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堂自然樂意的,第二天就跟吏部請假,得了假就迴家跟沈明珠報信。


    而沈明珠已經讓章懷等人去接素雪和程嬤嬤後來,到時候跟著他們一起,說不定還能在那裏住一段時間,休養一下,對程嬤嬤的身體也有好處的。


    沈粲得了消息,一迴家就到了翠竹苑,看到兄妹倆樂嗬嗬地商量事情,就大步進去,笑道:“你們說什麽好笑的。”


    他一進來,氣氛一下子就冷下來了,顯得有點尷尬。


    沈明珠沉著臉,故意對著窗外喊道:“老爺來了,怎麽也沒有人通報,你們都偷懶去了。”


    其實是沈粲進來得太急,丫頭們趕不及通報罷了,碧雲也知道她不是生丫頭的氣,而是說沈粲呢。


    所以,她們都有眼力見地躲著,不出來,免得讓父女倆尷尬。


    沈粲嗬嗬笑著,“別怪她們了,是我走得快,她們趕不上罷了,我不讓他們通報,難道她們還敢跑到我前頭去不成?”


    大家族裏,規矩森嚴,下人都是要走在主人身後的,絕對不敢在主人前麵讓主人看她的屁股的。


    沈明珠自然知道,她不過就是不想見他罷了。


    “老爺有事?”


    沈粲能感覺到她的疏離,原本他們關係因為趙姨娘的事情緩和了一點,可誰知道又因為蕭鬱求親的事情更加惡化了,向來他就懊悔不已,早知道不答應蕭鬱了。


    那個狼子野心的,肯定沒有什麽好腸子,幸虧他和蕭閑鬧翻了,否則要是明珠真的嫁給他,那豈不是要一輩子受罪了。


    自己這個爹,可真是白當了,除了害閨女,沒有一點好事。


    他深深地懊悔,所以對沈明珠的冷淡也不在意,還覺得她這樣做也是應該的。


    自從得知裴若蘭是被趙姨娘下了藥害死的,女兒是被催生的,他就痛定思痛,反省不已,得出了自己其實是因為懷念亡妻,不能接受亡妻去世的消息,而將那種罪責推到了年幼的女兒身上。


    這是一種非常讓人瞧不起的做法,可偏偏他就是做了。


    而且十分的惡劣!


    明珠不肯原諒他,也是應該的。


    這些日子,他一直用公事麻痹自己,就是不想去思考更多,免得到最後自己會發現,妻子的死,可能牽連更多,很可能......


    他不敢想。


    可他卻想得到女兒的原諒,所以那麽熱衷張羅親事呢,隻希望能借此緩和一下關係罷了。


    當然,也是真心的為女兒著想。


    知道妻子被害死的,女兒被催生的,他已經懊悔萬分了,就算是女兒真的是防爹克娘,現在他也不會在乎了。


    可有時候就是這樣,等你後悔了,想悔改了,那個人卻不等在那裏。


    幸好,明珠還在的。


    “嗬嗬,我聽說明堂請了假,所以來看看是不是有什麽事兒,有沒有為父能幫上忙的。”


    他要時刻強調自己是爹,免得他們忘記了。


    沈明堂譏諷道:“老爺,咱們需要你幫忙的時候,你可是下令讓人隨便處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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