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你都坑了我們一把了, 難道不該給點補償嗎?”曲輕歌叫住了正想轉身的單曉魁, 無賴地要求道。


    臉上劃過幾分無奈之色, 單曉魁就知道自己沒那麽容易就能離開此地, 他轉身麵對著曲輕歌, 詢問道:“那你想如何?”


    邊問,他心底已經邊在默默地在估價了,思索著自己有什麽對方能看得上眼的好東西能拿出來賠償的, 每想到一樣, 他就心疼得直抽抽,可又不能不給。


    沒辦法, 此事確實是他們冥王陛下做得不地道, 雖然他是為了追妻, 可耍陰謀利用人家的小輩逼其現身,這說出去, 可都不怎麽好聽。


    為了維護對他恩重如山的冥王陛下的臉麵,也為了冥界的名聲,他也隻能犧牲自己珍藏多年的珍寶了。


    不過曲輕歌並非得寸進尺之人, 她隻是伸手點點被單曉魁拘著的王陳氏魂魄,言道:“這王陳氏甘願讓我搜魂,探尋真相,我也算是欠了她一份因果, 之前我答應過她會幫她向鬼差求情, 請求讓她的夫婿來世投個好胎, 你既然也欠我一份因果,那就用此事還了吧。”


    “也好,我正好還能讓其與其丈夫下輩子能投個好胎,再續前緣,也算是全了我與戰華上人之間的這段恩怨。”


    這種事對於單曉魁來說不過是一件小事,他幹脆利落地點頭應答一聲之後,便化為一股青煙,消失在屋內,迴冥界去了


    “突然覺得我好像虧了。”曲輕歌看著單曉魁離去的方向,突然如此說道。


    “查得如何了?”淩珩見不得曲輕歌這副癡癡地看著別的男人模樣,出言吸引力她的注意力,見她轉頭向著自己看來,清澈的眸中倒映著自己的身影,這才滿意了幾分。


    “這一切都是孜幽搞出來的事,在那王陳氏的記憶中,我翻閱到似乎正是因為這孜幽,其丈夫才會突然染上賭癮,她也莫名其妙得了怪病……哦,那個在她看來是被妖怪給糾纏上了,可我看來她更像是……”


    “妖化了。”淩珩默契地接上了曲輕歌未說完的話語。


    “不錯,正是妖化。”曲輕歌點頭肯定了淩珩的話語,隨即繼續道:“那孜幽借助狗咬之機,將某隻犬妖的精血注進了王陳氏體內,促使其妖化。”


    “而那王陳氏乃是一屆凡人之軀,根本承受不住如此龐大的妖力,又沒有適合的功法引導,若無人及時製止,她最終隻會淪為一直喪失理智的兇殘野獸,再無一絲人性。”


    至於關於她殺夫的命案,從王陳氏模糊的記憶中,曲輕歌也確實看到了她在慘遭原本憐惜寵愛她的夫君毒打之時,受不住打擊,被體內妖力控製,化為半人半犬的妖怪攻擊她夫君的畫麵。


    不過可能連王陳氏自己都忘記了,她夫君最後卻是自行擺脫了孜幽的迷心之術,清醒過的一次的。


    就為了拯救感化已經陷入妖化的王陳氏,而王陳氏也確實在當時稍微恢複了一些理智的,可那點僅剩的理智卻隻能令她放開已經被她傷得不輕的夫君,轉身逃跑,卻不足以令她徹底恢複。


    曲輕歌是看過她丈夫的死因的,被人咬斷脖頸而死,內髒與眼球上的傷勢卻是後來加的,可王陳氏卻隻傷害過她丈夫的手臂與肩膀,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下意識地避開了致命之處。


    以此為判斷,曲輕歌可以肯定王陳氏沒殺人,也沒吃了她夫君的內髒,既然如此,那那堆消失的內髒與殘留的內髒上頭的類人齒痕,就真的很值得深思了。


    “此事事關重大,待我等迴去之後,便上報宗門,令宗門密切關注世俗界動向,方可令我等不會事到臨頭,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淩珩雙手握著曲輕歌雙肩,力道適中地揉捏了幾下,為她放鬆幾分緊繃的肩背。


    “嗯。”曲輕歌輕輕點頭應答,閉目享受了一會兒淩珩的按摩之後,才與他一同上/床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整個曲家就忙碌了起來,眾人紛紛將收拾好的行囊歸置好,看著它們被曲輕歌揮手收入儲物袋內。


    隨後眾人又整理了一番著裝,興高采烈地跟隨著曲輕歌與淩珩踏上雲舟。


    曲輕歌的親人中,最終確定會去淩雲宗的有她爺爺奶奶,爹娘,與兄嫂和幾個孩子,另外外婆也會去,其他叔伯舅甥的,則給曲輕歌送了添妝之後,就表示不去了。


    並非是因他們空不出時間,而是他們清楚地明白自家與曲輕歌本質上是兩個世界的人,今生有幸能成為她的親人,得到她一二照拂,已是三生有幸了,他們切不可能再得寸進尺,壞了曲輕歌對於他們的感官。


