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灰花揮發肥, 跳章被防請養肥,本文首發晉江,請支持正版。  “新年快樂, 奧黛麗。”


    “我很高興你陪我過新年。你能來看我, 我真的很高興。”


    “我也一樣高興。”詹森拉起她的手,吻她手背。“媽媽很擔心我,說我第一次在外麵過那麽久。”


    “是啊, 這事你還沒說過。你父母怎麽會同意你來洛杉磯的?”


    “爸爸沒說什麽,媽媽說——嗯, 她也沒說什麽,就是覺得我可能照顧不好自己。她可能太操心了。”


    “媽媽們都是這樣的。對了, 你怎麽沒提過我媽媽?你是怕我難過嗎?”


    詹森有點躊躇,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想還是由辛西婭來告訴你更好一點。媽媽和我去看過辛西婭了,之前我們沒去看她, 是因為不知道馬文把她送到哪裏去了。”


    “那好吧。”奧黛麗聳聳肩,“我確實也不該問你這些。謝謝你去看辛西婭,她怎麽樣?我是說,她跟以前比起來, 怎麽樣?”


    “她比以前胖了許多。我想是因為他們給她吃的那些藥的副作用。”


    “她以前長什麽樣?對了,真奇怪啊,我怎麽沒有在家裏看到照片?誰的照片都沒有。”


    “你有很多照片的,瑪麗——我是說你媽媽, 給你和辛西婭拍了很多照片, 因為你和辛西婭真的是特別可愛特別美麗的女孩子。辛西婭以前在學校裏很受歡迎, 是女孩子裏麵的領頭羊,每個女孩子,我是說,真的是每個女孩子,都想變成辛西婭。”


    “那我呢?我是不是掩蓋在姐姐的美麗之下的醜小鴨?”


    “醜小鴨?怎麽會!”詹森輕笑起來,“不過那時候你戴著牙套,確實……”


    “確實不太起眼,對嗎?這沒有辦法啊,”奧黛麗歎氣,“我那個時候應該是既羨慕又妒忌辛西婭的吧?”


    詹森隻是笑,不迴答。


    “感覺還是像在說別人的事情。”她歎息。


    新年的第一天,奧黛麗睡到日上三竿。


    打著哈欠起來洗漱,詹森已經起床了,還做好了煎蛋熏肉三明治。


    奧黛麗胡亂刷了牙,就跑過來吻他,“真勤快。”


    詹森伸手抹掉她嘴角的牙膏泡沫,“平時都是你做早餐,我也很想做一次早餐給你吃。”


    “都快12點了呢。”


    “那就當午餐好了。”


    奧黛麗做了個羅宋湯,加上三明治,就算是午餐了。


    正在吃飯,有人敲門,“奧黛麗,奧黛麗!”


    “我去開門。”詹森站起來。


    本·阿弗萊克有些驚訝的看著詹森,“你是——我是問,奧黛麗在嗎?”


    “她在。”


    “麻煩告訴她,本·阿弗萊克找她。”


    “本?你來幹嗎?”奧黛麗在詹森身後露出半張臉。


    “我給你打過電話預約了。昨天。你該聽一下你的答錄機。”


    “喔!我總忘記聽答錄機。你先進來吧。”


    “你還在吃飯?”本看到餐桌上的盤子,“趕緊吃完,換衣服。”


    “要出去?”奧黛麗去聽答錄機。


    “別聽那個了。之前跟你說過的,帶你去玩。”


    奧黛麗立馬就懂了,“入場費多少?”


    “5000。你有這麽多現金嗎?”


    奧黛麗嚇了一跳:“這麽多?得是多大的場子?!”她現在已經了解到,普通群眾一般手裏現金不超過幾百刀,大額支出鼓勵開現金支票,購物鼓勵刷卡。club每周支付給她的演出酬勞也多是現金支票。


    “都是些老頭子,錢多到沒地方花。”本不在意的說:“你找一下,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和馬特可以給你湊一點。唔……你打扮的成熟一點,你太像個孩子了。”


    “我本來就是孩子。”奧黛麗翻了個白眼,理直氣壯。


    洗澡、化妝、穿衣服,她速度很快,隻用了不到一個小時。


    詹森看著裝扮得像是變了一個人的奧黛麗,都呆住了。


    她穿了一雙9公分的金色小羊皮細跟高跟鞋,長及小腿肚的煙灰色光麵緞魚尾裙,剛好露出精致的腳踝,腳踝上戴著紅珊瑚腳鏈,珊瑚殷紅,肌膚雪白,看上去極美;上衣是煙灰色羊絨高領短袖薄毛衣,巴寶莉米色長風衣,口紅是鮮豔的正紅,戴了黑色的及肩假發,眼影是紅橘色係。


    看上去比她的實際年齡大很多,奇異的冷豔。


    本·阿弗萊克花了一分鍾欣賞眼前的美人兒,“好了,可以走了。”很滿意。


    奧黛麗歪頭看著詹森,“你怎麽不換衣服?我沒說過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詹森錯愕,“我也去?”


