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日薄西山時藺滄鳴還沒迴來,霽涯已經在軟塌上轉體無數個三周半,終於忍不住給藺滄鳴發了傳音。他想了想,可憐道:“主上,當你聽見這條傳音時,你可愛的下屬已經快餓死了,如果不想失去我,迴來時記得帶點吃的。”在城外無人的山坡上運轉九冥玄陰火練功的藺滄鳴心念一動,玉簡自動浮起,聽見霽涯的聲音後輕輕吐了口氣睜開眼。他和霽涯待在一起完全無法靜下心來,隻得外出尋了片僻靜荒野,望著平穩浮在麵前的玉簡,藺滄鳴無意識地揚起唇角笑了笑,又幹咳一聲板起臉,起身拍了拍衣擺迴去。進了客棧房間時藺滄鳴環視一圈,沒找到霽涯的身影,彎腰掀開帳簾,就看見霽涯橫躺在榻上半個身子垂下去,隻剩屁股和腿還在榻裏,腦袋頂著地板,一副不安分的作妖姿勢衝他嘿嘿一笑。“主上,再不迴來我要憋死在帳篷裏了!”霽涯哼哼著表示不滿,伸手道,“我好餓。”“醒醒,你辟穀了。”藺滄鳴無情地戳穿他,帳篷內光線昏暗,放下簾帳最後一抹夕陽的金紅也被關在屋外,他揚手打開頂上的晶石燈,餘光看見霽涯那個不雅的躺姿讓裏衣倒掀下來,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腹,肌肉輪廓不太明顯,便讓身材單薄了許多。藺滄鳴漫無目的的想著,除了看好霽涯不準他離開,也許還要監視他保持鍛煉,理智告訴他應該閉眼轉身,提醒霽涯別這麽失態,但他偏偏走到了塌邊,把食盒從乾坤袋裏拿出來擱在桌上,蹲下去用指節裝作不經意地在那片柔軟平坦的小腹上輕輕一劃。霽涯頭皮一炸,想說的話都噎在喉嚨裏,憋得耳朵發紅。“胖了,少吃點。”藺滄鳴背過手攥住指尖,清楚的看見霽涯反射性的收腹繃緊了肌肉,他的唿吸似乎也跟著提起,變得淩亂支拙。“你又沒看過我以前長沒長肉,怎麽就胖了。”霽涯慢吞吞地扭迴軟塌爬起來,故意把衣角掀開低笑道,“肯定是你的錯覺,不信我坐好了你再摸一遍?”藺滄鳴:“……”藺滄鳴別過頭斥道:“放下,成何體統!”“嘖,調戲完了還怪到我頭上。”霽涯嘟囔了一句,自己看看完全不覺得胖,見藺滄鳴清心寡欲的扭頭,他眼珠一轉,跳下軟塌彎腰把手探進藺滄鳴的鬥篷,不等藺滄鳴擋住飛快地在腰上掐了一把。藺滄鳴拍開霽涯的胳膊連退數步撞上矮桌,意外霽涯的直接,忍不住皺眉色厲內荏:“放肆!”藺滄鳴反應大得讓霽涯嚇了一跳,他心說這也太純情了讓人很尷尬啊,趕緊賠罪道:“你瘦,比我瘦,沒別的意思哈。”藺滄鳴轉身出了帳篷,打開窗戶唿吸了一口微涼的晚風,霽霞君從未和他開過玩笑,最親密的動作也不過是擺正他持劍的手腕。他捂住被霽涯碰過的地方,皮膚血肉錯覺般火熱,像燒起一團無形的火,流竄在四肢百骸,又匯入心頭躁動不安,炙烤著幹渴的咽喉。藺滄鳴望著帳篷上晶石燈晃出的影子舔了下唇,不得不頹敗地承認他並不討厭……甚至渴望更多,就像他渴望觸碰霽涯一樣。他平複下急促的心跳,又默不作聲地迴了帳篷,從霽涯打開的食盒裏拿走一枚水晶蝦餃。霽涯也默契地不再提方才的逾越,他把今天玉簡吃的瓜興致勃勃地講給藺滄鳴,末了嘲笑嘉鴻真人垃圾公關,吮了下食指的油漬道:“如果我是嘉鴻真人,這會兒還不如直接認下霽霞君殺了嚴建章,就咬定是霽霞君私自行動殺人過後叛逃,不知所蹤,馬上發通緝令通緝霽霞君,再賣慘說自己修為太低門內事務都被霽霞君暗中把持,過幾天找個麵目全非的替死鬼就說把霽霞君當場格殺,這事兒就能壓下去。”