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以用群情激動來形容了,在場人員恨不得用盡全力來鼓掌,我站在最後默默地想,這種企業也流行這一套?這件事顯然是沒事先安排的,奧斯特的秘書聽了以後臉色一變,馬上轉身出去準備,等他重新進來的時候,奧斯特已經與各路美女打成一片。袁月和我算是一類人,坐在最外圍,她戳了一下我的胳膊,低聲說:“傳言說董事長是一個冷若冰山的人,怎麽這一點也不像呀?”我心裏嗬嗬一笑,冰若冰山?那是原來,現在這貨浪得很。有整個秘書團和東南亞總部做後盾,晚宴很快就準備好,大家照完合影以後,迅速上了公司預備的車子,去了附近的酒店。我不情不願,一言不發地跟在最後,生怕到了以後再被奧斯特刁難。這麽看來我真是一個膽小的人,這樣碰了幾次壁以後,竟然如此快就懂得收斂了。這一次的晚宴,其實不過擔了這麽一個名字。這是一個酒店的大包間,擺了兩桌,恨不得所有人都費盡心機想和奧斯特坐一起,我擔心袁月被他刁難,就拉著她坐在最靠外的一桌。誰知奧斯特原本在那一桌坐得好好的,飲了一杯酒以後,大大方方說了一句:“我去那邊看看。”然後走到我身邊坐下來。老天不開眼的,我身邊怎麽會有個空位子。湊成兩桌上本就沒坐滿,再加上所有人都擠破腦袋地往那一桌上湊,我們這邊簡直可以用人西稀落來形容。“大家慢慢吃,之後還可以去跳舞。”奧斯特前所未有的親民。我能聞到他身上傳來了熟悉的味道,心裏頓感別扭。我的左手是袁月,右手就坐著這個長得人模狗樣,內裏卻像惡魔一樣的男人。他看著我,很隨意地說了一句:“好久不見了。”包間並不大,在座的各位也不是聾子,奧斯特這一句話就成功讓我成為焦點,落在我身上的眼光猶如刀峰劍林,我有點坐立不安了。袁月那天問我是否認識奧斯特時,我隻是一語帶過,不過還好她沒表現出過大的驚訝。我皮笑肉不笑地說:“真巧。”奧斯特唯恐天下不亂地繼續說:“那天晚上,我還以為你跳到海裏淹死了呢,沒想到竟然還活著。”這一句話的信息太多,所有的人都一副吃了我的表情。我理解,奧斯特年輕有為,帥氣多金,又未婚,而且沒傳出過任何的緋聞,確實會惹不少女孩子動心。他的話坐實了很多人傳的謠言,於是眾人此時臉上都是一副明了的表情。甚至幾個長得漂亮出眾的,對我的敵意那是赤果果的明顯。奧斯特就像天下最無辜的人一樣,就那樣看著我。我理智在此時慢慢迴來,看著他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老板,對不起,我原來真不知道這次來上班的地方,也隸屬於您的集團。”“是麽?那你舍得辭職?”他又問,眼睛裏雖有薄薄笑意,內裏卻是怒氣。深吸一口氣,我對他大大方方地說:“原來我懂事,得罪過您,對不起!”當著眾人的麵,我向他道歉,他總要多少給點麵子。不然他這樣與一個新入職的女員工斤斤計較,太影響形象了。果然,他不得接受這個道歉,嗬嗬一笑說:“好好幹。”我微笑點頭:“多謝老板大人大量。”接下來的他就正常了,小舞會上也充分展示自己的魅力,惹得一幹子女人恨不得驚聲尖叫起來。我覺得無聊,看到大家玩得正嗨,準備借機開溜。喝了幾杯紅灑,我想去衛生間整理一個,然後不迴宴會廳,低聲和袁月說了一下,她不想提前走,說老板頭一次請客,就提早離席,不好吧?我和她道了別,說自己頭有點疼,先迴了。走出小宴會廳,外麵空調涼快很多,我頓時覺得腦袋清醒。去洗手間洗了一下臉,補了妝,拎著包晃向電梯。這酒店距離公司安排的住處不遠,我走著迴去大概需要半個小時。新加坡的夜景不錯,處處霓虹,但是僻靜的小巷裏也鮮少有行人,抬手看了看時間,夜裏十一點半了。我忽然覺得周圍氣氛怪怪的,就像是有人一直盯著我一下。不帶任何準備的猛然迴頭,身後無人,隻有不遠處有一輛紅色的跑車。算了,我多想了,迴過頭繼續走。但是那種奇怪的感覺還在,我猛地想到那輛車,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畢竟在吉隆坡發生的事情並不遙遠,我現在還有心理陰影。不管我走多快,那輛車子都在距離我不遠不近的地方跟著,別提多別扭了。