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特·達蒙瞪著她, “你拿了刀在我心上捅了一刀,還問我為什麽把自己看成‘受害人’。”


    奧黛麗不很嚴肅的笑了一下,“你不要這麽drama好嗎。你不過是因為被我分手了, 覺得不甘心。要是你我之間換過來,你結婚了,而我哭著求你迴心轉意,你能把我的尊嚴放在腳底,踩進泥裏。”


    她拿過煙盒,抽了一支煙出來,點燃,“你瞧, 你以前都不會在我麵前吸煙。你沒有你想的那麽愛我, 這我知道。”


    馬特馬上開了車窗, 把手裏的煙丟出去。


    “你這是假命題。我不會跟別的女人結婚。”不能就這個不可能的假設認真解釋,那樣會被她繞暈。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用不著多說。“你當初說因為無法對我說‘愛’, 所以堅持跟我分手了, 可你愛埃迪嗎?我知道你不愛。”


    “我是不愛他,那又怎麽樣?我現在跟以前的想法不一樣了。”她聳肩, “人都是要長大的,我也會學著長大, 埃迪會等我學會說‘愛’的。”


    馬特快氣瘋了, “我也會等你的!你忘了嗎?是因為那時候……他在你身邊嗎?”心好痛啊……這種情況也曾發生在他身上, 與其說奧黛麗立場太不堅定, 不如說她始終如一, 正因為他知道她在脆弱的時候會把感情投映在她身邊的人身上,所以他才會想盡辦法讓自己成為那個人,隻是到底,他棋差一著。


    奧黛麗垂下眼簾,“你知道我不會把感激當感情。”她長歎了一聲,“你還有什麽想問的,一次說清楚吧。”


    “我想要你跟埃迪離婚。”他拿起她左手,用力脫掉她無名指上的婚戒。


    “疼死了!”婚戒尺寸剛剛好,想要一下子脫下來不太容易,卡在指關節,但又被用力抹下。她眼淚汪汪,“你瘋了嗎!戒指還我!”


    他從口袋裏拿出另一枚戒指,給她戴上,“你明天辦完離婚,後天我們就去注冊。”


    “你瘋了!”奧黛麗使勁想要抽迴手,他卻握得死死的,哪怕捏疼了她也不管。


    “兩年前我就該給你戴上戒指、向你求婚。”他臉上神色狠厲,“埃迪就是這樣的,對吧?他根本不管你到底愛不愛他,就直接求婚了,對不對?”


    她沒說話,右手揮過去猛拍他左臂。他被打了很多下,手臂、胸口都挨了好幾拳,他試圖用右手抓住她右手腕,但抓不住,就總是被打。


    好鬱悶,武力值是遠遠不如了。


    最後以她扇了他一耳光為結束。


    馬特吃驚的放開她左手。


    奧黛麗略微有些於心不忍,低頭忙著取下戒指。


    “別取下!”他悶著聲音。被打的左臉熱辣辣的,他卻覺得心漸漸冷了下去。


    她沒管他的話,取下了戒指。


    很漂亮的梨形紅寶石戒指,大概有5、6克拉,不算大,也不算小了。


    他知道她喜歡紅寶石。


    其實,什麽寶石、價值多少都無所謂。


    她就不是那種虛榮的女人。


    埃迪當然能買得起更好的寶石戒指,但有什麽比他母親的遺物更合適的求婚戒指呢?


    她點著的那根煙掉在腳墊上,燒焦了腳墊,發出怪味。馬特低頭找到那根煙,簡單粗暴的伸腳過去蹍滅。


    奧黛麗把紅寶石戒指放在方向盤後麵,“送我迴家。”


    “say my name。”


    “嗯?”


    “叫我的名字。”他輕輕的說。


    “馬特,送我迴家。”


    “好的。”他喟歎,“honey,honey——”


    “我們談完了嗎?”


    “沒有。”


    “那就繼續談。我不想你以後總用這個借口找我。戒指還我。”


    “剛丟出去了。”


    “胡說!”狠狠瞪他一眼,“又不是小孩子,說這種賭氣的話有意思嗎?”


    “跟我去波士頓吧,或者你想去哪兒都行,隻要讓我跟你在一起。”


    奧黛麗開始笑。


    先是微笑,繼而大笑。


    馬特·達蒙表情陰鬱的看著她,“有這麽好笑嗎?”


