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昂納多開始興高采烈的計劃聖誕假期的日程安排。跟媽媽伊爾梅林要先見麵吃飯,然後邀請奧黛麗去媽媽家過聖誕節;聖誕節前要去哪兒玩呢?溫哥華滑雪?沒勁。巴黎酒店遙望埃菲爾鐵塔吃早餐?也沒勁。她會中文, 去中國嗎?可是簽證好像很麻煩。多倫多、紐約, 都剔除。


    盧卡斯·哈斯給他拿來了一堆旅行社的小冊子, 看一張, 扔給他一張,“埃及。新加坡。東京。曼穀。巴黎。倫敦。維也納。哈!看這個!russia!”


    萊昂納多拿起維也納的小冊子,“維也納!奧黛麗一定會喜歡。”


    盧卡斯拿起一隻網球, 不停的向牆壁扔去, 再接住。“瞧, 最後還是奧黛麗。”他跟奧黛麗也算很熟了。奧黛麗唯三不討厭的萊昂納多的小夥伴就是托比和盧卡斯、以及羅密歐裏的演員賈斯丁·霍維克。


    萊昂納多忙著研究小冊子, 然後打電話給他的助理, 要她安排好行程和機票。


    “你不用先問問奧黛麗嗎?萬一她有自己的聖誕節安排呢?”


    “她寒假的唯一安排就是州長的新年宴會。”


    “你會去嗎?”


    “當然。也邀請我了。”接著他又滿懷希望的說:“不知道能不能弄到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的票, 我聽說提前10年就訂完了。”


    “你可以讓奧黛麗問問她的歐洲朋友。”


    萊昂納多蹙眉。並不想好嗎!


    他興衝衝的打電話給奧黛麗,“你今天什麽時候下課?好,等下我去接你。”


    盧卡斯瞪著他, “天哪!我現在相信你是在戀愛了!”


    萊昂納多笑著拍了他一下。


    奧黛麗對要跟男朋友的媽媽見麵這事的反應是:啊,好煩啊!


    但見過了基努的媽媽帕特裏夏、馬特的媽媽南茜, 不能說現在就推辭不見萊昂納多的媽媽吧?


    “怎麽?別擔心,媽媽很喜歡你。”


    她笑, “才怪!我知道父母們都不太喜歡我的。你父親呢?”


    “你想見他嗎?”


    “有機會的話。你跟你父親關係好嗎?”


    “還不錯。”小心的看她神色,“babe,你以前都不會問我父母。”


    奧黛麗倒有點吃驚, “我沒問過嗎?”


    “沒有。我那時候……也不敢問你想不想見我父母。”


    奧黛麗沒迴答, 隻是把手指又插進他頭發裏, 略微用力的拉了一下,“就為了跟我賭氣,把頭發剪短了。哈?”


    “你不覺得我頭發短些也很不錯嗎?”


    “是不錯。好吧,你是怎麽都很好看啦。”胡亂揉了揉他頭發,收迴手,又摸了摸他臉。


    萊昂納多覺得她現在有點過分喜歡摸他,沒事摸他頭發、臉、下巴的次數多到像患了多動症,奇怪的是,他一點都不覺得煩。盧卡斯說她這是愛撫寵物的摸法,可這有什麽不好呢?


    她又戴上以前他送的鑽石手鏈,他也戴著她送的紅寶石手鏈。又互相送了一大堆衣服。


    鳥街別墅的臥室換了一張新床。奧黛麗有時候半夜會偷偷跑迴她那邊睡覺,萊昂納多馬上把邊門的門鎖換了。她雖然能打開鎖,但不想摸黑還要撬鎖,隻好轉迴來,然後把他弄醒,兩個人又胡鬧了一番,天快亮才睡了。


    每天送她去上學都很不舍,恨不得24小時都要粘在一起。接她放學就很開心,送她去射箭俱樂部訓練,他會一邊健身一邊等她下課。帶她去吃好吃的,反正每天的運動量也足夠,不會長肉肉被她嫌棄。


    每天都不嫌肉麻的互相誇對方美貌,誇完了奧黛麗就哈哈大笑說他們太孩子氣了,但非常高興,怎麽誇都很高興。


    萊昂納多幾乎都想不起來她有一家高大上的互聯網公司了。


    但偶爾還是會想到的。


    奧黛麗教他玩無人機,他愛上無人機的非凡視野,把它當成電腦遊戲來玩,有時候也用來嚇唬門外的狗仔隊。


    奧黛麗大部分時候是很溫柔的,他們的街拍非常甜蜜養眼,雖然後來總結一下他倆出街多數是奧黛麗走在前麵幾步,一副舍我其誰的氣派。周末出去玩的時候她往往也是拿主意的那個,有時候就他們兩個,有時候會跟查理茲、托比、盧卡斯、賈斯汀一起。


