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傍晚,劉亦飛到海南美蘭機場,在機場附近一家賓館住下。他在靜靜等候崔珥的電話。海南的天氣很熱,藍藍的天,一縷縷白雲在湛藍的天空閑恬地飄逸,會讓人產生無窮遐想,也會叫人的心緒從緊張的狀態緩解下來。他也很想去海邊看看,但眼前走不開。於是他跑到商店買一套大紅大綠的海南服,穿在身上覺得十分的愜意舒適,又在那個堅挺的鼻梁上架起一付墨鏡,全然一副當地人的作派。在炎炎夏季,當地人對於服裝並不講究,穿著很隨便,覺得十分舒服。當然,對於他來說,也是有必要這樣做,既然是盯梢,就要需要換一身裝束,這樣便於偽裝。劉亦穿上島服,在賓館裏對著鏡子照了照,看看還行,像一隻花俏的變色龍。

    大都來到海南的遊客都會花幾個小錢買一套島服,穿在身上也洋洋得意充一迴海南人,也確實覺得自由舒適。劉亦也不例外,一下子甩掉了西裝革履,像變了個人似的,也找到放縱無度的感覺。自由,絕對自由,不僅僅是軀體上的衝破囿限,而精神上也得到了極大的伸張和騰飛;嗨!放浪形骸,大有困鳥出籠的感受。走在便道上更是異乎尋常的輕鬆和自信——鞋跟像裝了彈簧一樣,走起路來腳下生風,那感覺簡直就是在騰雲駕霧。爽!

    剛剛在人行道旁的椅子坐下,悠閑地看著過路的行人,好生自在,剛剛把頭靠在椅背,手機響了,推開滑蓋,聽到崔總的吩咐“劉亦飛機是晚上的,可能10點多到,你注意觀察。”

    “我知道了崔總,你放心。”劉亦爽快的迴答。

    車聲聒噪,人來人往。

    不遠處的樹蔭下,一夥悠閑的人在玩牌,不時有圍觀人發出蠻怨。一位婦女抱著孩子站在老公的身邊,兩隻眼睛癡癡的瞅著。一牌打完,劈哩叭啦的響起洗牌聲,驚飛了茂盛的樹葉裏的一窩鳥。霎間,原來緊緊圍聚一起的一堆人,也自然而然地鬆散開,就像一隻唿吸後再舒張開的海母。

    悠閑的時光讓人很感到舒適,在身後的花圃裏的一塊綠地上,坐著幾位中年人喝茶聊天,他們個個都是神情自若,悠閑怡然的樣子。他們一邊聊著,一邊喝茶。其中有一位中年人,言語風趣,誇張至極,說到興奮處時突然暴出一陣大笑,直撞人的心房,叫人心裏非常敞亮和暢快。這裏的空氣清新甘冽,就像農家用高粱釀造出的一壺香醇的酒。

    對了,吃完飯,逛逛商店,再買一個微型攝像機。於是,劉亦迴到賓館餐廳,簡單的吃了飯。爾後,他去了一家購物中心。

    盡管是晚上,逛商場裏人仍然不少,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寬敞的大廳裏燈火通明,裝修精致而豪華。一層櫃台裝飾的甚至於奢迷,也無怪乎這裏經營的是金銀珠寶,珍玩翠玉。特別是櫃台裏站著的年青的女生,一個個細皮嫩肉,脂膩粉香,緊身服裝勾勒出婀娜多姿身姿。一雙雙清瞳塋亮亮地飄來閃去,似一隻隻飄忽的蝴蝶。也許這些青春期的女孩兒,在用她們特有的眼光收尋著美,收尋著異性的魅力和時尚;鮮嫩的感官需要這樣朝朝暮暮的浸潤,否則,人的貪婪的心性將消蝕殆盡,峰芒魯鈍,生命因此也會褪色。都知曉尋美獵豔是與生俱來的欲望。

    劉亦踏上通向二樓的電梯,找到出售攝像機櫃台,一位漂亮的女孩挪動輕盈的腳步,向他走來,她嫣然一笑“先生看好什麽物品了嗎?。”輕柔的像一縷晚風。

    “噢,我看看攝像機。”