    且他們現在也都是拖著一大家子的人了,曲輕歌的二叔更是都當上曾祖父了,可想而知其膝下還有多少個子孫。


    若是他們過去了,勢必要將家中之人一起帶過去,實在太過麻煩了,好在先前曲輕歌的婚宴他們已經參加過了,就全當作是有參加她成親的典禮,全了禮數就行了。


    曲輕歌用來借家人去淩雲宗的雲舟是淩珩的私人雲舟,而她自己的私人雲舟已經拜托了主宗內的某位高階煉器師幫忙煉製,可還尚未完成。


    曲家人之前在曲輕歌訂婚之前便已經去過一次淩雲宗了,同樣也做過雲舟,幾個小的更不用說,他們乃是淩雲宗弟子,怎麽可能沒做過雲舟,所以上船後的大家都表現得很淡定,再也沒了初次的驚奇震撼之色。


    雲舟在戰奴的操控下緩緩起飛,等升到一定高度,於空中滯留一段時間後,突然瞬間提速,化為一道流光,向著修真界而去。


    曆經三天兩夜,這艘雲舟才終於在淩雲宗之內降落,這點子時間對於修士來說不過是打個坐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來到淩雲宗,照舊,曲家人還是住進了曲輕歌的駐地之內。


    在迴家之前,曲輕歌就知曉自家人應該是會隨著自己迴來的,所以她也早早地就將自己駐地內圍的毒瘴全都清理了個幹淨,再經過這幾日的消散,如今她常年陰暗濕冷的宮殿內,也難得籠罩上了一層溫暖的陽光。


    她將家人們安排在自己的主殿之內,淩珩則住進她寢殿裏,與她一起同榻而眠。


    此時距離兩人的雙修大典已經隻剩三日了,那些離得遠的宗門接到請柬之後,也早早地派遣了門下之人攜禮前來賀喜。


    今日曲輕歌與淩珩還能休息一日,明日開始,兩人就要開始忙碌著接待賓客,與對雙休大典進行最後的準備了。


    似乎因為曲輕歌與淩珩當初對於泉宇界的巨大貢獻,而使得往來的賓客們都頗給他們幾分顏麵,收到請柬的基本都會來,沒收到的聽到這個消息,也會遣人送來一份賀禮。


    甚至就連魔修之人,有好些當年被曲輕歌與淩珩兩人一視同仁地救過,感念他們的恩情,也托人送了份禮來。


    所以,當八月八日正式到來,曲輕歌與淩珩的雙休大典正式舉行這一日,整個淩雲宗呈現出了一副賓客雲集的空前盛況。


    無數的修士們身著著自身最為光鮮亮麗的衣裳,乘坐著各種靈器靈獸等物,手持淩雲宗特有的流雲請柬,特地趕來參加一對新人的雙休大典。


    要說這對新人的大名,在整個泉宇界的修真界內真真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基本上除了剛剛出生尚未懂事的嬰孩,大家對於他們的事跡可全都知曉一二。


    甚至可以說,他們二人可是整個泉宇界的救命恩人。


    此時二人成婚,更是點燃了所有修真人士的熱情,單單是這些上門的賓客們所贈予的賀禮,就裝滿了好幾個上百畝大小的高級儲物袋,更別說那些還未被計算入內的,人家特地遣人送上門的賀禮。


    說是堆積如山都不為過!


    曲輕歌與淩珩這一場婚宴辦下來,可以算得上是一夜暴富了。


    世俗界的婚禮隨禮是需要迴禮的,這算是一種人情往來,可修真界畢竟不同於世俗界,內中關係要複雜得多,所以一般這種事兒,大家送禮出去,卻是不要求迴禮的。


    主要是那麽多禮,曲輕歌他們想迴也迴不過來,其中甚至還有不署名的賀禮,根本不知道是誰的,這要他們如何迴?


    淩雲宗主殿之內早已掛滿了紅綢,柔軟鮮亮的紅綢被人靈巧地作為了各種花兒的形狀,妝點在大殿之內。


    在殿中間,正拜訪著一張長長的紅木方桌,其上擺放著九十九種高階靈酒,九十九種高階靈果,九十九種……


    除了桌麵中心用來祭拜天地的小巧香爐之外,桌上所擺物品均是按照極九之數來擺。


    同時,眾位前來的賓客也可在此各色九十九種酒果之內挑選自身喜愛吃的,自行拿走,盛裝此些物品的器皿都是加持了空間折疊陣的,內中物品數量極多,不會被拿空的。


    在場的眾賓客中,有人稱讚淩雲宗的大氣,有人則在感念其財大氣粗,要早點,這些靈果靈酒等物,隨意拿出一個出去,都是令外界修士搶破頭的存在,如今卻直接擺在了外頭,令人隨便拿隨便吃,足可說明淩雲宗的底蘊之深了。


    當然,那些同樣財大氣粗的宗門們不算在此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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