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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蜂須賀虎徹咬牙切齒的答道,“那個三日月宗近, 帶著主人出去了!”


    壓切長穀部不明所以, “什麽三日月宗近,本丸才來了三日月宗近嗎?”


    “不是, 是隔壁本丸暗墮的那把三日月宗近。”加州清光急匆匆給長穀部解釋了句,“主人怎麽跟著暗墮的刀劍出去了, 而且上次主人不是還在那個本丸受了傷。”


    壓切長穀部終於聽懂發生了什麽事,瞬間大驚失色,“主人帶了哪把刀出去?”他來本丸的時間不算特別長,但也知道隔壁到底是怎麽迴事,如果是暗墮的刀劍,誰來保證主人的安全。


    “主人哪把刀都沒帶。”蜂須賀虎徹說著越發的坐立難安,“隻帶了那把三日月宗近。”


    於是原地轉圈的刃立刻就要加上壓切長穀部一個,“主人怎麽不帶上幾把刀。”比如他壓切長穀部就可以啊,隻要是主命,無論什麽, 他都會完成得很完美。


    倒是大和守安定最為冷靜,“可能是帶上也沒什麽作用, 畢竟我們本丸刀劍練度隻怕比不上隔壁本丸的刀劍,還有……”


    隨著安定大魔王的話,幾把刀都望了過來, 加州清光捅了捅大和守安定, “安定, 你想說什麽。”


    大和守安定森森的開口, “我們本丸,可是一把稀有刀都沒有。”連四花的太刀都沒有,更何況更加稀有的五花刀。


    在場的所有刃,都覺得受了重重一擊,感覺刀刃都要卷起來了,論起戰力,他們本丸,好像真的比不上隔壁本丸啊暴風哭泣。


    “不行,”蜂須賀虎徹越想越覺得焦慮,“我去門口等!”說罷轉身就走。


    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對視一眼,“我們也去。”


    壓切長穀部當然不甘落於刃後,一行刃氣勢洶洶的往外走,簡直不能更引刃注意。因為沈瑤本身就是愛笑愛玩愛鬧的個性,她本丸的刀劍多多少少受她的影響,有熱鬧會往上湊,沒有熱鬧創造熱鬧也要往上湊,所以很快,這群刃就越來越多,到門口的時候,留在本丸沒有出陣遠征任務的刀劍十有八九都來了,沒來的也在陸續趕來的途中。


    一群刃擠在門口,鬧哄哄的討論著隔壁暗墮本丸。


    越說越覺得讓刃生氣,絕對不能就這麽放任下去,但是,該怎麽處理那個暗墮本丸呢?


    “砍了他們吧。”長曾彌虎徹雙手抱胸建議道。他早就看隔壁暗墮本丸極其不順眼,一直想砍了那把咬了主人一口的小狐丸。恩,也不需要砍到折斷,砍到他們再也不會接近主人就好了。


    長曾彌虎徹的話,立刻就得到一片讚同的聲音,不管刀劍們現在是否擁有人型和人心,從本質上來,他們是一群刀,對於刀來說,還有比砍掉敵人更能讓刃滿意的處理方式嗎?


    “贗品就是贗品,”蜂須賀虎徹習慣性的懟長曾彌虎徹,“砍得贏嗎?”


    一句話,打擊麵甚大,山姥切國廣快把頭上的被單扯爛了,“果然隻是沒用的仿品嗎,連這種事都做不到。”


    站在他旁邊的歌仙兼定忙不迭安慰他,“和仿品什麽的沒關係,雖然確實是毫不風雅的事,但我們都練度不夠。”


    長曾彌虎徹卻對蜂須賀虎徹的反駁不以為然,“隻是打架,沒必要一對一單挑吧。”新選組在得到官府的正式承認之前本來就是混黑的,小混混打架,劃掉,黑道大哥打架,打不贏的時候能群毆絕不單挑。


    大和守安定聞言,立刻乖巧的笑著補充道,“可以借用山姥切的被單。”蓋布袋換成蓋被單也不錯。


    山姥切國廣立刻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被單,“這塊不行,”糾結了半天,又拽著被單低頭,用更小的聲音接道,“不過有其他的。”


