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昂納多愣了一下,“等等, 你也這麽說?你們為什麽——可是那跟我對她的愛並沒有什麽衝突啊!你們女孩子為什麽都這麽在乎這種事?我是說, 我能把愛與性分開, 我愛的是她, 還不夠嗎?”


    凱特瞪大眼睛,徹底無語,“leo, 你真是個monster, alien monster。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就沒做錯過?”


    萊昂納多一臉天真無辜。


    “我承認你確實長得很不錯, 隻要看著你的臉, 你讓我做什麽我都會去做, 但是, ”凱特搖頭,“你這種性格太糟糕了!你也說奧黛麗很聰明,我想她一定認識到你的問題了。或許你們美國人更——”她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 “whatever。我想她大概是認為應該早點甩脫你,以免真的愛上你而痛苦萬分。”


    萊昂納多愕然, 他終於從第三人的話裏意識到奧黛麗並沒有愛上他。


    這令他大為驚訝,他潛意識裏一直覺得奧黛麗是愛他的, 隻是她就是個鬧別扭的小可愛,他之前最大的煩惱是要怎麽哄好她,現在呢?


    ——這太可怕了!


    “其實很簡單, 你跟她互相換一下, 你出門去工作, 而她跟別的男人迴家——基努也好,馬特也好——你能受得了嗎?你瞧,你受不了,對不?那她怎麽會受得了?”


    “可、可男人跟女人不一樣。”他有點磕磕巴巴的說。


    “哪裏不一樣?”凱特詫異,“如果你說外生殖器官不一樣的話,那倒是。除此之外,有什麽地方不一樣?天哪!leo!不要告訴我,你認為女人就該忍受男人的不忠!”


    “不忠?這太嚴重了。我又不會愛上別的女人。”忽然想到他跟凱特也是滾過床單的,有點氣短。


    “你等等。讓我歸納一下你的想法:你愛她,但你不介意身體的不忠,但這隻針對你自己,你不能接受她也有‘身體上的不忠’,”凱特打著手勢,“你覺得她就該包容你的‘身體上的不忠’。shame,leo,你應該感到羞恥。”凱特很慶幸自己沒有真的愛上他。他是長得很好看,光是看著這張臉就會覺得陽光燦爛春光明媚人生美好,但這家夥的思維方式也實在是太大男子主義了。


    紐約。


    查理茲·塞隆經過慎重考慮決定接拍《魔鬼代言人》。之前因為有裸-露鏡頭,她推掉了《豔舞女郎showgirls》。但這部片的兩個男主角一個是基努·裏維斯,一個是阿爾·帕西諾,這種機會她怎能錯過?


    她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每天接受一個小時的心理醫生的指導,去學習精神分裂病人的思維方式和行為方式。


    實拍裸-露鏡頭這天,導演照例清了場。


    查理茲很緊張。這是她第一次要在這麽多人麵前三點全露,這些鏡頭還將在全球觀眾麵前呈現。而且對手戲男演員是基努,這就更讓她緊張了。


    剛認識基努的時候,她曾經對他產生過興趣,畢竟這人高大俊美還很溫柔,實在是不可多得,就算做不成男朋友,好歹也要睡一下才不枉認識一場。但後來基努成了奧黛麗的男朋友,查理茲就明確的打消了這個念頭。再美好的肉體也不能跟她和奧黛麗的友誼相比,即使他們分手了,閨蜜的ex不能睡這個原則她還是很堅持的。


    她簽合約之前專門問過奧黛麗,介不介意她跟基努演夫妻。奧黛麗很天真但也很確定的表示,這是工作,她不會介意。而且跟基努拍限製級鏡頭,他會很照顧查理茲的感受,絕不會不尊重她——她們可都是聽說過,很多女演員在出演裸-露鏡頭的時候都遭受過對戲演員的猥褻,相比起來,拍接吻戲把舌頭放進對方口腔內攪動這簡直是司空見慣的騷擾了。


    查理茲的金發染成了深棕色,化妝師在她身上用紅色顏料畫出了傷痕,她穿著浴袍,又穿了一件長羽絨服,一旁的座椅上放著粉紅色的道具被子。


    基努給她拿來了熱可可。1月的紐約很冷,不用化妝,查理茲的嘴唇也是烏青的。


    基努仔細看著她,“你還好嗎?”


