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


    徐洛陽忍不住迴憶了一下剛剛看見的,心想, 難道這也是妖怪的種族優勢?可惜戚長安已經把睡袍穿好了, 沒辦法再仔細觀察一遍——不對, 我竟然會產生這種限製級的念頭!


    拿著吹風機, 徐洛陽準備多吹一會兒,把腦子裏越來越汙的想法全吹跑。


    戚長安耐心地等徐洛陽把頭發吹幹,又伸手接過吹風機整理放好。看著徐洛陽還沒打理的頭發, 他沒控製住自己的手, 放上去輕輕揉了兩下——手感非常好。


    徐洛陽等對方揉完, 忍不住紅著耳尖抗議, “男人的頭發不能隨便摸。”


    “為什麽?”戚長安神色愉悅地看他。


    “因為……會長不高!”說完, 徐洛陽又補充了一個理由, “會不帥。”


    “不用擔心,你現在很帥。”戚長安坐到床邊,長腿自然地分開, 姿勢很放鬆,問徐洛陽, “你還困嗎?”


    徐洛陽盤著腿坐在床邊的地毯上,仔細感覺了一下, “好像……很精神?”難道吹個頭發順便把瞌睡蟲也吹跑了?


    “那要不要一起對對戲?張導不是說,明天準備多拍幾場,把今天耽擱的時間補迴來嗎?”


    他想和他多待一會兒。


    徐洛陽沒有多想, 讚同道, “嗯, 好!”


    兩個人對劇本內容都已經非常熟悉了,隨便背一句,對方就能馬上反應過來是哪一場戲。


    十幾分鍾後,戚長安背對著徐洛陽,繼續念台詞,“我這幾天要趕工,你有事就到工作間來找我,我……先走了。”


    他語氣有些複雜,麵對幾年不見的好友,對方身上的變化讓他感到陌生,語氣有些緊張,又有幾分局促。


    念完台詞,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聽見徐洛陽的迴應。戚長安迴頭,就看見徐洛陽靠著床,已經睡著了,唿吸平緩,連周圍的空氣都似乎跟著變得安寧起來。


    他近乎貪婪地看著徐洛陽。對方穿著一套淡藍色的睡衣,才吹幹的頭發有些淩亂,看起來多了幾分少年氣。脖子上戴著的平安扣從衣領滑出來,露了一個角。


    就這麽入迷地看了不知道多久,戚長安才起身走過去,彎腰把人抱了起來,動作小心翼翼的。徐洛陽眼皮動了動,但可能是太困,對方身上的氣息又非常熟悉,於是隻是蹭了蹭戚長安絲質的睡袍,就又睡了過去。


    看了看自己的床,猶豫了幾秒,戚長安還是抱著人去了隔壁的臥室。


    把徐洛陽放在床上,又替他蓋好被子,等戚長安轉身去關好窗戶迴來,就看見徐洛陽像是有感應一樣,已經把小豬佩奇抱在了懷裏,蜷縮著身體,神情滿足。


    這一瞬間,戚長安發現,自己竟然有些羨慕這個毛絨玩具。


    意識到自己的這個想法,他站在原地怔愣了幾秒,才幫徐洛陽關了燈,迴了自己的房間。


    而這時候,對麵的房間裏。


    盧笛端著一碗方便麵坐在電腦麵前,問鄭冬,“鄭哥,我們的營銷號不是都沒動嗎?怎麽熱度竄這麽快?”


    他們團隊一直養著幾個幾百萬粉絲的營銷號,主要發發徐洛陽的相關新聞和圖片,在關鍵時刻一起帶帶風向。


    鄭冬手上端著一杯黑咖啡,也覺得頭疼,“當時你也在,到底是怎麽迴事?”


    放下手裏的方便麵,盧笛仔細迴想,“我帶著徐哥和戚先生往媒體采訪區走,一束紅玫瑰從天而降,落點非常精準,應該是旁邊的粉絲扔過來的。”


    他語氣也有些疑惑,“然後,不知道具體是怎麽迴事,徐哥忽然停下來轉過身,伸手捂住了戚先生的眼睛,然後朝我使眼色。”


    “他們站得非常近?”


    “非常近!”盧笛很確定,他比比劃劃地,“差不多貼在一起了,徐哥還去拉了戚先生的手!不過戚先生站在原地,特別配合,半點也沒有反抗。”


    看著微博上大片大片的刷屏,鄭冬自己都有些懷疑了,“難道真的像粉絲推測的那樣,有粉絲扔玫瑰花給戚長安,洛陽吃醋了,於是伸手捂了戚長安的眼睛,不準他看,還讓你趕緊把玫瑰花拿走?”


    盧笛在腦子裏把話複述了一遍,端著方便麵認真點頭,“邏輯完美!”


    “確實完美。”鄭冬捏了捏眉心,語氣發愁,“看圖說話一點沒有違和感,再這麽下去,明天一早,洛陽吃醋又要蹦上熱搜了。”


    雖然他覺得,徐洛陽根本就還沒點亮吃醋這個高端技能。


    發現鄭冬有些不高興,盧笛不是很懂,“您不是怕徐哥這段時間沒熱度嗎?現在要上熱搜了,還不是我們花錢買的,挺好的啊。”


    看著屏幕上粉絲拍的照片和截的動圖,鄭冬歎氣,“被粉絲刷上熱搜確實很好,但三天兩頭地和戚長安一起上熱搜,就不太好了。”


    想起徐洛陽和戚長安的相處狀態,鄭冬喝完了黑咖啡,手指轉著空杯子,“算了,好不容易交到朋友,他想和戚長安一起玩兒,就一起玩兒吧。”


    反正他還能在後麵幫他兜著。


    第二天早上,徐洛陽起晚了。


    他咬著牙刷開了木門,探了個腦袋看過去,果然,戚長安已經穿好了衣服,正靠在窗邊看劇本。


    徐洛陽一嘴的白泡泡,含含糊糊地朝戚長安說話,“等我五分鍾!”說完,往迴跑了兩步,想起了什麽,又退到門邊,“我記得……昨晚我們好像是在對戲?”


