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可我忍不住,我沒有力氣,也提不起精神,夜寒隻對我說了那麽一句,便去忙碌了他是寒月城的城主,必須為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一切做好準備。


    我自己晃晃悠悠的迴了房間。看著裏麵天賜留下的痕跡,眼淚又流了出來,夏末蹦到了床上。仰著腦袋看著我。


    “小主人,小少爺被帶走了。”夏末的語氣有些怪異。


    “我知道。”我雙目無神的看著他,天賜就在我麵前被帶走,夏末何必再給我重複一遍。


    “小少爺不是被大長老帶走的,他是被王冠帶走的。”夏末的意思我不明白,愣愣的看著他,半晌。夏末繼續說,“天賜的神魂早在你懷孕的時候就形成了,因為他不是神族,他是非天。隻是我當時沒有想到這件事。所以忘了提醒你。他應該是注定的邪皇載體,他和王冠之間,一定會相互吸引,相互作用,他被王冠帶走的遲早的事情。”


    “你什麽意思,邪皇載體,也就是說,他本人並不是邪皇?”我好像看到了一絲希望,天賜果然是被什麽控製了,他並不是什麽魔頭。


    夏末卻搖了搖頭:“小主人,小少爺不是被控製的,邪皇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股惡念,小少爺自己的惡念。”


    我完全糊塗了,我根本不知道夏末在說什麽,或許讓我接受天賜是被人控製了我心裏會更好受,所以我下意識的抵觸天賜會心生惡念這種說法。嗎頁麗號。


    “你別說了,都是那頂王冠惹出來的。”我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如果不是我跟著凝雪跑去妖魔界,也就不會碰觸那頂王冠,不會找到劍盾座,不會動了胎氣讓天賜早產,更不會讓王冠帶走天賜。”


    “小主人,非天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清楚,如果能抓來大長老,或許就能解開謎團,想到壓製小少爺的辦法。”夏末跳到了我腿上,“小少爺的惡念才形成不久,還不強大,如果再拖延一段時間,他的惡念完全將他控製,那他就真的是邪皇了。”


    “可是我們去哪兒抓大長老,我現在力量盡失,連弓都召喚不出來。”我自嘲的笑了笑,“我就是個廢物。”


    “小主人,千索陛下留了遺產給你,你忘了嗎?”夏末甩著大耳朵,“裏麵有個東西,或許你用得著。”


    “什麽?”我立刻就抓住了夏末。


    “疼疼疼!”夏末眯著眼睛叫喊了起來,我趕忙鬆開了手,夏末揉著自己的耳朵,鬱悶的看著我,“人家的耳朵很脆弱的。”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這種話!”我心裏不自覺的煩躁起來,真想把夏末直接扔出去。


    “我錯了。”夏末趕緊放開了耳朵,“可是那東西,得有鳳凰才能用,不對,有鳳凰血脈就行,你把臨淵找來,肯定能行。”


    臨淵?臨淵在閉關,說是三個月才能出來,當時我在山穀殺得天地變色,臨淵也沒現身,他要麽根本感受不到我,要麽就不在山穀裏,我用血契都聯係不上他,去哪兒找臨淵啊?


    “這,我就沒辦法了。”夏末猶豫了一會兒,感覺像在自言自語,“其實你跟臨淵有血契,相當於你也有了一絲鳳凰血脈,或許可以試試?不行,太危險了,還是等找到臨淵再說。”


    “不用了,我們沒有三個月那麽久。”我冷著臉站了起來,“你去把東西拿來,我現在就開始。”


    夏末忽閃著大眼睛看了我一會兒,又讓我坐下,他說那東西就算拿來了也不能立刻用,為了保證結果,最好讓葉景琛幫我用符陣強化一下,而且我現在的狀態也不合適馬上使用,還有些儀式必須進行。


    “那到底要多久?!”我已經忍不住了,朝著夏末吼了一句。


    “五天,最多五天!”夏末被我嚇得渾身一抖,委屈的看著我,“小主人,你這樣不行,你要是這麽激動,肯定會失敗的。”


    我兒子被人帶去了妖魔界,而且已經成了邪皇,我能心平靜氣的嗎,何況八部眾問責馬上就要來,萬一有人要見臨淵,可怎麽辦才好!


