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待左冷禪答應,便有人往外擠,朝著封禪台去了。


    左冷禪點點頭道:“既是如此,大夥兒便去封禪台下相見。”


    左冷禪既然如此說了,眾人自然沒有意見。方正和衝虛對視了一眼,齊齊起身朝外走去。嶽不群對莫大和天門虛手一引,請兩派先走,莫大和天門齊齊對嶽不群一抱拳,帶著門人弟子走了出去。嶽不群又對令狐衝抱拳道:“令狐掌門請。”


    令狐衝神色複雜的對嶽不群抱拳還禮,然後帶著恆山弟子從嶽不群身邊擦肩而過。在經過嶽不群身邊時,恆山女弟子們紛紛朝嶽不群投去憤恨的目光。不可不戒和田伯光也都板著臉,沒有給嶽不群好臉色。嶽不群儒雅的撫須一笑,一副大度的樣子。


    林平之和嶽靈珊來到李流身前道:“李大哥,我們也走吧。”


    李流笑了笑點點頭,示意水月流弟子也跟著朝封禪而去。


    這嵩山絕頂的風景確實不錯,李流深唿吸了一口,頓覺胸懷大暢。


    如同原著一般,左冷禪請來幫襯的江湖草莽中有三名老者望著嵩山風景指指點點,嘴中說著貶低少林的話來提高嵩山派的地位。三人的聲音不低,在場的又都是武林高手。幾人的言論眾人都聽在耳裏,但少林方正都裝作沒有聽見,別人自然更不會說什麽。李流也隻是淡淡一笑沒有搭理,武林門派的地位豈是靠嘴便可以吹出來的?一切妄言在強大的實力麵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左冷禪與方正、衝虛二人假意謙虛了一番請兩人登台,少林、武當雖為武林泰鬥,但今日畢竟是五嶽劍派為主的會盟大會,他們自然不會上台去喧賓奪主的搞事情。當然,左冷禪也隻是假意邀請而已,如果他們真的要上台,左冷禪估計又不幹了。


    左冷禪整了整衣冠,便開始登台作大會開幕的演講:“眾位朋友請了,眾位朋友瞧得起左某,惠然駕臨嵩山,在下感激不盡。眾位朋友來此之前,想必已然風聞,今日乃是我五嶽劍派協力同心、歸並為一派的好日子。”


    左冷禪的話音剛落,便迎來一片恭喜之聲。


    左冷禪道:“想我五嶽劍派向來同氣連枝,百餘年來攜手結盟,早便如同一家,兄弟忝為五派盟主,亦已多曆年所。隻是近年來武林中出了不少大事,兄弟與五嶽劍派的前輩師兄們商量,均覺若非聯成一派,統**令,則來日大難,隻怕不易抵擋。”


    衡山派掌門莫大先生冷冷道:“不知左盟主和哪一派的前輩師兄們商量過了?怎地我莫某人不知其事?”


    左冷禪道:“兄弟適才說道,武林中出了不少大事,五派非合而為一不可。其中一件大事,便是咱們五派中人,自相殘殺戕害,不顧同盟義氣。莫大先生,我嵩山派弟子大嵩陽手費師弟、仙鶴手陸師弟,都在衡山喪命。而我那托塔手丁師弟,也斷了一臂。有人親眼目睹,說是你衡山派下的毒手,不知此事可真?”


    大嵩陽手費彬、仙鶴手陸柏都是劉正風金盆洗手大會上死在了許靜玉的劍下,而托塔手丁勉的手臂也是被許靜玉斬下來的。許靜玉雖為劉正風義女,但並未真正拜入衡山派。就算劉正風本人,如今也是洗手成功,退出江湖,瀟灑在滇南境內,早已不算衡山派的人了。


    聽到左冷禪如此質問,莫大先生自然毫無心理壓力的道:“並無其事!諒我衡山派實力,怕是無法與嵩山派幾位太保抗衡。就算是老朽我這一點兒微末道行,也殺不了大嵩陽手、仙鶴手啊?”


    左冷禪冷笑道:“若是正大光明的單打獨鬥,衡山派中原未必有能殺得了我費師弟、陸師弟之人。但如忽施暗算,以衡山派這等百變千幻的劍招,再強的高手也難免著了道兒。我們細查兩位師弟屍身上傷痕,像極了衡山劍法。而我丁師弟,也說是傷在你衡山派女弟子手中。”


    “左冷禪,你所謂的衡山女弟子便是我了。人是我殺的,你待怎的?”許靜玉不屑的看著左冷禪道。


    群雄紛紛朝著許靜玉投去驚訝的目光,隻見許靜玉一身紅衣,亭亭玉立,儼然一絕代佳人。這樣的弱質女子,竟然能夠殺掉大嵩陽手、仙鶴手?還硬生生斬下托塔手一條臂膀?群雄都不敢相信,此女的武藝是如何了得?