    “我冷極了!”


    “你害怕嗎?”


    “有一點。有點緊張。不知道為什麽特別緊張。”她喝了一口熱可可。因為奧黛麗喜歡喝熱可可,他們現在也都變成熱可可愛好者。


    查理茲現在跟奧黛麗沒那麽相像了。雖然都還是金發大眼,臉龐有嬰兒肥,大概是奧黛麗這兩年長大了,五官更分明了,眉宇間更英氣一點;查理茲則還是甜美係的,小蛋糕一樣可愛。尤其現在查理茲染了頭發,跟奧黛麗就更不像了。


    “你跟奧黛麗——”話沒說完,基努就停下來。


    “奧黛麗怎麽了?對了,你為什麽從來不問我奧黛麗的事?”


    他微微一笑,“想知道什麽,看八卦小報就知道了。”狗仔隊簡直是對她24小時跟蹤追擊。


    查理茲猜他是想說那5000萬的事兒。


    “我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但她投資從來沒失過手,這點你不用擔心。”


    “我不是擔心這個。”他根本不擔心好嗎!奧黛麗幾乎每個季度都從他手裏借錢,他光是收利息一年也收了上百萬,他不清楚她手裏有多少現金,但她肯定不缺錢。能痛快甩出5000萬的人即使在好萊塢也沒多少好嗎!


    他們之前已經拍完了激情戲份,查理茲露了胸,基努露了臀;另一個在這個激情場景中出鏡的女演員是丹麥女星康妮·尼爾森,她也同樣真空上陣,這是她的第一部好萊塢電影。當著查理茲的麵表演高潮對基努來說也挺有點尷尬的,不過他們還是挺順利的拍完了。


    今天的鏡頭很短,拍的也很快,他們隻拍了4條,導演就宣布ok了。接著查理茲的助理趕緊過來,給她穿上了浴袍和長大衣。


    這天晚上迴到酒店,查理茲發現房間裏有基努送的費列羅和鮮花,卡片上寫著:致非凡的查莉。查理茲拆開巧克力盒子,吃了一粒。然後給奧黛麗打了電話,祝她生日快樂。


    奧黛麗在她的聖蓋博山別墅裏辦了生日派對。


    地點有些偏僻,但客人們還是找到了地點,最早到的居然是卡梅隆·迪亞茲。她把車停在別墅門前,下車開了後座門,費力的拿出一個大家夥。


    “這是什麽?”奧黛麗很好奇。


    “送你的禮物。快幫我拿一下。”兩個人把這個方方正正的扁平狀物品抬進了客廳。


    “是畫嗎?”


    “照片,某人的照片。”


    “那我得拆開看看。”


    “別拆——好吧,現在拆開也可以。”卡梅隆笑嘻嘻的,“你這房子可真不錯!”


    剛把相框拆開,奧黛麗就臉紅了,“這是什麽!你為什麽送我這個!”她跺著腳,但並不是真的生氣。


    “瞧你!”卡梅隆很好玩的捏了捏她臉頰,“我想你沒見過這套。你可以把它掛在臥室裏。不,還是掛在洗手間吧。”


    奧黛麗忍不住大笑起來,“基努會生氣的。”


    “他才不會!”


    “那也不行!”


    “你是擔心詹森會生氣嗎?”


