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在叫我?


    我緊張的轉身四處搜尋,那聲音太輕了,根本聽不出是誰在說話,不過語氣倒感覺沒有惡意。我朝地洞深處看去,發現那邊似乎有出口,因為那邊有些微弱的光線。我立刻朝著有光的方向開始往前走,那個模糊的聲音,也開始逐漸清晰起來。


    “小悅兒,來,過來。”


    “誰?你是什麽人?”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過來,再靠近一點。”


    我慢慢的往前走去,之前看起來微弱的光線,居然越來越亮,我感覺自己走入了一片白光之中,不過這白光卻不刺眼,十分柔和,隻是我依然沒有找到那個在叫我的人。


    “你在哪兒?我看不到你。”我轉身四顧。


    “我就在前麵。你看到那一點綠色的地方了嗎,再往前走走。”聲音引著我繼續朝前走去。


    我終於在白光之中發現了一棵綠色的幼苗。不足十公分高,說它是樹的幼苗似乎不像。細細的主幹上,伸出五支嫩綠的紙條,看起來反而有些像人的手掌。


    “是你在叫我?你是誰,你認識我嗎?”我好奇的蹲在地上。


    “我一直在等一個能聽到我聲音的人。”幼苗的紙條微微擺動著,“帶我走吧,我在這裏快要悶死了,我想去外麵看看。”樹如網址:ei.關看嘴心章節


    “可是外麵很冷啊,你才這麽小,會凍壞的吧。”我皺了下眉頭。


    “我不怕冷,你帶我出去,你不是要找不朽之木嗎,我有辦法,把我帶出去,你就能得到不朽之木了。”


    我思慮片刻。這山洞裏雖然稱不上熱,不過也夠冷的,這幼苗既然能出土。或許不會被凍死呢,大不了我小心點兒帶著它,於是我開始用手刨幼苗四周的土壤,硬梆梆的凍土把我的手指都磨破了,可我身上並沒有其他工具,況且這幼苗這麽小,就算有工具我也不敢用,萬一傷到它怎麽辦?


    血從我的手指裏流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麻木了,我一點兒都沒感覺到疼,終於,我把幼苗連根挖了出來,還帶了一小塊凍土,小心翼翼的揣在了懷裏。


    “終於能出去了。”幼苗的五隻手指一樣的枝條蜷縮在了一起,好像睡著了似的,我看著它的樣子,又覺得困意席卷,居然拿著幼苗進入了夢鄉。


    “悅悅,悅悅?”夜寒拍了拍我的肩膀,“別在這裏睡,會凍壞的。”


    “啊?”我揉著眼睛抬眼看夜寒,身體一個不穩,夜寒馬上抓住了我,我這才發現,我還站在昆侖神樹的樹尖旁邊,隻是抱著石筍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放開了。


    原來剛才在做夢?我伸出手指看了看,完好無損,連點兒皮都沒破,可是衣服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啊,我立刻低頭拉開防寒服,一株嫩綠色的幼苗,安靜的躺在我懷裏。


    “不朽之木!”龍文卓驚訝的出聲,“這是昆侖神樹的幼苗,通體嫩綠,枝如五指,你從哪兒弄來的。”


    我有點兒傻眼,半天都沒反應過來,我隻是抱著昆侖神樹做了個夢,就弄到了它的幼苗,簡直太不可思議了!怪不得幼苗跟我說,帶它出去就能得到不朽之木,原來它就是不朽之木!


    “先不管從哪兒來的,我們立刻離開這裏。”夜寒拉著我站起來,“你感覺怎麽樣,還難受嗎?”