    於是這個主意立刻就得到了大部分刃的支持,很好,就這樣愉快的蓋了隔壁本丸的布袋,不,床單吧。


    然而這樣的提議,卻讓隔壁暗墮本丸的鶴丸國永差點從本丸外的大樹上一頭栽下來,還真是……嚇了他一跳啊。


    說起來這把鶴丸國永怎麽會在這裏,其實就是閑的,呆在本丸裏無聊得很。上次和沈瑤玩過一次之後,覺得這小姑娘挺有趣挺好玩的,不知道她家的刀劍怎麽樣。趁著今天三日月宗近也不在本丸,就偷跑出來看看隔壁本丸有沒有什麽好玩的事。結果剛爬上本丸外的大樹,本丸的大門就轟然打開,唿啦啦湧出一大群氣勢洶洶的刃。


    他還想看看這群刃要幹嘛,沒想到他們竟然在討論要蓋自己本丸刀劍的床單。


    可是,可是……


    再沒有經驗鶴丸國永也知道這種事不是應該找個地方暗搓搓的討論嗎?


    現在一大群刃站在本丸大門口,大聲討論這種事真的沒問題嗎?


    鶴丸國永還在認真思考這個重要問題的時候,下麵隔壁本丸的刀劍們的話題已經轉移了。


    畢竟就算想砍暗墮本丸的刀劍,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再怎麽說也不是一個本丸的,能碰到的機會簡直是渺茫,所以還是想想實際的。


    比如,怎麽讓主人不要理睬隔壁暗墮本丸的刀劍這種事。


    對撒嬌求寵愛最有心得的加州清光想了想,“如果我們本丸的刀劍更加可愛的話,主人就會更喜歡自己本丸的刀劍,不會想要接近隔壁本丸了吧。”


    燭台切光忠拂過額前的頭發,“所以隨時實地保持帥氣的形象是很重要的。”


    “可是,可是對方是天下五劍,”五虎退抱著小老虎聲音越來越低,“我剛剛看到了,很,很好看。”


    小短刀單純直接的話讓眾刃一時失語,若單從外貌而論,確實本丸裏現有的刀劍沒刃能比得上被稱為名物中的名物,天下五劍中最美的一振。


    在寂靜下來的瞬間,宗三左文字有些飄忽的聲音就特別明顯了起來,“也不是每個審神者都喜歡那種類型吧。”


    小夜左文字牽著宗三左文字的手,抬頭看他,“宗三兄長。”


    宗三左文字摸摸小夜左文字的頭。


    “宗三這話有道理,”壓切長穀部作為一個合格的主廚,對於主人所有的一切都很關心,“那主人喜歡哪種類型?”


    長穀部你這個問題問得好,問得所有刀劍再次集體失語。


    從沈瑤就任審神者到現在,她從未表現出過對哪把刀特別的偏愛,蜂須賀虎徹近侍當得多一點,但那是因為他是初始刀,還有段時間長曾彌虎徹也當得多一點,那是因為要對主人的受傷負責。此外,好像哪把刀當近侍的時間也不是特別突出的多。


    沈瑤自家也從來沒提過這個話題,所以沒刃知道她偏好哪種類型啊。


    於是大家開始絞盡腦汁,冥思苦想的尋找蛛絲馬跡。


    “之前,主人好像特意吩咐給宗三做過菜。”在燭台切光宗來之前單獨掌管廚房的歌仙兼定提出一條線索。


    眾刃的視線落到宗三左文字身上,恩,作為長期陪侍在天下人身邊的刀劍,號稱獲取天下之劍,人贈外號——傾國之刃。


    或許,主人也喜歡這種?


