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少看了看坐在一邊兒喝奶茶的姑娘說:“嘿我說,你是不是摟錯人了,你妹妹在那邊廂呢嘿。”


    “少跟我褲襠裏拉胡琴的扯蛋。”


    辛少撲哧笑了:“我說咱能不能不要這麽粗鄙不堪啊,人家可是小姑娘你說話能注意點麽。”


    楊群扭頭瞧瞧不說話隻微笑的姑娘,好一會兒才說:“喂,以後把你臉上那啥,啥,解析度啊,調低點兒,怎麽不跟人謝喬學學,多素淨啊。”


    辛少推了他一把:“哥們真喝高了?”


    楊群笑嘻嘻的又要摟他:“估計你也聽說了吧,潘東子把槍都頂自個兒腦門兒上了,可,可謝喬,謝喬這迴咱是再也見不著了。”


    辛少一扭臉就看到身後的羅昊了,正默不作聲的聽著,他趕緊的擰了楊群一把,楊群反應遲鈍的拍開他的手指著他鼻子說:“再擰我抽你丫的。”


    辛少對著他努努嘴巴楊群才迴頭,一看見羅昊就從高腳椅上跳下來,嬉皮笑臉搖晃著過來說:“嘿哥們,來晚了,罰你一瓶xo,啊,趕緊的喝了。”


    羅昊笑笑任他摟著坐到吧檯邊去,楊群一把扯過身邊的姑娘對羅昊說:“介紹一下,這妹妹北外的,我學妹,叫,叫什麽來著?”


    姑娘對羅昊笑著點頭說:“您好,我叫王萍。”


    “對對,王萍,這是我哥們,你跟著叫哥哥準沒錯兒。”


    羅昊抬眼瞧了瞧王萍,也點點頭沒說話,心裏卻有點緊巴,王萍長發齊劉海兒,挺白淨的一張瓜子臉,瘦瘦高高的,依稀有點謝喬以前的影子,隻是臉上化的妝有點過了。


    楊群鬆開王萍說:“我們哥幾個說點兒體己話,少兒不宜,你先玩兒去。”


    王萍點點頭扭著進了舞池。


    羅昊這才開口說:“剛你說東子怎麽了?”


    楊群抹了把臉:“造反了唄,可苦了謝喬了。”


    幾人都開始沉默,羅昊喝了幾杯酒又問:“謝喬怎麽了?”


    楊群耷拉著肩膀困頓的盯著眼前的酒杯傻愣著,辛少接口說:“咳,還不是那迴事兒,東子跟謝喬的關係被捅到明處了,就被潘老二潛規則了。”


    “潛規則?”


    “就是,就是……好像是……拿點錢被攆……”


    辛少還沒說完楊群卻跳起來,一把揪著他領子厲聲說:“謝喬不是那種人!丫的再胡說小爺揍你


    。”


    辛少撥拉開楊群也沒惱,“不是我胡說,我也是找人打聽聽別人說的。”


    羅昊深吸一口煙問,“你找誰掃聽了。”


    “我有一哥們跟潘老二的某一秘書要好的,就想著讓他幫著問一句,費了老大勁的搞定就是這麽給我迴的,我可沒添油加醋,我也不信。”


    羅昊沉默半響才說,“問問你哥們這兩天有空閑麽,請他出來坐坐。”


    同一時間在上海,潘東明一任站在高層公寓的窗前默默飲酒,正在俯瞰這座繁華都市的夜景,比起北京這座城市更現代與繁華,還有喧鬧,處處林立著鋼jing水泥的高樓,其實他更喜歡北京,雖然風沙大些可導出都飽含歷史內涵,又充滿了新時代的勃勃生機,不像這裏,讓人感覺冷冰冰的毫無熱qing,可這裏曾是他想要帶謝喬來的地方,他甚至已經規劃好了要與謝喬該怎麽樣從新來過,可現在,她孜然一身,隻能對著冷冰冰的窗戶發呆。


