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穿成魔尊師父後我叛變了 作者:魔王西蒙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放下,走。”藺滄鳴把霽涯平伸過去的雙臂拍下去,一聲招唿留下嚴玉誠自己解決內部問題,霽涯跟在藺滄鳴身後,迴頭蹙眉欲言又止。嚴玉誠猜測霽涯似乎是想對他說什麽,沒要到聯絡方式又找不到合適的時機。於是嚴玉誠微笑著向霽涯抱拳,裝作什麽都沒看懂,趕緊走吧您嘞。“霽涯。”藺滄鳴偏了下頭,“走前麵。”霽涯暗說您老後腦勺也長眼睛嗎,不得不放棄再和嚴玉誠使眼色,鬱鬱地走上前去。經過嚴玉霏和那精銳小隊時,藺滄鳴身形一頓,忽然抓住了霽涯的衣袖。“又怎麽了?”霽涯扭頭。藺滄鳴微微提膝抬手擋開鬥篷,從腿側抽出晚雨銃甩開折疊,單手瞄準了趴在地上的嚴玉霏,彈藥輪換的哢哢聲響起,目光鋒利如刀。霽涯和嚴玉誠尚未及反應,藺滄鳴已經扣下扳機。“藺瀛!”嚴玉誠隻來得及喊出一聲,衝上前去掃開激起的枯葉煙霧,卻赫然看見嚴玉霏持劍立在煙塵中,雙目赤紅淚流滿麵。“疏忽了。”霽涯低聲檢討,即刻抽劍往嚴玉霏身側甩出幾道劍氣,細碎的劍芒如雷點般跳動,在半空連成一片圍欄,擋住她身後退路。“小弟……”嚴玉霏嗓音淒然,她不解地望向麵色沉重的嚴玉誠,一麵是他的父親,一麵是她的小弟,她甚至不知該怒該悲,“為何要殺父親?”嚴玉誠咬著牙,捏緊了手中的劍冷漠道:“自然是為了家主之位,榮華富貴誰不想要,長姐,父親已死,他帶來的人也盡在我的掌握,你若識相現在便宣誓效忠於我,我會留你性命。”“荒唐,那是養你長大的父親啊!我從未將你當做外人,家主之位你我皆有機會,你怎能這般無情!”嚴玉霏聲淚俱下地喊道,她被凝仙露的靈力震傷,昏了片刻又醒過來,卻渾身無力動彈不得,竟意外看到至親相殘的一幕,霽涯的迷煙她屏息蒙混過去,卻沒想到還是被藺滄鳴發現。藺滄鳴見她提劍要對上嚴玉誠,閃身出手如電封住嚴玉霏靈脈,點了穴道將她製在原地。“這迴遭了。”霽涯在藺滄鳴身邊小聲頭疼道,他雖問了嚴玉誠必要之時會不會殺嚴玉霏,但也絕沒有連累無辜的意思。嚴玉霏本就受傷,此時強撐著起來,低頭咳出口血,失望地閉眼:“你要殺便殺吧,隻恨我此生看錯了人,竟將一隻惡虎當做親弟,我不能為父報仇,隻望你午夜夢迴,仍能無愧於心。”“我確實無愧於心。”嚴玉誠深吸口氣,抬頭直視嚴玉霏悲戚的雙眼,也不做解釋,凜冽劍光直接斬向嚴玉霏頸項。霽涯攥了攥拳,左腳踏前,藺滄鳴卻一把扣住了他握劍的手腕,霽涯脈門一痛,長劍跌落在地,與此同時,身旁轟然一聲巨響,粗壯的樹幹被攔腰斬斷,塵土中並未有半分血跡。“長姐,恨我吧。”嚴玉誠嘴角滲出一絲血色,他笑得無奈,又像是懊惱自己下不去手,他迴答霽涯時幹脆果斷,但嚴玉霏平日裏嫣然莞爾的眸子染上恨意,又讓他感覺心中空落荒蕪。這並不是他想要的,他不能解決一個問題又添治不好的心病。“嚴玉誠你……”嚴玉霏垂眸瞥向雪亮的利刃,自劍身的倒影中看見自己錯愕的臉龐,淚痕混著泥土,狼狽不堪。“那是……偃甲?”霽涯忘了手上的疼,驚訝地睜大眼睛,他被藺滄鳴拖住這一會兒,隻見嚴玉誠的劍架在嚴玉霏頸上,沒留下一絲傷痕,而嚴玉霏的衣袖已經被小臂上彈出的利刃割破,右臂皮膚詭異地張開,露出數條亮色紋路,一條帶著倒鉤的長鞭從掌心的位置穿出,透過嚴玉誠的胸口紮在樹上。“和李四的斷臂相同,是傀師的手筆。”藺滄鳴手指一招拿起霽涯的劍,不再看這兩人的狗血戲碼,幹脆利落地削斷了自嚴玉霏偃甲手臂中射出的長鞭。