    “各式價位不同,請選擇先生。”清音麗聲,嬌柔蝕魂。

    劉亦選擇一款,付款,找零。臨別時女生還是嬌巧地問候“先生請慢走。”劉亦下意識的盯了她一眼,果然女孩秀瞳清澈如水,他似乎從女孩的眼神看出了什麽。

    “謝謝”。

    劉亦匆匆迴到賓館,痛痛快快地衝個澡,穿上一套睡衣,躺在床上,點一隻煙,往事如潮,在他頭腦裏翻湧。劉亦兄妹二人,他和妹妹在單親家庭長大的,父親十幾歲時候離開他們,又有了一個家庭。迫於生計,劉亦高中輟學,過早的踏入社會,但劉亦很勤奮,也很聰明,他起初在一家電器公司工作,靠他聰明的腦袋和不凡業績,從一個小小推銷員,被提拔為一部門的主管。在這幾年,他經曆了太多的磨難和困惑。還是老天有眼,他擔任部門主管以後,年年業績還是有所突破。良好的人脈,溫和的性格,再加上屢屢出新的銷售策略,他左右逢源,年年收入不菲,因此也成了美女眼中的年青有為的“靚仔”。

    劉亦有過二次刻骨銘心的戀愛,第一位女孩是一名在校大學生。倆人在一家咖啡廳認識的。女孩叫春卉,長的清眉秀目,一頭黢黑烏亮的散發搭在秀肩上,特別是是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睛,神采奕奕。春卉多情善感,安靜時神態還有幾分憂鬱氣息,她喜歡看電影,但每當傷情處眼淚唰唰的掉,每次落淚時劉亦都要拿手帕給她擦。要是看到開心時,她也會止不住的咯咯直笑,引起左右前後的人低聲議論。而每次遇到這種情況,劉亦就下意識地握住她的手以示提醒。當劉亦一握好手的時候,她很快止住笑聲。

    倆人一下子進入了熱戀,很快同居了,天天卿卿我我,如漆似膠。

    花前月下的日子飛也似的過了,一晃幾年,春卉大學畢業了。她的父母親叫她畢業後迴城工作。因為父母親隻有春卉一個女兒,她從小以大嬌生慣養。父母叫她迴城,想是二老年紀大的時候有個依靠。得知這個消息,倆人一下子慌了神。起初,春卉還和父母怏怏地說這裏的環境好,不肯迴去。可是,母親最後下了通牒,如果不迴城,她就要來這裏死活也要把她“綁架”走。春卉是知道母親脾氣的;母親要是氣憤了,就會動手,誰要是和母親較勁,她會和誰拚命。無奈,倆人一合計,還是暫時迴去,以後再作打算。劉亦也隻好依了春卉。

    春卉走的那天,劉亦在車站送春卉,她哭了個淚人。看著心上人離去,劉亦也像訣別一樣,心痛欲絕,強忍著淚水。那天火車開走了一個小時後,他才癡癡地迴到住處。打那以後,他像是掉了魂似的。好在有手機,頭幾個月,白天倆人的手機都打爆了。晚上迴到家裏,倆人約定時間網上見麵,一聊就是半夜。

    可是,好景不長,不出一個月的時間,漸漸地通話的次越來越少了。劉亦越發感到不安,時隔不久,果然在一天晚上,春卉打來一個電話告訴他,她二姨給她介紹了一個男孩,條件很好,是一家證券交易公司經理助理,前景看好,是公司的“少壯派”。得知這個信息,劉亦心像是被掏空了似的。

    又過了一段苦澀的時光,劉亦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有一天,他剛上班,就接到春卉的電話,春卉抽泣著向他提出了分手,劉亦一時傷痛之極。而後,他又想了想了,春卉也是被逼無奈,最後,劉亦也隻好屈服現實。要是真正愛一個人,就不必要再為難她;隻要過的幸福,也就是他的心願。

