我沒那麽大度,也不太擅長在人前偽裝自己,於是冷冷說了一句沒關係。蘇放見我不再計較,對我說:“坐下來說吧,那個計劃我也覺得有幾個地方需要改一下。”他不再提剛才的事,淡然的隻提公事,似乎想把剛才自己中了藥的事忽略掉。助理不知是個什麽來曆,不知死活的問了一句:“蘭迪先生,您剛才是怎麽了?誰對您下的手?”蘇放一抬眉,正準備發怒,就聽到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屏幕對我說:“秒等。”然後去了裏麵的套間。我與助理相顧無言,他看似平靜,實際有點豎起耳朵聽壁角的意思,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蘇放的身上。過了十幾分鍾,蘇放從裏麵出來,當著我的麵問助理道:“你給薇薇安打電話了?”“有這種事,我自然是要告訴小姐的。”助理對上蘇放的質問,理直氣壯。蘇放微微一笑說:“好,她明天就過來。”我隻覺得薇薇安這個名字很熟悉,馬上聯想到了在吉隆坡遇到的那個又美女豔的千金小姐。隻不過,叫這個名字的人很多,也或許是重名。其實關於計劃細節隻是我找的一個理由,說了半個小時以後,我們基本把合作計劃從頭到尾都過了一遍,別說其它,還真的找出一些需要改進的細節。我看到蘇放無事,準備告辭,忽然聽到了敲門聲,助理去打開了門,穿著簡單清涼的蘇珊出現在門口。她沒料到開門的不是蘇放,臉紅成一片。在助理麵前,她的低胸性感裙就像一個笑話。想來,她也不經常做這樣的事,頓時有點不知如何收場,眼神慌亂間看到我坐在房間裏,求助似地看向我問:“我是來找艾麗的。”同為女人,我不想她那麽難堪,於是點頭說:“我這邊沒事了,咱們一起走吧。”把話說得就像蘇珊真的是我叫來的一樣。其實這樣的場麵很簡單,隻要是個男人就能理解蘇珊穿成這樣,化著濃妝出現的原因,隻是她不說破,我不說破,蘇放奇怪地看著她,不言不語,算是給我一麵子,也給她一個台階。走出酒店,蘇珊才又擺出自己一臉的冰山女王氣問我:“為什麽幫我?”“都是同事,何況你又沒做出格的事。”我簡單說,假裝自己不知道前麵的事。“蘇放的礦泉水裏的藥,是我下的。”她倒是真直性子,毫不隱瞞,把話捅了出來。“藥?什麽藥?我今晚過去隻是為了說一些合作上的事。”我不想把話說得太明白。通常情況下,知道得越多,越不是好事。“你別裝了,蘇放和你應該很熟,今天開會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她苦笑一下說,“這一次過後,我就辭職,這個項目與我無關了。”“那你……去哪兒?”我原本想問她媽媽怎麽辦,話到嘴變又咽了迴去。這段時間的經曆,讓我學會了說話之前要三思。“再說吧,明天我就提辭呈。”她簡單說完,對我說,“不管你知道不知道,我都謝謝你。”說完依然仰著高傲得如同公主的頭顱,從我麵前消失。我才迴到公寓,就接到了蘇放的電話,他在電話裏說:“你今天不該幫蘇珊的。”“為什麽?”我反問。“助理在場,他隻要把看到的告訴了薇薇安,你就會被懷疑與下藥的事有關係,本來你已經置身事外了,卻又多管閑事。”他說到這裏,停了一停,用淡淡的語氣說,“不過,如果你不管閑事了,你也就不是你了。”“清者自清,我又沒做那些事。”我淡然地說完,又好奇起來,“薇薇安是吉隆坡的那個嗎?”“吉隆坡?”他在電話那頭反問之後,又問,“她一年倒是去不少次。”我想再追問的清楚一點,忽然又覺得好奇心太強了,把要問的話咽了下去,坦然道:“薇薇安管得也有點太寬了吧?她是你媽?”“這倒不是,隻是一個合作夥伴而已。”蘇放簡單說道,“你做好心理準備,她來以後我會向她解釋清楚,隻是她若去問你,你把實情說出來就行。”從頭到尾,蘇放都沒問我為什麽突然去找他,時機又趕得那麽巧。像他那麽聰明的人,不可能猜不出我絕對不像說的那麽湊巧和簡單。不過不管怎麽樣,事情總算這樣折了過去。第二天蘇珊果然直接提了辭職,隻是尼奧把辭職書直接扔進碎紙機,不同意。不知道對她都說了些什麽,蘇珊是紅著眼圈迴到辦公室的。艾米莉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拉著我去吃下午茶的時候,悄悄說:“昨天晚上,必定是撞上鐵板了,今天覺得沒臉兒了。”