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潘東明一邊打領帶一邊撇嘴,“白長個好樣子,整個一嘎雜子兒琉璃球,硌的小爺牙疼,還時不時的整出點湯兒事,鬧的我不消化胃脹氣。”


    他下樓時經過謝喬的房間,目不斜視的直直走過去,心裏卻說:你就給我整那些個麽蛾子吧,不讓我得勁兒看我如何收拾你。


    王師傅把他的跑車開出車庫,他坐進去的時候jiāo代管家說:“給謝小姐整份兒早餐端去,讓劉嫂看她吃完了。”說完便加了油門揚長而去。


    謝喬被劉嫂叫起,劉嫂一看見她臉上的淚就知道這孩子肯定又犯軸了,不禁嘆口氣說:“謝小姐,這潘先生jiāo待的,你吃點吧。”


    謝喬看一眼托盤上的牛奶麵包,輕輕搖搖頭:“我不想吃。”


    劉嫂麵有難色還是輕輕的勸說:“走的時候特別jiāo代的,讓看你吃完才算數兒,你好歹的吃點,心裏難受也不能跟飯過不去不是?整天的飢一頓飽一頓的,胃要是壞了遭罪的還不是你自個兒麽。”


    謝喬吸吸鼻子點點頭,她自然知道這個別墅裏的每個人看到潘東明都是極緊張的,那人jiāo代的事兒要是沒給辦好迴頭又是大唿小喝的,劉嫂對她好,她怎麽忍心為難這個善良的女人呢。


    “那我先起來洗漱,你把這些放在後院泳池哪兒吧,我想曬曬太陽。”


    “哎,行啊。”


    劉嫂出去後謝喬洗了澡穿了睡袍無jing打采的去後院,剛走到拐角處就聽見大門外有汽車喇叭聲,心想那混蛋又迴來了?


    “管家好,喲,劉嫂好啊,潘東子還沒起呢?”


    管家禮貌的迴答說潘先生已經走了。


    聲音挺耳熟,扭頭看,不是潘東明,居然是在球場有著一麵之緣的楊群,還有兩個年輕男人她不認識,她怎麽能見這個楊群呢,他親眼看見自己跟羅昊一起去的球場,現在在潘東明的別墅裏碰著了,這不是尷尬死了。


    管家劉嫂已經跟他熱絡的打招唿,她趕緊的轉身想要走的時候就聽見身後楊群說:“噯噯,那誰,跑什麽啊。”


    謝喬嚇得心裏撲通撲通的跳,隻裝作沒聽見一溜小跑躲進泳池邊斜撐的大傘下。


    楊群奇怪的問管家:“這,這誰?怎麽在這兒?”


    管家嗬嗬笑著說:“噢,那是謝小姐,潘先生的朋友。”


    楊群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靠,那是個女的我沒看錯吧。”


    管家奇怪的說:“謝小姐當然是個女的了。”


    楊群一邊的朋友笑話他:“你今兒腦抽了吧,還是你見過有男的叫謝小姐的?”


    楊群翻翻眼說:“辛少,棒槌了吧,你知道這兒什麽地兒?”


    辛少看看楊群奇怪他今兒盡是說些白活話,還是說:“靠,我自然知道,潘東子的老窩兒麽。”


    楊群點點頭:“你也知道這兒是潘東子的老窩兒,這兒可是潘府,不是公寓,你在這兒見過有女的出沒?”


    辛少聽他這麽一說不禁撓撓頭,看著管家不說話了,管家一看趕緊說:“楊先生,謝小姐真是先生的朋友,幾個月前來這裏養病的……”


    管家的話還沒說完楊群又瞪起眼睛了:“什麽什麽?養病?幾個月前?上次我來的時候怎麽沒見著?”


    管家實在不想應付他這個纏頭,但還是客氣的說:“嗬嗬,那會子不是在生病麽。”


    楊群另一個一直不說話的朋友開口說:“算了楊群,潘東子又不在,你瞎咋唿啥,走吧。”


    楊群的好奇心已經膨脹,今天不見見這位神秘的謝小姐隻怕他晚上都睡不好覺,說:“嘿,今兒我偏不走了,我得去認識認識這位謝小姐,看看到底是什麽神秘人物,啊?能讓潘東子金屋藏嬌。”


    他朋友噗哧笑出來:“你想讓潘東子大耳刮子抽你呢。”


    楊群抬腳就往後院走,一邊說:“就算他抽我我也得瞅瞅去,不然還不好奇死我。”


    這人從來都是個軸頭連潘先生都無可奈何,管家無奈隻好跟著他們一起來到後院,一眼就看見大傘底下的謝喬,管家急走幾步對傘下不露麵的謝喬說:“謝小姐,潘先生的朋友前來拜訪。”


    謝喬一聽見這麽多人的腳步聲就急的恨不得一頭紮進泳池子裏不出來了,可管家這麽說了她該怎麽迴答呢,眼看這裏沒地方藏她急的隻好清清嗓子說:“潘先生不在家,你請他的朋友進屋去接待一下吧,有什麽急事兒就給潘先生打個電話。”


    聽她這麽一說楊群更是奇怪了,這完全是一副女主人口吻啊,這女的到底是誰啊,他的心裏好奇的癢的要命,管家剛張開嘴還沒說話,他就擺擺手說:“得,我聽到了……嘿,架子還挺大,怎麽這麽沒禮貌啊,跟人說話還不露麵兒,有你這麽接待客人的麽。”


    辛少與另一位也是好奇的很,不覺得靜靜的站著看著那頂傘下露出的一雙白色軟底皮拖鞋,光看腳就能打個五十分,又白又纖巧,連著一小截白藕一樣的腳踝,長長的白色真絲睡袍的一角在風中起著波紋,楊群急的都恨不能一把扯開那把傘,看看這位的廬山真麵目。


    “真是對不起,我不舒服,有病……傳染病,所以真是不好意思。”


    謝喬隻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什麽破藉口。


    果然,楊群狐疑的歪歪頭看著麵無表qing的管家:“傳染病?昨個晚上潘東子喝的七葷八素的非要趕迴來,就因為這兒有個傳染病?”說完對著傘說:“唬誰呢,真拿我當棒槌了?”