    “那段時間宗三擔任主人的近侍是挺頻繁的,”蜂須賀虎徹對於這些事知道得最清楚,他可是主人的初始刀,“但是之後嘛,”他手放在唇邊想了想,“好像就沒有之前多了。”


    宗三左文字保持了沉默,他當然清楚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沈瑤再也沒讓他擔任過近侍的,他也確信那一次,他家主人是明白了之前他在躲著她的事實。隻是,他不能也不會去解釋,有時候說話,也未必有行動有用。作為一把陪侍過不少村長,劃掉,天下人的刀,雖然喪,但其實宗三左文字並不缺少心機,隻要,給他機會。


    現在,或許就是一個機會。


    如果不是時間地點皆不對,有點壞心眼的老爺子大概還會捧上一杯茶,笑眯眯興致勃勃的看熱鬧,反正,他是暗墮的刀劍嘛。


    聰明通透的平安時期的老刀,又身在局外,三日月宗近已經看出來了,沈瑤並沒有折斷這把鶴丸國永的意思。所以才讓他更加好奇,沈瑤到底會怎麽處理這件事。


    若隻是嚇唬嚇唬這把鶴丸國永,似乎……並不需要這麽大費周章啊。


    沈瑤怎麽看這把鶴丸國永的表情怎麽覺得有趣,剛想笑,酒窩已經閃現,突然想到現在角色不對啊,她現在可是不依不饒的惡毒女配嘛,怎麽能露出和平時一樣的笑容呢。心思急轉之間已經換了表情,展現出頗有些陰森森的惡毒笑容,從土裏拔出短刀,配合著相當森然的口吻,刀尖在鶴丸國永身上遊弋著,這裏臨空戳兩下,那裏虛空劃兩把,“讓我多戳幾下,總會戳對地方的,從哪裏開始呢……”對於第一次演這種角色,沈瑤表示很滿意很好(wan),從此加入肯德基豪華套餐!


    三日月宗近忍不住以袖掩唇而笑,雖然早知道沈瑤就是如此翻臉完全不需要時間適應的樣子,但這種出神入化的變臉技能,還是讓他覺得甚為有趣,哈哈哈哈。


    隻不過,那把暗墮的鶴丸國永大概就不會這麽覺得了。


    是的,無力反抗躺在地上的鶴丸國永一點都不覺得有趣。


    沈瑤現在給他感覺就像一陣冷雨一陣烈日,忽冷忽熱,七上八下。而四處在身體各處比劃的短刀更將這種感覺推到極致,有心想要反抗,卻連一根指頭都動不了。


    事到如今,鶴丸國永刃生第一次有些後悔去招惹這個審神者,這種感覺真比剛才差點被折斷還要糟糕。


    似是欣賞夠了鶴丸國永青一陣紅一陣的表情,沈瑤終於停下了動作,她反手持刀,戴著指鈴的那隻手手勢再變,清脆的鈴聲響起又結束,有隻有沈瑤本人能看見的金色的靈力絲線,順著鈴鐺晃動的方向,在空中劃出漂亮的經緯之線,美妙異常的畫麵。


    這樣的景色美則美矣,但強行抽取過多的靈力,讓沈瑤臉色瞬間失去血色,眼前如同墨染般黑了黑,強撐著一口氣死咬著牙關,才沒暈過去。


    察覺到沈瑤的異樣,在旁邊看熱鬧的三日月宗近略微收斂了笑意,就算是染滿了暗澤的新月,也能從淡薄的血色中流露出月光的溫柔,“姬君,你沒事吧?”


    沈瑤緩過最難受的那陣,聽到三日月宗近暗含幾分關心的話,抬頭之間已經轉換了表情,清澈又明媚的笑容,連眼睛都閃閃發光,“沒事,多謝關心。”對於別刃真心的關心,要報以真誠的感謝啊。


    緊了緊的握在手中的短刀,沈瑤透過金絲織成的網,低頭看向鶴丸國永,“鶴丸國永。”


    迴過神來的鶴丸國永警惕的看著沈瑤,“你想要做什麽?”


    隨著他的迴答,整個金絲網在沈瑤眼中如同活過來一樣,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沈瑤滿意的微微翹了翹嘴角,就如同那天鶴丸國永問自己有沒有碎過刀一般,沈瑤也問道,“你有沒有殺過無辜的人?”