    “你知道嗎?以前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基努也說,要我跟你分手,然後跟他在一起。你們男人,”她很有興味的看著他,“為什麽會覺得對女人提出要求就會得到滿足?”


    “你——”他驚訝:酷得不行的基努也會說出這種話?


    “你說說看,是把我當成一個標的物去爭取、去爭奪,還是真的愛我?你的表現就是像沒有得到糖果的孩子,滿心不甘,哭著喊著要得到。我不是糖果,你不可能說想得到就得到。”


    “我知道。但我愛你。”


    “既然愛我,就不要讓我為了你煩惱。我已經結婚了,埃迪對我很好,我也會對他很好,我不想你變成我和埃迪之間的問題。你不該成為一個‘麻煩’。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


    他罵道:“fuck!我才不會為了你感到高興!我愛你。我恨你!”


    “愛情這種東西本來就不是什麽具體的感情。明智的人早該把對我的愛淡忘了才對。”


    “你說錯了。你可以拒絕我的愛,但不能抹殺我的愛,也不可能讓我忘記對你的愛。”他從方向盤後麵拿起紅寶石戒指,“收下它。”


    “不要。”


    “拿著!”他有點惡狠狠。


    “不要!你煩不煩!”她叫起來。


    “你要不拿著,我就真的把你帶去波士頓。”


    “你敢!把我的戒指給我!”


    馬特換了一種方式,“要麽你兩枚戒指都拿著,要麽一枚都別想拿到。”


    “fuck!”奧黛麗很生氣,“你怎麽迴事?你怎麽這麽無賴!我不喜歡你了,再也不喜歡!”


    他把兩枚戒指都放在手心裏,“在你心裏,還有我嗎?”


    “沒了!”她把兩枚戒指都拿走,先戴上婚戒,然後拿著紅寶石戒指,“你知道我不可能要你的戒指的。”真是要跪求他不要這麽抓馬了。“送我迴家吧。我今天工作了一天,真的很累了。”


    “你要不肯收,我馬上把車開出車道,管他摔成什麽樣。”


    “你才不會!你這種人最惜命,刮胡子刮破一點皮你都會喊疼,你才不會用自己的命來賭。”


    “你這麽懂我,為什麽不肯懂我的心?”他落寞的說。


    “我一次隻能去懂一個人的心,我有埃迪了。”


    “真讓我難過。honey,你真讓我難過。”他拿過紅寶石戒指,隨後放進她手心裏,將她的手掌握成拳。“別弄丟了,也別偷偷扔到車上,不然我會當著埃迪的麵再給你一次。”


    “埃迪會打死你。”


    奧黛麗迴到家,愛德華·諾頓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手裏拿了一本書。


    “hi,baby。”聽到開門聲,抬頭看了她一眼。


    “埃迪。”把門鑰匙放進置物桌上的玻璃碗裏。


    “你吃過晚飯了嗎?”


    “吃過了。你呢?”


    “吃過了。”有點漫不經心。


    “今天好累,我想早點睡覺。我先上樓了。”遲疑了一下,沒有過去吻他。


    洗澡花了比平時多3倍的時間,泡在浴缸裏差點睡著。


    等她終於裹著浴巾出來,愛德華已經換了睡衣,坐在床邊的小沙發上。


    奧黛麗隨口問:“你也要早點睡嗎?”


    “奧黛麗。”他聲音壓的很低。


    “你怎麽了?”她終於感覺不太對勁。


    “你去哪兒了?”


    “什麽意思?我去錄音棚了——噢!”她恍然。愛德華平時根本不問她幾時迴家,他知道她工作起來沒有固定時間,有時候半夜12點迴家也有可能,隻是她一般不愛折騰自己到這麽晚。


    她都不想問他怎麽知道的,“馬特今天來找我,我跟他談了談。”


    “都談了些什麽?”


    奧黛麗好吃驚,“他說我沒告訴他訂婚的事情,也沒告訴他結婚的事情。”


    愛德華覺得這有點可笑:“他不該問這麽笨的問題。”瞧,這就是有個沒有心的妻子的好處,她什麽都會直接說,隻要你知道怎麽問她。“還有呢?”


    “他說,要我跟他去波士頓。”她換了睡裙,浴巾扔在地上。


    愛德華輕笑,“真是naive。”拍了拍大腿,“過來。”


    她過去側坐在他大腿上,手臂環著他脖頸,“你說,他是不是瘋了?”


