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嚇人一跳一跳的,什麽鬼花招兒?是正經事,你這些天要是閑著,你跟楊柳去要錢吧,大山那兒還缺錢呢,傻媳婦身體好,孫子才壯實,得給傻媳婦吃好的,穿好的破破爛爛的也丟人,吃的身體棒棒的,生個大胖孫子,咱倆就抱著溜達,那才叫帶勁呢。”


    “我覺得你就是在算賬呢,又長多少錢了?”楊天祥一猜她就是要獅子大開口了。


    “能漲多少,她那個摳勁兒多了你也要不來,就長一倍,一年一萬二,這麽點兒她也不見得給。”穀舒蘭恨恨的道。


    “我沒臉去張嘴要錢,就養了她五年,她給的錢夠養一個孩子一千年的了,那個嘴我都張不開,自己把道兒走斷了,兩千四就夠多的了,你也有臉說一萬二?


    養傻媳婦是你兒子的事兒,人家楊柳沒有一分的任務,大山掙錢給楊柳花了幾分?


    你憑什麽讓人家給養傻媳婦?”


    “就憑她姓楊,她就得掏錢讓楊家續香火,我養她一天也是養了,她給多少錢也是應該的,沒有我,就沒有她,從我肚子裏爬出去的,就得受我控製,我肚子疼的虧還大著呢,我怎麽沒臉了?”穀舒蘭又要哭了。


    “你覺得虧,不會憋到肚子裏不下?想老爺們鼓了肚子,也是你憋不住才下的,哪個孩子求你下了,你肚子疼你虧跟孩子有啥關係?,以後別老說肚子疼,養孩子虧的,一個娘們兒也不知道磕磣,你看人家誰家的娘們成天嘴上掛著你養的你下的,虧虧虧的沒完沒了,嫌虧你不會家過老,不想養活孩子你就別找老爺們。


    成天的都是你自己虧,遇上你這樣的媽人家還嫌虧呢。


    以後少拿養了孩子居功,一天的抱屈不斷,真沒有聽過別人家的娘們說這話。”楊天祥頭次數落穀舒蘭這麽多,一輩子都是讓她隨便嘚咕,沒有說過她幾句,成天的說養楊柳這麽虧那麽虧的,別的孩子就不是你下的,你怎麽就不虧呢?感情都讓她傷沒了。


    穀舒蘭聽了傷透了心,要不是這個破老爺們自己就能鼓肚子?到現在好像是她癮他了,好像都是她的毛病了,沒有他就能下崽子嗎?隻是沒有天理了,都是利用她的,老爺們利用她解饞,崽子們利用她鑽出來,利用完了都沒有拿她當人的了。


    她是世界上最虧的,最冤的,誰都欠她的債,誰都還不清。


    穀舒蘭就是開哭:“給我要來一萬二還則罷了,少一分我跟你沒完。”


    “一分我也不伺候你,楊柳給一毛我也不要,你本事你自己去要。”楊天祥就煩穀舒蘭的哭,他總是忍著。


    就從穀舒蘭把兩千四鬧沒了,楊天祥天天的心煩,腦袋嗡嗡的叫,他生氣楊柳不給錢,可她也沒有辦法,罪虐是穀舒蘭做的,打更打得好好的。她硬要搶木器廠,楊柳不用他了,要是跟在楊柳身後,利益大多了。


    掙著打更的錢,還有楊柳孝順的,收秋忙的時候讓木器廠的人幫幫,誰也抹不開麵子不答應,處的好,許青楓還會給他大錢,吃藥是楊柳的,住院楊柳花錢,守著個大木器廠,她不好意思不掏。


    他明白許青楓讓他打更就是在緩和楊柳和家人的緊張情緒,要是給她好好的幹,木器廠裏的大片地的收獲都得是他的,讓她鬧得啥都沒了,給錢讓你家呆著,你還不老實,非得把錢折騰沒。


    現在還想要大的,楊天祥是沒有信心你要出來,許青楓對他是真不錯的,給錢給東西幫幹活?人家是市長,帶著一幫人給你來幹活兒?那是看重楊柳,給楊柳長臉麵來了,不是敬你是丈母娘,這點兒道理都想不通,還搶這搶那的,簡直就是一頭豬。


    楊天祥氣得頭發暈,一陣眼前黑,就失去了知覺。


    穀舒蘭還在嚎,數落了幾聲,發現楊天祥趴在了地上,她的哭馬上就收了,也不委屈了,隻剩了慌亂,連吼帶叫的往外跑,叫人。


    當街一幫人歇涼,問穀舒蘭怎麽迴事,有人指揮上了,趕緊的叫你閨女,楊芳搬到了本村,離著也不遠,都住後街,一喊叫你聽到。


    有人幫著去叫楊芳了,有人幫去大隊打電話叫救護車,楊芳來了,穀舒蘭說:“把你們家的錢給我拿五千,給你爸住院,明天我給楊柳打電話讓她還你。”