    奧黛麗猶豫了一下,“是啊,我不能這麽對他。雖然我是挺喜歡這張照片,但好像真的沒有合適的地方掛它——”


    辛西婭走過來,看了看照片,驚奇的瞪大了眼睛,然後說:“掛去你的洗手間吧。這麽好看的ass。”


    奧黛麗想了想,就把相框拿走了。


    卡梅隆親熱的挽起辛西婭的手臂,“快帶我參觀一下你們的房子。”


    別墅有兩層,上層有兩臥兩衛,一個豪邁的樓頂陽台;下層也是兩臥兩衛,另有一間書房、一間工作室、開放式廚房和餐廳,還有一大一小兩個客廳,室外遊泳池、秋千架,房子周圍帶有方圓幾英裏的樹林。


    室內裝飾風格很簡潔,性冷淡風,色調多銀灰、灰白,牆壁上掛著幾幅現代畫,其中有兩張是哈肯王儲送的,還有辛西婭買的,奧黛麗不懂當代美術,不太關注牆上到底都掛了些什麽。


    樓上的走廊裏掛著奧黛麗的大幅個人寫真,樓下掛了幾張她的劇照,其中就有《羅密歐與朱麗葉》的彩色宣傳照,神采飛揚的少年男女,最好的時光留在畫麵上,美不勝收。


    卡梅隆也不禁讚歎:“leo真的是太好看了!”她有點奇怪,房間裏居然沒看到詹森·阿克斯的照片。


    她們最後看了奧黛麗臥室旁的洗手間。她果然把基努的裸-照掛在洗手間的牆壁上了,原本掛著的裝飾性壁畫取了下來。


    “不行,”她打量那張照片,“這麽每天都看的話,我說不定要愛上他的。”


    卡梅隆挑眉,“你怕自己會愛上他嗎?”


    “那倒不是。”


    稍晚時候,dj帶著音響設備來了,廚師也來了,派對提供小食、酒水,一應事務交給專門舉辦派對的公司去做,奧黛麗隻負責提出要求和開支票。


    8點以後,客人們陸續到達。


    本·阿弗萊克給了她兩份禮物,“我的。馬特的。馬特向你問好,祝你生日快樂。”蜻蜓點水的吻了她兩邊麵頰。


    薇諾娜·賴德就在本後麵到的,“honey,生日快樂。”她們前幾天吃了一次午飯,友誼迅速升溫。


    托比·馬奎爾也來了,“這是我的,這是leo的。生日快樂,奧黛麗。”


    傑瑞德·萊托、瑞恩·菲利普、約翰尼·德普不知怎麽碰到了一起,同時到達。


    詹森·阿克斯快9點才到,“抱歉,honey,剛收工我就過來了。這是查莉給你的禮物,這是我的。babe,生日快樂。”抱著奧黛麗,長久的吻她。


    奧黛麗沒有邀請太多人,隻請了跟她關係親近的一些人,但克裏斯蒂安·貝爾還是不請自來了。


    “奧黛麗,生日快樂。”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嘛,奧黛麗也不好繼續裝失憶,“你好,克裏斯蒂安。”


    他笑,“這麽叫太疏遠了。你可以繼續叫。”


    “別說的我好像跟你很熟似的。”奧黛麗瞪了他一眼。


    小牛唱片的幾個曾合作過的歌手也都已經來了,接著陸陸續續有人來,奧黛麗已經沒法管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人了。


    她懊惱,“我該知道隻要有派對就會變得很亂。”


    “還好你這兒夠遠,很多人因為找不到就來不了。”卡梅隆醉醺醺的笑著說。


    “這個房子沒有塞進100個人你就該慶幸還不算太糟。”薇諾娜也說。


    “快來,sweetheart,來跳舞!”格溫妮絲·帕特洛拉起她。


    每個人看到那張《羅密歐與朱麗葉》彩色劇照的反應都不一樣。


    詹森:她身邊的人應該是我!


    本:哇!leo跟奧黛麗還真是完美的一對小情侶啊——對不起馬特,你好像來的晚了。


    薇諾娜:糟糕!基努好像對上leo沒有什麽勝算!


    格溫妮絲:羨慕妒忌恨!這女孩似乎太完美了!太假了!


    傑瑞德:刺眼的微笑——leo你這個笨蛋!活該你被分手!


    瑞恩:她真美真可愛,我不想做她哥哥,我們不是一家人。


    約翰尼:leo這個傻瓜!


    卡梅隆:leo這個傻瓜!


    托比:leo這個傻瓜!


