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益佳不想欠人情,但最終的結果是——海泊買單。他救過海泊,雖然是職責所在,但海泊也不想欠他人情。難得人聚的這麽齊,海泊也樂得買單。


    席間蘭鬱一直暗示大家說話小心,齊益佳可不是他們的同盟,更不是他們的朋友。大家因為有所顧忌,飯桌上一度很沉悶。好在齊益佳也不再提忌諱的話題,大家閑扯著娛樂圈裏的八卦人物,酒過三巡後氣氛才開始活躍。


    齊益佳酒量很好,所以他打著小算盤想把翟縉灌醉,可最後自己喝得暈頭轉向,翟縉卻像個無事人一樣,齊益佳不禁心下佩服,自己的酒他來者不拒,還頻頻主動跟其他人喝,但是現在齊益佳醉了,其他人也醉了,而他依然麵不紅眼不濁。


    齊益佳自知已不能開車,飯局結束前打了個電話給陳雪,讓她來幫忙開走車。陳雪聽著電話裏齊益佳大舌頭的發音,心裏妒火就起,跟誰喝成這樣?讓我開車也不見叫我一同去吃飯,哼,知道我對你百依百順,就知道欺負人。


    但是想想齊益佳這時候能想到人是她,她又轉怒為喜,平時見你一本正經拒人千裏的樣,原來心裏還是有我的。陳雪想著就心裏就泛出甜味,屁顛屁顛趕緊趕到齊益佳給的飯店,誰讓她這麽在乎這個男人呢。


    剛到飯店門口,就見一大幫人歪歪倒倒走出來,旁人一個個都有人攙扶,唯獨齊益佳一個人步伐踉蹌著獨行。


    這是喝了多少?陳雪蹙著眉頭趕緊迎上去,誰知道她的手剛挨到齊益佳,就被他甩開,“不用你管我,讓你來開車的。”


    陳雪被他這麽一擋,臉麵上就難堪了,這麽多人,拋開她是副市長女兒不說,好歹也是同事,更是個嬌滴滴的女人,齊益佳就這麽不給麵子?陳雪臉一沉轉身就要走。誰知一雙女人的手當即拉住了她,“姐,別介意啊,齊sir喝多了點。”


    陳雪一看這雙手的主人是蘭鬱,她的麵色就更加難看:“誰是你姐啊,要不要這麽到處攀親附戚啊?”


    “陳雪,怎麽說話呢?他們現在是我朋友。”齊益佳指著蘭鬱說。陳雪就更氣不打一處來,她把蘭鬱的手使勁一甩,冷冷道:“那就讓你朋友開車送你吧,叫我來做什麽?”


    “大叔,”蘭鬱在齊益佳麵前調皮的吐著舌頭,“你女朋友好有個性啊。嗯,人也漂亮,大叔真是好福氣……”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翟縉一把拽開。


    陳雪本來在生氣,她從見蘭鬱的第一眼開始,就莫名的不喜歡這個女孩,現在自己喜歡的男人跟她們走得這麽緊,她更加不樂意。不過,突然聽到蘭鬱稱她是齊益佳的男朋友,而且還誇她漂亮,她突然覺得這個女孩順眼了好多。


    “漂亮嗎?”齊益佳低頭仔細看了眼陳雪,然後大笑著搖頭:“哈哈,有點姿色,可惜再漂亮也不是我的,市長女兒,高攀不起哦。哈哈!”


    一行人頓時對陳雪側目,更對齊益佳佩服得五體投地,一個市長千金被他唿來喝去當丫鬟使,然後還能振振有詞不敢高攀,他得有多驕傲?


    “走吧,你喝多了。”陳雪再次拉起齊益佳的手,直接把齊益佳拽到車前塞了進去,也不跟眾人告辭,自己頭也不迴鑽進駕駛室開車揚長而去。


    “目中無人。”蘇依嬌憤憤道。


    “正常,人家是市長千金,我送你?”魏寒走上前來試探著問蘇依嬌。


    “好啊。”蘇依嬌爽快的迴答。


    蘭鬱別有意味的看著他兩,然後牽起翟縉的手說:“這裏離家不遠,我和翟縉走迴去。大家豌豆開花各迴各家咯。”說完拉著翟縉就先行離開。


    時值金秋九月,夜風裏多了絲絲涼意。街道上都是悠閑漫步的人,霓虹燈依然閃爍。說不清是翟縉牽著蘭鬱的手,還是蘭鬱拉著翟縉。但是蘭鬱好喜歡翟縉掌心傳遞過來的溫度。她不時走上幾步又停下來望他一眼,然後‘哧哧’的發出幾聲傻笑。


    翟縉被她笑得心慌,也琢磨不出這笑裏的含義,看她身姿蹁躚婀娜,臉眼醉意朦朧,忍不住俯身把她一把抱起:“你醉了,我抱你走吧。”


    蘭鬱‘咯咯’笑著雙手勾住他的頭沒有拒絕,她把頭貼在他胸口,開始安靜的聆聽他的心跳。良久,才輕輕喊出一聲:“翟縉……”


    “嗯?”


    “你是喜歡我的吧?”


    “嗯!”


    “不是因為衝動,不是因為感激,僅僅隻是喜歡我這個人?”


    “是!”


    “我也好喜歡你啊。”蘭鬱把頭貼得更緊,“假若,有一日你要離我而去……”


    蘭鬱還沒說完假如有一天他離她而去,她會怎樣。翟縉就打斷她的話很肯定的道:“沒有假若,翟縉已誓言留在芋兒身邊。”


    蘭鬱心滿意足,她把眼微微閉上:“翟縉,我會好好愛你,傾盡一生好好愛你。”


    “好!”


    翌日清晨醒來的時候,蘭鬱覺得頭痛欲裂,這酒果然不是好東西,這課還必須得去上。還有翟縉,他沒有晚起的習慣,門外傳來微弱的電視聲,他已經起來了。得起來給他做早餐,然後上學。蘭鬱掙紮著爬起來,然後頂著一頭蓬亂的頭發歪歪倒倒的走出去。


    “我給你買了粥。”翟縉看了眼走出臥室的蘭鬱,她慵懶痛苦的樣子讓他心憐,知道醉酒第二天她都是這副難受的模樣,所以早早去買好了粥。


    “你……要出門?”蘭鬱看見他穿戴整潔,容光煥發的樣子詫異的問。


    “我,今天想出去找事做。”翟縉羞澀的低下頭,好像他在說一件難以啟齒的事。


    “高玫……”


    “不是。”翟縉知道她想說什麽,很快打斷以後遞過手裏的手機。


    某某公司招聘保安,月薪三千起。


    蘭鬱嘴張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攏。翟縉居然知道在手機上找工作了?又是一大進步。


    “保安?”


    “魏寒和海泊都說我暫時隻適合做保安。”


    “呃,也好,總待在家裏會跟社會脫節。那我跟學校請假陪你去。”


    “不用,不會有事。”看蘭鬱一臉不信任和擔心,翟縉過來抱著她的雙臂柔聲安慰:“總要放手的是不是?你不能包辦我的一切對不對?讓我去試試?”


    “那……有任何問題立即給我電話。”蘭鬱沒有底氣的吩咐,她沒法想象翟縉怎麽麵對招聘人的各種詢問。


    “好!”


    “記得帶上身份證。”


    “好!”


    “還有……”


    翟縉吻上蘭鬱的唇,他傳遞過去的溫度終於讓蘭鬱的心安穩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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