    謝喬實在是沒辦法了,聽他這麽說自己再裝下去這位也不會罷休了,心一橫,用手捂著自己嘴巴咳了幾聲,終於還是站起身,緩緩的從傘下轉出來。


    看她站起身不光是楊群心裏撲通的跳,就連一邊的另兩位也感覺有點緊張,緊緊的盯著那雙纖巧的皮拖鞋一步步的走出來,女子白衣飄飄,身後花樹簌簌的落著花瓣,隻讓人在視覺上就感到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正在下凡似的,可惜的就是那張最重要的臉被一隻細白的手給遮去了大半,幾個人又不免失望,楊群忍不住說道:“哎喲,見您一麵可真是……我叫楊群,我身後那兩個無名小卒你就不必認識了,我們都是潘東子的朋友,你是謝小姐,對吧?你好你好。”


    楊群說著就上前有些熱絡的去握手,謝喬的右手在嘴巴上捂著呢,看見他伸出手了一晃神就條件反she的伸出捂在嘴巴上的手去:“你好,不用客氣。”她剛說完就發現楊群身後那兩個被他稱作無名小卒的男人在笑,管家也是忍不住笑出來,她突然發現她怎麽就上了楊群的當了,她一下子愣在那裏做不得反應。


    楊群卻是對她左瞧瞧右看看,恨不得自己的眼睛就是x光,把此女裏外都給照個通透了,心想這妞兒還真是不賴,挺正點,怪不得潘東子捂的嚴實,一絲兒風都不透,今兒來這一趟還真是撞了大運了,居然發現了潘東子的秘密了。楊群拉著她的手還在搖,一邊搖一邊說道:“好好好,不客氣不客氣……謝小姐,咱,咱是第一次見吧,是吧。”


    謝喬傻傻的看著他,他也是迷茫的看著謝喬,努力的想這妞兒怎麽這麽眼熟啊,可在哪兒見過一時真想不起來了。


    謝喬喃喃的說:“第一次?是吧。”


    楊群想了想說:“我肯定在哪兒見過你……就是一時半會兒的想不起來了。”


    謝喬心裏緊張的要命,一聽他這麽說把心放了一半,自己現在瘦了,頭髮也剪了,難怪他想不起來,不過這人的眼光實在盯的她吃不消,最保險的還是趕緊打發他走,抽出被他一直握著的手說:“還是屋裏請吧,這兒風大。”


    誰知楊群卻說:“咳,這兒涼快,就坐這兒吧。”他跟主人似的對另外兩個人擺擺手說:“嘿嘿,愣著gān嘛呢,快坐快坐。”


    謝喬想溜,剛要抬腳走就聽楊群說:“謝小姐你坐,坐坐,沒打攪你吧?”


    謝喬在心裏翻翻眼,心想能沒打攪麽,這人怎麽自來熟,想什麽藉口溜呢。另兩個人也走過來坐下,謝喬隻好硬著頭皮低著頭坐在一邊不說話了。


    管家劉嫂為客人送來了點心咖啡,這辛少忍了半天了,看了看謝喬問:“謝小姐做什麽工作的?在哪裏高就?”


    謝喬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也不敢說自己是某學院的學生了,那隻怕一下子就讓楊群的記憶死灰復燃了,她結巴著:“我,我……”


    老是不說話的那個年輕男人輕輕咳了咳,辛少瞭然,趕緊轉開話題:“餵楊群,給潘東子打個電話吧,他要有事兒咱就走吧。”


    楊群拿出電話打給潘東明:“東子,猜猜我在哪兒呢?”


    “你還能在哪兒,不用猜也知道在哪個溫柔鄉裏醉生夢死呢?”


    “答對了一半兒,本少爺在你潘府這個溫柔鄉裏呢。”


    “……你怎麽去哪兒了?有事兒?”


    “靠,我怎麽沒事兒就不能來了,哥們惦記你呢,昨個晚上喝成那樣還不是大早上巴巴的趕來瞧瞧你麽。”


    “噢,那哥哥可真要謝謝你了。”


    “我這一來可真是嚇了一大跳了,你小子忒不厚道,啊?這麽大事兒也瞞著,太不夠哥們了吧。”


    “我什麽事兒瞞著你了。”


    “這個千嬌百媚的謝小姐怎麽迴事兒呀?”


    “……我這有點事兒,你等會兒,我一會兒迴去再說。”


    “今兒你趕我走我也不走了,眼看都中午了,既有美人做伴,gān脆我們幾個留你這兒吃飯了。”


    “還有誰?”


    “辛少,江少還有我,就我們仨。”


    “喲,江濤迴來了?”


    “啊,人家一下飛機就想著你了,可不就來了?”


    “那行,等著吧。”


    謝喬坐在一邊gān著急,想走又走不了,因為楊群一直拿眼睛盯著她瞧,最後還是不確定的問:“謝小姐,咱真的見過,我敢肯定……你記不記得我?”


    孽債16


    謝喬囁嚅著說:“……不能吧,要是我見過楊先生一定記得。”


    辛少對楊群翻翻眼:“你丫的就收起你那套吧,啊,從小學開始一見著美女張口就來,你倒是換個搭訕方式讓哥們也崇拜一下,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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