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啊防啊防盜章~~~~  看著鶴丸國永比剛剛自己要折斷他的時候還要難過的表情, 沈瑤急忙眨巴著眼睛安慰他,話說得特別情真意切,人也看起來特別無辜, “不用擔心, 雖然我是第一次, 但多練習幾次總會好的!真的, 我會很認真很努力的!”說著還自己給自己握拳打了個氣, 一副我會加油的樣子。


    誰要你認真努力了啊!


    如果不是現在處於渾身無力的狀態, 鶴丸國永差點忍不住跳起來衝著沈瑤咆哮了, 真的,他從未覺得自己也有想做這種事的一天。


    從沈瑤動手開始, 就退到旁邊的三日月宗近見狀,突然就明白了那日沈瑤帶著的那振長曾彌虎徹看笑話的心情,還有,望著自己的那種幸災樂禍的同情眼神。


    如果不是時間地點皆不對,有點壞心眼的老爺子大概還會捧上一杯茶,笑眯眯興致勃勃的看熱鬧,反正,他是暗墮的刀劍嘛。


    聰明通透的平安時期的老刀,又身在局外, 三日月宗近已經看出來了,沈瑤並沒有折斷這把鶴丸國永的意思。所以才讓他更加好奇, 沈瑤到底會怎麽處理這件事。


    若隻是嚇唬嚇唬這把鶴丸國永, 似乎……並不需要這麽大費周章啊。


    沈瑤怎麽看這把鶴丸國永的表情怎麽覺得有趣, 剛想笑,酒窩已經閃現,突然想到現在角色不對啊,她現在可是不依不饒的惡毒女配嘛,怎麽能露出和平時一樣的笑容呢。心思急轉之間已經換了表情,展現出頗有些陰森森的惡毒笑容,從土裏拔出短刀,配合著相當森然的口吻,刀尖在鶴丸國永身上遊弋著,這裏臨空戳兩下,那裏虛空劃兩把,“讓我多戳幾下,總會戳對地方的,從哪裏開始呢……”對於第一次演這種角色,沈瑤表示很滿意很好(wan),從此加入肯德基豪華套餐!


    三日月宗近忍不住以袖掩唇而笑,雖然早知道沈瑤就是如此翻臉完全不需要時間適應的樣子,但這種出神入化的變臉技能,還是讓他覺得甚為有趣,哈哈哈哈。


    隻不過,那把暗墮的鶴丸國永大概就不會這麽覺得了。


    是的,無力反抗躺在地上的鶴丸國永一點都不覺得有趣。


    沈瑤現在給他感覺就像一陣冷雨一陣烈日,忽冷忽熱,七上八下。而四處在身體各處比劃的短刀更將這種感覺推到極致,有心想要反抗,卻連一根指頭都動不了。


    事到如今,鶴丸國永刃生第一次有些後悔去招惹這個審神者,這種感覺真比剛才差點被折斷還要糟糕。


    似是欣賞夠了鶴丸國永青一陣紅一陣的表情,沈瑤終於停下了動作,她反手持刀,戴著指鈴的那隻手手勢再變,清脆的鈴聲響起又結束,有隻有沈瑤本人能看見的金色的靈力絲線,順著鈴鐺晃動的方向,在空中劃出漂亮的經緯之線,美妙異常的畫麵。


    這樣的景色美則美矣,但強行抽取過多的靈力,讓沈瑤臉色瞬間失去血色,眼前如同墨染般黑了黑,強撐著一口氣死咬著牙關,才沒暈過去。


    察覺到沈瑤的異樣,在旁邊看熱鬧的三日月宗近略微收斂了笑意,就算是染滿了暗澤的新月,也能從淡薄的血色中流露出月光的溫柔,“姬君,你沒事吧?”


    沈瑤緩過最難受的那陣,聽到三日月宗近暗含幾分關心的話,抬頭之間已經轉換了表情,清澈又明媚的笑容,連眼睛都閃閃發光,“沒事,多謝關心。”對於別刃真心的關心,要報以真誠的感謝啊。


    緊了緊的握在手中的短刀,沈瑤透過金絲織成的網,低頭看向鶴丸國永,“鶴丸國永。”


    迴過神來的鶴丸國永警惕的看著沈瑤,“你想要做什麽?”


    隨著他的迴答,整個金絲網在沈瑤眼中如同活過來一樣,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沈瑤滿意的微微翹了翹嘴角,就如同那天鶴丸國永問自己有沒有碎過刀一般,沈瑤也問道,“你有沒有殺過無辜的人?”


