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又對費姨娘道:“費姨娘也不要再去縱容嫻兒了,讓她自己好好反思。”


    費姨娘嗯了一聲,一副委屈至極的表情,卻也不說什麽,施禮就要退去。


    長公主卻道:“她一個姨娘有什麽資格縱容長公主府嫡出小姐,我看嫻兒今日的跋扈都是她這個姨娘自作主張,自作好人慣出來的。來人,將費姨娘也關到偏院裏去好好反思,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將她放走更不許去看她。”


    說著她轉身就走。


    長孫駙馬愣住了,看了一眼費姨娘。


    而費姨娘站在那裏一副嬌俏怯懦的樣子,在寒風裏搖搖欲墜,她原本就穿得少,加上寒風凜冽,她就瑟瑟縮縮的極是讓人不忍。


    她泫然欲泣地盯著長孫駙馬,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似乎是在無聲地哀求他,求他憐惜。


    長孫駙馬雖然不忍,可想到妻子舊疾複發,脾氣不好,若是自己哪裏做不好反而更讓她難過,索性就不去理睬費姨娘。


    他吩咐道:“你們扶費姨娘去歇息,好好伺候。”


    說著就轉身走開了。


    費姨娘終於掩麵哭泣起來,她不甘心,一點都不甘心。


    長公主那麽跋扈,那麽粗魯,可為何駙馬竟然還是寧願讓自己傷心也要去哄那個跋扈的女人?


    費姨娘被人扶走了,咬牙切齒的,渾身打著哆嗦。


    而長孫駙馬卻還是追著長公主去了,扶著她迴了房間。


    進了屋裏,他親自將長公主披著的狐裘解下來交給上來伺候的丫頭,他柔聲道:“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你怎麽還氣成那樣。嫻兒也大了,小時候沒管下來,現在更加難管了。你還是好好養身體,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了。”


    長公主冷冷地道:“你也嫌我煩,也看不上我,那你也走啊,我也沒有非要你跟著我。”


    說完,她就一擰腰走到內室去歪著了。


    外麵的長孫駙馬卻愣愣的,不明白怎麽火氣就燒到自己身上來了,他一點都沒有發現哪裏不對勁啊。


    自己這算是被波及了嗎?


    他怔了下,搖頭笑笑,卻還是跟著走了進去。


    幾個丫頭要進去伺候,付春卻給他們使眼色,讓她們不要進去。


    這種事情,自然還是夫妻二人自己解決的好,丫頭跟著反而讓她們不好說話。


    長孫駙馬走了進去,長公主卻以為他生氣走了呢,以為是丫頭進來伺候自己,就吩咐道:“茶!”


    然後立刻就有一杯溫熱的茶水遞到了唇邊。


    她一歪頭,就著那手就將茶喝了。


    茶剛到嘴邊,她卻看到了一雙修長優美的手,那根本就不是丫頭,而是駙馬爺。


    想起新婚夜,那天夜裏就是他親自伺候她喝水的,她歪在他的懷裏,一把青絲鋪了他滿懷,他披著雪白的中衣,然後扶著她給她喂水。


    那時候她還覺得怪怪的,因為她一直都是一個女強人的樣子,第一次讓人那樣寵著嗬護著,她覺得很新奇,她不想他那樣,可他卻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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