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_79301那日去義莊驗屍時,暮青便知老仵作是此案的幫兇,她那時沒有揭穿,而是留到了此時,為的就是讓他當眾說出主使者是誰!義莊驗屍那日她還在等真奉縣知縣的那隻木匣,證據不齊,她就算當場揭穿了老仵作,他也隻會被帶刑曹衙門帶走收押審問,到時不過是多個被滅口的人罷了。


    她那日不說就是為了讓他活到今天,她當眾斷案,要兇手啞口無言。


    那老仵作還沒迴過神來,元修提著衣襟便將人拎了起來,“說!誰指使你的?”


    老仵作顫如風中落葉,欲辯無詞。


    元修沒耐性等他辯,怒笑一聲,提著人便往外去。朔風如刀,殘雪撲麵,老仵作腳不沾地兒,隻覺風聲過耳,似聞塞馬長嘶,冬陽清冷,枯樹梢裏照來,一晃如刀。


    刑曹門口,元修將人往青階下一扔,喝道:“來人!”


    親兵聞令,列隊於青階下,腰挎長刀,目光煞人。


    “此人夥同贓官將殺人滅口,致軍中撫恤銀兩下落難查!你等即刻綁了他的家眷,快馬送去西北關外!如遇胡人,不得相救!”元修撂下人,轉身便迴。


    老仵作懵住,癱坐在地望著元修,見男子披一肩寒陽清輝,銀甲刺人眼,背影決然。


    元修素有戰神之名,一去邊關十年,不染紈絝習氣,今日有此軍令,老仵作不由有些懵。這時,抽刀之音斷了風聲,長刀前後左右架著他的頭顱,隻要齊力一抹,他的頭顱便會飛起,血濺長街!


    軍令非兒戲,這並非玩笑。


    “侯侯……”老仵作不敢抖,生怕一抖就自個兒把脖子抹了刀刃。


    “前年年底,五胡叩關,邊關五萬將士以身殉國才保得這一國故土四方百姓,貪汙軍中的撫恤銀兩之輩,想必不需邊關將士來保你等家眷,那麽大漠狼沙,胡人彎刀,你等便自去關外,生死由命吧!”元修拂袖,去意決絕。


    一名親兵揪了老仵作的官袍,細一瞧,冷笑道:“刑曹仵作!”


    一人迴首,喝問刑曹衙役:“此人在刑曹奉職,他家住何處?帶路!”


    刑曹衙役怎敢得罪元修的親兵?莫說是把這老仵作的家眷送去關外,元修就是說要把外城全城的百姓都送去胡人的刀下,也沒人敢說話。衙役們點頭哈腰,一番賠笑,麻溜兒地頭前帶路了。


    老仵作腿腳癱軟,被左右架起,拖著便走!


    “侯爺!侯爺!”老仵作一路驚嚎,蹬掉了官靴,西北軍的兵關外殺敵關內剿匪,慣有一套對待敵兵的狠辣手段,兩名親兵見那老仵作蹬掉了官靴,幹脆將那隻官靴也一並踩掉,將人翻過來拖著走,人的腳趾拖在地上,青石路割人,才走了半條街,腳趾頭便拖出了血!


    老仵作疼得冷汗陣陣,沒被拖過街角便撐不住了,顫聲喊道:“我說!我說!”


    親兵不理,拖著人便轉過了街角,老仵作臉色慘白,驚懼高喊:“我說!侯爺!侯爺——”


    “侯爺有令,將人拖迴來!”一名親兵走在最後,轉過街角前瞧了眼刑曹衙門,見元修走了出來,便傳令道。


    那兩名的親兵又將人給拖了迴去,待將人拖迴刑曹門口,那老仵作的臉已慘白如紙,青石街上血痕刺目。


    一名親兵將刀架在老仵作的脖子上,問:“大將軍,此人的家眷還送不送出邊關?”