我心裏恨不得罵一句:尼瑪開跑車呢?還是騎自行車呢?前麵右手是個街心花園,穿過花園就到了我所住的小區。平常時候我和袁月都是橫穿小花園,那樣四周綠樹紅花的,顯得路途短不少。今天晚上,我沒敢冒這個險,沿著路燈明亮的小路一直往前走。誰知道背後車子裏,是不是變態。就在我想這些的時候,那輛車已經加速追了上來,我撥腿就跑了。但是兩條腿的,終究被四個軲轆的輕易追上。那人直接把車開到了人行便道,打了一把方向把,車子橫在我麵前,擋住我的去路。我見勢不好,轉頭就跑。真是遇到變態,我就慘了。就在我剛跑了兩三步以後,肩膀被人死死鉗住,一個打死我也不想聽的聲音傳了過來:“這麽不相見我?”媽蛋,還是陰魂不散的奧斯特!我心裏鬆了一口氣。我剛才猜得不錯,車子裏確實是一個變態,而且是個我很熟悉的變態。無奈地轉過身,我看到他那張讓剛才那幫女人尖叫的臉,於是客套地笑著說:“老板,你扔下那一堆的環肥燕瘦,追到這兒幹嘛?”“這麽討厭我?”他眸色一深,問。“哪兒敢呀,你可是我衣食父母。”我繼續拍馬屁。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是旦古不變的真理。“我怎麽從來沒覺得你有不敢呢?在香港的那場賭,你先給我麵子,再給的耳光。我覺得你好像也沒什麽不敢的嗬!”他還是那副語氣。我在心裏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然後看著他的眼睛,用最真誠的眼光說:“那個時候我不懂事,或者說我年輕氣盛,所以辦事不過腦子,後來跳下去我就後悔,這不趕緊找了個工作機會,來將功贖罪了麽?”“要是真的這樣,我或許就原諒你了。隻是,那張工作調動函,是哪兒來的?”他一下問到了重點。“那個……我也不知道嘍,說不定是老天看我太慘了,關上一扇門的同時,給我開了一扇窗。”我隻能裝糊塗,要不然會死得更慘。他似乎好像,相信了我的話,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也是,依他對我的了解,依他對蘇放的了解,我們兩個是絕對不可能與集團的高層有過聯係的,隻能說是我的簡曆在集團物人才庫裏被上帝的金手指點中了。“那你飛一趟北京是為什麽?你一早就認識我哥?”他又問。這貨果然不好糊型,我搖頭說:“我真不知道,那天從海裏爬出來,我就想迴船上向你道歉的,誰知到了碼頭就有人來接我,還說我工作發生的調動。我以為,那天晚上的一切是您的考驗呢,這下考驗通過,扔我一個獎勵!”我開始胡說,從現在他的反應來看,是完全不了解情況。“你在東南亞總部工作的話,要注意防備一下我二哥,他叫尼奧,是這邊的負責人,表麵看著很溫和可親,實際上並非如此,你多注意吧。”奧斯特認真提醒。我對他的話,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他二哥和他相比,簡直比他強太多了!而且人家在我麵前,從來沒說過奧斯特的一句壞話,都是說著各種委婉的話,給奧斯特找理由開脫。他倒好,見我第一麵,就亂嚼舌根,像個長舌婦一樣。“好的,我記住了,謝謝老板關心。”我說“走,去你宿舍看看。”他一點要走的意思也沒有,拉開車門示意我上車。“不用了吧,我那地方又小又亂的。”我忙推辭。他站在車門口,看著我一言不發。這種人就是有這種氣勢,什麽都不說,也讓人害怕,我無奈隻得上車,誰讓他是大老板呢。車子緩緩向前開著,他看著拘謹地坐在副駕駛上的我,低聲提示一句:“你怎麽那麽緊張,我又不是老虎。”“沒有沒有。”我矢口否認。坐在變態奧斯特的車子裏,我如坐針氈,好容易到了宿舍樓下,他厚著臉皮真的跟外樓了。其實我住的地方是一個小公寓,那種單居,沒有客廳,隻有一間臥室,一個衛生間一個小廚房的房子,地方窄小,進門以後就直接能看到床。他打開門,嫌棄地打量了一下屋子裏的一切說:“這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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