    “難道你以為我會把你一個人扔在家裏?加一件風衣就好了。”


    又對本說:“路上停一下,找間銀行,我把支票兌了。”


    到了樓下,等在車裏的馬特·達蒙也忍不住吹了聲口哨,表示驚豔。


    “詹森,你坐副駕。我跟奧黛麗還有事要說。”本為奧黛麗開了車門。


    兩個人在後座嘀嘀咕咕。馬特·達蒙看了看詹森:這少年太乖巧幹淨了,一看就不是住在大城市的孩子。


    “馬特·達蒙。”伸出手。


    “詹森·阿克斯。”


    馬特開動車子。


    “路上看見銀行停一下。”本說了一聲。


    “okey。”


    “從達拉斯來?”他問詹森。


    “是。”


    “以前來過洛杉磯嗎?”


    “第一次來。”


    “對洛杉磯有什麽印象?”


    “很大。太大了。”


    馬特笑了笑,“應該是比達拉斯大很多了。”這種情況都不用多想,一定是小男朋友來看她。年輕真好啊。


    是在好萊塢的一間club,車停到地下停車場,進了電梯,不往上而是往下去。


    出了電梯,迎麵就是輪-盤賭。


    大廳裏人頭攢動,分明是個地下賭場。


    “要試試手氣嗎?”本隨手掏出幾十個籌碼給她,“你隨便玩玩,我先過去看看。”


    奧黛麗接過籌碼,都是50麵值的。


    “麵值等同金額,就是50元。”馬特給她解釋,“你喜歡玩什麽?”


    “我還沒進過賭場。”意思就是什麽都沒玩過。


    “那就隨便玩玩吧。”他也給了她一些籌碼,“我覺得賭大小很有意思。你要是玩21點的話,那邊有台子,額度不高,你可以換一些更小額的籌碼。”他跑去賭大小的台子了。


    奧黛麗和詹森在輪-盤賭的台子上輸了幾個籌碼,又在賭大小的台子上輸了幾個籌碼。然後換了200刀的小額籌碼,去21點的台子上小贏了300多,把輸掉的籌碼又贏迴來了。


    乖孩子詹森一直處在“我有點暈”的狀態。他一直是個乖寶寶,這還是第一次體驗賭場是怎麽迴事。他家境普通,零花錢都是做家事得到的,錢包裏很少有比100刀更多的錢。就連來洛杉磯的機票錢,也是媽媽讚助了返程的那一半票錢。


    所以看到身邊的那些人簡直拿錢不當錢,他有點受驚。


    奧黛麗對待金錢的態度他也有點驚訝:她手裏攢了一大堆現金支票沒有去兌現,大部分都是她的演出酬勞;家裏的現金隨便翻翻就有1、2千,買起東西來姿態也很好看。


    他突然意識到,現在的奧黛麗已經不是一年前那個羞怯的小女孩了。她變的那麽多,他覺得高興,但又有些擔憂。


    奧黛麗正準備從21點的台子上下來,就聽一個少女的聲音驚唿:“詹森!你怎麽在這兒?”


    奧黛麗立即蹙眉:怎麽會是她!


    詹森·阿克斯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在洛杉磯地下賭場遇到達拉斯的熟人,這是多麽巧合啊!


    “布麗吉特!”


    布麗吉特·霍爾非常親熱的挨近他,“沒想到能在這兒看見你,我上次還跟奧黛麗說起你呢。唔……這是?”她還真沒立即認出奧黛麗。


    奧黛麗懶洋洋的,“hi,布麗吉特。”


    “你們已經認識了?”


    “是啊。”奧黛麗收好籌碼,“走吧,我們去看看本出來了沒有。”


    “本在跟leo說話呢。”布麗吉特指了指。本、馬特、萊昂納多三個人紮堆站在一起,身高有192cm的本·阿弗萊克特別醒目。


    “本,籌碼還你。”


    本沒有接,“你留著吧。”他看了看奧黛麗和詹森拉著的手,又迅速瞥了一眼萊昂納多。


    奧黛麗也不矯情,收迴籌碼,“是現在進去嗎?”大額賭局肯定在vip房間了。


    本點頭,“我跟你一起進去。leo?”


