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縉迴自己的病房重新包紮了傷口,等醫生剛走,他就跳下床披衣穿鞋,一副要出門的樣。


    齊益佳躺在自己的床上支著頭看向他,眼神有些哀怨的說,“你能不能安分守己點?為了你和蘭鬱的這些事,我不知挨了老熊多少訓斥。”


    翟縉充耳不聞,向門口走去。


    “不如把蘭鬱搬這屋來,我換到那邊去?”


    翟縉好似沒有聽出是嘲諷,腳步停頓下,迴頭平靜的迴道,“那感情好,”等了會兒,卻見齊益佳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他有些不悅,“那你還躺著幹嘛?動起來啊。”


    “你還當真啊?”齊益佳嗤笑,“這是醫院,你當是你家啊?你就好好躺著休養吧,蘭鬱是沒什麽大礙了,你放心的話,明後天都可以讓她出院了。你還是好好養傷,早日康複早日跟蘭鬱迴你們那家去廝守。”


    翟縉聽到這兒扭頭就走。在門口遇到推門而入的楊劍和另外一個士兵,手裏各自拎著幾個熟料袋,是來給他和齊益佳送餐的。


    “翟教官要上哪兒去?用過餐再去吧,你和齊隊的營養餐,專人做的,很豐富哦,先吃了再出去吧,待會兒怕冷了。”楊劍和那位隊友把熟料袋放到外屋的茶幾上,開始從袋子裏一樣樣端出保溫盒。


    翟縉的腳步就停頓下來,看著茶幾上擺滿的盒子,他略一沉吟問道,“芋兒那邊可也送的有?”


    楊劍可能沒想到他會這樣問,愣怔了下才用不太確定的語氣說,“師娘那邊有其他的人專門負責,可能也送去了吧。”


    翟縉就不動聲色的坐下,端起一個盛著飯的碗,仔細的把每樣菜都夾了些放在上麵。


    齊益佳走過去在他旁邊的沙發坐下,端起那個小戰士遞來的碗,不客氣的吃了起來,他一邊嚼著嘴裏的飯菜一邊看著翟縉慢條斯理的夾菜,於是撇了撇嘴說,“想給蘭鬱端去啊?還真細心體貼啊,隻是她醉成那樣能吃嗎?你還是省省吧,先把你自己的肚子填飽再說。”


    翟縉的手沒有停頓。


    “剛才我看到米筱筱她們也帶了飯菜來,被攔下放在護士站那兒了,等蘭鬱醒了在她們微波爐裏打熱就可以吃,你還是自己先吃吧,嗯?”


    翟縉繼續充耳不聞,等飯碗堆了個尖實在裝不下了,他起身走了出去。


    楊劍和那個士兵傻愣愣的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留也不是追出去也不是,隻能求救的望著齊益佳。


    “傻愣著幹嘛呀?蘭鬱那邊派人盯著沒?有就不管他,沒有就給我遠遠的盯好了。”


    “有,有兩個戰友在病房外守著。”楊劍忐忑的迴。


    “那就不用緊張,你們吃飯沒?沒吃坐下來一塊兒吃,做了這麽多,當我和翟縉是豬啊。”齊益佳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嘴裏,含糊不清的嘟嚕道,“盯著翟縉,誰有本事能盯著他?他要做什麽了,我們攔的了嗎?”


    蘭鬱睡得很沉,因為酒精的緣故,時不時還會打上兩聲小鼾,她粉紅的臉半縮在被子裏,眉心微蹙,似在做著不開心的夢。


    翟縉不忍心叫醒她,就捧著碗傻傻的盯著她也不知在想什麽,這樣一坐就坐到了深夜,直到那碗飯變得冰涼,他也沒動一口。


    不吃不睡要成神仙了。齊益佳在門口悄悄望了一眼,轉身跟外麵守著的士兵叮囑了幾句就迴了病房。


    夜已深,四周一片寂靜,屋內屋外隻有士兵和蘭鬱平穩而輕緩的唿吸聲,翟縉感到了眼睛的困澀,他輕輕把碗放到床頭櫃上,起身給蘭鬱整理了一下被子,又去門口把燈關了,他沒迴自己的病房,而是坐迴到剛才的椅子上,打了個盤腿,然後輕輕的合上了眼皮。


    不知這樣眯了多久,翟縉突然聽到蘭鬱翻動了下身子,嘴裏似乎嘟嚕了兩個字,“渴,水”翟縉猛地驚醒,迅速倒來一杯熱水,他坐到床沿邊支起蘭鬱的上半身,讓她依偎在自己懷裏,然後一邊搖晃著水杯,一邊用嘴不停的去吹水杯裏的水。


    蘭鬱似乎聞到了水氣,迷糊著用手托起翟縉的手,把水杯遞到自己嘴邊,然後如牛飲般一口氣喝光了水杯裏的水。可能水溫還沒到達合適的溫度,微燙的水從口腔一路沸騰到腸胃,讓她忍不住‘啊’的輕唿一聲,眼睛也隨即張開。


    睜眼後的蘭鬱的似乎還有些迷糊,她瞪著一雙迷蒙的眼睛四下張望,黑漆漆的像在一間房裏,身上溫溫暖暖,頭頂好似有氣息拂動她的發絲,於是她抬起頭朝頭上看去。


    “翟縉......”


    翟縉突然從蘭鬱嘴裏聽到這句輕柔酥軟的叫聲,再迎上蘭鬱散亂朦朧的眸光,不禁欣喜的應了聲,“誒,芋兒,我在呢。”


    蘭鬱就這樣癡癡傻傻的仰望了他半晌,像是沒看清,或者拿不準,於是再次開口輕喚道,“翟縉......”


    “哎,我在呢。是不是肚子餓了,還是想再喝點水?”翟縉把她緊緊摟了一下,然後起身把枕頭支高,讓蘭鬱的身體靠到枕頭上,做完這些,他用指腹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蘭鬱的臉頰,聲音極其溫柔的又問,“是不是還沒喝夠水?我再去倒點來。”


    蘭鬱的神思在翟縉走到門邊按亮燈的一瞬恢複過來。自己不是在自家天台喝酒的嗎,記得好像還跟齊益佳談心來著,這會兒怎麽又迴到醫院了?蘭鬱蹙起了眉,她看著翟縉倒了一杯熱水,搖晃著杯身慢慢走過來,等到了床邊,他溫情的看了眼蘭鬱,然後坐到床沿對著杯口輕輕的吹了起來。


    不知為什麽,蘭鬱突然覺得他這舉動,他的這個神情很惡心。他曾守了鄭潔茜十天,是不是那十天裏的每一日,他都是這般細致溫情的照顧她的?或者更甚。


    蘭鬱幻想出一幕幕翟縉照顧鄭潔茜的場景,越想越覺得心裏惡心得難受,而翟縉那張帶著微笑對著她的臉,此時也是怎麽看怎麽令她憎惡。


    一股怒意頓時蹭上心頭,蘭鬱抬手打向翟縉手裏的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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