    像受到侮辱般,鶴丸國永瞪向沈瑤,“我殺掉的人,都是死有餘辜的人。”惡意虐刀碎刀,就算知道殺死這些審神者會讓他的暗墮加劇,但是自從選擇暗墮的那一天,他早就不在意了。哪怕墮落成非刃非神的妖物,他也要拖著那些罪有應得之人一起去。


    沈瑤沒理會鶴丸國永的目光,還有另一個必須要問的問題,這才是她問鶴丸國永問題的真正用意,“你之後會對無辜的人的下手嗎?”


    鶴丸國永偏過頭,不屑迴答沈瑤的問題。


    沈瑤嘴角一勾,露出相當諷刺的笑容,將惡毒女配的樣子發揮到極致,居高臨下的蔑視,“如果你真如你自己所說的那樣,不會對無辜的人下手,怎麽不敢迴答我的問題。還是說,你隻是隨口說說,無辜的人也隨意下手?”她也不想和這把鶴丸國永多糾纏,幹脆就直接激將了。


    太過於嘲諷的話和表情,讓鶴丸國永忍無可忍,“我絕對不會對無辜的人下手。”


    沈瑤的表情變了,不再是剛才那種假裝出來的輕蔑,嚴肅起來的神態,甚至帶上幾分從未有過的莊重,連聲音也與平時完全不同,“鶴丸國永,迴答我,你是不是以後絕對不會對無辜的人出手?”


    鶴丸國永根本沒注意沈瑤的變化,或者說已經被沈瑤翻臉如翻書的狀態刺激得思維完全不如平時靈敏,聽沈瑤這麽問,下意識的認為她又在耍刃,幾乎是脫口而出,“我不會!”


    隨著鶴丸國永的答話,空中所有的金絲,如同網一樣張開,纏繞在他的身體上,隨即浸入皮膚,消失得無影無蹤。


    沈瑤這才真正鬆了口氣,短刀插入鶴丸國永臉邊的土地中,“鶴丸國永,記得你的話,也記得我的話,如有違反,必將受反噬之苦。”


    “你什麽意思?”鶴丸國永此刻完全沒聽懂沈瑤的話。


    沈瑤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報仇也報了,今天來的目的也達到了,她才不想在這隻黑鶴身上浪費時間。在她自己沒有鶴的現在,她還是最喜歡唐筱家那隻可以一起玩又經常投喂她的小夥伴,最近結識的隔壁暗墮本丸那隻單純蠢萌的也不錯,就是黑了點,感覺想把他扔去洗刷刷看能不能洗幹淨點(並不能)。


    把五虎退的本體刀□□擦擦幹淨,迴刀入鞘,她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消耗過多的靈力,讓她的動作有些艱難。


    “姬君。”一旁的三日月宗近也不再袖手,而是伸手扶住了她。


    “謝謝,”沈瑤站直身體,把短刀放好,“我們迴去吧。”竟是再也不看地上躺著的刃一眼。


    從那座破敗的龐大本丸出來,三日月宗近看看跟在他身邊已經恢複成平日裏小甜餅樣子的沈瑤,“姬君最後,對那把鶴丸國永做了什麽?”雖然已經有了三分猜測,但是他也想得到證實。


    沈瑤迴望向三日月宗近,沒有恢複過來的嘴唇泛著白,看起來有些可憐兮兮的意味,卻笑得十足的可愛靈動,“言靈,三日月先生應該聽過吧。”平安時期,可是陰陽術最為流行的時期啊。若說別的刃不知,那還有可能,若說三日月宗近點都不知道,她可是不信的。


    三日月宗近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若擔心他作惡,姬君何不幹脆折斷他?”在擁有壓倒性的優勢的時候,折斷一把鶴丸國永比用言靈束縛一把鶴丸國永方便多了,看沈瑤當時的樣子就知道,她絕對是使用了她本身承受起來十分困難的力量。


