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地睜開眼睛。

    正午的陽光暖暖地投射在身上,綠草如茵,空氣非常清新,遙遠的天空碧藍如洗,一個衣裳破舊的女子帶著她的孩子向我走來,站在離我5米遠的地方好奇地凝視著我。

    肚子餓得咕咕叫了,我友好地上前一步,她卻羞澀地跑開幾步,我隻好站住,說:“阿姨……不對,大嬸,請問這附近有沒有酒家?我好餓……”

    她問:“你身上有幾文錢呢?”

    錢?我身上哪有古代的錢幣呢?我搖搖頭。

    她歎了口氣:“你是逃荒而來的吧?唉,都是可憐的人呐。瞧你穿成這樣,衣不蔽體的,多不容易啊。”

    我倒!我穿得好歹也是邦威啊!居然被一個古代人認為是衣不蔽體。她向我招招手:“去我家吧,我家就在山坡下,我們是這山上的獵戶,也是窮人,但是好歹總能給你一碗飯吃。跟我走吧!”

    越是窮鄉僻壤,那裏的人越是淳樸。我毫不猶豫地跟著她向她家裏走去。

    她的家非常簡陋,隻有兩間用木頭和稻草建造起來的小房,即使是白日,光線也非常昏暗,雖然是獵戶,牆上卻除開隻掛著一隻死去的野兔以外再無任何獵物。

    我們迴到她的家,她羞澀地遞給我一套衣裳:“這是我出嫁的時候帶過來的衣裳,姑娘,你換上吧。”

    這是一套粗藍衣裳,材料和手工都非常粗糙,但是還是簇新的,可見她沒有穿過幾次。我不肯要,她卻生氣地強行命令我去換。

    換好衣裳,她的丈夫也從外麵迴來了,手裏拿著一把弓箭,一臉沮喪的表情:“今天又什麽都沒有打到。”這是一個肌膚粗黑的男子,一臉忠厚,隻是生活的重壓令他皺紋橫生,顯得十分疲憊而蒼老。

    女子指著我告訴他:“這是逃荒來的外鄉人,肚子正餓著呢!”

    男子沒有半分猶豫,從牆上取下那隻唯一的兔子,交給妻子。妻子拿進了廚房,不多會,就有野兔的清香嫋嫋撲鼻而來。

    兔子肉上桌了,孩子雀躍著嚷:“有兔子肉吃哦!”男子卻啪地敲了他的頭:“不許吃。讓給姐姐吃。”他的妻子替我裝了滿滿一大碗。我說:“我吃不完的。”撥給小孩很多。

    兔子肉幾乎淡而無鹽,女子歉意地說:“食鹽要20文一鬥,我們買不起,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鹽了。”

    我正想著身上可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一定要留給這戶善良的人家,門外卻傳來重重的腳步聲:“洪旺!銀子準備好了嗎?”

    獵戶兩夫妻臉上現出驚慌的表情。他們對視一眼,放下手裏的碗筷,急忙跑了出去。

    我也跟了出去。

    隻見一個包著頭巾的人提著把劍,叉著腰目空一切地站在院子裏,這是一個20來歲的粗豪男子,斜眼瞪視著名叫洪旺的獵戶。

    “李爺,我們,我們是普通獵戶,家裏都快揭不開鍋了,哪還有銀子啊?”

    被喚作李爺的人冷笑一聲:“如果家家戶戶都像你這般哭窮,我們菊花教還怎麽反清複明?我們漢人還怎麽驅除韃子重建我們大明朝?嗯?!”

    李爺大步走進小屋,瞧了一眼桌子上擺的兔肉,臉上浮現出陰沉的笑容:“喲嗬,生活還過不錯嘛,李爺我都很久沒開過葷了,你們居然還有兔子肉吃。還說沒銀子,洪旺啊洪旺,你有幾個腦袋,敢跟菊花教的作對?”

