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個母親應該能夠理解孩子劫後餘生之後短暫的休憩吧,不理解,那就和花慶偉去說吧。


    “他這麽早來也不知道吃沒吃飯,讓小廚房準備些糕點吧。”也不知道見了雪行夜那慘樣,雪行晝會不會很生氣?


    可事實已經如此了,她隻能硬著頭皮去見了。


    雪行晝這麽多年一直對她好是一迴事,雪行夜欺負她又是另一迴事了。


    兩者不能相提並論,也不能互相抵消。


    以後,她該如何去麵對雪家幾父子?


    “微臣雪行晝叩見公主,公主殿下萬福。”雪行晝如同往常一樣行禮,起身走到楚瑩雪的身側為她把脈。


    “肝火旺盛,鬱結於心,臣會為公主開一副上好的藥,來為公主調養身子。”雪行晝臉上依舊是十幾年如一日的溫和的笑。


    “多謝二表哥,白月光…”


    白月光上前,手上恭敬的拿著一個香囊,楚瑩雪拿過放在桌上道:“此物盈雪本以為是二表哥配置的香囊,卻不料暗藏玄機,今日就完封不動的還給二表哥,迴到它本來的去處去吧。”


    香囊裏有信,有玉佩。


    楚瑩雪摸到了,可是卻沒有拿出來看,那是雪行夜的東西,就算話再感人東西再美,她也不想看!


    “盈雪,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你們都先下去吧。”


    “是。”宮女們退下,雪行晝起身走到楚瑩雪身側輕輕的解下了她臉上的麵紗。


    “這個混帳,他竟然敢打你!”雪行晝開口,說的卻是這麽一句話。


    楚瑩雪索xing將麵紗摘下開口道:“事qing已經過去了,父皇已經為我做主了,以後我和雪行夜之間老死不相往來,也請二表哥不要和我提起他了。”


    雪行晝眼帶複雜與憐惜的看向楚瑩雪道:“我知道了。”


    略微停頓,他輕聲問道:“你中的醉心…”


    “昨日遇見了水碧的皇子,他略通醫術,於是將我鎖在了一個屋子裏,藥效過了自然也就無事了,二表哥不用擔心,能夠完整的迴來盈雪已經心滿意足了。”楚瑩雪坦誠的開口。


    “本來我以為行夜那般喜歡你,一定會給你幸福的,可現在想來是我錯了。不隻是我錯了,姑姑也錯了,盈雪,對不起。”從雪行夜嘴裏,他知道了經過,可今日見到楚瑩雪,他才知道弟弟竟然qiáng迫不成還打人。


    對於表妹,他曾經是很喜歡的,但卻是對妹妹的喜歡,而且兄弟妻不可戲,一直知曉弟弟心意,他便一直當做一個哥哥一樣照顧她。


    現在,弟弟與表妹不可能了,還把表妹弄成這樣!


    心裏有一點點尷尬,可也有些許輕鬆。


    若是沒有昨日那事發生,表妹最後依照姑父之意嫁給他,行夜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現在似乎很好,表妹不嫁給雪家的人,似乎能夠避開那些yin謀詭計。


    “表哥,犯錯誤的不是你,雪行夜也已經被父皇責打罷職了,這件事已經結束了。你還是我的二表哥是嗎?”她不想失去至jiāo好友,如同當初她接受蘇苡媛和表姐相愛一樣,現在她也不想讓一直疼愛她的二表哥與她離心。


    “盈雪,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你把我當什麽了?錯的明明是行夜,我怎麽會因為這件事而遷怒你呢?”姑姑他不太了解,可爹爹知道了行夜的現狀一定會很生氣的。


    這種時候,他就更加不能讓盈雪孤軍奮戰了。


    “謝謝二表哥,盈雪隻是害怕,怕隨著時間的流逝,身邊能夠信任的人越來越少,我不想要這樣子,我隻想過簡簡單單的生活而已。”


    “我知道,我明白,盈雪,會的,你是上天派到冰月大陸的神使,上天會眷顧你的。表哥祝福你,在這次五國選婿中找到一個愛護你,疼惜你的男子。”雪行晝的祝福讓楚瑩雪安下心來。


    “他的傷勢如何了?”二百大板下去會不會兇多吉少了?


