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穿成魔尊師父後我叛變了 作者:魔王西蒙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你真以為用毒能逼他老實嗎?此人忍辱負重,連父親都能出賣,豈會和你真心合作。”藺滄鳴靠在涼亭柱上冷聲道。閣主倚著亭邊圍欄,晃了晃手中酒杯:“你知道他招了什麽我才決定配合他奪位嗎?嚴氏給嚴玉誠做主,最起碼比現在這個縮在家裏的老烏龜好對付。”“直說。”藺滄鳴不耐道。“藺家遇襲時,嚴氏也曾到過現場,他們想趁機奪取還念草,但卻不想還念草已被藺庭洲當成救命靈藥給了自己兒子。”閣主嘴角噙著笑,望向藺滄鳴的眼神卻隱含憂慮,“然後他們研究出一種方法,可以重新提煉出還念草,藥力甚至比原來更上層樓。”藺滄鳴微微抽了口氣,正要說什麽,花園小路上有一隊侍女前來收拾宴席,兩人不約而同止住話音。等侍女撤走殘羹剩菜,閣主揮手在涼亭布下一層結界,這才繼續道:“吾兒啊,嚴氏家主想用你煉藥,我怎能留他活命。”他話中帶著殺意,藺滄鳴卻握拳砸在涼亭圍欄上,沉聲否認:“情報是我該多謝你,但我的父親隻有藺庭洲,你若再隨意冒犯,休怪我翻臉。”閣主怔了怔,垂下眼去,把酒杯放迴了桌上扭頭不說話了。“我實話實說,你這是何意。”藺滄鳴自己憋了一肚子氣,沒想到這位幽冥閣主倒先鬧起脾氣來。“你講的話就像冰錐刺進我心底,本座真的很受傷。”閣主失落且悲涼地把頭抵在涼亭柱子上,深深歎了一聲。“你少裝模作樣!還念草到底怎麽迴事,我為何不記得我吃過。”藺滄鳴煩躁地問,“我父親的琴曲,你又是在何處學會的?”閣主歎息道:“我亦不知你何時吃過還念草,我在這之前甚至不知你爹何時有的還念草。”“琴曲呢?迴答我。”藺滄鳴厲聲問他,“你又有何證據證明你不是為了還念草而招攬我?”“少主。”一直坐在角落的靳笙忽然插了句話,“閣主是這世上最想保護您的人。”“荒謬!”藺滄鳴冷笑,“我若是還相信有人能保護我,怎會到幽冥閣來,與一個南疆邪派閣主交易。”靳笙起身想替幽冥閣主說話,一向冷淡的臉上多了些焦急:“少主,閣主與令尊交情匪淺,他還……”“閉嘴!”閣主轉身眼含自責,“是我對不起庭洲,我若及時趕到,庭洲一家豈會……我非但救不了庭洲和儀,還讓滄鳴在玉霄委屈多年,事到如今我哪有臉再提當年交情,隻望能找出真兇,替好友報仇雪恨。”藺滄鳴將信將疑,目光在靳笙和閣主之間來迴掃視,又擔心這是他二人合起夥來演戲,就問道:“聽聞你姓雲,名字呢?”“雲寄書。”閣主緩緩道,“將傀師的偃甲給我吧,據我調查,傀師才是最有可能的兇手,我會負責找出他的藏身之地,諸如嚴氏和楓林派隻不過是一群趁人之危的卑劣小人,你若願意,我會助你將他們從修真境統統抹除!”藺滄鳴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皺眉思考年幼時到底聽沒聽過雲寄書這個名字,若真是父親的好友,父親怎會不提。他無意識地用指尖一下下叩著桌麵,似乎記憶中隱隱有個模糊的影子,那個人和他的父母在院中談話……藺庭洲在彈琴,那個人吹簫,儀仙子拔劍起舞。“……荷花燈?”藺滄鳴試探著抬頭道。雲寄書眉梢輕揚有些愕然,隨後又啞然失笑:“你竟還記得。”他伸手用食指在半空勾勒出一盞荷花燈來,輪廓是藍色的火焰,輕輕一推就送到藺滄鳴麵前,藺滄鳴虛虛地拖住,低頭看去,花燈中心突然鑽出無數飛蟲,帶著閃亮的光點湧向天幕。