    查理茲沒有問過“你怎麽又跟leo在一起了”,她的態度是“不管你跟誰戀愛我都會對他好因為那是你的男朋友”。盧卡斯之前跟她約會過幾次,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賈斯汀有一次跟盧卡斯討論過,奧黛麗這種對萊昂納多的全麵碾壓,是不是不太對?盧卡斯沒覺得有什麽不對,萊昂納多自己都不覺得有什麽,他人用不著替他瞎操心。


    與其說萊昂納多遲鈍,不如說,他不在意。


    奧黛麗的智商高到他已經不知道她有多聰明了,所以他壓根不煩惱這個。他的長處就是不為自己無法扭轉的現狀恐慌。再說奧黛麗也從來沒有在他麵前秀過高智商(其實偶爾還是有的),倒是經常讚他人靚戲好,誇到他覺得應該表示一下害羞才對。


    還有什麽不像其他姑娘那樣任他乖乖牽手走在他身後的問題,拜托!那根本就不是問題好嗎!誰走在前麵有什麽分別?當然也是因為那是奧黛麗,換一個人他就不樂意了。


    奧黛麗做什麽都是對的。


    他對現在的生活一萬個滿意。


    為了約奧黛麗和媽媽吃飯的事,萊昂納多專門迴了一次家,認真的跟伊爾梅林說了這事,約好了時間。


    對於跟男朋友的媽媽見麵吃飯,奧黛麗算是經驗豐富了,但還是有點緊張。


    查理茲為她挑好了衣服,“不要擔心,honey,你隻要露出你天下無敵的笑容,沒人不喜歡你。”輕輕抬起她下巴,“再說,我媽媽也就是你媽媽,讓leo來見見我們的媽媽吧。”


    奧黛麗噗嗤一笑,“好。”查理茲的媽媽格爾達人很好,性格堅毅,對女兒的最好朋友十分疼愛,也很疼愛辛西婭。


    不得不說,奧黛麗加州理工高材生的身份還挺管用的,畢竟不管在哪個國家,會念書的孩子都是好孩子。奧黛麗又打扮的乖乖巧巧,斯文淑女,還戴了玳瑁框眼睛,書卷味兒濃濃。


    伊爾梅林問她在學校課業重不重啊,累不累啊,又要上學又要唱歌又要拍片很辛苦啊,明年畢業之後有什麽打算啊。


    奧黛麗遲疑了一下,看了看萊昂納多,迴答說:“要去矽穀住一年,管理公司。”


    伊爾梅林略吃驚,“在矽穀開公司?”


    “是啊,一家互聯網公司,leo做的廣告。”


    伊爾梅林恍然:“這個我知道,redstar嘛,leo也不告訴我一聲。很好用的,我現在就在用。”大概都是用來搜索兒子的新聞?


    奧黛麗對伊爾梅林與萊昂納多之間的母子感情很感興趣,伊爾梅林是那種非常寵愛孩子的母親,萊昂納多在媽媽麵前會不自覺的撒嬌,是很可愛了。說起來基努、馬特的父母也都離婚了,傑瑞德的父母也離婚,隻有詹森的父母感情很好。所以可見美國離婚率高,能一直保持婚姻關係的夫妻才是稀罕物。


    她想了一會兒自己是不是會走到結婚這一步。結婚對她來說真不是必須,所以如果要結婚,一定要確定自己是愛著某人的。隻是這個某人會是誰呢?她可能還是想有一段婚姻的,不能因為害怕會失敗就拒絕嚐試,那是一種怯懦的逃避。她的心理醫生也對她說不能因為畏懼就幹脆拒絕。要相信世界上還是有純粹的愛情的。


    萊昂納多輕輕碰了碰她臉頰,“想什麽呢?”