    “且綁了!”元修負手道時,深看了那親兵一眼,那親兵會意,收刀時順著老仵作的脖頸一抹,那老仵作隻覺脖子一涼又一熱,他不敢拿手去摸,隻見那名親兵手裏提著刀,刀上血珠落地,無聲,森涼。


    老仵作一抖,身下濕熱,汙了刑曹門口的青階。


    元修似沒聞見那尿騷,英眉皺也不皺,將人提起便迴了大堂。


    剛剛被拎出去時還好好的人,迴來時衣領襪前都浸了血,襠部還有股子難聞的氣味,百官屏息,皆露嫌惡神色。


    “說!”元修冷聲道。


    “我說!我說!”老仵作嘴唇都發了白,顫聲道,“那人……那人應是胡大人府上的!”


    “胡?”元修蹙眉,倏地迴身,一眼望向了胡文孺!


    文武百官裏姓胡的有幾人,但暮青說過,貪官的名單裏有爹的心腹之人,那仵作所說的胡大人除了胡文孺不會有他人!


    元相國迴頭看向胡文孺,百官見了紛紛側目,胡文孺大驚,怒斥道:“放肆!區區仵作,也敢血口噴人,誣蔑本官!”


    “他哪句誣蔑了胡大人?”暮青看向胡文孺,淡道,“他隻說那人是胡大人府上的,可沒指名道姓說是誰。”


    胡文孺怒容未去,驚色又顯。別人說是他,還可以抵賴,自己露了馬腳,該如何自圓其說?


    “下官說得句句是真!”老仵作顫著聲道,“那人確實麵生,但走時下官瞧見他用的荷包上繡著胡大人府上的家紋。”


    這話沒頭沒腦,誰也聽不出當時情形,暮青卻知這是真話。人迴憶一件事,會揀著印象最深刻的說,因此聽的人時常會覺得沒頭沒尾,但這恰恰代表著此人說的是真話,隻有事先編好的謊話才會從頭說到尾,句句無遺漏。


    “那人哪日找的你?”暮青問。


    老仵作聞言想了會兒,才道:“初十那日。”


    “為何記得清?”


    “那日傍晚下差,下官要迴外城的家中,經過西街酒肆時被一小廝拉了進去,說要請吃酒。這盛京城裏的人家多嫌仵作晦氣,但凡有人請下官吃酒,必與案子有關。那小廝麵生,尋常打扮,瞧不出是哪家府上之人,下官被拉進酒肆時便想了想最近有何案子,因此記得日子。”


    “哪家酒肆?”


    “城西醉桃仙酒家。”


    “大堂還是雅間?”


    “雅間!呃……二樓最東邊那間。”老仵作覺得暮青下句定要問哪間屋子,便一並答了。


    暮青神色淡然,心思難辨,問:“你們說了什麽?”


    老仵作想了會兒才道:“閑聊罷了,那小廝東拉西扯,隻勸酒,卻不說來意。下官知道這天底下沒有白喝的酒,這人定有事說,因此沒敢喝得太醉,有了幾分醉意時便道不能再喝了,再喝就糊塗了。那小廝這才沒再勸,說他在江湖上有相識的朋友,此人有一手飛針殺人的好本事,犯案無數,官府每每都查不出人的死因。下官便道那是仵作眼力不成,飛針入體,哪怕有個小血點兒,細瞧也是能瞧出來的。那小廝聽了便有些詫異,誇了下官幾句,拿出不少銀子,說還請下官支個高招,如何能驗不出,下官便說殺人後將人翻過來,人死透了身前顯出紫斑來便會遮了那血點兒,很難驗看得出了。”


    他在刑曹奉職半生,沒少跟官家府第的小廝打交道,大多是京中子弟害了人,差小廝來問如何遮掩,就連那些官家小姐的貼身丫頭也有偷偷來問他的,有一迴有個丫頭來問如何能在身上弄些傷痕,看起來像是被打傷的。那些深宅大院兒裏的肮髒事,他這半生沒少見,因此那小廝請他去吃酒,他就知又是這些事,那小廝一吹牛說認識江湖上飛針殺人的高手,他心裏就知他要問的事定與此事有關了。


    “他給你了多少銀子?”