    戚長安點頭,“後來你困得打瞌睡,就迴自己床上睡了。”


    徐洛陽迴想了一下,昨晚睡覺之前的記憶一片模糊,就記得和戚長安對戲了。懶得再想,他又跑迴衛生間,火速刷牙洗臉換衣服,緊張程度讓他想起了以前上學快遲到的時候。


    等進了電梯,徐洛陽放鬆地籲了口氣,又誠懇地向戚長安解釋,“我不是故意起晚的,是小豬佩奇花式挽留我。”


    戚長安滿眼笑意地看著他表演。


    徐洛陽神情憂鬱,每一個音節都滿含深情,“我怕傷了它的心,就多睡了一會兒,陪陪它。”


    收斂了眼裏的笑,戚長安表情有些失落,“那你就不怕傷了我的心嗎?”


    欸?徐洛陽仔細觀察戚長安的表情,然而對方演技滿分,他分辨不出來,到底是真難過還是假難過,於是試探地開口道,“要不……我給你唿唿?”


    戚長安還沒反應過來“唿唿”是什麽意思,就看見徐洛陽靠過來,噘著嘴,對著他心髒的位置唿了兩口氣。然後抬起頭對著他笑,眉眼彎彎的,“戚先生受傷的心,已經被我治好了!”


    看著徐洛陽,戚長安眼神深邃——不,沒有治好,心跳已經亂了。


    兩人一起進了攝影棚,張導正在吃包子,見人來了,幾口把一杯豆漿喝完,跳過寒暄,直接開始講戲。


    “這場戲,是秦朝從人民警-察的崗位上被擼了下來,心灰意冷,迴到了家鄉的小鎮上。他和家裏人關係不好,所以隻好去找發小許湛。


    兩個人幾年沒見麵,挺尷尬的,許湛還親手殺了人,麵對富有正義感、之前還是個警察的小夥伴,心裏慫慫的。但許湛一個窮木匠,家裏小,就隻有一張床,隻好將就著一起睡。”


    說完,他看向戚長安,“要躺一起,沒問題吧?”


    張導一開始就知道,戚長安排斥和人肢體接觸,這也是他安排兩個人,在秦裏鎮合住兩個月的原因之一。


    “和洛陽沒問題。”


    張導點頭,“那好,我不多說了,你們先拍一條試試感覺,自由發揮就行。”


    熱風機使得搭出來的臥室裏充斥著幾分燥熱,秦朝衤果著上半身,脖子上搭了條毛巾,踩著雙塑料人字拖,一邊擦臉一邊從門口進來。


    許湛正坐在桌子邊上,用小號刻刀雕木頭,動作極為細致。聽見腳步聲,他悄無聲息地做了一次深唿吸,才抬頭看向幾步開外的男人,“你洗完了?”


    “洗完了。”秦朝站到他後麵,忽然低下頭,“你在刻什麽?”他嘴唇離許湛的耳尖很近,聲音有些低。


    “沒什麽。”許湛下意識地迴答。但對方的氣息太有存在感,他不自在地動了動。


    秦朝也不是非要得到答案,他沒什麽興趣地站直,又坐到床上,語氣慢悠悠的,“我睡裏麵還是你睡裏麵?”


    許湛手指捏著刻刀,垂下眼,“隨你。”


    “那行,還是我睡外麵。以前上高中的時候,到你家睡,也是我睡外麵,你晚上總是踢被子。”提起往事,兩人之間的氣氛終於鬆了些許。


    許湛把刻刀和尚未成型的木料收拾好,關上燈,從秦朝的身上跨過去,小心地躺了下來。


    秦朝自然地把身上的薄被拉過去給他蓋上,然後側過身,手撐著頭,問許湛,“這幾年你怎麽過的?”明顯是準備聊天,消除一些陌生感。


    “學手藝,做木工活兒。”許湛沒看秦朝,聲音清冷。路燈的光從窗外透進來,能隱隱看清對方的模樣。


    秦朝知道他的性子,也不在意冷淡的態度,“這工作倒是挺適合你的,安靜,又不用和人打交道。”說著,他忽然低下頭,鼻尖湊近許湛的脖子嗅了嗅,笑道,“怪不得身上有一股木香味兒。”


    徐洛陽說完台詞,忽然看見戚長安的表情變了變,然後他就聽戚長安開口道,“張導,請停一下,我忘詞了。”


    戚長安會忘詞?別人不知道,但徐洛陽很清楚,戚長安看劇本,台詞是看一遍就能記住。他們對戲對了這麽久,他從來沒見戚長安忘過詞。


    而此時,戚長安神色淡定,但心裏卻湧起一陣慌亂——在徐洛陽低下頭湊近,鼻尖又輕又癢地觸碰到脖子敏感的皮膚時,他硬了。


    ————


    徐鬧鬧的小情緒:


    別摸我的頭……會臉紅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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