    把那段銘心刻骨的情感珍藏於起來吧,把它存放於心扉。人生還早著呢,就當做是一次去公園玩丟了一件心愛的東西,盡管覺得可惜,但也無奈。

    愛情這東西很奇妙,有時贏得愛情時就像順風行船,開心舒暢,如同天天吃著可口的飯菜,遂意著呢;而一但失去時,拖著消沉的時光前行,確像纖夫拉纖那樣的步履維艱,度日如年。劉亦經曆了很長時間的困惑,才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打那以後,劉亦拚命的工作,不論白天黑夜,忙起來連軸轉也不覺得累。人是瘦了,但業績得到了公司上下的稱羨。他還覺得這樣好,把煩惱丟了。這期間公司不少女孩追他向拋“繡球”,但他不為之所動。而然,一次不經意的消遣,再次叫他那顆久久緊閉的心窗打開了。那是在一家叫做“藍翎”消閑港灣,與一位鋼管女孩動了真情。

    也許是這個在鋼管上舞動的女孩,旋出的妖嬈舞姿和那雙勾魂的眼睛叫他動了情,是吧?是,一定是。他問過自己,一種欲望在他心底潮水般翻湧,激蕩。他清楚的記起,那是在酒後,他和朋友偶然去了藍翎消閑港灣。他坐在第一排的座位上。就這麽一次偶遇,他和這個素昧平生的女孩相識,戀愛了。

    寬敞的大廳裏光景斑駁,一片嘈雜。青春男女,穿著炫麗,三二一堆,四五一圍,喁喁細語,不時暴出開心的笑聲。

    他正品著新上市的黃山猴魁,一股清香直往鼻子裏鑽,他閉上眼睛。霎然,頂蓬上的射燈關了,音樂訇然響起,隻見幾位女孩一下子湧上舞台中央,一個個站在塋塋閃亮的鋼管旁,麵帶微笑,欲嬌還嗔;一隻手握住鋼管,另一隻手搭在胸前,做一個簡約的定格。

    他聞到一股香風吹來,當他睜開眼睛時,一位女孩來到了他眼前,他一時有些錯愕,驚詫地打量眼前這個女孩,隻見她用一個手指在他肩頭輕輕地劃了一下,隨即,又用將一雙玉手搭在肩上,一雙春目,流盼動人。

    劉亦側頭看了她一眼,她那一雙秀眸裏閃著一種光,一種燃燒著的企渴的光,她那纖巧的唇線精致而富於性感,就在對視的一刹那,他那顆惶惑的心被徹底的征服了。她身材適中,穿著暴露,胸前兩座山峰高高的挺立,滿滿脹脹;渾圓的臀部柔韌而極富輕佻性。粉色三角內褲,輕紗薄綃,兩條修長的大腿根處,隱隱隱約約透出神密森林的輪廓。客人的眼神也是異樣的。假如這裏是非洲稀樹草原的話,那麽座位上的男人們,就是一群垂涎欲滴的雄性獅子,眼前的一群小牛羚,正是一頓美餐。

    鋼管女孩圍繞挺直的鋼管做著各式動作,柔姿嬌嬈,賞心悅目。劉亦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個女孩。坐在旁邊的朋友看他眼光直直的,就有意的用手在他眼晃晃了“怎麽,粘上了。”

    劉亦這才迴過神,嗨嗨一笑。

    散場後,他的朋友走到那位女孩的跟前,給了她二百元錢,並轉身瞅了他一眼,女孩也看看他。原來朋友知道他喜歡上了這個女孩,便約她與他見麵。

    記得晚上八點,女孩如約來到“脈脈含情”咖啡廳,劉亦早已在那兒等候她。那晚劉亦和女孩聊的很開心,直到打烊,倆人才走出咖啡廳。當劉亦與那女孩交換了眼神後,他伸手發出邀請,女孩羞澀的看了看他,然後,遲遲地把一隻手伸給他----------

    那一夜,他如魚遊水,雲魂雨魄,欲死欲仙。

    手機的鬧鈴響了,他從迴憶中依依不舍地返迴。很快下床換了衣服,匆忙下樓,打的往機場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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