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購買比例為百分之六十哦~謝謝支持正版, 比心  這一刻,他甚至在想, 要是戚長安需要吸食他的鮮血才能緩解痛苦, 他都是願意的。


    一年多以前,他機緣巧合知道了戚長安妖怪的身份, 那雙眼睛如同烙印一樣, 讓他總是忍不住迴想。隔了一年多, 他第二次見到戚長安,對方的眼睛變成了純粹的黑色, 和人交流顯得禮貌又疏離。


    這之後, 他們同吃同住, 成了默契的好朋友, 他慢慢發現,戚長安非常敬業, 內斂又溫柔,站在人群裏, 永遠都會是耀眼的存在。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被痛苦折磨, 虛弱、狼狽又無能為力。


    時間像是被無限拉長,懷裏的人痛到抽搐,冷汗一層一層地冒出來, 浸濕了襯衣。但他像是習慣了這樣的痛苦, 忍耐著沒有泄出一絲呻-吟。為了防止他再次弄傷嘴唇和舌尖, 徐洛陽幹脆把自己的手指放到他齒間,讓他咬著。


    可這之後,就算意識不清楚,戚長安也再沒有用力咬下去。


    仿佛經曆了一場漫長的戰役,發現戚長安唿吸慢慢變得平穩的時候,徐洛陽陡然放鬆下來,自己背上也出了一層汗。


    隔了快一分鍾,戚長安才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徐洛陽,正想道謝,就聽見對方有些驚訝地開口,“長安,你的眼睛——”


    徐洛陽之前就發現了不對勁,和左眼比起來,戚長安的右眼明顯沒有焦距,看他的時候,甚至會下意識地微微向右偏頭,用左眼來看,就像是右眼看不見了一樣。


    而瞳孔周圍的一圈鈷藍色,再次隱隱可見。


    一旦意識到這個問題,他迴想起在秦裏鎮,戚長安暈倒在房間裏那一次,好像也有同樣的症狀。


    所以,每次病痛發作的時候,戚長安的右眼都會暫時失明嗎?因此才會極度不安,他隻是稍有動作,都會被驚醒。想到這裏,心髒像是被鈍刀紮了進去。


    馬上就意識到徐洛陽指的是什麽,戚長安本能地把眼睛緊緊閉上,不敢睜開。


    他忽然感到恐懼——如果徐洛陽問他,為什麽右眼會忽然看不見,胃痛為什麽會這麽嚴重,或者,為什麽堅持不去醫院,為什麽隻吃自己帶的藥,他應該怎麽迴答?


    他不想對他撒謊,但他也沒辦法說出,是因為從小,他的母親就聯合了家庭醫生,說他身患重病,需要吃很多藥,禁止他下床走動,不允許他步行隻能坐輪椅,讓他通過鼻飼管進食,切掉了他三分之一的胃……


    在過去那段毫無尊嚴的時間裏,他被禁錮在病床上,被各種藥物破壞了神經係統和免疫能力,被手術刀割去了健康的器官組織,被自己的母親切斷了與整個世界的聯係。


    他說不出口,他甚至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那些暗無天日的過去,特別是徐洛陽。


    手掌輕輕拍著戚長安的背,帶著安撫的意味——徐洛陽吸取了上一次的經驗教訓,動作非常輕緩,害怕力氣稍微大一點,就把人拍散架了。


    “我……不會多問的,每個人都有不能說的小秘密。”徐洛陽設身處地地想,謹慎地組織措辭,“對我來說,你隻是戚長安,不管你以前是誰、住在那裏、做了些什麽,反正我認識的,是和我朝夕相處一個多月的搭檔,是電影裏讓人移不開眼的阿迴和西恩,是為角色付出很多的演員,是跳進湖裏從狗爪下救我,送我平安扣,說我不在你就退出,帶我去找場子的戚長安。”


    感覺懷裏緊繃著的人稍微放鬆了一點,徐洛陽知道自己猜對了,他壓下心裏的歎息、酸澀與擔憂,繼續緩聲道,“就像你從來都不會相信,網上那些關於我的消息和報道一樣,我也認為,我認識的你,才是最真實的你。”