    身後茶幾上的電話忽然嗡嗡震動,他迴身拿起,看了看號碼,接起,是袁麗麗,她的聲音在電話裏比在電視上好聽,又嬌又柔,跟他說話的時候總是拖長了尾音,聽得讓人心裏癢癢的,袁麗麗還在電話裏對他訴衷腸,有多久沒見到他了,她有多想他,還有她說我愛你,潘東明隻哼哼笑了兩聲,沒打算破壞他的好興致,可她也不知是喝多了還是真的想他,一直喋喋不休,他已經聽得煩了。


    不等她說完潘東明就切斷通話把手機扔在飄窗台上,他也想,很想,卻是在想另外一個女人,現在他也愛了,很愛,卻沒機會把那三個字說給那女人聽,以前很多女人對他說過我愛你,可他不愛,除了自個兒老媽他不愛任何女人,他隻說喜歡,常把喜歡掛在嘴邊,我喜歡你這樣,我喜歡你那樣,就像他常說‘喲’那麽順口。


    現在他明白了,原來愛,就是深入骨髓的疼,像久經掙紮的病人,尋得良藥,想起他對謝喬做過的每一件事,想起她與他在四川時的每一分過往,迴憶卻隻能是更痛徹心扉而已,他的心又開始難受了,無法言明的痛楚從胸口浸向四肢,黑絲絨般的夜幕像是都壓在了他的心上,那麽沉甸甸的,那麽錐心刺骨的,他知道他對謝喬做得太過分了,他想起她曾說過的佛經,花了一天時間他才仔細琢磨透,他把這帳一筆筆還清了,是不是就可以到達涅槃彼岸了?


    羅昊衝來上海的時候,潘東明正在開會,與江濤討論合作開發浦東別墅的事宜,會開到一半兒就聽見會議室外一陣騷亂,有秘書急切阻攔的聲音,“先生先生,老總正在開會,您不能……”話還沒說完會議室的門就‘咚’的被人撞開,會議室裏幾十個人的目光全部都聚焦在打斷他們會議的不速之客身上,來人不但氣勢洶洶並且滿身戾氣,倒像是找人gān架的拚命三郎。


    江濤潘東明都是驚訝的站起身,來人竟然是羅昊,潘東明說道,“羅昊?你怎麽來了?”


    羅昊yin沉著臉快步走過去,不由分說對這潘東明一拳狠揍,潘東明不呢來奇怪羅昊此時出現在他的會議室裏,根本不防羅昊竟然突然搞襲擊,隻本能頭往後仰已是躲不及,下巴上已中了招,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已被羅昊按壓在地上,撞翻了一邊的椅子,這下子可驚壞了所有人,反映快的已經驚怒jiāo加的衝過來,江濤更是大吃一驚快速去攔抱羅昊的腰大聲說,“羅昊,你瘋了!你gān什麽?”


    羅昊似是急紅了眼一般不管不顧抓著潘東明的領子已經又抬起了手,奈何旁邊忽然伸出一有力的手扣緊了他的手腕,江濤也是死死的抱住他的腰把他狠命往後拖,羅昊看著被幾個人衝上來護在一側的潘東明顫著聲兒的罵,“潘東明,我真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用那種下三爛的手段欺負一個女孩子,畜生,你他媽畜生!”


    潘東明被人攙扶起來,門外已經有保安迅速跑進來,還有人要打電話報警,聽羅昊這麽罵潘東明已經明白,他下巴上挨的那拳倒還沒什麽,知識後背剛嗝在椅背上了,這會兒火辣辣的疼,他蒼白這一張臉製止保安,又對部門主管說道,“你們都出去,我和這位先生單獨談談。”


    “潘先生,”他的律師嚴肅的指控道,“他的行為已經構成對您的人身侵害,我們有權……”“出去!”