    這時外麵有人敲門,是葉景琛,我說門沒鎖你進來吧,葉景琛就自己進來了。


    “林悅,有件事情你現在必須做。”葉景琛的臉色很嚴肅,“把你在劍盾上看到的符文給我畫出來,我必須趕在八部眾的人來之前,做個傀儡和結界出來,能騙多久是多久。”


    夏末瞥了我們一眼,跳到一邊,耳朵一甩鑽進了空間通道,不知道去哪兒了。我深吸了一口氣,為了我的兒子,為了天賜,我得盡我所能。


    劍盾上的花紋我記得不是非常清楚,隻能大概描了個樣子,即便如此我也畫的很慢,廢了好久的功夫。畫完之後葉景琛盯著那花紋看了很久,眉頭緊鎖,“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符文。”


    “我覺得不是符文,也不是神紋,倒像是兩者的結合,不倫不類的。”我腦子裏都是夏末說的那個東西,隨口說了這麽一句。


    葉景琛卻好像猛然間發現了什麽,立刻開始沾著墨水重新在符紙上畫了起來。他的手很穩,每一筆線條都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奇妙感,又仿佛重若千斤,不管多麽細小的紋路都讓他畫的十分艱辛,當他終於在符紙上畫完一個符文,符紙忽然就亮了起來,一股和王冠上相同的力量,立刻從符紙上散發出來。


    “你怎麽做到的!”我瞪大了眼睛,葉景琛畫出的那個符,紋路跟我畫的相似,卻完全不一樣,更見簡潔,但是這氣息我絕對不會認錯,即便我現在力量盡失,我也不會認錯。


    “符文和神紋的結合,一直我這幾個月以來研究的方向,你給我的東西,正巧幫我戳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葉景琛放下筆,“林悅,我明白非天的力量了,既不是靈力,也不是妖魔之力,這是結合了靈力與妖魔之力,再以符文為串聯,形成的新的力量。”


    “符文?天界的人怎麽懂符文?”我不明白,能用符文將這兩種力量串聯,形成新的力量,說起來簡單,做起來簡直比登天還難,神族的人並不精通符文,妖魔族就更別說了,這符文到底是哪兒來的?


    葉景琛微微側了頭,想了一會兒:“其實我曾經也一直在想,我師傅為什麽會給我九霄界的鑰匙,而我師傅去了九霄界,為什麽又找不到了。我猜測,他其實並沒有在九霄界停留許久,他應該到三十三天界來了,甚至有可能在妖魔界。”


    葉景琛說,他這一門雖然是驅魔,卻也一樣是正道本心,可以飛升成仙的,他猜測,或許很久以前,就有從人間界飛升的驅魔人或者方士之類的,從人間界進入天界,非天這個神秘的種族,與這些人應該有密不可分的關係,畢竟凡人即便飛升,既不是神族,也不是妖魔,在這裏不管使用哪種力量都會力不從心。


    “不過這也是我的猜測,事實如何我不敢妄下結論。”葉景琛說著,往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你有沒有東西要收拾一下,我要在臥室裏做一個天賜的替身傀儡,然後布置結界,未免露出破綻,你肯定是不能再進去了。”


    “不用收拾了,收拾了反而不自然,你就去做吧。”我擺擺手。


    葉景琛拿著他的東西進了臥室,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按照葉景琛的說法,非天的力量是三種不同力量的結合,那麽非天這個種族呢,又是怎麽形成的?


    我還在呆坐在那裏,就聽到外麵有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小寒,你簡直太讓我失望了!”那聲音聽起來好像是,夜戰天的母親離夏?難道八部眾問責這麽快就到了?


    我立刻往門口衝,手都落在門上了,卻又沒打開。


    “王後,我是寒月城主,不是夜叉王子,您的請求我不能答應。”夜寒的語氣不卑不亢,“何況現在如果換個方向,有人要您交出夜戰天,您會答應嗎?”


    “小寒,你母親不方便出麵,我趕在你父親的使臣之前來,就是為了讓你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如果你合作,把邪皇交出來,至少還能保住寒月城,若是你一意孤行,阿尼羅沙漠,會重新變成一片荒蕪。”夜叉王後的語氣是赤裸裸的威脅。


    “會不會要看我寒月城占不占理,不是您上門來隨便說兩句,我兒子就成了什麽邪皇,寒月城就成了叛逆,這種莫須有的事情,沒有證據,我們是不會接受的。”夜寒冷哼一聲。


    “你要證據,那你就讓我去看看你兒子。”夜叉王後緊逼不舍。


    “恐怕讓你看了,我兒子不是邪皇,也得被扣上邪皇的帽子。”夜寒拒絕的幹脆,“既然要等八部眾問責,那還是等人齊了再說,王後,您請迴吧。”


    我扒在門口偷聽,忽然,一個模糊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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