    “百兩!”


    仵作雖是官身,年俸卻低,他在刑曹奉職,算是大興仵作裏司職最高的了,但年俸也不過十兩銀子。那些官家府上的小廝,差事辦得好,主子一個高興也不止賞十兩銀子。仵作當的差事本就叫人瞧不起,年俸如此微薄,在衙門裏同僚都瞧不起!靠著這點兒銀子在盛京城裏,哪能養活一大家子?幸好盛京城裏不缺紈絝子弟,深宅大院裏也不缺肮髒事,仵作這才有些外財可撈,平日裏去驗屍,有些想遮掩死因真相的也會偷偷的塞銀子給他,他這才能養活一家子,且日子富足。


    這等事,暮青在古水縣家中時也常遇到,隻是她與爹都是不肯收這些錢財的人,時日長了,難免有些人覺得他們父女二人不識抬舉,但因曆任古水知縣都要靠著他們父女斷案驗屍撈官聲政績,因此那些年他們雖有得罪的人,但日子倒也還算安生。


    直到遇上了沈府的案子……


    想起沈府來,暮青又想起沈問玉到了盛京,上迴在相府別院詩會上聽那些官家小姐說,沈問玉到了盛京便病了,因此稱病沒來詩會。她是真病假病暮青不知,但以她對這位沈小姐的認識,此人算計頗深,以她的心思,那日稱病不來詩會多是別有深意。聽說她迴京那日元修救了她,這大概便是她避著不來的原因了。這位沈小姐是個行事低調,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她當初在古水縣沈府就是如此,外頭人人當她是個弱不禁風的藥罐子,一出手便是劉氏母子的性命,沈府的內外大權。這迴她一到盛京便被元修所救,不知多少官家小姐嫉恨此事,她已成盛京未出閣女兒的眼中釘,自然會避著元修辦的詩會。


    暮青與沈問玉還有舊怨未清,但她近日忙著,不僅有三案要查,又要尋機會見見盛京宮的總管安鶴,查清爹的案子,且她如今女扮男裝,領著江北水師都督一職,三個月後還要去城外練兵,因此暫時是沒空理會沈問玉了。


    但暮青相信,以這位沈小姐的心機手段,隻要她們同在盛京,總有相見的一日。


    “你方才說,瞧見他用的荷包上繡著胡府的家紋?”暮青又問老仵作道。


    老仵作點點頭,“正是!那小廝穿得尋常,瞧不出是哪家府上的,但他將那百兩銀子從荷包裏拿出來時,下官瞧見荷包上繡著胡大人府上的家紋,荷包一角還繡著個胡字。”


    盛京城裏的官宦人家,丫頭小廝的衣袍上多繡有府上的家紋,如此出門辦事方便。城裏鋪子的掌櫃夥計,慣會看著這些,見了哪家人就說哪家話,時日長了,隻要不是掩人耳目的差事,丫頭小廝們便會穿著府裏的衣衫出門辦事。


    胡府的小廝問的是殺人的事,這等差事見不得人,他那日便穿著尋常的衣衫,隻是換了衣衫卻忘了換荷包,他瞧見那荷包,認出是胡府的人,卻沒有多嘴說破。


    “下官……下官並不知胡府要殺的是奉縣知縣,實在是一時貪財,才當了這幫兇!”老仵作道,這事兒他可沒撒謊,他隻是拿了錢給人出個主意,那些官宦人家的秘事,他從不多嘴問,直到上元節次日早晨,他到天牢驗屍時才發現死的人是奉縣知縣,那時他便知道上了軍中撫恤銀兩貪汙案的賊船,不想丟了性命便隻能幫著隱瞞,卻沒想到在一個少年身上栽了跟頭。


    老仵作悄悄瞄著暮青的神色,寒門出頭難,仵作出頭更難,唐家傳了十幾代依舊是仵作,這少年卻年紀輕輕官居三品,確實有真本事!此人心細如發,抓著個小破綻竟能一舉揭開大案!她哪裏是仵作?簡直比提刑司的人還能耐!