    潘東明已經惱了,拉長著臉,所有人都魚貫出門,卻並不走遠,站在走廊裏以防萬一,江濤氣喘籲籲的漸漸鬆開手臂,羅昊力氣大的跟頭蠻牛一樣,額頭青筋bào起還在用惡狠狠的眼光瞪著潘東明,冷冽的眼光就像兩把冰錐子似的死死的釘在他的臉上,胸膛急速起伏,雙拳緊緊的握在一起,那個樣子像個即將嗜人的野shou般兇狠,江濤想把他拉坐下,可是他不肯,隻好說,“羅昊,不管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麽?你這麽樣子能解決什麽問題?這不是咱們小時候了動不動就gān架,聽哥哥的有什麽話好好跟東子說。”


    潘東明摸了摸自個兒下巴,虧他還算機靈,不然這下巴那經得起他那麽大力氣的折騰那,瞅瞅羅昊跟一小火炭一樣嗤嗤冒煙,就對江濤說道,“沒事,你也出去。”


    江濤不放心,潘東明就對他擺擺手,他這才安撫的拍了拍羅昊的肩才出去把偌大的會議室留給他們倆,潘東明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又把翻倒在地的椅子扶起,才指指羅昊身邊的椅子說,“坐吧,我知道你有話跟我說,坐下說吧。”


    誰知羅昊並不買帳,幾步又衝過來一把抓起潘東明胸前的衣服,眼睛裏都是驚痛jiāo加咬牙切齒滿是恨意的說,“潘東明,你怎麽可以那麽對待謝喬,她一個孤苦伶仃的女孩子你怎麽忍心那麽傷害她,你他媽還是人麽,你他媽就是一豬狗不如的畜生!”


    潘東明隻是冷冷的看著羅昊,既不掙紮也不還口,平靜的說道,“羅昊,如果今兒個你是來替謝喬鳴不平的,那可就要對不住了,你找錯人了,剛才那一拳我不與你計較,現在你可以放手了。”


    羅昊更緊的抓住他,憤恨的說道,“你就用那種手段得到她?你可真是卑鄙。”


    潘東明感覺他的qing緒已經開始漸漸脫離控製,朝失態方向滑行,他覺得每個人都在向他發難,不顧他的感受,包括謝喬,現在又來個羅昊,這本來隻是他於謝喬之間的問題,哪想到一個個的都似跟他有仇般死咬著不放,他的傲氣被羅昊成功挑起,唇角漾起一絲冷笑,“先甭管我用什麽手段得到的,先說說你這是什麽意思?大老遠的從北京趕到上海隻是為了道義譴責?你以為,你有資格過問麽?”


    “怎麽?你還想要狡辯?像你這種人做出這種事人人有資格過問!”


    “狡辯?我需要麽?你知道你什麽心理麽?你所說的隻是因為你得不到而找出的藉口,是不是很後悔沒有像我一樣?……我承認,我做的不對,可羅昊,我並不是在玩一個遊戲,我也會認真的,你以為,隻有你才會真心對她麽?我想盡辦法去彌補我曾經所犯的錯誤,可你們一個個的都不放過我,這隻是我跟她之間的事,你們有什麽資格cha手!”


    “彌補?你用什麽來彌補?難道就是讓你們姓潘的一個個的去糟蹋她麽?”


    “羅昊!我有我的想法做法,但我不需要向你解釋,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謝喬因為我所受的委屈我自有辦法為她一一討迴來,誰讓她難受我就讓誰更難受。”


    “你怎麽討像誰討?做給誰看?謝喬人都不見了你說這些有個屁用。”


    “不會不見,你放心,哪怕掘地三尺我也要把她找迴來……我得讓她親眼看著我為她贖孽,她不在,做著一切還有什麽意義?”


    “贖罪?……我明白了,怪不得你要與我合作,原來……”


    “原來什麽?你以為我與你合作隻是想求得心裏安慰?哼哼,羅昊,你想錯了,我不欠你什麽,也不需要用這種方式來償還,我隻是想做個有資格愛她的男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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