“少主,我能保證她不會壞事,別殺她。”嚴玉誠語氣稍顯急迫,反手想抓藺滄鳴的鬥篷,卻被藺滄鳴嫌棄地躲開了,反抻的傷處一陣刺痛。“我有話要問她,你且去調息,別來壞我的事。”藺滄鳴握住他身後一截鞭子粗暴地往外一扯,指尖抹上幽藍火光,轉瞬就將長鞭燃燒殆盡。嚴玉誠疼得跪倒下去,唿吸間空氣都像裹了針抽進肺裏,想讓藺滄鳴別傷害嚴玉霏也說不出話了。霽涯看著藺滄鳴絲滑的蒙古大夫手法眼皮直跳,又迴憶起藺滄鳴給他擦藥時的溫柔,不禁覺得這個上司對他是真夠意思。“嚴小姐,你的偃甲手臂是何人所接,不知能否詳述?”霽涯揉了揉手腕客氣地問道。嚴玉霏偏頭冷笑道:“幽冥閣與嚴玉誠謀害家父,此等不共戴天之仇,還要我迴答你的問題,笑話!”“我是在好好問話,嚴小姐說幾句也不吃虧,待會兒換我主過來,他下手可沒輕沒重。”霽涯放輕了聲音威脅。“隨你們的便,此身可亡,休想叫我向爾等邪道低頭。”嚴玉霏眉目淩厲地瞪向霽涯,她動彈不了,縱然眼眶紅腫仍是高潔不屈。霽涯並指釋出一道劍氣,緩緩逼近嚴玉霏左眼,故作陰森地裂了下嘴:“你若不說,我就先挖了你這雙招子,看你還拿什麽瞪人。”嚴玉霏不閃不避麵帶鄙薄,已是一副從容就義的模樣,霽涯見她在悅福客棧席間談吐婉約親和,倒是沒想到還有這般硬氣的一麵。嚴玉誠見狀咳嗽著想爬起來,邊吐血邊伸手:“紀公子,住手!”霽涯看他這副苦情德性搖了搖頭收起劍氣,迴頭感歎道:“嚴少爺你不行啊,我當初還佩服過你來著。”被藺滄鳴拿晚雨銃懟迴去的嚴玉誠:“……”霽涯對嚴玉霏拱手賠罪道:“抱歉,方才多有冒犯,等我去商量一下,稍後再迴來問。”嚴玉霏:“……”?霽涯對藺滄鳴揚了下手,跟他走遠了兩步抬起袖子小聲道:“你有沒有那種抹去短期記憶的神通?”藺滄鳴倒不在意嚴玉霏是死是活,他若施術讓嚴玉霏開口坦白,留下個癡傻的嚴小姐恐怕嚴玉誠不買賬,畢竟他還想留著嚴玉誠對付玉霄派,想了想道:“大概可以。”霽涯眨眨眼:“那就好辦,嚴小姐沒對嚴玉誠下死手,說明她還在意這個弟弟,我上去忽悠一通,保管情報手到擒來。”嚴玉霏目睹霽涯過去竊竊私語了一通,然後神情矛盾地迴來,在她和嚴玉誠之間來迴掃了幾眼,喟歎道:“雖然與嚴小姐僅相識了一頓飯的時間,但我也看得出嚴小姐對家主的敬愛。”“你究竟想說什麽。”嚴玉霏臉色不善道。“但你可知你與嚴少爺一同長大,為何他卻對家主深藏怨恨,以至於冒險前去南疆幽冥閣尋求幫助?”霽涯略微歪曲了一下事實。嚴玉霏果然愣了:“怨恨?胡說什麽,小弟為何要恨父親,為何要尋求幽冥閣幫助?”霽涯壓低了嗓音,把嚴玉誠從小遭嚴建章的虐待添油加醋地講了一遍,還將嚴建章對藺家見死不救落井下石挑能說的部分說了出來,讓她自己細思,苦口婆心道:“嚴建章隻是對你表現出慈父的一麵罷了,你既然並未昏迷,想必也聽見令尊那句‘若非你失去那小子的蹤跡’,他暗中令嚴玉誠監視藺家遺孤,尋找機會殺人滅口,嚴少爺本性善良不堪重負,這才鋌而走險前去南疆啊!”嚴玉霏越聽越是茫然費解,幾次看向強壓傷勢調息的嚴玉誠,喃喃道:“我……我不信,父親不可能這樣。”“唉,任誰都難以接受,嚴少爺之所以不解釋,就是不想讓尊敬的姐姐知情,他都被你爹打出心理陰影了。”霽涯同情地看向嚴玉誠,嚴玉誠沒聽見他在說什麽,他又從乾坤袋裏拿出瓶傷藥,“不信,我可以先放開你,這瓶外用藥你拿著,看他敢不敢讓你為他療傷。”嚴玉霏此時心亂如麻,想相信嚴玉誠並非因為野心才能對養父下殺手,又念著父親不知該不該恨,霽涯替她解開穴道,把藥瓶放到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