    在外地拍戲的幾個人都打電話來祝她生日快樂,哈肯王儲也打了電話來。放下電話,奧黛麗記起下午收到了哈肯王儲的保鏢送來的箱子,當時她想著打開看看,後來卡梅隆來了,她就把這事給忘了。


    她迴了自己臥室,找到那個密碼箱,密碼是她的生日加年齡。箱子裏放著一個流光溢彩的沙皇複活節彩蛋,精致美麗。


    “哇喔!”奧黛麗驚歎。她拿起那個複活節彩蛋:大概有天鵝蛋那麽大,挺重,用料稀有,黃金鑽石寶石,手工精湛。


    這麽昂貴的工藝品,即使不愛珠寶的她,也覺得實在美極了,稀罕極了。她著迷的看著這個複活節彩蛋,直到詹森走到她身後。


    “你瞧,多漂亮!”她低語。


    詹森從背後抱住她,“是很漂亮。但,babe,你才是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


    她把彩蛋放迴密碼箱裏,“哈肯真是——按說我不該收這麽珍貴的東西,但我又非常喜歡它。我要把它留下。”


    “隻要你喜歡。”詹森低聲說。他是有點不高興:王儲怎麽了?隨便送人家這麽貴重的禮物是鬧哪樣?但奧黛麗又是真的很喜歡,他也就沒脾氣了。


    他還看到洗手間裏基努的黑白照片,這深深的刺痛了他。


    ——她還愛著基努。噢,奧黛麗!你怎麽能這樣?


    他很有點傷心。奧黛麗是那種可以很冷酷的人,有時候她理智得簡直有點反社會。他也從來沒弄明白她在想什麽,她跟那個戴牙套的小女孩越來越像兩個人,天差地別。


    一方麵他想著她當年來到洛杉磯到底經曆了些什麽,會將她改變的這麽徹底,十分的心疼;一方麵他又驚愕的覺悟到,奧黛麗並不愛他,可能她隻是覺得可憐他,或是覺得這是一份承諾,不得不履行。


    成為當紅-歌手的男友帶給他的不便反而是微不足道的煩惱了。


    “你怎麽了?”奧黛麗有些吃驚的問。


    “什麽?”


    “你怎麽哭了?你怎麽了?片場有人給你氣受了嗎?”


    詹森摸了摸臉頰:他竟然不知不覺流淚了,淚水滴在她肩上。


    他難為情的扭過臉,“沒有。”


    奧黛麗轉身麵對他,蹙眉,“你好好地怎麽哭了?”


    他掩麵,“我不好。奧黛麗,我很不好。我害怕,怕極了。”


    奧黛麗被弄糊塗了,“你害怕什麽?”


    “我害怕我這麽愛你,可你卻並不愛我。”


    奧黛麗很困惑,“你為什麽——”她停下來,想了想,“你認為我不愛你?那你告訴我,什麽是‘愛’。”


    “你從沒說過‘我愛你’。”


    “非得說出來嗎?”


    “要說出來。你不說出來,我就沒法知道你是不是愛我。”


    她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說:“我不知道你這麽在乎這個詞。好吧,我愛你,詹森,我一直都愛著你。”


    詹森傷心的看著她,“奧黛麗,要我問你,你才說,這不是真的愛我。我知道,我愛你,但我不需要也不應該要求你的迴報,但我就是想知道,你愛我嗎?你真心愛我嗎?”


    她很明顯的遲疑了,“我愛你。你不要總讓我說。我是不是愛你難道你感受不到嗎?”


    詹森搖頭,“如果我真的感受到你的愛,就不會問你了。噢!奧黛麗,my baby,my heart,我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


    “你要跟我分手嗎,詹森?”


    “我不想分手,我也不會在你生日這天提分手。不,別提分手,我不想成為被你分手的另一個ex。”


    “詹森,詹森。”她歎氣,“是我不好,我總是忽略你的感受。別哭了,不然辛西婭要以為我揍了你。”她溫柔的吻他,他被安撫了,於是迷迷糊糊的忘了自己的那些小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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