    “qing況很不好,但是並無xing命之憂。”


    “需要什麽藥材盡管在太醫院拿,表哥你的祝福也是我給他的祝福,祝福他找一個愛慕他,體貼他的女子吧。”移qing或許是個很好的方式。


    原著中雪行夜一生都沒有娶妻,但是卻有無數的侍妾。


    花影破後,他殉城而死。


    而他占了的花盈雪,為了能夠活下去做了別人的寵妾。


    他們的孽緣,傷人傷己,還好,她和瓊若改變了悲劇的開始。


    懷揣著香囊,雪行晝滿懷心事的離開了花袖宮。


    在距離太醫院隻有一小段距離的時候,他被人叫住了。


    “雪太醫。”雪行晝迴眸,一個女子靜靜的站在那裏,麵色複雜的看著他。


    她的身側沒有一個宮人,她的手上似乎拿著什麽東西,向她走來。


    一步一步,她靠近他道:“不知雪太醫可否借一步說話。”


    “伊雪公主有命,微臣自然遵從!”


    ☆、第90章 láng子野心


    雪行晝萬分不解的和花伊雪來到了一個人跡罕至,花木扶疏的地方。


    “伊雪想問雪太醫對盈姐姐到底是何心思?”花伊雪一開口,瞬間打的雪行晝措手不及。


    “公主為何如此問?臣與盈雪公主是表兄妹,自然兄妹qing深。”


    “既然兄妹qing深,那又為何做這費力不討好的壞事?”白璧無瑕的玉手輕輕攤開,裏麵赫然躺著一個巴掌大的香囊。


    雪行晝大驚,連忙在自己身上來迴的翻找,果然沒有摸到:“這…”


    “雪太醫口口聲聲說與盈姐姐兄妹qing深,可盈姐姐不喜歡雪三公子這件事你難道不知道嗎?雪三公子為什麽被打,別人不知,公子您應該知道吧,盈姐姐她一向善良,對所有人都和善友愛,雪太醫難道不應該做什麽事之前考慮考慮一下她的感受嗎?”


    “伊雪公主,你誤會了,這香囊是…”


    “盈姐姐已經說了,絕對不會嫁給雪行夜的,你還拿這香囊給她,她看了一定肯定更加難過了。雪太醫,你難道忍心讓盈姐姐傷心嗎?以後你別再她麵前提起雪行夜了。”花伊雪萬分激動的開口,雪行晝怔怔的看了她半響竟笑了出來。


    這讓花伊雪很是不解:“雪太醫笑什麽?難道你們現在還要打什麽歪主意不成?”


    “有伊雪公主為妹,是盈雪之幸也,這香囊,乃是行夜以前讓我送給盈雪的。今早盈雪托我還給他,以後便與他再無瓜葛了。”拿過那香囊,溫熱的鐵掌一瞬間觸碰到那柔軟,雪行晝的心神有些恍惚。


    如果,能夠娶到這樣一個為別人著想的賢良妻子,似乎也不錯。


    父親不讓自己成婚,就是怕盈雪最後相不中行夜,然後還能選他,可他都二十三了,早就該成婚了。


    可他也不過是和伊雪公主見過寥寥數麵,哪裏就能談婚論嫁呢?