    我活動了一下腿腳,自己好像睡了一覺就完全好了,也沒有精神不濟的感覺,更沒有四肢無力,我用力點了下頭,夜寒一把將我抱起,從昆侖神樹上飛快的落了下去。


    “我們迴家!”夜寒感覺格外高興,百鳴鳥發出一聲歡快的鳴叫,隻有龍文卓背著行囊,一絲不苟的警戒著周圍。


    進來的時候雖然遇到了些麻煩,出去的時候倒是一切順利,兩天之後,我們已經迴到了虞城的別墅,我把不朽之木栽進了一個小花盆裏,它的紙條全都展開了,輕輕搖動,似乎在愜意的微笑。


    龍文卓很不習慣住在別墅裏,夜寒也沒管他,任他自己住去了院子裏的雜物房,小梳子和菡菡見我們迴來,也都開心極了,大家圍坐在一起美美的吃了頓大餐。


    百鳴鳥從夜寒那裏要走了長生精的內丹,說它要閉關一段時間,可能至少需要三個月,我有點著急,奶奶最多還能堅持十五個月,三個月就是五分之一的時間,如果在得到下一種五行之精的線索之前,百鳴鳥還沒出關,我怕時間來不及了。


    “如果找到那種五行之精的線索之後,它還沒有出關,我們就先走,反正還有龍文卓在。”夜寒笑著安慰我,看來順利找到不朽之木,他的心情真是不錯。


    我跟他講了我在昆侖神樹上做的夢,夜寒覺得十分驚奇,不過他並不是為那個夢驚奇,而是為不朽之木會主動跟我溝通驚奇。他又讓我嚐試和不朽之木說說話,問問它那個詛咒的具體內容,是不是它告訴我的。可是自打迴了家,不朽之木就好像變成了一棵普通的小幼苗,再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到底是誰讓我做了那樣的夢,我們也沒法知道了。


    在家休整了幾天,我感覺自己的身體素質有明顯的提高,這次昆侖山脈之行,不僅得到了不朽之木,也讓我積累了一些戰鬥經驗,最讓我開心的是,我總算能給夜寒幫上忙了,我對著鏡子給自己說,林悅,幹的不錯,繼續加油!


    我和夜寒去看了一趟安然,夜寒和我一起去是因為安然搬家了,她搬到了顧霆軒的住處,不得不說鬼市給工作人員的福利還蠻不錯的,房子又大又敞亮,顧霆軒還找了個保姆專門負責照顧安然,可是安然的臉色看起來卻比之前更差了。


    “你怎麽迴事,心情還不好嗎?”我有些心疼的摟著安然的肩膀,她居然變瘦了許多,突出的肩胛骨幾乎有些膈手。


    安然笑的有些虛弱:“悅悅,其實顧霆軒對我特別好,可我總覺得心裏有些過不去,他是鬼,雖然是個好鬼,可他終究不是人。”


    “如果你真的不願意跟他在一起……”我咬了下嘴唇,是人是鬼在我看來並不重要,喜不喜歡才是重點。


    安然卻搖了搖頭:“我就是有點害怕而已,我那麽愛春,他死了之後卻要來折磨我,報複我,甚至想殺了我,不知道顧霆軒會不會這樣,如果以後我們吵架了,生氣了,他也會像春那樣對我嗎?”


    我懷疑安然是不是被春的事情刺激的過頭了,所以才這樣悲觀抑鬱,我不是心理醫生,不知道該怎麽開解她,我隻說我覺得顧霆軒不是那樣的人,再說你不是還有我嗎,如果他敢欺負你,我就幫你揍他,我現在可厲害了呢!


    安然笑了笑,沒說話,這時保姆進來了,端著一碗紅色的液體,怎麽看怎麽像血,讓安然喝。安然的表情明顯有厭惡,隻是竭力的忍耐著,然後閉上眼睛,一口氣把整碗紅色液體都灌了下去。保姆拿了空碗,轉身出去了。


    “你別告訴我那是石榴汁啊。”我皺著眉頭看安然。


    “你沒猜錯,是血。”安然靠在了床頭上,“我三天就要喝一碗,我感覺自己簡直快變成怪物了。”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我有些擔心,安然情緒不好,看來也不僅是春造成的,任哪個正常人隔三差五要喝一碗血,心裏沒點兒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顧霆軒已經在想辦法了。”安然彎了下嘴角,“有個道士說過兩天會來幫我做法保胎。”


    道士?我覺得有些奇怪,鬼市裏,哪兒來的道士?顧霆軒一個鬼物,又從哪兒請來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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