藺滄鳴差點被蝦餃噎著,他心說你到底多恨自己啊。“幸好你沒在玉霄派。”藺滄鳴若有所指地感歎。霽涯把食盒推給藺滄鳴,藺滄鳴不打算再吃,擦了擦手靠在角落裏拿玉簡淩空寫字,給雲寄書發訊息簡述了一遍現在的情況。不多時玉簡就亮起光來,藺滄鳴揚手鋪開傳音雲圖,煙霧繚繞的背麵對著霽涯,霽涯看不見畫麵,但雲寄書的聲音很快傳來。“吾兒可安好?現在方便嗎?”雲圖中是雲寄書的問候,尾音拖著調子,有種半夢半醒的慵懶風情。藺滄鳴眼皮一跳,冷聲道:“霽涯在,好好說話,不然我關了。”霽涯撲哧一聲,暗自替藺滄鳴樹洞“老爹太妖孽了怎麽辦”,他體諒地道:“我有點撐,要不下去走走?”藺滄鳴還沒說話,雲寄書卻先發製人出聲攔住了霽涯。“不用走,紀公子在倒也正好,我讓你見一個人。”霽涯不解地望向藺滄鳴,藺滄鳴搖搖頭也不知雲寄書是什麽意思,就把雲圖推了些,在霽涯身邊坐下讓他也能看見。雲圖中是幽冥閣大殿的王座,光亮似是風中殘燭,時明時滅,明明空無一人,厚重恐怖的壓迫感還是透過雲圖撲麵而來。霽涯等了片刻,正想問雲寄書什麽時候迴來,雲圖中就闖入一道頎長優雅的身影,長發隨意披著,赤紅如血的耳墜在發絲間若隱若現,一件寬鬆的暗紫錦袍腰帶係得鬆垮,外衫下不著寸縷,露出胸口妖冶的火焰刺青。霽涯盯著雲圖把一句你爹好潮啊吞了迴去,眨了眨眼赫然發現不止裏衣沒穿,連腿都是光著的。他正感歎雲寄書是怎麽把兒子養成這樣的,就見雲寄書倚在王座上勾了勾手指,一個熟悉的人僵硬地走上前去,跪伏在雲寄書翹起的裸足旁,雙眸空洞地垂首。藺滄鳴就聽見哢的一聲,側頭瞟見霽涯麵無表情地把筷子捏斷了。雲寄書用兩根手指把那人的頭扭向雲圖,輕笑道:“紀公子,這個人你想必……”“話先停下!”藺滄鳴一轉雲圖拍桌道,“去穿好衣服再說。”雲寄書:“……”嘁。藺滄鳴憂心忡忡地看了看霽涯,他的師尊就算失憶作風奔放點,和南疆邪派頭頭還是相去甚遠的,隻怕被雲寄書嚇到連表情都僵了,實在造孽。霽涯手心發涼,他盡量冷靜地觀察藺滄鳴,似乎並未認出那人是誰。他當然不是被藺滄鳴的潮爹嚇到,他是被跪在雲寄書座下的向逍驚住。雲寄書怕是為了藺滄鳴交友安全考慮,刻意去查他,找到向逍就等於清楚他偽造散修令牌的事,萬幸向逍不知道他具體來曆,他所有背景都是編的,向逍無法肯定他來自修真境。怎麽辦,怎麽圓……霽涯麵上一派鎮定,心裏有些氣急敗壞當初沒幹脆將向逍滅口,狀似隨意地將佩劍立在桌邊,手緩緩挪到了桌下,如有萬一他可以用佩劍做幌子,隨時召出藏虹刺殺…偷襲……霽涯忽然感到慌亂,這焦慮並非來自於幽冥閣的壓力,而是他即使在腦中飛速將最壞的逃亡結局做了預演,還是無法確定自己能不能對不設防的藺滄鳴出手。他用餘光端詳規律地扣著桌麵的藺滄鳴,骨節攥得發白,不久之前他還大膽妄為地撩撥藺滄鳴,這會兒卻要考慮身份敗露成為幽冥閣的通緝犯。他曾經什麽都不怕,但現在他卻開始膽怯。作者有話要說:霽涯:求教正確的砍上司叛逃方式,在線等十萬火急!前車之鑒嚴玉誠發來賀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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