    他怕是想成婚想瘋了吧。


    “雪太醫?雪太醫?”迴過神來,剛剛義正言辭的花伊雪此刻臉頰微紅,窘迫的開口:“是伊雪魯莽了,伊雪實在不該。”


    她隻是太氣憤了,氣憤雪行夜這個壞蛋,氣憤雪太醫這個幫兇。


    可事實上,她是誤會了。


    “無事,公主是個有心人,微臣替公主謝過您了。”


    “這件事不要告訴盈姐姐好嗎?她現在心裏一定很難過,要是她知道我和你說了她的這件事,她怕是會感到難堪。”


    “是,公主,微臣也要奉勸您一句,這件事以後您就將它忘了吧,若是不小心如今日這般衝動的透露給旁人,恐怕…”


    經雪行晝的提醒,花伊雪才反映到了自己的不妥。


    她剛剛隻是一時衝動,想著雪太醫是雪行夜的哥哥,一定知道事qing的原委。


    可若是他不知道,那盈姐姐的聲譽就要被她毀了。


    想到事qing的嚴重xing,花伊雪後怕的紅了眼圈,可她沒有落淚,隻是輕聲道:“多謝雪太醫教誨,伊雪知道了。”


    “無妨,好心還需要謹慎,才不會辦壞事。伊雪公主,臣先離開了,從另一側走,您也注意安全。”話畢,雪行晝往更深處而去,徒留花伊雪一人盯著他遠去的背影怔怔出神。


    雪太醫和雪行夜真的不一樣,他說的很有道理,她還是太小了。


    送走了雪行晝,楚瑩雪又一次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裏發起呆來,在臉上的傷沒好之前,她不要出門,誰也不見。


    現在她知道了瓊若長大後的模樣,那就可以幻想一下瓊若了。


    幻想長大後的她們幸福的開一家餐館,每日好吃的怎麽吃也吃不完,晚上抱著瓊若的身體睡覺,美美的直到自然醒。


    她這一發呆可就嚇壞了花袖宮的宮女們了,公主這究竟是怎麽了?


    箏也不彈了,武也不練了,龍翔宮也不去了,伊雪公主也不找了,公主現在很不對。


    於是,立馬通知皇上,公主身體不適,請您快來看看。


    當花慶偉火急火燎的趕來花袖宮之時,卻發現楚瑩雪在屋子裏靜靜的刺繡。


    沒有去計較宮女的欺君之罪,花慶偉走了進去拿起那些帕子問道:“今日盈雪怎麽做起了刺繡?你不是說女人家也能同男子一般保家衛國,jing通文韜武略,所以不做這些小女兒家的活計嗎?”


    “女兒隻是心不靜,所以做些可以讓我心靜的事,若瑩花,這朵花在我腦中,久久不息的盛開著,它能讓我心安。”她繡的若瑩是用天藍色的線繡的。


    以前在現代,她一直認為天藍色和桃花米分色搭配起來很美,即使色調盤上不是一對,可在她心裏就是一對。


    瓊若當初給了她的桃花米分色的若瑩,她就要還給瓊若天藍色的若瑩。


    瓊若出現了,她終於可以將自己橫平豎直的作品去換迴當初的那個歪七扭八的信物了。


    “如此甚好,朕還怕你想不開,聽說今日行晝來了?”皇宮裏的風chui糙動花慶偉不是不想管,而是有時候懶得管。


    “女兒現在身心健康,怎麽會想不開?二表哥的確來了,他的到來更讓女兒舒坦,因為他是站在女兒這一邊的。父皇,他和您一樣,都疼愛女兒,捨不得女兒受委屈。”楚瑩雪沒戴麵紗的臉上笑的燦爛,仿佛是贏得了比賽的勝利者一樣。


    在她臉上看不到傷心,看不到惶恐,與昨日的決絕狠厲判若兩人。


    但這樣的楚瑩雪無疑讓花慶偉安心。


    “如此甚好,盈雪,昨日那流雲皇子的話你可曾仔細聽過?”


    楚瑩雪迴道:“女兒昨日隻顧著擔憂害怕了,哪裏會注意聽她的話呀,父皇,怎麽了?”


    “他的師父,便是八年前你見過的那個鳳夙芝啊。”


    “鳳夙芝…”麵上裝作迷惘,而後恍然大悟:“就是那位帶著鳳氏一族前來我花影的絕色女子嗎?”


    “沒錯,朕萬萬沒想到,她不收你竟然收了水碧的皇子為徒。”眼中的不滿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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