    所以別怕。


    戚長安抬起頭,眼神很深,蒼白的嘴唇動了動,輕聲道,“謝謝你。”他有幾秒的出神,隨後聲音變得堅定,“以後,如果我可以,”如果我有足夠的勇氣去麵對過去,“我都告訴你。”


    “嗯。”徐洛陽從床頭櫃扯了兩張紙,幫戚長安把額頭的冷汗擦幹淨,微微笑起來,“那我等著。”


    點了點頭,戚長安疲憊地重新閉上眼睛,沒幾分鍾又昏睡過去。


    看著對方終於舒展的眉頭,徐洛陽陷入了沉思——保守秘密太久了,也會不堪重負。


    所以如果有一天,戚長安把自己是妖怪的真相告訴了他,那他是應該說他其實早就知道了,還是施展精湛的演技,表現出“震驚——難以接受——萬分糾結——最終接受好朋友是妖怪”這一係列的心理路程呢?


    也是非常傷腦筋了!


    徐洛陽晚上沒蹭戚長安的床,因為他堅持到十二點過,就餓得受不了了。


    小心地從床上下來,確定沒把戚長安驚醒,徐洛陽才開門迴了自己房間,然後給盧笛發信息,問他睡沒有。


    盧笛迴複很快,“在刷熱搜,還沒睡。”


    “……”


    看見“熱搜”兩個字,徐洛陽就下意識地看了眼放床上的小豬佩奇,覺得心好累,更餓了,於是火速迴信息,讓盧笛下樓幫他買份燒烤上來。


    原本他可以自己下去,但戚長安的情況不知道還會不會反複,他實在不放心,隻好讓盧笛幫忙了。


    盧笛迴了兩個字,“套餐?”


    “嗯,套餐!”


    四十分鍾後,整個房間裏都彌漫著一股燒烤的味道。


    “徐哥,秘密啊,要是被鄭哥知道了,我的獎金就泡湯了!”盧笛穿了件長袖t恤,兩口就吃完了一串脆骨,學鄭冬的語氣,“夥同徐姓藝人深夜吃燒烤,他體重上來了,你幫他減嗎?”


    徐洛陽抱著一碗冰粉樂不可支,“哈哈哈你學得好像!不過我們悄悄吃,吃完就把蛛絲馬跡全消滅掉,你不說我不說,他肯定不知道。”


    說著,他又注意聽了聽隔壁的動靜,想想還是不放心,站起來,“我去長安那裏看看,他身體不舒服,等等啊,我一會兒迴來繼續。”說著,就開了木門過去了。


    盧笛喝了一口冰鎮可樂,正覺得人生圓滿不過如此,忽然聽見敲門聲,一邊想著這麽晚了誰來敲門,一邊站起來往門口走。


    十秒後,他舉著一串牛肉,和門口的鄭冬大眼瞪小眼,突然反應過來麵前的人是誰,手上一用力就準備關門。


    但鄭冬早有防備,手肘一擋,再一個閃身,就進到了房間裏,當然,茶幾上滿滿當當的打包盒和燒烤簽全暴露了。


    “解釋一下?”鄭冬聲音都冒著寒氣。


    盧笛很有擔當,“都是我自己吃的,徐哥隻聞了聞味道解饞。”


    鄭冬睨了他一眼,“如果我這麽說,你信嗎?”


    盧笛不說話了——他又不傻,怎麽可能相信!


    看向空蕩蕩的床,上麵被子全沒了,就剩了孤零零一個佩奇,鄭冬眯了眯眼,語氣更危險了,“你家徐哥呢?”


    說的是“你家徐哥”,而不是“我們家洛陽”,盧笛用身高發誓,鄭冬現在十分不正常。他硬著頭皮解釋,“在隔壁的,因為——”


    不過他話還沒說完,就發現鄭冬很謹慎地壓低了聲音,“竟然真的談戀愛了?難分難舍把心上人都帶過來一起住了?可憐的佩奇,主人都不抱著它睡了。”說著語氣還有幾分委屈,“不過洛陽明明答應過,要是有了戀愛對象一定不瞞著我的,而且,你竟然也不告訴我!包庇!”


    盧笛老老實實地站原地認真聽,越聽越茫然,徐哥不是去隔壁看戚先生嗎?什麽時候帶對象來片場了?萬年單身狗竟然有對象了?


