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身子一怔,過了片刻,重重地磕了個頭,“奴婢願意。”“還有往後表小姐來了,她同母親說了什麽,做什麽都要詳細的告知於我。”沈浪說著頓了頓,囑咐道:“這件事,我不希望第三個人知曉。”“是...奴婢定當看護好夫人。”“好了,下去罷。”這丫鬟瞧著機靈,又有他剛才的那番點撥,想必也清楚了自己的任務。他雖然在之前給柳母上了眼藥,但難保柳母不會被李嫣兒李芙蕖的嫡親之情所哄騙。整個將軍府他最憂心的就是柳母,畢竟將來他要對付的怎麽說也是她的母家。在柳母身邊安排了人以後,沈浪便開始了自己的布局。幾個親信之前也受了傷,但是沒沈浪受的傷重,畢竟三皇子的目標是原主,其它的這幾個人可都是他想要拉攏對象。在一一看過幾個人之後,沈浪去見了柳父。原主這次迴京受封賞是因他斬殺了雲國周邊部落的首領,並將那部落裏的將士招募進了雲國,那部落成了雲國的藩屬部落。雲國周邊不少鄰邦部落,前幾年各部落之間戰亂不斷,唯有雲國邊關在柳家鎮守之下相安無事。這一次原主立了大功,特此雲帝才將人召迴了京。將軍府書房裏,柳老將軍跟柳父在議事。見沈浪進門以後,兩人臉上都是化不開的擔憂。柳老將軍兩鬢斑白,但身上大將之風依舊,“安兒身子可好些了?”沈浪,“迴祖父,孫兒身上的傷已經痊愈了....”柳老將軍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這就好,這就好啊....”沈浪見柳父兩人臉色不對,看樣子像是查到了些什麽,不由得出聲問道:“父親,上次之事可有了眉目?”柳父眉頭緊皺,沉聲道:“你養傷這些日子,我找了當時在場的幾個親信,讓他們給我們示範了一番當時刺客的劍招。”沈浪,“............”居然還能這樣。“那父親可看出來了什麽?”柳父,“我看著像是宮中的暗衛。”“................”一時間,書房內的氛圍便沉默了下去。沈浪自然是知道是何人所為,但他不能直接告訴柳父是誰,隻能委婉的低聲嘀咕道:“表妹.....歸寧候府.....三皇子.....”柳老將軍麵色一凝,“安兒是懷疑三皇子?”沈浪點點頭,“畢竟當日我迴京路線除了身邊的人以外,隻有表妹知曉。”說著,沈浪看了眼柳父,“孩兒昏迷之時還曾聽表妹同母親要求父親嚴懲我身邊的副將。”柳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臉色又陰沉了一分。沈浪繼續補充道,“我尚在昏迷,事情還未查清,表妹就此番作態,很難不令人多想。”“再者,孩兒聽府中下人說孩兒昏迷期間,表妹時常同母親哭訴.....”說到這兒,沈浪沒有在繼續說下去。畢竟在這之前柳言鴻還跟李嫣兒兩人情真意切,提出疑問倒還可以,若是讓他直接定了李嫣兒的罪,哪怕是不能。柳老將軍聽完沈浪這麽一說,一掌狠狠地拍在了書桌上,“哼,好一個心思深沉的丫頭!竟然敢算計到我將軍府上來了!”說完,還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柳父,“早讓你不要去那相府千金你偏不聽!現在倒好!你兒子卷進了這京城紛爭裏你高興了!?”柳老將軍一直對兒子娶丞相之女為妻頗有不滿,他們武將世家最反感高門府邸裏的那些算計,可柳父偏生要娶。沈浪作為一個旁觀者,再加上經曆了上一個世界,倒也是能明白柳老將軍心中所想。軍權在手難免不遭人惦記,遠離是非倒也是好,但卻不是長久之計。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沒有野心。忽然,門外的院子裏響起一陣腳步聲,隻聽外頭的人低聲說道:“老爺,宮裏來人了。”房間內祖孫三人同時擰了擰眉,對視一眼後,柳父跟著人出去了。沒過多久,柳父便帶著兩個醫者打扮模樣的人,進了後堂。“安兒,這是宮裏來的禦醫....”說完,那人便開了口,“陛下聽聞少將軍傷勢久不見好,特命老夫前來....”沈浪點了點頭,將手伸了出去。禦醫連忙上前看診摸脈,這時候沈浪看了眼站在禦醫身後從始至終都沒說話的少年,眸子微微眯了眯。看來是他‘傷勢’拖得太久,李嫣兒見不到他,三皇子那邊的人坐不住了,過來看看他到底死了沒有。“少將軍吉人天相,這傷口瞧著嚴重,脈象卻平穩,老夫開兩貼藥,平常注意歇息,莫要勞累,過幾日也就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