    像受到侮辱般,鶴丸國永瞪向沈瑤,“我殺掉的人,都是死有餘辜的人。”惡意虐刀碎刀,就算知道殺死這些審神者會讓他的暗墮加劇,但是自從選擇暗墮的那一天,他早就不在意了。哪怕墮落成非刃非神的妖物,他也要拖著那些罪有應得之人一起去。


    沈瑤沒理會鶴丸國永的目光,還有另一個必須要問的問題,這才是她問鶴丸國永問題的真正用意,“你之後會對無辜的人的下手嗎?”


    鶴丸國永偏過頭,不屑迴答沈瑤的問題。


    沈瑤嘴角一勾,露出相當諷刺的笑容,將惡毒女配的樣子發揮到極致,居高臨下的蔑視,“如果你真如你自己所說的那樣,不會對無辜的人下手,怎麽不敢迴答我的問題。還是說,你隻是隨口說說,無辜的人也隨意下手?”她也不想和這把鶴丸國永多糾纏,幹脆就直接激將了。


    太過於嘲諷的話和表情,讓鶴丸國永忍無可忍,“我絕對不會對無辜的人下手。”


    沈瑤的表情變了,不再是剛才那種假裝出來的輕蔑,嚴肅起來的神態,甚至帶上幾分從未有過的莊重,連聲音也與平時完全不同,“鶴丸國永,迴答我,你是不是以後絕對不會對無辜的人出手?”


    鶴丸國永根本沒注意沈瑤的變化,或者說已經被沈瑤翻臉如翻書的狀態刺激得思維完全不如平時靈敏,聽沈瑤這麽問,下意識的認為她又在耍刃,幾乎是脫口而出,“我不會!”


    隨著鶴丸國永的答話,空中所有的金絲,如同網一樣張開,纏繞在他的身體上,隨即浸入皮膚,消失得無影無蹤。


    沈瑤這才真正鬆了口氣,短刀插入鶴丸國永臉邊的土地中,“鶴丸國永,記得你的話,也記得我的話,如有違反,必將受反噬之苦。”


    “你什麽意思?”鶴丸國永此刻完全沒聽懂沈瑤的話。


    沈瑤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報仇也報了,今天來的目的也達到了,她才不想在這隻黑鶴身上浪費時間。在她自己沒有鶴的現在,她還是最喜歡唐筱家那隻可以一起玩又經常投喂她的小夥伴,最近結識的隔壁暗墮本丸那隻單純蠢萌的也不錯,就是黑了點,感覺想把他扔去洗刷刷看能不能洗幹淨點(並不能)。


    把五虎退的本體刀□□擦擦幹淨,迴刀入鞘,她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消耗過多的靈力,讓她的動作有些艱難。


    “姬君。”一旁的三日月宗近也不再袖手,而是伸手扶住了她。


    “謝謝,”沈瑤站直身體,把短刀放好,“我們迴去吧。”竟是再也不看地上躺著的刃一眼。


    從那座破敗的龐大本丸出來,三日月宗近看看跟在他身邊已經恢複成平日裏小甜餅樣子的沈瑤,“姬君最後,對那把鶴丸國永做了什麽?”雖然已經有了三分猜測,但是他也想得到證實。


    沈瑤迴望向三日月宗近,沒有恢複過來的嘴唇泛著白,看起來有些可憐兮兮的意味,卻笑得十足的可愛靈動,“言靈,三日月先生應該聽過吧。”平安時期,可是陰陽術最為流行的時期啊。若說別的刃不知,那還有可能,若說三日月宗近點都不知道,她可是不信的。


    三日月宗近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若擔心他作惡,姬君何不幹脆折斷他?”在擁有壓倒性的優勢的時候,折斷一把鶴丸國永比用言靈束縛一把鶴丸國永方便多了,看沈瑤當時的樣子就知道,她絕對是使用了她本身承受起來十分困難的力量。


    沈瑤笑了笑,兩個酒窩又重新盛滿了香甜的米酒,“不管如何,他沒有砍我,我也不會砍他呀。”雖然不是學習法律的,但沈瑤覺得,犯罪未遂,也罪不至死吧,更何況,她已經把能還的,都已經還給這把鶴丸國永了,“再說,我隻是個普通人啊,不想也當不來審判者。”


    對於鶴丸國永,沈瑤沒有辦法判斷他到底之前有沒有殺過無辜的審神者,雖然鶴丸國永迴答是沒有,哪怕他沒有撒謊,但是他對於無辜的判斷標準是什麽,沈瑤也不清楚。而流言畢竟是流言,沈瑤沒有能力也沒有精力去一一查證,沒有真憑實據,沈瑤覺得自己真的隻是個普通人,做不來審判者。


    若強行去當審判者,不就和這把鶴丸國永一樣了嗎?