    隻是,她那驗屍之法見所未見,從剖屍和縫屍的手法上來看,她並非生手!他曾聽說過,江南暮家的驗屍之法有別於傳統,而暮懷山似乎隻有個女兒,這少年……莫非是暮懷山收的弟子?


    如此能耐之人,以前應該聽過名號才是,怎沒聽說過?倒是暮懷山之女聽聞有陰司判官之名。


    “你是貪財,但恐怕不是一時,平時收受錢財替人遮掩罪行之事怕是沒少做。”暮青冷笑一聲,將那老仵作的思緒拉了迴來,老仵作一驚,自知難逃死罪,卻還想求饒,隻是尚未開口便聽暮青迴身道,“派人去將朝中姓胡的人家府上所有的小廝傳來刑曹問話,要他們穿尋常衣衫,莫穿府上的!再將這些府上小廝用的荷包也找來,另外派人去外城醉桃仙酒樓,將掌櫃和小二喚來!”


    暮青連聲吩咐,她雖能看出老仵作所言屬實,但百官看不出,審案定罪皆憑證據,將人和荷包都找來,一認便知!


    元修不待刑曹尚書林孟出聲便轉身出了大堂,自去吩咐衙役和親兵去各府拿人拿物,再去外城辦事。


    暮青雖未坐堂,卻是這件案子的主審,她說拿人便拿人,說如何審就如何審,元修都成了傳話辦差的,百官也隻能等著。今日老早便來了刑曹大堂,驗屍斷案,百官已站了一個多時辰,看樣子今兒還有的站,如此大案,說不定要站一天。站斷了腿到無妨,眼下人人隻求自保,求這案子別牽扯到自己,瞧瞧那老仵作就知道了,元修對貪汙西北軍撫恤銀兩的人恨之入骨,看這樣子是必殺之的!


    盛京城大,光將各府的小廝尋齊拿來便花了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裏胡文孺難熬,麵色幾番變化,不知內心在掙紮衡量何事。元相國隻一開始看過胡文孺,隨後便喝茶去了,瞧著倒是淡定。


    暮青心中冷笑,她剛剖屍完,屍體還在堂上,這幾日百官隻怕都吃不下飯,元相國倒是能喝得下茶,這茶的滋味隻怕不太好吧?


    自打她知道此案與胡文孺有關,她就不相信元相國是幹淨的,胡文孺是他的心腹之人,而元修是元相國的嫡子,元家將他看得甚重,胡文孺生了幾個膽子敢把手伸向西北軍的撫恤銀兩?胡文孺是翰林院的掌院,門生頗多,他還缺孝敬上來的銀兩?就算他真被銀子蒙了心,她不信這些年來元相國會毫不知情,他若被人蒙蔽至此,元家哪能在朝堂上有如今之勢?


    暮青篤定此案與元相國脫不了幹係,但她也有不解之處,這案子若真是與他有關,他怎麽會讓她查察此案?難道他篤定她查不明白?但倘若她查明了呢?他身為人父,如何在元修麵前自處?


    此事暮青想不通,但案子還是得審,該來的真相總會來,等著便好。


    暮青命人將朝中姓胡的府上的小廝都帶來,不許穿府上的衣衫,隻能穿常服,這是為了模擬那日老仵作見到人時的情景,要他不看衣衫,隻憑臉認人。


    那些小廝被帶來時,暮青命人隨意將人帶進大堂,讓老仵作仔細辨認。


    認人的現場沉寂無聲,小廝們進來,見百官在列,地上陳屍,老仵作脖子和腳上都有血,個個麵色驚惶,而老仵作看著人,覺得不像便隻是緩緩搖頭,也不說話。他一搖頭,人便被帶出去,換下一個來,如此認了三四十人,百官等得都心急了,一名穿著青衫二十出頭的小廝被領了進來。