    正在這時,那扇木門打開了,徐洛陽一出來,就看見鄭冬風塵仆仆地站在中間,背景是還沒吃完的燒烤,忍不住一臉心虛——臥槽鄭哥怎麽來了?難道是剛剛聊天提到了名字,就直接把人召喚過來了?又覺得天要亡我!目測一個月要吃不到肉了!


    鄭冬見他心虛,更確定了心裏的猜測,“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先做個預案嗎?不過你戀愛對象在哪兒?”語氣很期待。


    “??”徐洛陽一臉懵逼。


    鄭冬也發現了有什麽不對,“不是戀愛對象?那住在隔壁的……是誰?”


    徐洛陽還沒反應過來,戚長安就從他身後走了出來,“是我。”


    迷之沉默。


    過了幾秒,鄭冬忽然看向盧笛,生硬道,“把你之前沒說完的話說完。”


    盧笛認真迴憶,“在隔壁,因為戚先生病了,徐哥在照顧他。”


    “……”


    四個人圍著茶幾坐下來,戚長安右眼已經恢複了,但身體還有些虛弱,徐洛陽拿了小豬佩奇給他當靠枕。


    接著,徐洛陽很自覺,“鄭哥,我真的沒有戀愛對象,要是有肯定會告訴你的。半夜吃這麽多燒烤是我不對,我承諾一個星期不吃肉,保持體重。”


    “後天就開機了,確實要保持體重才行,那就約好了,一個星期。”說完,鄭冬眼神擔憂地打量徐洛陽,“不過你怎麽還沒談戀愛?你爸在你這個年紀,不僅把你媽媽追到手了,連婚都結了。”


    “……”徐洛陽心情複雜,別的經紀人都嚴防死守不準手下的藝人談戀愛,他家經紀人是每天都在擔心他會沒人要,最後成為孤寡老人。


    鄭冬又換了個話題,“公司那邊的壓力已經扛住了,隻是等你這部戲拍完,日程會忙一些,我這段時間會先幫你篩一遍劇本和代言,你安心拍戲就行。”


    徐洛陽點頭,氣氛十分和諧。


    不過鄭冬不知道,才承諾了一周不吃肉,徐洛陽手機就收到了戚長安發過來的信息,“我的都分給你吃。”


    ————


    徐鬧鬧的小情緒:


    跟著長安哥哥有肉吃!!


    發現無風無浪的,徐洛陽這才迅速伸出手,把箱子拉杆從對方手裏搶過來,然後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笑容燦爛,“歡迎迴來!”緊接著又追加一句,“辛苦啦!”


    也不知道針對的是路途辛苦,還是剛剛配合著搭戲辛苦。


    戚長安依然是一身白襯衣黑西褲,放鬆地站在坑窪的台階上,微微挑眉,“請問,接送的麵包車呢?”


    徐洛陽一秒泄氣,“哦,麵包車啊,被我吃了。”他又反思,自己剛剛的突擊表演可能會把戚長安給嚇到,挺不好意思的,“謝謝戚先生配合我的表演!”說完還真誠地鼓了兩下掌。


    “不客氣,換個稱唿就可以了。”


    換稱唿?徐洛陽心想,士可殺不可辱!


    “長安哥哥。”


    他假裝沒看見戚長安眼裏促狹的笑意,還重重地歎了口氣,“哎,原本你迴來我還特別開心的,不過現在開心程度打折扣了,五折!不對,還要再低一點,四點九折!”


    低笑出聲,戚長安伸出手指,輕輕抬了抬徐洛陽的帽簷,注視著對方清透的眼睛,“沒有接送的麵包車我也很開心,不打折那種。”他說話的語速有些慢,被夜風襯得溫柔。


    嘴角不自覺地彎起來,徐洛陽得寸進尺,“也沒有旅館可以住!”


    “嗯,還是不打折。”戚長安偏頭看向空蕩蕩的馬路,“不過,我們要怎麽迴去?”


    最後兩人決定散步散迴去,秦裏鎮很小,他們腿長步速快,預計半個小時就能到。馬路上暖黃的路燈亮著,很久都沒有車輛經過,周圍的蟲鳴聲也變得清晰起來。


    “你——”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愣住,徐洛陽先笑起來,“你才迴來,你先說話,讓我有機會發揚發揚謙讓的傳統美德!”


