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切在沈浪眼裏就隻看出來了個裝腔作勢,博人同情。沈秦氏姍姍來遲,見秦蓮哭的那般悲慟欲絕,心下也幾分些惻隱之心,但這些並不足以動搖她,“好了!姑母已差人送了信給你父親,過兩日家中自然有人接你迴去,你現在這般鬧又如何!?”“早知今日當初眼皮子又何必那般淺顯!”沈秦氏沉著臉說完這番話,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沈浪,“時辰這麽晚了還不趕緊迴去歇著,跑這來湊什麽熱鬧!?”沈浪,“.........”他倒是不想來。“兒子這就迴去。”秦蓮見沈浪要走,顧不上投池,連忙淒聲喊道:“表哥........”沈浪正想裝作沒聽見走人,就聽沈秦氏高聲嗬斥道:“如今還喚你表哥作甚?朗兒趕緊迴你的東院去!”嘖.......看來這沈秦氏真真是惱極了秦蓮,並且也是徹底的放棄了秦蓮。沈秦氏話音剛落,就見那邊的秦蓮趁著丫鬟婆子不注意‘撲通’一聲,直直的跳進了池子裏。後園的眾人一時之間皆為反應過來,這蓮花池雖然喚作池,可那水也夠深,府中男丁顧忌男女大防不敢貿然下水,而丫鬟婆子也都不會水。一時間全都慌了神,沈浪跟沈秦氏想的一樣,本以為秦蓮隻不過是裝模作樣而已,誰知秦蓮真的敢跳。沈秦氏害怕真的鬧出人命無法同自家大哥交代,一時也顧不上想別的,就朝沈浪大喊道:“朗兒!!!還不下水去蓮兒!!”沈浪冷下了眸子,這秦蓮心思果然夠深,為了一個妾室的位置居然能以命相搏。“朗兒!你還在等什麽!??蓮兒怎的也是秦家嫡女,怎能讓那等粗使雜役碰了身!!”沈浪沉下了臉,卻還是一頭紮進了蓮花池裏,三月初春,池水寒冷,沈浪撐著原主這弱不禁風的身子骨,費了半天的勁兒才從池裏將秦蓮撈了上來。秦蓮嗆了水,昏死了過去,丫鬟婆子忙成一團,沈浪冷冷的掃了眼被丫鬟婆子圍著的秦蓮,之前他還隻當這秦蓮現在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誰知這秦蓮心性盡是這般狠。“148,我好像沒有在新手指南裏見過有針對宿主的行為約束。”148號沉默了片刻,道:“這.....我們是合法正規的機構,隻是考慮到世界對任務所造成的不穩定性,隻要不是有悖人倫的不道德行為,一切都是有可迴旋的餘地。”沈浪,“.............”這個說法,很官方!將人救起之後,沈浪沒在看秦蓮一眼徑直迴了東院。薛雲聽著身邊人的迴稟遲遲不敢入睡,見沈浪渾身濕透的迴來,心下一涼。“夫君......”沈浪接過江妹手中的熱毛巾擦了擦身子頭發,“你且睡下吧,我身上寒氣中,今日睡廂房去。”薛雲見沈浪麵色不好,未在多話。沈浪原本還打算著,沈秦氏將秦蓮送走,他也可以放秦蓮一次生路,誰知現在雖然他減少了秦蓮跟沈秦氏之間的羈絆。可還是沒有逃過命定的劇情,明天等秦蓮醒了定會借著今日之事大做文章,又要尋死覓活一番。看來這何亮也是注定要通過秦蓮上線了?148沒有迴答。沈浪眸眼沉了沉,一夜無夢。第二日,沈浪早早的就出了門。早朝上果然如他所料的那般,皇帝當眾對著薛斯發了難,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前好一通責罵嗬斥。鎮國公之子,威虎將軍上官虎在朝上對薛斯一家的行為,更是好一番‘直言不諱’。惹得太子一黨跟三皇子一黨紛紛在旁一唱一和落井下石,指責薛斯薑氏藐視皇權,理應重罪。薛斯被皇帝一頓責難倒也沒有隨了他們治以重罪,最後還是薛斯自己提出自罰三月俸祿,禁足薑氏,這事才算過去。畢竟薛雲在明麵上隻不過是薛府一庶女,雖然得了皇帝的賜婚,但皇帝看重的對象卻不是她,一屆庶女得賜婚已是萬幸,這身份自然尊貴不到哪裏去,隻是薑氏不僅坐實了善妒苛待庶女的惡毒名聲,在皇帝心中對薛斯也有了另一番計較。“行了,沒事就都退朝吧!朕乏了。”魏丞相從早朝到下朝都未給薛斯一個好臉色,薛斯是他門下,而那薑氏又跟魏家沾著親,皇上當著文武百官那般嗬斥薛斯,又何嚐不是再打他的臉。上官虎見魏丞相一眾人散去,擼了把虎子高聲笑道:“哈哈哈哈,我淩兒這美人送的可真真是好!”武將本就看輕文官,要不是三皇子特意囑咐要他淩兒接近那文弱書生,他才不會同那般窮酸書生往來。三皇子一黨,聞言紛紛點點頭,“也不知這沈家狀元郎是真傻,還是假傻。”有此疑問的不止三皇子,跟太子,同樣的還有皇帝。早朝結束後,皇帝就將沈浪傳到了禦書房。周帝如今年歲正值中年,身子骨在常日鍛煉下倒也顯得硬朗,古代的皇帝就算到了垂暮之年都不一定舍得自己的皇位。而這周帝還正值壯年的時候,那就更舍不得這萬人之上的位置了。沈浪弓著身子候在一旁,周帝自顧自的琢磨麵前的棋局,過了半響才似想起沈浪這麽個人似的。“呀,愛卿來了?快坐快坐,這盤棋局朕百思不得其解,愛卿可有妙招?”沈浪微微直了直有些僵硬的身子,坐下後才看向周帝麵前的那盤黑子的死局,道:“這......微臣棋藝不精,無法破解。”“哦?”周帝隨手落了顆白子,“愛卿這才大婚不久,可朕聽說愛卿這後宅之內可是迎了不少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