    有人指著許靜玉和她身後的水月流弟子們問道:“此女竟然能夠強殺嵩山太保,她身後的門派不知是何門派,竟然有如此強人?”


    有人答道:“剛才好像聽嵩山弟子介紹過,是叫什麽水月流的門派。”


    “水月流?沒聽過。”


    “你是傻啊,不知道水月流是金蛇狂生李流創立的門派嗎?近年來,水月流做的大事可不少。激戰龍.泉,突襲黑木崖,擊敗東方不敗。你們竟然說不知道,簡直太孤陋寡聞了。”


    “金蛇狂生啊,我知道,他可是我們年輕一輩的偶像呢。”


    群雄議論紛紛,不一會,水月流之名便被眾人所知了。


    左冷禪被許靜玉這麽一擠兌,本就毫無表情的臉上更冷了幾分,但口中卻道:“我五嶽劍派合而為一,是我五派立派以來最大的大事。莫大先生,你我均是一派之主,當知大事為重,私怨為輕。隻要於我五派有利,個人的恩怨也隻好擱在一旁了。莫兄,這件事你也不用太過擔心,費、陸、丁三人都是我師弟,等我五派合並之後,莫兄和我也是師兄弟了。死者已矣,活著的人又何必再逞兇殺,多造殺孽?莫兄,你說呢?”


    左冷禪絲毫沒有搭理許靜玉的打算,他把許靜玉擊殺費彬等人的事生生扣給了衡山派。如果他和許靜玉理論,那便沒衡山什麽事了,他又用什麽來要挾莫大先生?而且,如果和許靜玉對上,那便是和李流的水月流對上。那今日是五嶽會盟便有些跑題了,當下最重要的便是完成五嶽並派。至於許靜玉和李流,有的是時間收拾。


    莫大先生自然知道左冷禪的用意,他雖然心中不願,但也知道五嶽並派之事,今日是勢在必行的,所以他隻是冷哼了一聲,並沒有說話。適才開口,隻是因為被嵩山派打壓日久,心中積怨,打算給左冷禪找點不自在罷了。至於想要真正的在五嶽會盟中找事,莫大自覺還沒那點實力。如果恆山三定還在,再拉上嶽不群和天門,莫大倒是很願意好好的與左冷禪算一算總賬。


    但如今三定已死,天門似乎沒放在心上,嶽不群也是含含糊糊,莫大是深感無力啊。


    見莫大先生不說話了,左冷禪皮笑肉不笑的微微一笑,說道:“南嶽衡山派於並派之議,是無異見了。東嶽泰山派天門道兄,貴派意思如何?”


    天門道人站起身來,聲若洪鍾的說道:“泰山派自祖師爺東靈道長創派以來,已三百餘年。貧道無德無能,不能發揚光大泰山一派,可是這三百多年的基業,說甚麽也不能自貧道手中斷絕。這並派之議,萬萬不能從命。”


    天門話音剛落,他的師叔玉璣子便從泰山派人群站起來說道:“天門師侄這話就不對了。泰山一派,四代共有四百餘眾,可不能為了你一個人的私心,阻撓了利於全派的大業。”


    天門被玉璣子的話氣得滿臉通紅,大聲道:“師叔你這話是甚麽意思?師侄自從執掌泰山門戶以來,哪一件事不是為了本派的聲譽基業著想?我反對五派合並,正是為了保存泰山一派,那又有甚麽私心了?”


    玉璣子嘿嘿一笑,說道:“五派合並,行見五嶽派聲勢大盛,五嶽派門下弟子,哪一個不沾到光?隻是師侄你這掌門人卻做不成了。”


    被玉璣子這一擠兌,天門氣得有點失去了理智,憤怒的大聲道:“我這掌門人,做不做有甚麽幹係?隻是泰山一派,說甚麽也不能在我手中給人吞並。”


    玉璣子見天門上當了,當下得意一下,繼續撩撥他道:“你嘴上說得漂亮,心中卻就是為了放不下掌門人的名位。”


    天門道人怒道:“你真道我是如此私心?”一伸手,從懷中取出了一柄黑黝黝的鐵鑄短劍,大聲道:“從此刻起,我這掌門人是不做了。你要做,你去做去!”


    天門道人竟然被幾句話便擠兌得拿出了創派祖師的信物,這小孩般的行為,頓時中了玉璣子的下懷,玉璣子卻假意退了一步,冷笑道:“你倒舍得?”


    天門怒道:“我如何舍不得?”


    玉璣子哈哈笑了一聲:“既然舍得,那就給我吧!”


    在天門還沒反應過來時,玉璣子便已經從天門道人手中搶走了掌門信物。


    感覺到手中一空,天門道人這才反應過來,掌門人之位豈能如此兒戲便換人的?而且師父當初把掌門之位傳給自己,卻沒有傳給師父玉璣子,便是因為此人心術不正,不堪大任。如今掌門信物被搶,天門心中悔怒交加,抽出闊劍便朝玉璣子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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