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日的談話之後,曲家人的習武熱情便空前高漲, 前院校場更是成了曲家最為受歡迎的地方, 周麗娘與安童玲這婆媳兩個能常常待在家裏的, 這段時間都推掉了一切對外應酬, 專心在家中習武,抓住曲輕歌在家的時間,讓她指點自己。


    連同曲喬山等人在家中練武之時, 也會與曲輕歌討論武道, 兩者間相互印證, 不止曲喬山等人覺得豁然開朗, 就連曲輕歌也同樣覺得獲益良多。


    根據每一位家人的不同體質, 曲輕歌專門為他們配置了強身健體的藥, 給曲爺爺曲奶奶與周外婆是專門祛除疾病,強健根骨的;給周麗娘和安童玲是強身的同時主提升修為的,給曲爹爹與曲大哥則是穩固修為, 增強體製的,至於曲輕弦, 曲輕歌準備再次為他洗髓。


    之前曲輕歌發現了幼弟的靈根之後,便直接用靈乳給他洗過一次髓了, 不過他的靈根純度值有沒有提升,她沒有專門的測試尺,倒是不得而知, 如今曲小弟在世俗界吃多了世俗的穀物, 體內難免再次堆積了些雜質, 這次曲輕歌打算用洗髓丹為他洗髓。


    她給曲小弟用的是極品三階洗髓丹,極品丹藥沒有丹毒,不會損壞修士的根骨經脈,她比較放心給曲小弟使用。


    “姐…阿姐……好疼,好痛啊!”曲輕弦在曲輕歌的看顧下服下洗髓丹之後,瞬間就滾到了地上,痛苦地哀嚎出聲,曲輕歌俯下身緊緊抱著他,柔聲安慰道:“忍一忍,阿弟,忍一忍,忍過去了,就好了。”


    雖說如此,曲小弟淒厲的慘叫還是嚇得守在屋外的丫鬟們兩股戰戰,臉色蒼白。


    這場苦熬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刻鍾?一個時辰?或者兩個時辰?反正當它終於結束之時,不僅是受苦的曲輕弦本人,就是抱著他的曲輕歌與外頭的丫鬟們,具都鬆了一口氣,有種終於結束了的輕鬆感。


    “小家夥,真會叫。”曲輕歌苦笑地揉揉自己的被幼弟的慘叫聲震得有點麻的耳朵,手一碰到耳朵,便感到一股粘擬,這才發現曲小弟身上派出的汙臭雜質都沾染到了她身上了。


    “也就是親弟了,才不與你計較,要換個人,準得被我打死。”她搖搖頭,唿喚道:“玉袖。”


    “奴婢在。”玉袖瞬間出現在曲輕歌身後,恭順地低眉斂目,屈膝行禮道。


    “帶我弟弟去沐浴。”曲輕歌將渾身汙髒的曲輕轍交給玉袖,自己也閃身進了內間臥室,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大桶,掐訣施法,頓時,清澈的水便注滿了浴桶內,也不加熱,她就這麽就著冷水,仔仔細細地洗了個澡。


    其實曲輕歌完全可以用除塵術或者清潔術快速清理自己與弟弟,可是她總覺得這樣弄不幹淨,心理那關過不去,一定要洗澡才行。


    等沐浴完畢,曲輕歌帶著一身水汽換了身新衣裳,耳邊便傳來一道清淡的聲音提醒道:“主子,張公子正攜家人前來將軍府拜見。”


    憑元嬰修士的神識即便是覆蓋整個金都城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所以曲輕歌並不意外於賀蘭念香的提前提醒。


    “我知道了。”曲輕歌輕應一聲,轉身用靈力烘幹頭發,自己簡單梳了個發鬢,用些簡潔素雅的發飾裝飾,隨即轉身走出屋內,向著正堂而去。


    曲家正堂內,張恆風正攜自家娘親與舅舅跟曲喬山寒暄,曲輕歌剛踏入屋內,便聽到曲喬山揚聲大笑的聲音,她隨之也笑著問道:“爹爹今日可真高興。”


    “確實,有客來臨,爹爹心中舒暢。”曲喬山朗聲大笑道。


    見到曲輕歌來了,張家人見到曲輕歌到來,連忙躬身行禮道:“見過曲仙師。”


    “無需多禮,張家嬸嬸與張家舅舅乃是恆風的親人,我與恆風乃是友人,算是你們的小輩,你們喚我一聲輕歌便可。”曲輕歌迴了一禮,笑語道。


    說話間,她打量了一眼張恆風的親娘,見那位纖細柔軟,弱不禁風的清麗女子神情不複之前的抑鬱,眉目間開朗了許多,心中稍安。


    之前她迴家探親時,受過張恆風所托,幫他帶東西交給張家,不可避免地了解到了張家的一些情況。


    原來張恆風並不隨父姓,他父親姓馬,乃是青山村的一位潑皮懶漢,母親才是姓張,外祖父卻乃是大央南邊的某座小縣城的縣令官,官職雖小,但張母自小也是被父母嬌生慣養,暖衣飽食地長大,她甚至還是讀過書的。


    那如此兩位身份天差地別之人,為何會湊在一起,還有了張恆風這個孩子的?