    萊昂納多遲疑了一下,“我也現在進去好了。”


    “馬特,你照看著點詹森和布麗。”


    奧黛麗把裝著籌碼的束口袋遞給詹森,“看來是不能帶人進去的。你自己玩,有什麽事找馬特。”看了下手表,“不會待很久的,本說要請我們吃晚餐。”


    詹森乖乖點頭。


    “再說你還可以跟老友聊聊。”


    詹森趕緊解釋,“算不上很熟,就是幾年前一起拍過廣告。”


    奧黛麗樂了,“我不會生氣的。”飛快的吻了他。


    萊昂納多沒跟奧黛麗在同一個房間。奧黛麗離開地下賭場的時候,聽說他已經輸了幾萬,並且沒有離場的意思。


    奧黛麗則是小贏了1萬多。


    路上本就跟她商量好了,不能一次贏的太多,除非牌桌上現金與抵押物價值達到某個數額。她以後可以多來幾次,男人們是很願意跟美麗的女人一起玩牌的,他們大多看不起女人,認為女人隻需負責美麗。這是他們的致命缺陷。


    對奧黛麗來說,她不介意多點收入,畢竟她現在還算個窮人。


    去餐廳的路上,詹森很不好意思的說,她給的籌碼沒剩幾個了。奧黛麗有點驚訝,但很快就想明白了,“都給布麗吉特了?”乖孩子詹森是很克製的人,對賭博興趣不大,玩玩就好。


    詹森點點頭。


    “我以為leo會給點籌碼給她玩。”她撇了撇嘴。


    “她說他沒有。”詹森老老實實的說。


    奧黛麗揉了揉他頭發,“你呀。”真的是太善良的少年。


    本請他們吃了很不錯的意大利菜。


    一頓飯吃下來,本·阿弗萊克覺得自己算是初步了解了那個漂亮男孩:奧黛麗的小男朋友,未成年,善良單純,除了青梅竹馬這一點之外,與奧黛麗差不多是兩個世界的人。


    “你覺得,leo還有機會嗎?”送了奧黛麗與詹森迴公寓,本問好友。他通常不愛多管閑事,但這幾個人太有意思了:奧黛麗突然多了個小男朋友,leo氣到帶布麗吉特出來晃眼。


    馬特·達蒙聳聳肩,“你覺得呢?leo表現的太不像他自己了。”


    “我隻希望,leo今天不要輸的太多。”


    倆人在機場入閘口吻得難分難舍,直到登機前最後一分鍾。


    阿克斯太太去機場接兒子,很仔細的打量他。


    “媽媽!”詹森被看的有點不自在。


    “走吧。”阿克斯太太決定迴家再好好問問他。她會很小心,她已經有了應付青春期兒子的經驗(對她的長子約書亞),這不是什麽難事。


    1月的第二周,南帕薩迪納高中開學了。


    學校的指導老師找了奧黛麗去,問她準備申請哪所大學。她在入學的時候就報了5門ap(大學預修科目)科目,分別是微積分、統計學、物理、中國語言與文化、樂理學。這些課程會在高中階段就學完、考試,考試成績能抵大學學分,還能增加她的gpa績點分值。選課的時候老師曾建議她不要一下子選擇那麽多科目,但實際上對她來說難度最大的是樂理學而不是中文。


    指導老師給了她一些學校的簡介小冊子讓她拿迴去看,基本都是東海岸和西海岸的名校。


    查理茲很有興趣的翻著小冊子,“你真的要申請大學?”


    “是有這個計劃。”


    “可是上大學可能會跟你的事業起衝突。”


    “想辦法讓他們不起衝突。我一直很想去念大學,我應該享受平常美國青少年的生活。”


    “你說的對。你是該過普通青少年的生活。”查理茲歎氣,她悶悶不樂,“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沒有正常的少年時期。honey,我真羨慕你,你總是這麽努力,想讓一切變得正常、普通。”查理茲15歲的時候,父親酗酒、家暴,毆打她和母親,她的母親開槍自衛,打死了她的父親。這以後她母親就帶她移居美國。這也是她會在自己的臥室裏放了一把手-槍的原因。


    “正因為生活是他媽的一個bitch,所以你才必須去抗爭。honey,我們不能選擇父母,但我們可以選擇自己想要成為的人。幸運的是,你還有媽媽——”


    查理茲抱緊她,“你還有辛西婭。”


    “對,我還有辛西婭。就是為了她,我也得更努力一點。”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要做作業嗎?你現在還有空閑時間嗎?”