    那小廝見堂上情景,同樣麵露驚惶,但一看見老仵作便慌忙低頭,把視線避了開。


    老仵作坐在地上,那小廝低著頭他也能瞧得見,這人他瞧得分外久些,瞧得越久,那小廝目光越是躲避,後來發覺老仵作一直瞧著他,不由暗中狠狠看了他一眼。


    刑曹的衙役去府上拿人時沒說出了何事,在這小廝看來,胡府位高權重,往日官宦人家的子弟或是下人犯了事,哪有衙役敢拿人?便是拿了人也沒人敢認,今兒這老仵作也定不敢將他認出來。拿知老仵作如今自身難保,家眷還在西北軍手中,他若瞞著,家眷便會被送去關外,那些西北軍的兵恨貪贓之人入骨,剛剛在刑曹門口就險些一刀殺了他,若讓他們將他的家眷送去關外,許人還沒到關外就被半路折磨死了,即便能活到關外,也是死在胡人刀下的命運。


    誰無家眷?為保家眷,隻能賣了胡府了。


    “是他!”老仵作一指那小廝,“沒錯,下官肯定是他!”


    本來不肯定,那小廝暗地裏瞪了他一眼,也幫他肯定了此事。


    那小廝大驚,胡文孺麵色頓白。


    暮青瞧見胡文孺的神色卻隻當沒瞧見,對堂外的衙役道:“將各府的荷包呈上來。”


    那些荷包被放在一隻托盤裏擺開,一角都繡著胡字,隻是花紋樣式不同。荷包端來老仵作麵前,他看過一圈兒,指向其中一個道:“是這種!”


    “你沒記錯?”暮青問。


    “沒記錯!”老仵作道,在盛京,尋常人家的百姓都認得官宦人家府上的家紋,出門見了躲著走,他在刑曹奉職半生,怎麽可能認錯?


    “把此人身上的荷包拿出來!”暮青又吩咐道。


    兩名衙役得令,一人擒住那小廝,一人從他腰身上翻找出一隻荷包來,與那老仵作認出的荷包一對,布料顏色雖有不同,但樣式相同,家紋也一樣。


    這家紋,正是翰林院掌院學士胡府上的!


    其他姓胡的朝官們頓時鬆了口氣,唯獨胡文孺臉色不似人色。


    暮青再道:“將醉桃仙酒樓的掌櫃和小二傳進來。”


    稍時,醉桃仙酒樓的掌櫃帶著四名小二進了大堂,見了堂上情形,五人連各府的小廝都不如,嚇得哆哆嗦嗦跪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


    “抬起頭來,瞧瞧這兩人,前些日子可去過你們酒樓?”暮青命人將老仵作和那胡府的小廝押到一處。


    掌櫃的抖若篩糠,抬起頭來瞧了一眼,認不出那胡府的小廝來,但認出了老仵作,“這這、這位仵作官爺,前、前些日子去過草民的酒樓。”


    “為何記得?”


    “這位官爺那日穿著官袍,草民……草民瞧出是仵作來,還、還覺得晦氣,人走之後,便命小二將屋裏用過之物全都扔了!”


    老仵作一聽,臉色難看,掌櫃的趕忙低頭。


    暮青倒麵色如常,她對此早已習慣了,以前她和爹在古水縣時,去城中鋪子裏添置家用時也是一樣,他們不要的東西從來不碰,碰了的就會買,不然掌櫃的會嫌晦氣。


    “既然你把屋裏的東西都扔了,一定記得是哪間屋子了?”暮青又問。


    “記得,記得!”掌櫃的道,“二樓最東邊那間!”


    此話一出,百官皆看向胡文孺——所有的證據證詞,都對上了!


    “胡大人還有何話可說?”暮青也看向胡文孺。


    胡文孺無話可辯,暮青從懷中拿出一物來,道:“沒事,即便胡大人有話可說,看見這些,我想你也無話可說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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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s:今天被問到仵作的實體書封麵設計問題,妞兒們喜歡人物的還是風景素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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