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夜寒的行徑嚇了一跳,他以前從來就沒有在我認識的人麵前露過臉,我估計是因為他臉上那些東西,他不想被別人看到。除了葉景琛之外,堂姑是第一個看到夜寒的親戚。


    不對啊,當初我第一次看到夜寒的臉,明明很恐怖,嚇的我腦袋一片空白呢,堂姑怎麽沒反應?


    “我說你怎麽不願意嫁給陳家大兒子,原來你有對象了啊。”堂姑臉上還有淚痕,恭維的笑容已經堆了起來,“悅悅不愧是念過大學的,眼光就是好。”


    眼光好?我馬上迴頭去看夜寒,他臉上那些黑色烙印居然消失不見了!


    白皙的皮膚上沒有絲毫瑕疵,高挺的鼻梁和完美的臉型,都與夜戰天如此相似,隻是他唇邊的笑容更顯邪肆,琥珀色的雙瞳猶如天上寒星,明亮也冰涼。


    “你,你……”我呆住了,不知道該怎麽問他這問題。


    “我什麽,難道我不能管你的事?”夜寒的語氣並沒有絲毫威脅的意思,反而帶著些寵溺的味道,然而他放在我腰間的手,卻緊了緊。


    “沒有沒有,能管能管。”我趕緊點頭。


    在一邊的堂姑急了:“侄女婿,之前是我們不對,我們已經知道錯了,你就讓悅悅和我們迴去吧。我們家雖然不是什麽大戶,我爸留下的房子和存款也值好幾十萬呢,隻要悅悅迴去了,就都是她的。”héiyaпgě最新章節已更新


    “那些本來就應該是她的。”夜寒漫不經心的挑起我的一束頭發,繞在手指上玩著,“不過這已經是當初的價碼了,悅悅已經迴來了,再去就是另一迴事,代價要翻一倍。”


    這下不僅是堂姑,我都目瞪口呆,夜寒這不是趁火打劫麽,我要幹了這種事,我林悅成什麽人了,何況我根本不稀罕他們的錢。


    “不願意?”夜寒彈開那縷頭發,伸手按在了門邊,“你們全家上下一共九口人,現在應該隻剩七個,你還有七天時間,快迴去想辦法吧。”


    堂姑都沒迴過神,夜寒就“嘭”的一聲關上了門,我來不及問他任何問題,他就不見了。


    我趕緊跑進臥室,小人兒還在,隻是從坐著變成了躺著,好像沒力氣坐不住了似的。


    “夜寒,你剛才是什麽意思啊。”我壓低了聲音問他,堂姑還在門外呢,萬一被聽到就不好了。


    “我在為你拿迴該拿的東西。”夜寒身後的書架上,出現了一行字。


    “可是我不想要他們的錢。”我鬱悶的嘟囔了一句。


    “花錢買命,這是他們活該,再說我出場費很貴的,你打算讓我白出力?”字變了。


    我怎麽敢讓夜寒大人白出力,他幫我忙是給我麵子,我堂姑他們的死活關他什麽事,雖然不知道夜寒要錢幹什麽,不過他要我也攔不住。況且夜寒的話也沒錯,如果當初堂姑他們不是怕我搶了二叔公的遺產,現在又何必求上門來讓夜寒宰一刀。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堂姑再次敲響了門,說她已經跟那邊商量好了,隻要我跟迴去把事情解決了,再添一倍的錢,他們願意出。


    我一邊在心裏感慨著堂姑他們比我想象的有錢多了,一邊答應了堂姑的要求,不過我沒讓堂姑進門,她要看見夜寒不在屋裏,恐怕會嚇出病來。


    昨天迴來的時候行李都沒顧上打開,現在可以直接提走了,我再次將小人兒裝進了包裏。堂姑見我一個人出來,問我侄女婿怎麽不一起去,我懶得跟她多解釋,隻說他不跟我們一起走,堂姑見我麵色不善,也沒敢多問。


    一路上堂姑都特別小心,好像隨時會跑出個殺手把她脖子抹了一樣,走的戰戰兢兢,她也沒跟我說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想著這些事情路上說也不方便,不如到了那邊再仔細問。


    離開兩天我又迴來了,葉景琛仿佛沒有絲毫的意外,客氣的將鑰匙還給我,說蔡曉濱已經醒了,不過長久沒有進食,身體很虛弱,還沒法立刻離開。


    “我又沒趕你們走,等蔡曉濱養好身體再說也不遲,況且這次迴來,我還不知道要折騰多久。”我對葉景琛笑了笑。


    葉景琛猶豫了幾秒,還是開口問了我:“他讓你迴來的是不是?”