    沈瑤笑了笑,兩個酒窩又重新盛滿了香甜的米酒,“不管如何,他沒有砍我,我也不會砍他呀。”雖然不是學習法律的,但沈瑤覺得,犯罪未遂,也罪不至死吧,更何況,她已經把能還的,都已經還給這把鶴丸國永了,“再說,我隻是個普通人啊,不想也當不來審判者。”


    對於鶴丸國永,沈瑤沒有辦法判斷他到底之前有沒有殺過無辜的審神者,雖然鶴丸國永迴答是沒有,哪怕他沒有撒謊,但是他對於無辜的判斷標準是什麽,沈瑤也不清楚。而流言畢竟是流言,沈瑤沒有能力也沒有精力去一一查證,沒有真憑實據,沈瑤覺得自己真的隻是個普通人,做不來審判者。


    若強行去當審判者,不就和這把鶴丸國永一樣了嗎?


    所以她能做的事,除了報仇之外,還有當下最重要的事——沒收作案工具。


    雖然對她來說不好做了點,後果也更難承受了點。若事沒到眼前,她也不是兼濟天下的達人要到處舍己為人,但事到麵前,她又能做到,就不能放任不管。


    三日月宗近怔了怔,隨即扶腰大笑,以他的才智,轉瞬之間就明白了沈瑤未盡的話。


    什麽是強大?


    不是靈力的高強,不是武力的超群,而是在能為所欲為的情況下,還能自律克己,不忘本心,這才是強大。


    姬君啊,你擁有一份十分難得的強大呢。


    關上大門後,三日月宗近率先踏入院中,剛行幾步便站定迴頭,周圍盡是野草茂密,也無損他舉止宛如貴族般的優雅。看向沈瑤,三日月宗近唇角掛著溫涼的笑容,就像一束撒落在手中的月光,七分清冷中還蘊藏著三分溫柔,“姬君,請小心腳下。”


    沈瑤的目光,從三日月宗近眼中的月色,落到身上華美的狩衣,再到如水墨漸變的袴裙。付喪神身形高大,走過的地方已踏出蜿蜒的小路,足夠沈瑤通過。隻是,到底是枝椏橫斜,才短短的幾步就在袴裙的下擺劃出細小的口子。三日月宗近卻像毫無所覺般,站在嶙峋的荒草中,對著沈瑤言笑晏晏。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婉兮清揚。


    “主人,這裏沒有路,我抱你過去吧。”長曾彌虎徹皺眉看著荒敗的庭院,怎麽都不忍心隻穿著短褲涼鞋露出一截白嫩小腿的沈瑤就這麽踩進去。


    “不用啦,”沈瑤拒絕了長曾彌虎徹的提議,嘴角翹起,指著三日月宗近踩過的地方,“這不是已經有路了嗎。”世界上本就沒有路,走的刃多了,便也成了路。說罷,便踏著三日月宗近走過的地方走了進去。


    長曾彌虎徹立刻跟上,手仍舊扶在刀柄上,警惕的注意著周圍的環境。


    就算有三日月宗近在前麵開路,總有些不太好走的地方,然而沈瑤卻走得很歡快,走慣了好走的道路,這種荒野般的路很是有趣,隻不過,“三日月先生,你們這本丸的路不太好走啊,你們平時也是從這裏進出?”她沒聽說過付喪神還有草上飛這門功夫啊,難道暗墮的不一樣?(不是!)


    “哈哈,”三日月宗近笑著,折斷一根擋路的枝條,“大概是很久沒人出過門了。”


    “那三日月先生剛才不是這麽出來的嗎?”沈瑤抬頭看刃,在這樣荒涼的環境中,那雙眼睛仍舊清透明澈,清澈見底。就像麵對的不是暗墮的本丸,暗墮的刀劍,而是普通得可以友好以待的隔壁本丸。


    “我走的是另一條路,”付喪神微微側頭,發間的金絲流蘇順著如水的長發滑下,越發顯得姿容端麗,若不是瞳中那彎金色的新月染上赤紅的色澤,看起來便與沒有暗墮之前無異了,“那條路對於姬君來說,太過於難走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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