    所以她能做的事,除了報仇之外,還有當下最重要的事——沒收作案工具。


    雖然對她來說不好做了點,後果也更難承受了點。若事沒到眼前,她也不是兼濟天下的達人要到處舍己為人,但事到麵前,她又能做到,就不能放任不管。


    三日月宗近怔了怔,隨即扶腰大笑,以他的才智,轉瞬之間就明白了沈瑤未盡的話。


    什麽是強大?


    不是靈力的高強,不是武力的超群,而是在能為所欲為的情況下,還能自律克己,不忘本心,這才是強大。


    姬君啊,你擁有一份十分難得的強大呢。


    宗三左文字端著飲料迴來的時候,那麽片刻的功夫,沈瑤其實還並未有時間整理心緒,也不知道該擺出什麽樣的表情比較好,於是下意識就選擇了像平時那樣去相處。


    再之後,沈瑤也想通了。雖然宗三左文字是她的刀,但器物有了人形有了人心,便再也不同於隨意被人使用的過往了,他們有自己的想法喜好偏愛,就算作為刀劍的本能是被主人使用,但也不能強求所有自己的刀都很喜歡自己不是,有些刀不也不喜歡前主嗎?


    強求不來的事,沈瑤雖然難免會難過,卻不會鑽牛角尖,所以她也不會刻意去躲什麽的,相待還是一如往常,畢竟她還是本丸之主,隻是也不會像之前那樣因為喜歡而格外想多親近了。


    而這一係列的陰差陽錯,隻能說請剛打定主意,準備卯足了勁頭往主人身邊擠的宗三左文字加油了。


    而在能給宗三左文字加油之前,時之政府出台了一項新的規定,通過狐之助通知了沈瑤,因為近日時間逆行軍的異常動向,所以鼓勵所有本丸的審神者帶領自己的刀劍出陣。


    “咦?”聽完狐之助的稱述,沈瑤也有些驚訝,她雖然上任審神者時間不長,但唐筱當的時間可不算短了,從未聽過有這樣的規定,“為什麽鼓勵審神者跟去啊?”


    “因為審神者的靈力會對刀劍的戰力有加持作用。”狐之助乖巧的蹲在沈瑤身邊,“近日時間逆行軍的不同尋常的動態引起時之政府的注意,為了減少戰損,所以鼓勵由審神者帶領刀劍出陣。”


    沈瑤手捧著下巴,“原來是這樣啊,那我也要去出陣了啊。”她嘴角一翹,明晃晃的露出兩個酒窩。


    看著自家主人大人甜軟的樣子,狐之助怎麽都不忍心,大尾巴擺了擺,“主人大人,時之政府隻是說鼓勵審神者們去,沒有說必須得去。”畢竟相對於刀劍,審神者的存在更加不可替代,在人群中有資質成為審神者的本就不多,再加上能統領本丸正常發展,而不使得刀劍暗墮的就更少,所以時之政府還是很保護這些審神者的。而且,就狐之助看來,自家的主人大人看起來這麽嬌弱的樣子,跟著上戰場,別說是受傷了,就是蹭破點油皮,它都要心疼死。


    沈瑤伸手揉了揉狐之助,“謝謝狐之助哦,不過,帶領刀劍出陣的話,感覺這是件好(wan)事啊。”


    確實,出陣對於沈瑤而言,是件新奇又有趣的事。


    而對於跟著她出陣的六振刃而言,這就不是那麽有趣的事了,主人帶領他們出陣他們也很高興,但初次出陣的時候,卻也恨不得把她放到最安全的地方藏起來,就怕她的不按理出牌引起什麽意外的危險,雖然主人並不是分不輕輕重的人,但是仍舊是不可避免的擔心。


    好在幾次之後,沈瑤家的刀劍發現她在出陣的時候表裏如一的乖巧,才逐漸放下些心來,也開始適應每次都有主人跟著一起出陣了。


    這次的出陣的地點,是在阿津賀誌山。


    “哢哢哢哢,主人到時候躲在我背後就行了。”作為非洲六天王裏的哢皇,沈瑤本丸裏這把太刀來的時間不算晚。


    雖然一直還未開口說話就先喜歡哢哢哢,但這把刀其實性格非常好,和沈瑤相處得也好,所以沈瑤聞言便是莞爾一笑,大方的道,“好啊,正好你也能擋住我。”她又不是戰鬥型的審神者,戰鬥的時候當然是能藏哪兒藏哪兒,反正她又不介意看起來膽小什麽的,心大得很。