    洪旺作揖:“李爺,我們家很久沒吃過一頓飽飯了,今日是因為收留了一位外鄉客,她肚子餓了。”他指了指我,“才把家裏最後剩的那隻兔子烹食了。李爺你不信可以四處搜搜,家裏但妨還有一點值錢的東西,你盡管取去即可。”

    李爺轉頭過來,怔怔地盯視著我:“洪旺,你把我當什麽人呢?窮酸?還是叫花子,你們家值錢的東西你會擺出來嗎?想拿一些破爛玩意糊弄本大爺,將大爺我當傻瓜嗎?咦,這小娘皮倒有幾分姿色,許了人家沒有?”他色迷迷地走過來,輕佻地用手撫摸著我的下巴,被我厭惡地甩開。

    “喲,脾氣還挺大的,一個逃荒的女人不就想找個落腳的地方嗎?跟李爺我迴去,以後三餐少不了你的。”他又向我靠過來,身上散發著一股汗餿味,洪旺趕緊過來擋著他:“李爺,你別這樣,人家一個孤苦伶仃的小女子……”

    “給我滾開!”李爺狠狠踢了他一腳,將他踢倒在地上。看來此人還是一個練家子。哼,不過這點三腳貓功夫還不是神偷姐姐的對手。

    他獰笑著向我撲來:“小娘皮,快乖乖地跟大爺走吧!”

    我蹲下身,閃在一旁,同時伸手在他背部一推,借力打力,將他狠狠推倒在牆壁上,頭頓時撞得烏青。趁他沒迴過神來,從他身上拔出那把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別動,再動本姑娘可饒不了你。”

    李爺捂著臉,不敢動彈:“你究竟是什麽人?你知道你現在是在和菊花教的人作對嗎?”

    “我管你是菊花教還是棉花教,本小姐都要辣手摧花。本小姐就是看不慣你欺壓百姓,得給你一個教訓。”我摸摸口袋,對啦,我從現代帶來一些草莓味道的雪麗茲,本來是打算送給洪旺的小孩吃的,現在先便宜了他吧!

    我撕開一個雪麗茲,喝令他:“張開嘴,吞下它。”見到這團白乎乎軟綿綿的東西,李爺不知道這是什麽玩意,遲遲不肯張開嘴,我拿劍的手加了幾分力氣,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處傷痕。他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別別別,女俠,女俠饒命,我吃,我吃……”他難受地勿侖吞下了雪麗茲。

    我放下劍,睜著眼說瞎話一貫是本小姐的拿手好戲:“好了,你現在吞下了本小姐獨家配置的五毒丸,一個月以後若沒有解藥,你的身體裏就會長出五種毒獸,什麽蜘蛛、毒蛇、貔貅啥的,吃掉你的內髒喝光你的血,讓你痛苦不堪地死去。”

    一聽是毒藥,他頓時嚇白了臉,“啪”地跪下來:“女俠,我,我有眼不識泰山,求女俠饒命啊!”

    我強忍住笑,冷冷地說:“這段時間你不許再來騷擾洪旺大哥,一月以後我自然會指示你去某地取解藥,快滾吧!”

    他還想說什麽,我一瞪眼,頓時嚇得連滾帶爬地跑走了。

    我高興地自己也吃了一個雪麗茲,見洪旺一家人都目瞪口呆地望著我,笑著說:“我是騙他的,這是我家鄉出產的糖果,嗯,剩下的留給你們吃。”

    他們卻驚恐地擺擺手。

    我隻好自己留下來,問:“這人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找你們要銀子?”

    洪旺歎口氣說:“姑娘有所不知,我們這裏雖然離京城不算太遠,但是知府和縣令大人都是前明降下來的官員,和皇上不是一條心的人,所以暗中對這些反清複明的菊花教屁護有加。菊花教在我們這裏勢力很大,經常找我們這些老百姓索要財物,我們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他們卻天天花天酒地。唉,其實當今萬歲康熙爺是一代明君,免除了很多的賦稅,對於我們這些老百姓來說,誰當皇帝都是一樣的,隻要他能讓我們過上吃得飽穿得暖的日子就行啦!”

    我心一動,康熙?這名字很熟悉啊,好像對於我來說有頗深的關係,不全是從書本裏得出來的印象……啊呀,頭疼,天啦,為什麽我的頭這麽疼了?

    我捧著頭,臉色蒼白,蹲坐在地上,良久才漸漸恢複過來。

    我來到清朝康熙年間的任務是什麽?為什麽我一點都想不起來了,隻要一動腦子頭就疼得厲害,真是奇怪啊。可是我還是記得張科學家的,是的,一定是他委托我再次穿越時空考察古代文化吧!

    我請洪旺大哥替我收藏好了時空機,說過段日子我一定會來取並且會有重謝。然後我向洪旺打聽了如何去往京城,給他們留下了我一直戴在手上的一根銀鏈子作為報答,就匆匆告別了他們。

    是的,直覺裏總覺得自己要去的地方是京城,好像有一個對於我來說很重要的人在那裏,至於是誰,我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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