    楊芳斜眼瞅穀舒蘭:“誰家預備著五千塊錢,住院也用不了五千,我們家哪來的錢,他掙那倆錢兒買化肥還不夠呢,你剛賣的房子兩萬塊,那麽多錢還跟別人要?”楊芳數落她一頓,有多少錢也摳別人的,真會算計,讓楊柳還?楊柳要是不還了呢,跟你能要出來?楊芳瞪一眼穀舒蘭,躲到一邊去了。


    有幾個人給穀舒蘭出招兒:“四嬸子,你快到大隊支錢吧,現在住院得先交押金,醫院被拐怕了,你不交押金不給你治病,這個病不能耽誤,時間一長,就難治了。


    穀舒蘭是熊不住楊芳,誰也沒有上趕著借給你錢的,誰家有錢都存上,誰舍得取出來,隻有取你自己的。


    穀舒蘭兩萬的房錢讓她敗光了一萬,存了一萬死期的,大隊管信用社的存款,支錢倒是快,穀舒蘭不認字,派楊芳去了,支了兩千。救護車也來了。


    鄰居跟了倆人,楊芳有倆孩子,不跟著,穀舒蘭也沒招兒,隻有自己跟著,讓楊芳給喂豬,把鑰匙給了楊芳。


    楊柳當天下午就接到了穀舒蘭的電話,是在醫院打來的,楊天祥腦梗賽住院,要兩萬塊錢。


    許青楓笑道:“你媽是真敢獅子大開口。”


    “她啥時候不敢開口了。”楊柳笑道:“腦梗賽啥事兒也沒有,住幾天院就迴來了,做做ct,輸輸液,醫院也沒啥好招兒,給她弄兩千塊錢買咱們的藥吃算了,她自己的錢怎麽舍得花,她瞎敗禍冤去行,幹正事她是不會花的。”


    許青楓就笑:“你把你媽算看透了,我都沒聽過你跟她叫媽。”


    “她不是我媽。”楊柳的一句話把許青楓說愣了:“她不是你媽,她是你後媽?沒聽你說過。”楊柳的脾氣真的一點兒也不傍穀舒蘭。


    “比後媽還是強點,不管怎麽說是她肚子裏爬出來的。”楊柳笑道。


    “哦!……”許青楓明白楊柳的意思了。


    “你媽說那話我都聽到了,她說的話不知都是跟誰學的,是不是養她的那個二姥姥就是那樣粗俗?”許青楓問道。


    “我也不了解那個老太太,反正我太姥姥可沒有抱怨養孩子虧得慌,她就是任勞任怨了一輩子,給高各莊那家人賣了一輩子的命。”


    楊天祥和穀舒蘭都不是那樣任勞任怨的人,前楊柳的脾氣是遺傳了太姥姥的脾氣吧?


    在楊柳的眼裏,那倆人是最完美的,大姨姥姥是個很自私的人,她一定是傍了吃喝~嫖~賭的太姥爺。敗家子哪有不自私的。


    “一定是那個老太太總抱怨養她虧了,她就印入了腦子,就會說這句話,我看你媽也不會跟誰嘮個嗑啥的,說話特別好嘟囔人。”許青楓說道。


    “不稀罕的她當然是不理了,兩口子聊起來是沒完沒了的,半宿半宿的說個不夠,他也不怕點燈熬油了,別人點燈她就啪得到抻了燈繩。”前楊柳給他效了那麽大的力,掙了那麽多錢,從東北迴來看了一小會兒報紙,楊天祥把燈繩就抻了,這點麵子都沒有,前楊柳還沒有生氣,認為他就是那樣的脾氣。


    楊天祥前世的脾氣不是個人脾氣,這一世也是楊柳不給他發威的機會,要是像前楊柳一樣軟弱,以為他不敢搶木器廠?他是懼著許青楓的權勢,當護士那點工資還讓他算計的流光,以為他就是個明事理的,楊柳對楊家人看得透透的。


    楊天祥比穀舒蘭聰明,明白惦記她的東西惦不到了,就收斂了一些。


    穀舒蘭就仗著她那個媽的身份,認為親媽殺了閨女都不償命,總想整死她要她的房產,蹲了監獄以後掙得殺誰都得償命,才隱藏了殺機,在她的心裏什麽親什麽情的,她嘴上喊著養閨女冤虧,心裏不閨女當了什麽,隻不過就是他們快樂的產物,是累贅是多餘的。


    了沒有辦法,什麽親生,根本就是扯淡。


    把閨女當做交易換親,打來罵去,撒氣的小菜兒是正常現象,心裏根本就沒有不忍,愧疚,應該不應該的問號和想法,她下的,跟雞下蛋一個道理,不下不行。


    她從小沒父母沒有親情,不知道什麽是親情,什麽是父母應該做的,什麽不應該。


    兒子是給她養老的,這人就是寶了,她沒有拿著哪個閨女當迴事,要是拿閨女當人看,前世的楊敏也不會死。


    養了,就當狗一樣丟搭著,死就死活就活,不吃打胎藥,就是盼著生個小子,生了丫頭沒人稀罕,討厭得要死,這就是楊天祥穀舒蘭的心態。。,


    閨女長大了就是撈利益的,給兒子換親,結一門有利益的親戚娘家借光,有的家還賣點錢花,大多數的人家就是這樣的心裏。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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