    還有,沈瑤伸手,摸了摸包裏好好放著的指鈴,這是故人所贈之物,平時她都好好的收藏起來,出陣的時候就帶在身上,她雖然心大,但也不是不小心啊。


    大和守安定是出陣的隊長,時間轉換器的金光剛消失,就開始履行起隊長的偵查任務,隻是眼睛的餘光仍舊分了點神在沈瑤身上,聽到山伏國廣和自家主人的對話,暗暗思量了下,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畢竟山伏國廣是小隊裏兩把太刀中練度較高的一把,主人交給他保護也比較能讓刃放心。


    就在說話的當口,天空異變橫生,負責偵查的大和守安定手已經放到刀柄上,“大家注意,時間逆行軍來了。”


    剩下的幾振刃也沒有廢話,立刻以沈瑤為中心散開,各自按住自己的本體刀,準備戰鬥。


    阿津賀誌山這裏的時間逆行軍不弱,但是出陣的六振刃都不是第一次在這裏戰鬥,沈瑤又給他們全部配了金色刀裝,所以並沒有花費過多的時間,就將時間逆行軍一掃而空。


    除了碎了些刀裝外,小隊本身的成員中隻有笑麵青江受了輕傷,迴本丸稍作修複就可以了。


    因為還算輕鬆的取得了勝利,大家心情都不錯,說說笑笑的準備打開通道迴本丸,而就在這時候,剛還陽光明媚的天氣,突然風起雲湧。


    大和守安定詫異的抬頭,“時間逆行軍?”剛才消滅了時間逆行軍,怎麽可能這麽迅速的又再次出現,而且這個規模看起來,數量是剛才的幾倍。


    隨著大和守安定的話,其他刃和沈瑤都看到了天空的異常,沈瑤心跳幾乎漏跳半拍,電光火石之間想到時之政府提到過的時間逆行軍最近的異常動態,立刻一咬牙斷然道,“立刻迴本丸。”在根本不在一個數量級別的強敵麵前,她又不是傻,幹嘛拉自家的刀劍去硬碰硬。


    主君的命令,刀劍們理所當然的遵從,但異變的規模,遠超他們的想象,匆匆打開的返迴本丸的通道,正在以飛快的速度閉合,根本不足以讓所有人平安返迴本丸。


    危急關頭,站得離沈瑤最近的大和守安定想也不想的一把扛起沈瑤,使勁往通道裏一丟。


    “等等……”沈瑤的話隻叫了半句,就隨著金光消失在了阿津賀誌山。


    “大和守,做得好!”蜂須賀虎徹戴著白手套的手動作優雅的拔出本體刀,眼神銳利的盯著漸漸顯型的時間逆行軍,隻要主人能夠平安返迴本丸,他一定會毫無後顧之憂的戰至折斷前最後一刻。


    “這句表揚,留到迴本丸之後再講怎麽樣。”笑麵青江微微笑著偏了偏頭,“讚揚也要笑著講哦。”


    “難得如此華麗的舞台,”燭台切光宗是幾把刀裏來得最晚的一把,在這樣的時刻也注意著自己的形象,“當然要帥氣的登場啊。”


    山伏國廣是神態頗為放鬆,“哢哢哢哢,這是小僧麵對的最為艱難的修行,經過這一次,一定引領小僧更上一個台階。”


    隻有大俱利伽羅最幹脆,邊拔刀邊用一個字充分表達了自己的心情,“哼!”


    隊長大和守安定再也不複乖巧的樣子,高紮起的馬尾在加劇的風中翻飛,就如同其前主在上戰場後被稱為鬼一樣,這個打刀少年,也在戰場上露出狂氣和殺氣混合的可怕神態,“那麽,官府檢查!”


    “官府檢查……是什麽意思?”在時間逆行軍出現的當口,從旁邊的樹林裏突兀的轉出一個穿著與戰場毫不相符的精致連衣裙的小姑娘,在幾振刀聞聲看過去的瞬間,露出不好意思的迷糊表情,“那個,能請問這裏是哪裏嗎?我好像迷路了。”


    大和守安定皺眉,空氣裏的靈力波動異常顯著,看來這也是位審神者,怎麽會迷路迷到阿津賀誌山來,她的刀劍又在哪裏呢?