    卻原來,張家外公無意間被卷人大人物間的權利爭鬥當中,被當了炮灰,他被判刑處死,家人也各種淪為奴隸,流放四方,張恆風的母親便是淪為奴隸,流落到了曲輕歌他們那一邊,被張恆風父親買下,當作了媳婦,帶迴家去。


    其實若是張父肯好好過日子,張母也未必不肯與他安心過日子,可是有些人總是喜歡放著那好好的日子不過,偏生要作妖。


    張父便是這麽一個不願意好好過日子的人,他為人懶惰嗜酒,家中的銀兩都被他拿去喝酒了,喝了酒還會耍酒瘋,毆打張母,可若是沒酒喝,他更是會暴躁地胡亂發瘋打人,可以說,因為張父,張恆風的童年與張母年輕之時,都充滿著絕望的黑暗。


    甚至張恆風幼年時病弱的身軀,也與張母懷孕時時常被丈夫毆打也不無關係。


    正因如此,曲輕歌才會如此佩服張母,她是一位看似柔弱,卻很是堅韌強大的女子,在那種極端惡劣的情形之下,她為母則強,不僅能使計讓張恆風隨母性,還能將體弱多病的他平安養大。


    雖然她無法給予張恆風更多的物質,可她已經全力護住了自己孩子的性命,並且怕她撐不住沒了,兒子會被他父親毀掉,更是死死撐著柔弱的身軀,不肯倒下。


    正因為有了張母的堅持,才能熬到張恆風被仙師選中成了仙童,母憑子貴,張母有了作為仙童的兒子撐腰與仙師們帶走孩子時給予的錢財,更是瞬間就強硬地挺直了腰杆,逼著張父與她和離,給曲家托了個口信,便帶著那分給張父一半後還剩下的一半錢財走出大山,去找她同樣不知流落何處的兄長。


    索性天佑自尊自強之人,沒費多少周折,張母一路打聽著找到了張家舅舅,彼時張家舅舅也已經娶妻生子,他除了奴籍,娶了一小商戶的獨女,成了個小商人,雖不複張家外公在世時的繁榮,但至少衣食無憂。


    張家舅舅不是個沒良心之人,張家舅媽也是個有善心的,兩人將這個前來投奔的妹子留在府中,好生養著。


    一開始他們隻知道張母的淒慘遭遇,卻不知她身後有座大靠山,直到有一次張家的生意礙著某位官人的眼,被刁難之時,正好被前去為張恆風捎帶東西的曲輕歌遇上。


    曲輕歌幹脆利落地為他們解決了這個麻煩,迴家後還特地讓家人照拂張家人,張家人這才知道張母居然有個去當了仙童的兒子,這下子,張母在張家的地位可就超然了起來。


    如今曲輕歌打量張母,隻是想看看這位讓人敬佩的母親過得如何,見她確實順心如意,便也為她感到歡喜。


    “見著夫人安好,我便放心了。”曲輕歌笑著說道。


    “這還要多虧了您當年的相助,恆風啊!你可要幫娘好好謝謝人家。”張母對著曲輕歌溫婉一笑,認真地對著張恆風叮囑道。


    “這是自然的,輕歌大恩我沒齒難忘。”張恆風一邊答應這自家娘親的要求,一邊還衝著曲輕歌感激一笑。


    若不是他親自迴了一趟家,尚且還不知這其中的內情,竟是不知情之下欠下人家那麽大一個人情,他可得想想要該怎麽還。


    張家帶著張恆風上門拜訪,乃是為了表示感激,曲家留張家之人在府中用了飯之後,他們留下禮品便告辭離去,曲輕歌見到張家留下的禮品中居然大部分都是對人有益的靈物,倒是認真考慮起了該如何迴禮。


    人家有來,他們也得有往不是?


    半月的歡快時間總是短暫的,不過一眨眼間,又到了曲輕歌該離開的時候,這次還要再加一個曲小弟。


    曲家人均聚集在堂中,與曲輕歌和曲輕轍依依惜別,曲爺爺曲奶奶、曲大哥曲大嫂眼眶通紅,就連曲喬山這個大男人眼中也有些濕熱,周麗娘則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為曲輕歌與曲輕轍收拾行囊,就算他們去到淩雲宗後不怎麽用得上,但這也是他們作為長輩的心意。


    曲輕歌將自己的那一份盡數收入儲物袋之中,而曲輕弦也照著曲輕歌的樣子,將娘親親自為他們準備的物品收入姐姐給他的儲物袋之中。


    “爺爺奶奶,爹娘,大哥大嫂,孩兒們就此別過,今後若有機會,定當再次歸來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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