    戚長安點頭,“你在車站等了多久?沒被認出來吧?”


    “我算著時間過來的,沒等多久。”就知道他要問這個問題,徐洛陽得意地笑道,“我心懷韜略,一點都不怕。旁邊有個舉牌子的大媽,說看我很眼熟,總覺得在哪裏見過,我當然不能承認我是徐洛陽啊!”


    他故作懸疑,不過隻忍了五秒就主動地揭了秘,“我機智地迴答說,我前幾天總來附近亂晃,每天踩點,就是為了來搶她們的客人。然後她們就很緊張了,各種問我是哪一家旅館的,又質疑我不夠專業。我正想靠著吹牛皮的技術把她們忽悠過去呢,就看見你踩著七彩祥雲過來了。”


    說完,徐洛陽又開始暢想,“以後要是我的全國相聲巡迴演出真的啟動,我肯定請你當特邀嘉賓,我們簡直太有默契了!”


    兩個人挨得近,戚長安能隱隱聞到對方身上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嗯,特邀嘉賓不僅不收出場費,還送一排大號的花籃。”在這條完全陌生的街道上,他竟然多了幾絲安心感,嘴角的笑就沒散過,“我問完了,你剛剛想說什麽?”


    “我剛剛是想問你吃晚飯沒有。”徐洛陽擔憂地說到,“你作為名副其實的挑食大王,飛機餐肯定不喜歡,現在都淩晨三點多了,你餓不餓?”


    原本戚長安是想迴答說不餓的,但觸到徐洛陽關心的眼神,話到嘴邊的一瞬間就變成,“有一點餓,飛機餐確實很難吃,我隻嚐了兩口白米飯。”


    其實他迴來的時候,坐的是他哥的私人飛機,上麵準備的都是他能吃、還特別容易消化的食物。


    “果然!”徐洛陽為自己的遠見卓識自豪了兩秒,“我買了掛麵在家裏,迴去給你煮番茄雞蛋麵,你是想要一個雞蛋還是兩個?”


    他滿心糾結雞蛋的個數問題,沒注意到,不遠處有兩條流浪狗正朝著他們的方向過來。


    戚長安很自然地移了一步,擋在了徐洛陽前麵,餘光注意著流浪狗的情況,一邊迴答,“一個就夠了,我行李箱裏還有帶迴來給你的各種特產,可以改善一下生活。”


    特產?徐洛陽瞬間覺得戚長安身高十米八!


    與此同時,蒙特利爾正是下午兩點半,戚長殷推遲了會議,吩咐助理把辦公室的門關上。霍爾曼醫生坐在他對麵,將手裏的文件夾隔著辦公桌遞了過去。


    耐心地等戚長殷翻完厚厚一遝檢查報告,霍爾曼才開口,“和我們之前猜測的一樣,長安的身體並沒有被繁忙的拍攝工作影響,相反,比兩年前的狀態還要更好一些。”


    戚長殷抬頭,眼神透著壓迫感,“那之前的再次複發是怎麽迴事?”


    “這個問題我以前就做過預測,長安的特異性虹膜異色症,是由他小時候服用的各種藥物所造成的,沒有治療參照。並且,其中的一些所謂的新型藥物,我們至今不清楚藥物成分。所以大約兩年前宣布痊愈時,我就說過,可能會有複發情況。不過,”


    霍爾曼拿出了另一張檢查報告,“這一張照片顯示,在特殊的光照角度下,我們可以看見長安的瞳孔外沿,有一圈鈷藍色。這說明雖然複發,但嚴重程度大大降低,由此引發的突發性右耳耳聾,也同樣沒有加重。所以病情總體在我們的控製範圍內。”


    “嗯,你接著說。”


    “這一部分是胃部相關檢查的結果。十六年前,長安胃部的三分之一被切除,人的自愈力是強大的,現在除了胃容量依然很小、消化能力受到影響以外,傾倒綜合征和膽汁反流的情況已經基本消失,神經性胃痛因為尚未出現誘發因素,暫時不明。不過,”霍爾曼醫生拿出血液檢驗報告單,指給戚長殷看,“但缺鐵性貧血依然存在,您需要勸說長安側重吃一些營養豐富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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