    不等有刃迴答這位審神者的問題,時間逆行軍過來的動作很快,機動值最高的短刀已經接近那個像是突然冒出來的審神者了,笑麵青江見狀立刻撲了過去,險之又險的幫她擋住了這下攻擊,“小心!”


    “哦!”小姑娘瞪大了眼睛,發出一聲感歎,像是沒反應過來般。


    大和守安定和蜂須賀虎徹交換了下眼色,兩把刀也跟著笑麵青江靠向那位審神者,雖然這位審神者怎麽看怎麽奇怪,但他們也不能就這麽看著她被時間逆行軍殺死。剩下的幾把刀也是相同的想法,逐漸轉移的戰場,便以這個審神者為核心展開。


    而之後的發展,出乎他們所有刃的意料之外……


    “嗯嗯,已經沒事了。”迴望向刃,沈瑤笑得很甜,心底卻有些想要歎氣,她其實身體已經沒什麽不舒服了,就是精神還沒完全恢複,靈力也是。感覺整天休息得都快發黴了,本來準備跟送飯來的刃玩會兒的。可是宗三……他大概不想和她玩。


    看著眼前仔細幫她擺好碗筷的宗三左文字,沈瑤雖然笑容依舊,但到底眼底還是劃過些許的落寞。宗三很美也很好,她很喜歡他。可是他不喜歡他,雖然她不強求,也不就此鑽牛角尖,但刃在眼前,怎麽也有幾分在意難過。


    宗三左文字邊完成著手裏的工作,邊不引人注意的打量著自家主人。


    笑容還是那麽無懈可擊的樣子,看起來純真無邪,黑白分明的杏眼含笑看人的時候,甜得就像那天夏日的廊下,被塞入手裏的西瓜。隻是瞬間變動的表情,怎麽也沒瞞過心細如發的刃。


    若是不在意,大概也捕捉不到這刹那的變化。


    在心底有了幾分計較,宗三左文字仍然是不動聲色的樣子,把燭台切光忠精心準備的菜都擺出來後,最後剩下的那碗飯,他端在手裏,卻沒有放到沈瑤麵前,而是自己拿起了勺子。


    看到宗三左文字的動作,沈瑤還能不明白麽,若是之前,她什麽也不知道的時候,宗三要喂她吃飯,她覺得好玩也不會拒絕,說不定還會發生什麽有趣的事。就她所知,這把刀可是相當會給自己加戲的,從上次魔王印記的事就可以看出來,其他的暫且不談,可若是論起給自己加戲,沈瑤從未覺得自己會輸,怎麽想都是十分有趣的,但現在嘛……


    “我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可以自己來的,再怎麽自己端碗的力氣還是有的。”沈瑤笑著朝宗三左文字伸出手,完全不會讓刃覺得尷尬的婉拒語氣。


    宗三左文字當然不可能就這麽交出勺子,自己拍拍屁股走刃,機會難得,如果不知道把握,他也就不是長期陪侍在天下人身邊的刀了。


    隻見他也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隻微微垂了頭,帶著三分絕望氣息的飄忽語氣,“得到了卻不使用,您也是如此惡劣的人嗎?”他本身就很美,看上去又特別的消瘦,這樣的姿勢這樣的語氣,近乎要惹人憐惜了。


    沈瑤朝宗三左文字攤開的手有點尷尬的僵了僵,她其實,有點拿這把刀沒轍,在知道那件事之前暫且不論,現在的宗三左文字,對於一把屬於自己,卻不那麽中意自己的刀,既不是像是蜂須賀虎徹那樣可以隨意撒嬌玩鬧的對象,也不是像那把暗墮的鶴丸國永那樣可以任意欺負的刀。麵對這麽喪到讓人心軟的刃,連那些之前在宗三麵前演過一場又一場的戲精細胞,也被憋了迴去。隻能無奈的收迴手,“沒有的事。”一句話,也算是迴答剛才宗三左文字的問題了。


    既然自己主人都說不使用是沒有的事了,那肯定就是想要好好使用他了,作為一把十分心機又非常擅長內心加戲的刀,宗三左文字當然十分明白得寸必定要進尺的意思,端了碗直接就挪到沈瑤身邊,近在咫尺的距離,準備開始攻略,劃掉,伺候主人的大計。當然,也或者,早就開始了。


    沈瑤看著宗三左文字十分小心的挑選她可能愛吃的東西,本就很靈動的眼珠滴溜溜直轉,她不是傻到不明白明示暗示的遲鈍的人,相反經常是見微知著的聰穎。之前從那個審神者幾句話就推斷出自家宗三左文字也在躲她的事實,而現在通過宗三的舉動,也似是明白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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