    “暫時還是有時間的。我要開始錄新歌了,還是周末去錄音棚,維恩先生說要湊滿一張專輯不太容易,但他總會給我找到合適的歌曲的——對了,傑瑞德賣了兩首歌給維恩先生,其中有一首要給我唱。”


    “學校呢?”


    “暫時也不算很忙。老師說我參加的社會活動太少,讓我加入key club做誌願者,每周要花3到4個小時;學校4月初有個藝術節,指導老師要求我必須參加籌備小組;下學期會有數學競賽,我有可能會參加;體育活動麽,我選了射箭,每天訓練一小時。”


    “天哪!”查理茲驚歎,“那校外的專業課呢?”


    “聲樂課還在上,每周一次課兩小時;樂理課減少到兩周一節課。表演課停了,我並不想當個演員。舞蹈課現在是每周兩次課。”


    “所以實際上你還是很忙。”


    奧黛麗想了想,點點頭,“確實。主要還是因為要在校外上很多課。維恩先生說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演出呢?”


    “演出減少了一點,每周二、四。”


    “那還可以。不然我真擔心你要累壞了。”


    “可是演出少了意味著我的收入少了。哦還有,坎貝爾先生說我下學期得自己交學費了。去年是加州政府免掉了我的學費。”


    “你還可以去跟本賺外快啊。”


    “可我聽說賭博的收入也要報稅。”


    “什麽?”真是令人難以置信!真是萬惡的美國政府!


    奧黛麗·菲利普斯在南帕薩迪納高中成了名人。試圖搭訕她的男生成倍增加,有人強行擠進她的ap課程的教室;會中文的華裔男生借口跟她練習漢語,占據了她所有課間時間;藝術節籌備小組問她什麽時候有空坐下來開會;射箭社教練要求她增加訓練時間,選修射箭的學生比上學期大大增加,教練不得不增加了入選條件,篩掉了一些體能不合格的學生。


    但她在女生中間的人緣並沒有隨之變得更好——她們嫉恨她吸引了大部分男生的關注。女孩子們之間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啦啦隊從奧黛麗入學就沒打算讓她加入,現在仍然堅持不邀請她加入——當然奧黛麗也實在沒有時間加入啦啦隊。


    在奧黛麗看來,除了她放學後留在學校的時間增加了,其他好像也沒有什麽重大改變。她拒絕了所有男生的約會邀請,和幾個關係比較好的女生逛街吃酸奶買鞋子買包包,弄了些搶手演唱會的門票送人。


    傑瑞德·萊托與哥哥香儂聖誕節迴了華盛頓母親家。他年幼時父母離婚,父親很快再婚,又生了兩個兒子;之後傑瑞德與香儂隨母親跟著在空軍服役的外祖父母生活,搬了好多次家;母親再婚後,傑瑞德兄弟改姓繼父的姓“leto”。


    他們的母親康絲坦斯是個嬉皮文藝女青年,從小就鼓勵兒子們往藝術之路上發展,傑瑞德接觸到的第一樣樂器是鋼琴,香儂則是個很不錯的鼓手。


    新年過後,傑瑞德一個人從華盛頓迴來了,說香儂決定在紐約繼續追求他的音樂事業。“珍珠與龍蝦”樂隊被迫解散,傑瑞德又開始到處試鏡尋找演出機會。聖誕節之前他得到了在當紅女星薇諾娜·瑞德主演的電影《how to make an american quilt戀愛編織夢》裏出演角色的機會,這是他的大銀幕處女秀,演了一個始亂終棄的白人少爺,台詞不多。


    “我們本來計劃好了,今年要去參加幾個音樂節。”傑瑞德有點沮喪,“可是他忽然決定去紐約!事先都沒跟我商量一下!”


    奧黛麗覺得很難摻和進這種兄弟之間的愛怨糾結,隻好扯開話題,“音樂節?什麽音樂節?我聽說有不少很不錯的音樂節呢。”


    “3月份,奧斯汀,sxsw西南偏南音樂節。”傑瑞德看了她一眼,方向盤一打,轉彎,停在她公寓門前。“我知道不該跟你說這些煩心事,但你也應該多少關心我一下。”


    “我應該?”


    “關心一下男朋友的精神狀態不是應該的嗎?”他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


    奧黛麗打開他手,“不要捏我臉!”


    “好了,快上去吧。我不能在這停太久。”


    “你往前開一點。”奧黛麗下了車。20分鍾後她下來了,換了衣服,拎了一個運動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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