“你那時才三歲,我去找庭洲喝酒,隨手送了你一盞路上買的花燈,為了捉弄你還在燈芯裏藏了蠱蟲,把你嚇的嚎啕大哭,害我被庭洲痛罵一頓。”雲寄書抿著嘴笑起來,語氣悵然,“庭洲太老實,我當時玩笑說要收你做義子,讓你別像他那麽單純厚道,但今日我非要做你的義父,還讓你煉了九死一生的九冥玄陰火,庭洲卻再也不能罵我了。”藺滄鳴沉默半晌,被嚎啕大哭這個形容搞得顏麵掃地,他幾次想要開口,斟酌著道:“你隻去過那一次嗎?”“幽冥閣事務繁重,我花了數年平定叛亂,在你九歲時去過一趟,你當時在書塾上學,我沒見到你,便給你留了禮物。”雲寄書如實講道。“什麽禮物?”藺滄鳴略感訝異,他連三歲的事都記得,若是雲寄書送他東西,他九歲怎會不記得。“一柄劍。”雲寄書說,“嵌了防禦陣法,算是被動防禦法寶。”“我沒見過。”藺滄鳴隔著麵具按了下眉心,雲寄書不至於這樣騙他,藺庭洲也不可能把送給他的東西藏起來,他感到哪裏說不出的別扭,語氣急促了幾分,又問,“我在書塾上學,哪間書塾?叫什麽名字?”“鬆月書院,就在藺府後街。”雲寄書還記得清楚,“我和庭洲說要帶你曠課玩一天,結果庭洲不許,要你遵守書院規矩。”藺滄鳴越聽越費解,他記得自己明明是在蘇楊書院聽的課,離藺府很遠,管家每天都會接他下學,後街也隻有商鋪沒有什麽鬆月書院。他陷入一種無法言明的迷茫,漸漸感到渾身發冷,好似越想越覺得記憶不對,他也許在某個時機注意到後街最大的一家酒樓是新開不久的,在那之前,那裏曾經開過什麽嗎?門前常常經過的冰果子小販又是什麽時候不見的?“我……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麽。”藺滄鳴也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腦袋,他臉色發白,手心泛起陣陣涼意。雲寄書上前試探他的脈象,狐疑道:“我看不出你現在除了害怕外哪裏不對。”“我沒害怕。”藺滄鳴抽迴手腕強調,“我隻是在想,我不記得何時吃過還念草,是不是我受過什麽致命傷,或者得了絕症,被還念草治愈後卻失去了一部分記憶。”“我去找大夫。”雲寄書謹慎地說。“等等。”藺滄鳴製止他,“除了偃甲以外,我這裏還有一枚玉簡,如果將隱藏的部分破譯清楚,應能得到不少情報。”“那些先放放,你的記憶是頭等大事。”雲寄書隨手把他放在桌上的玉簡收起來皺眉道。“我有數,以嚴氏為先吧,我的身份不好暴露。”藺滄鳴拿出偃甲起身,他有些累,“若你所言是真,我該向你說抱歉,但我也會自己調查究竟真假。”雲寄書聽見他說抱歉,寬慰地看向靳笙感歎道:“滄鳴終於懂事了,我的人生幾近圓滿。”藺滄鳴嘖了一聲快步離開涼亭,靳笙盯著雲寄書,半晌之後移開眼神。“你不應該自責,你隻是沒趕上而已。”靳笙輕聲道,“我也同樣來不及救他。”雲寄書又端起酒杯苦笑:“庭洲於你,隻是朋友的朋友,你當然看得開。”靳笙那雙金色豎瞳錯覺般溫和下來,他拿起酒杯衝雲寄書抬了一下,一飲而盡。……霽涯在冥火殿內一直待到傍晚,山上夕陽漸落,暮紫染在天際,點點疏星越發清晰。藺滄鳴的腳步聲在冥火殿前響起時,他才摘下耳夾放迴乾坤袋,裝作睡了一覺靠在床頭。他隻聽到短短幾句話,後來監聽法寶便失了效用,想必是幽冥閣主布下結界以防被人偷聽。但這幾句也足以讓他串聯起不少動機因果,霽涯在床上晃著腿,楓林派和嚴氏約莫都是為了這個還念草才拉攏男主,幽冥閣能說出這點,說明對男主也有興趣,可以憑此推斷傀師也想要還念草,幽冥閣和傀師之間沒準兒就是為了搶草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