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侯正奇不耐煩的打斷他,“我就是叫他進來倒個酒,又不會吃了他,你磨嘰什麽?”這位客戶可不是領班一個小小的人物敢得罪的,無法,領班隻好聽命而去。不一會兒,許夕端著幾瓶威士忌走了進來。雖然是嚴冬,會所裏卻溫暖的很,許夕穿著一身標準的黑色侍應服,貼身的服裝勾勒出清晰的腰線和一雙筆直修長的雙腿,一進來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喲,別人和我說我還不信呢,沒想到真是江小少爺,”侯正奇身子前傾,臉上浮現出誇張的驚奇,“江少怎麽穿成這樣,是在玩什麽新鮮的扮演遊戲嗎?”許夕沉默不答,隻是在看到包廂中還有沈暮在時,眼睛微微睜大,然後慌忙低下頭去,好像不敢看他一般,專注地盯著手中的一瓶威士忌,動作利落而標準的啟瓶倒入酒杯:“侯總,您點的酒。”“哎呦,沒想到有一天能讓江少爺伺候我喝酒,侯某人可真是受寵若驚啊,”侯正奇笑道,卻並不去接那酒,,“今天我過生日,江少爺陪我喝一杯唄?”許夕沉靜道:“對不起侯總,我不陪酒。”“怎麽,看不起我是不是?”侯正奇臉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了,冷聲道,“江檸,你真以為自己還是大少爺呢?我告訴你,今天這酒你不給我喝,就別想走出這扇門!”包廂中的氣氛突然緊張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許夕身上。許夕沉默幾秒,一言不發的端起那杯威士忌,仰頭一滴不落的喝了。“敬侯總。”他放下空空的酒杯,烈酒喝的急,像一把燃火的刀子順著喉嚨一路燒到胃,許夕額頭上微微出了汗,臉色在昏暗的燈光下都能看出有些發白。“以江少的酒量,一杯怎麽能夠?”侯正奇卻歪頭道,“至少也得三杯嘛。”在場有的人臉色變了。一杯是112ml的量,四十多度的烈酒就這麽灌下去三杯,酒量大的人也不敢這麽喝啊!但沒有人為許夕說話。他們和他沒什麽關係,更不想為此去得罪侯正奇,於是都沉默的看著。沈暮看著許夕越來越白的臉,皺起了眉。許夕緩了緩,重新倒滿一杯,仰頭又灌了。“漂亮!”侯正奇笑著拍手,“繼續!”許夕忍住胃部的劇痛和想要嘔吐的惡心,顫著手去拿酒瓶,這時,一個聲音在安靜的包廂中響起:“夠了。”所有人驚訝看過去。沈暮道:“這麽灌容易出事。”侯正奇麵上閃過一絲不悅,但沈暮不是他那個圈子裏的人,而且在t市學術界有一定名望,侯正奇隻好給了他這個麵子,站起來走到許夕跟前,將一疊紅鈔塞進許夕胸前的衣袋裏:“江少伺候的不錯,滾吧。”許夕依舊沒說話,也沒去看沈暮,平靜的微微俯了俯身,退出去了。這麽一鬧,侯正奇也沒什麽心情了,於是聚會終於結束,時間已近十二點。沈暮走出會所,寒風撲麵而來。他開出那輛輝騰,正要離開,突然從後視鏡裏看到路邊坐著的一個人。許夕坐在馬路牙子上,換迴了自己的羽絨服,把自己縮成一團,在那裏發呆。沈暮本不想管他,結果下一秒,他看見那人身子一歪,摔到在地上。此時路上已經沒什麽人了,沈暮隻好停下車走過去,將那人拉起來:“醒醒。”許夕緩緩睜開眼,有些茫然的看著他。“你怎麽來的?”沈暮皺眉,“還不快迴去?”許夕像是醉的太厲害了,聽不懂他的話,黑色的眼睛霧蒙蒙的,隻是傻傻的看著他。“你住在學校?哪個宿舍?我打電話讓你舍友來接你。”沈暮耐心道。許夕看了他一會,還是沒說話,突然嘴一咧,傻傻的笑起來。沈暮:“……”他想不然就先把這個醉鬼送迴學校,但一看時間才發現這個點早就封校了,而且也不知道這人是哪個宿舍的,這個時間找人問不合適;想把他扔到賓館裏,卻發現根本沒有對方的身份證。沈暮心頭升起一股火氣,冷冷的看著他,很想把這人丟在這裏算了,但如果是夏天還好說,可現在將近一月,晚上氣溫將近零下二十幾度,在路邊睡一晚真的會凍死也說不定。沈暮再恨江檸,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最後他隻好認命的把許夕扔上了自己的車後座。這算什麽事呢?沈暮一邊開車,一邊咬牙切齒地想,他曾發誓絕不和江檸扯上一絲關係,沒想到重逢第三天,他就把這人帶迴自己家了。……孽緣。第55章 拿下冰山前夫(4)沈暮雖然出於人道主義將許夕抗上了車,卻不可能對這個劈腿前夫有多好的態度,草草將他丟在車後座上就不管了。許夕閉著眼躺在那,好像很快就睡著了,隻是那烈酒後勁太大,燒的他滿臉通紅,胃裏也不舒服,不時皺著眉哼哼兩聲,聽上去有點可憐。係統不由有點擔心,它聽說過度酗酒會導致酒精中毒,嚴重的話甚至會有生命危險,正想喊醒許夕問問他的情況,卻見對方一邊維持著醉的一塌糊塗、睡的人事不省的模樣,一邊小幅度的動了動手指,將自己的手機從羽絨服外套裏勾出來,悄悄藏進了後座上一個靠枕後麵。係統:“…………”我見過最長的路,就是我家宿主的套路。沈暮住在九州花園,是t市一處中高檔住宅小區,環境清幽,安全性較高。因是獨居,沈暮當時買了一套一百二十多平的房子,夠自己住就行了,再大了反而顯得冷清。將車停在地下車庫,沈暮下車繞到車後座,將許夕不怎麽溫柔的拍醒:“起來,到地方了。”許夕反應遲鈍的“噢”了一聲,慢吞吞的蹭下車,剛走了一步,腿一軟,趴地上沒動靜了。沈暮:“……”他做了幾個深唿吸,抿緊嘴唇將許夕從地上拉起來,將他一隻胳膊架在肩上,半扶半扛的弄上樓,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