    “也許吧。”


    “他給我一枚戒指,紅寶石的。還把我的戒指取下來了,弄得我手指好疼。”


    愛德華拿過她左手,轉了轉婚戒,“你怎麽沒打他?”


    “我肯定打了他一頓。叫他這麽自說自話自以為是!”她嘟著嘴:這些自大狂!


    他取下她的婚戒,看了看內圈的刻字,“這不是你的戒指。”


    “什麽?”她詫異。拿過婚戒一看,裏麵的刻字不是“en”,變成了“md”。她立即就想明白了,十分氣憤,“這個混蛋!”馬特·達蒙買了一個同款婚戒,刻上了他自己的名字,然後換了她的婚戒。


    愛德華把這枚冒牌婚戒拿走,“這事我來處理。”又揉了揉她頭發,“baby,以後別隨便上別人的車,好嗎?”


    她愣了一下,“你今天去接我了嗎?”


    他沒有迴答,隻是挨個吻了她十個指尖。


    周日,奧黛麗上了她的第一節飛行課。


    她數學好,記憶力也好,學的很快,很喜歡在空中飛翔的感覺。很有興趣,也很開心。


    下了課,愛德華又帶她上天飛了一個小時。


    她開心的時候就會小聲哼歌。


    愛德華說:“你唱那首歌,《sexbomb》。”


    “咦,你什麽時候聽過這首?”這是去年年底錄的新歌,歌詞略色氣。


    “你把小樣帶迴家了。”


    “你喜歡嗎?”


    “非常喜歡。”


    “那我迴家唱給你聽好嗎?我練了新舞蹈。”


    “baby,”他微笑,“你真可愛。”


    婚戒事件實際上幾乎對兩個人的關係沒有什麽影響。她在左手無名指戴上了藍寶石戒指,還沒有人來得及發現有什麽不對。


    愛德華·諾頓似乎才發現這個問題:我老婆是萬人迷怎麽辦?


    他是真沒想過馬特·達蒙居然給了奧黛麗戒指,還很無恥的把她的婚戒都換了。他跟誰學的?跟萊昂納多那個小混球學的嗎?他是不是該慶幸奧黛麗不會被那些戒指打動?不,他還是慶幸自己非常果斷的先求婚了吧。


    再說,奧黛麗實在是——說她冷酷無情也好,說她可愛也好,她的geek思維方式真的是,嗯,太棒了!她可能會隱瞞一些事情,但那通常是因為她沒放在心上。隻要知道怎麽問,她就會實話實話,什麽都說。跟她交流起來真的是太舒心了,當然,也可能是她還沒有把她的冷酷無情用在他身上。


    他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的。


    晚上迴了家,奧黛麗挑了一條閃閃發亮的熱褲穿上,又穿了一件帶亮片的修身馬甲,銀色短靴。拿了錄音室小樣碟放進電腦光盤驅動器,接上音響。


    前奏響起。


    拉了愛德華坐在沙發上,手指按住他唇,“不許笑了,你笑起來太好看了。”真是要萌得人肝顫。這人到底有沒有自覺自己太萌啊!


    《sexbomb》是舞曲,已經被挑選作為新專輯的主打歌之一,排練了新舞蹈。歌曲跟她現在的性感風格很搭,反複多次的“baby you can turn me on”迅速點燃觀眾的欲望;“the route to go to sex me slow”更是讓人有想把她立即按到身下的衝動。


    愛德華之前隻是聽過這首歌,就覺得誘惑難擋,現在有這麽個鮮活美豔的寶貝給他來個現場版,根本沒法抵擋。


    唱完了,奧黛麗就分開雙腿坐到他大腿上,攬著他脖頸,“我唱的好聽嗎?”


    “動聽極了。”


    “你喜歡嗎?”


    “喜歡極了。”


    “是嗎?我看你好像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


    他用力抱緊她,雙手放在她翹臀上,“你那是錯覺。”


    她咬了一下下唇,“那你要是去看我的演唱會,是不是會撐不完全場?”


    “很有可能。”他一隻手去解開她短褲的拉鏈,然後一翻身將她放在沙發上,有點急躁的脫下短褲。


    她笑個不停。隨即被他的唇吻上,頗用力,跟平常的吻不太一樣。


    “baby,focus!”


    ——


    ***重要通知,120章第二卷結束。121章開始第三卷,防盜80%,72小時,防盜章不可購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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