    我點了點頭。


    葉景琛沒再說什麽,堂姑還在門口等我,我放下行李,就和堂姑一起去了她家。


    我發現整個鎮子裏的氣氛好像都有些不對勁,隻要有人看見我們,就會馬上挪開目光,那些在路上玩耍的小孩子,都被家長匆匆拉走不敢靠近我們,好像我和堂姑身上,帶著什麽致命的病毒,沾上就會沒命似的。


    我沒想到堂姑父也在家,進門的時候他表情愁苦,看見我,深深歎了口氣,轉身進了裏屋。


    “悅悅,你坐。”堂姑馬上忙活著給我倒茶。


    我說不用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趕緊說說,你不說,我也不知道怎麽解決。


    “其實爹走之後,給我們幾個都托了夢,但是我們那時候豬油蒙了心,都沒說出口。”堂姑說著,又抽泣了起來。


    那天堂姑把我趕出二叔公家裏,他們幾個兄妹就坐在那討論怎麽分遺產,分贓完畢才開始擺靈堂。當天晚上是堂姑守靈,堂姑父也陪著她,她晚上在靈堂裏不知怎麽就睡著了,然後夢到二叔公說,讓她把我叫迴來,按照之前約好的方法下葬。


    堂姑以為是白天她撕了那契約,心裏有些虛,才會做那樣的夢,就沒當迴事,然而連續兩晚,她都做了那個夢,雖然有點怕,但是想到能一下分那麽多財產,硬是把心裏的恐慌壓了下去。


    第三天出殯的時候,一切都很順利,堂姑自然更是沒不把那個夢當迴事,結果當天夜裏,小堂叔,也就是齊小慧的丈夫就死了。


    小堂叔是死於意外,他喝了太多酒,摔進了自家菜窖裏,可是堂姑和二堂叔都夢到了二叔公,他說他們不孝,要懲罰他們,所以他們倆都有些害怕了。


    兩人湊在一起說話,才知道原來他們之前都做過那個夢,二堂叔膽子比堂姑小,立刻就想把我叫迴來,但是堂姑還是不願意,兩人決定一起給小堂叔守靈。


    當晚過的很平靜,兩人剛鬆了口氣,二堂叔的兒子就跑來說,堂嬸今早起來準備去做飯的時候,被屋頂上掉下來的一塊瓦片砸到了頭,兩人趕到二堂叔家裏,堂嬸已經咽氣了。


    這下兩人再也坐不住了,一商量,堂姑就說她來把我找迴去。


    “那二堂叔現在怎麽樣?”我立刻問堂姑,說完又覺得白問,她和我一起迴來,根本沒來得及去二堂叔家看呢。


    “兵兵走了。”堂姑父不知何時站在了裏屋門口,雙目通紅的看著我。


    我心裏“咯噔”一下,兵兵是堂姑的兒子,堂姑寶貝的跟什麽似的,他死了,堂姑不得跟挖了心一樣難受啊,難為她剛才表現的還挺鎮定。而且二叔公這次也太狠了,自己的外孫居然也不放過,之前我還以為堂姑他們碰上了詭異的事情被嚇著了,沒想到這已經去了三條人命。


    “什麽!”堂姑忽地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直直盯著堂姑父的臉,“兵兵,兵兵在哪兒?”


    堂姑父的眼淚緩緩流了下來,緊緊抿著嘴巴,身體微微顫抖著。


    堂姑兩眼一翻,直挺挺的昏了過去,堂姑父趕緊跑過來,又是掐人中,又是按心口,總算把堂姑弄醒了。


    堂姑一睜眼就開始嚎啕大哭,我一看這情形,就給堂姑父說了聲節哀,先迴奶奶家去了。


    進門葉景琛正扶著蔡曉濱在院子裏慢慢走著,見我迴來,蔡曉濱不好意思的對我笑了笑,葉景琛則是表情複雜,勉強笑了一下,什麽都沒說。


    我對他們點點頭,去屋裏找夜寒,將堂姑給我說的事,給小人兒轉述了一遍。


    “現在怎麽辦?”我問他。


    “不是說過麽,殺了就行。”夜寒並未出現,隻有聲音傳入我耳中,“今晚你這樣,先把你二叔公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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