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也許早就將他忘記了,重新愛上了耶律飛雄吧。


    她恨耶律飛雄,也是愛他吧。


    耶律恩有一種近鄉情更怯的感覺,站在紫玉宮前麵的宮路上的時候,他就站住了腳步,一步也挪不動了。


    現在皇上病了,被奸人暗算,他不想著怎麽為君分憂,竟然還在想這些陳穀子爛芝麻,自己是不是太卑鄙了呢?


    趁著皇上病了的時候,來想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讓耶律恩有一種被鋒利的刀刃快速地劃過心髒的感覺,刀刃太快,沒有覺得疼,可慢慢的,那疼卻一點點地蔓延開來,就好像是一滴血滴進了水裏,慢慢地暈染開來。


    銳痛傳遍全身,將他攫住,四肢都有些抽搐起來。


    這些年刻意不敢去碰觸的東西就一湧而現了,或許到了該解決的時機了嗎?


    他不由得按住了自己的心髒,就覺得那種痛,似乎是熬不過去了,自己會死在這裏的。


    這時候,對麵的宮門開了,一個老宮人狐疑地看著他,“您是哪位啊?”


    耶律恩這才抬起頭來,看著那個彎腰駝背的老宮人,輕聲道:“我是北祁王,紫玉娘娘可在?”


    那老宮人昏花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光芒,他立刻道:“那王爺得等一等,容奴才去問問看。”


    這就是說容紫玉在,但是見不見要看她的意思。


    耶律恩覺得那種銳痛似乎被老宮人的話給帶走了,銳痛轉為了鈍痛,鈍鈍的,一下下的,就好像是被一把沒有開刃的刀子在拉一樣。


    他點點頭,“有勞了。”


    老宮人有些受寵若驚,“王爺折殺奴才了。”


    說著他立刻就迴身跑進去了,宮門也沒有關。


    耶律恩就站在門口,往裏看一眼,可以看到門內的高大的影壁牆,如今是一年裏最冷的時刻,原本的花草已經都枯萎了,那些枯萎的莖葉沒有人收拾,就那樣頹然地畏縮著,在寒風裏瑟瑟發抖。


    不知道為什麽,這枯敗的枝葉,讓他想起了仁政殿裏的耶律飛雄。


    曾經那些意氣風發,如今卻被毒藥折磨。


    那形同冷宮的那位活潑嬌俏,潑辣爽利的俠女妃子,如今是怎麽樣的呢?


    耶律恩有點不敢想,不知道她見了自己會如何,是生氣還是流淚?


    她該不會流淚的吧,。


    耶律恩心潮起伏,思緒煩亂,幾乎不知道怎麽見她才是正常的該有的態度。


    似乎過了很久,他覺得容紫玉肯定不會見他了,他都要準備轉身離開,這時候老宮人喘著粗氣走了出來。


    “王爺,娘娘請您進去。”老宮人跪地說道。


    耶律恩心咚得跳了一下,他用力地握住了手,淡淡地道:“好,前麵帶路。”


    老宮人便起身,走在側前方,弓著身子給他引路。


    冬日霜露重,若是白天天冷,霜雪幾乎都不會化掉。


    那老宮人走在甬路下麵,都有些打滑,但這是規矩,主子走甬路,奴仆們就要走下麵,沒有資格和主子們一起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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