我忽然覺得艾米莉有點八卦過頭的,於是反問:“蘇珊原來是這樣的人嗎?你們同事時間也不算短吧。”她被我問住,一愣想了想說:“好像不是啊,從來沒見過她對那個男人這麽熱情過,你說會不會蘭迪和她有些舊情。”我看她沒心沒肺的樣子,不由歎了一聲:“拜托,要是舊相識,不可能是昨天那樣的局麵。我與蘇放隻是有過幾麵之緣,他見麵都會主打動打招唿的。蘇放是一個挺紳士的人。”“蘇放?蘭迪的中文名?”艾米莉反問。我一聽她問,就在心裏罵了一句:壞了,說漏嘴了。隻得幹笑兩聲說:“是的,我們認識的時候見對方都是中國人,說的是中文。”她倒是沒刨根問底,這事就揭了過去。我沒想到是的薇薇安來得這麽急,下午四點半一陣高跟鞋響,我好奇把目光瞄向了外麵,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直接走進了我們辦公室。琳達在後麵追著,嘴裏說著:“小姐,您找哪位?”我的目光正好與那個女人相遇,我們兩個都怔了一下,因為這一次還是熟人。來的正是吉隆坡夜場女王薇薇安,也正是奧斯特的夢中情人。她一頭長發染成了紅色,燙成大波浪,臉上妝容精致,眼線到了眼尾部微微上挑,看起來氣勢淩人。身上穿著純白色的套裝,西裝上衣,同色的西服長褲,一雙紅皮鞋既豔麗又張揚。走進來後她摘下墨鏡,掃視了整個辦公室一眼,竟直走到了蘇珊麵前,不等蘇珊反應過來,就揚起手給了蘇珊一記耳光。這個耳光打又重又響,加上她手上戴了一枚戒指,這一巴掌下去,不公公是臉上腫了,還腫出個戒圈的印子。蘇珊雪白的小臉瞬間變了顏色,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原來的我認為一巴掌把人打得嘴裏流血是挺扯的一件事,但在船上被傑克打了那一下以後,我知道了隻要手上下了死力,打得嘴角出血不是難事。雖然我與艾米莉與薇薇安並不是十分要好,但同一個辦公室的人,看到這個哪能袖手旁觀,我們兩個幾乎同時站了起來,嘴裏喊道:“你幹什麽?怎麽打人呢?!”蘇珊也是高傲慣的,昨天晚上平白挨那一耳光大概是形勢所逼,這一次她就沒那麽好說話了。她猛地站起來,差不多比薇薇安高半頭,居高臨下,重重的一記耳光就往薇薇安臉上扇過去。薇薇安往後退了兩步,躲開了這一下。此時琳達見勢不好,飛快地跑去向尼奧報信了。正在我們準備上前正要再次動手的蘇珊拉開時,就聽到尼奧匆忙的腳步聲趕了過來,人還沒進來就在門口大喊了一聲:“都住手!”薇薇安迴頭看著尼奧,尼奧一看清楚來人的臉,滿臉的笑意就堆了出來:“薇薇安,來新加坡也不知道通知我去接你?”蘇珊一聽這話,知道這一記耳光又折挨了。不過尼奧向來是個護短的,看了看蘇珊臉色一下就難看起來,對薇薇安說:“這是怎麽迴事?直接衝進我的辦公室打人,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吧。”尼奧向來溫和,說出這樣的重話說明他已經非常生氣了。我聯係了一下這兩天發生的事,忽然明白這裏麵的來龍去脈。不過我做為局外人,沒法評價什麽,隻能裝作與己無關的看著。薇薇安向尼奧一笑:“她昨天晚上自己做了什麽,自己知道。我看她不順眼才打的,她若是不服氣,盡管來找我報複。再者,我這人辦事向來黑白分明,若是這一下她平白受下了,那和她之間的帳也算是了了,若是心裏不服呢,那就走著瞧。”尼奧被她說懵了,滿眼的不解看向我又看向艾米莉,得到的自然是我們兩個輕輕的搖頭。他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馬上對薇薇安說:“我的屬下若有錯,你來找我,咱們協商解決,這樣直接衝進來打人,就不對了吧。”“這是私人恩怨,與公事無關,所以我才直接打了人,若是公事自然直接就上董事會,還用和你廢話。”薇薇安也不知是個什麽來頭,這一句話把尼奧堵得死死的。尼奧還想說什麽,在一旁的蘇珊倒是突然開了口,她說:“尼奧先生,這是我的私事,與工作無關,給公司添麻煩了。”說完,又轉向了薇薇安說,“你打了這一下,覺得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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