    “抱歉,在想一些技術問題。”


    他湊過來吻了她一下,她馬上笑了。


    出了餐廳,奧黛麗又走前麵了。


    狗仔隊上來拍照,她便說:“哎,你們不要開閃光燈,要閃瞎了。”


    當然並沒有人會聽她的。


    她換了墨鏡,落後兩步,跟萊昂納多並肩。


    肯尼開了車過來,三個人很快上了車。


    送了伊爾梅林迴家,吩咐肯尼去聖蓋博山別墅。


    加州理工今天開始放寒假,他們要在聖蓋博山別墅過幾天,然後去維也納。這邊比較偏僻,私人領地的大門距離別墅很遠,不用擔心狗仔隊。


    吉娜早先送來了很多生活用品和食物,冰箱裏塞滿了東西,儲藏室也堆滿了紙箱。


    進了屋,肯尼先檢查了安保係統和監控攝像頭,又到房子外麵查看了一圈。然後檢查了她臥室裏的保險箱,查看了裏麵的點38和盒裝子彈。


    奧黛麗則和萊昂納多在廚房裏做了奶油草莓甜點,撒上糖霜和杏仁屑、巧克力屑,互相喂食,吃得臉上都是奶油和巧克力。


    肯尼迴來的時候,看到兩個人這個樣子直樂。他很喜歡萊昂納多,奧黛麗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最開心、最愛笑。她笑起來可愛極了,能讓人心情舒暢。萊昂納多的優點跟缺點一樣明顯,當然,最後倆人之間的關係會怎麽樣還得看奧黛麗的意願。但就為了他能讓奧黛麗開心,肯尼也會多給他加一點點分。


    肯尼叮囑了她幾句,這才走了。


    萊昂納多抱著她,舔了舔她嘴角的巧克力,“肯尼似乎對你過分緊張了。是有什麽原因嗎?”他也有好幾個保鏢,正常的安保措施他也是知道的。


    “可能是因為有人寄威脅信給我吧。”她輕描淡寫。


    “什麽?”他是知道會有這種事發生啦,而且才不會是什麽簡單的威脅信,一定是死亡威脅。


    “沒什麽,你不用擔心。”


    “silly,我當然很擔心啦。”不停的吻她,“就不能解決掉那個家夥嗎?天哪!我都不能想象,萬一那人傷害到你怎麽辦?”


    “你會心疼嗎?”


    “心疼極了。”


    “嗯哼。”


    “那是什麽意思?”


    “你記得你咬過我嗎?”


    “你不也咬過我?”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很甜蜜,簡直不能相信那都是兩年多以前的事情了。


    “讓我看看,還有痕跡嗎?”慢慢脫了他衣服,脫衣服的過程中兩個人一直在笑。


    他肩頭的齒痕早已消退。她有點惆悵,“瞧,時間會抹平一切。”


    “我也可以像約翰尼那樣,把你的名字紋在這兒。”德普跟薇諾娜戀愛的時候,在手臂上紋了薇諾娜的名字。


    “然後分手以後再想辦法去掉嗎?你要真的愛我,不需要用紋身來提醒你。”


    “我愛你。你知道的。”假裝沒聽見她說的“分手”。


    “我知道。”


    他們在浴缸裏待了很久,互相洗了頭發,弄出很多泡泡。


    “你頭發顏色很好看,答應我,不要隨便染成深色,哪怕跟我賭氣也不行。”


    “那你得保證,不能隨便氣我。”


    “隻要你乖乖的。”


    “我很乖的。”他嘟囔。


    浴缸很大,不是傳統的長方形,而是圓形,古銅色冷熱水龍頭,天花板下懸垂淋浴蓮蓬頭,地板上全是溢出的水,打濕了防滑地毯。


    “你要是不乖,我就弄死你!”她嚇唬他。


    “那你得保證是你自己動手。”握著她的手,手指交纏在一起。


    “我保證。”


    “你今年不迴多倫多過聖誕嗎?”小羅伯特·唐尼問。


    基努搖頭。


    房間裏煙霧繚繞,唐尼不得不去開了窗戶。


    “得了!對那種小沒良心的女孩——”唐尼也不知道要怎麽安慰他了,說多了恐怕基努要打人,但他又不願看到好友如此消沉。奧黛麗!唉,奧黛麗!她確實很迷人,基努為了她神魂顛倒,leo為了她可勁兒胡鬧,這都是一種叫做“愛情”的東西作祟!


    “kiddo。”基努低聲說:“或許leo那樣的孩子才最適合她。”leo真是勇氣可嘉啊!他想過了,換做他是做不到的,他沒有那種孩子般的無理取鬧的勇氣——或許真的是年齡差距太大了。好萊塢不是沒有年齡差距大的情侶或夫妻,他們是怎麽維持關係的?或許她沒那麽聰明和有錢,就會更依賴他了吧?但那樣的奧黛麗,還是奧黛麗嗎?還是他喜歡的那個奧黛麗嗎?


    僅僅隻有愛是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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