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陰狠地道:“讓人去告訴沈明珠,問她什麽時候把那東西抓了,讓府裏恢複如初。否則的話,我可是要不客氣了。”


    呂媽媽立刻去安排。


    很快,婆子迴來傳話:“老夫人,大小姐說了,請老夫人和夫人不必著急,兩日後必見分曉的。”


    沈明珠說兩日後,未必就是兩日後,她向來奉行兵不厭詐的。


    虛虛實實,才好擾亂敵人的視線呢。


    她看了碧雲一眼,“都安排好了嗎?”


    碧雲抿唇淺笑,“小姐放心,保管萬無一失的。”


    沈明珠揚了揚眉,水潤的眸子裏,清冷一片,“那就開始了。”


    是夜,沈府一切如常。


    隻是井然有序的巡邏顯示著與以往的不同。


    不再是從前那些散漫的婆子隨意轉一圈,然後找一個地方湊局痛賭兩場,而是安靜而又快速的。


    被沈明珠授意換了人的幾處,尤其不同。


    沈明珠挑選的地方,才不是像那麽那麽目光短淺,就知道去別人院子裏安插眼線。


    她要的是四通八達,盡可能地掌握府裏的動向。


    隻要把後院東西中三路的交叉點掌握了,以後誰也誰走動的消息,可以掌握得一覽無餘的。


    而且,有了自己人的安排,以後沈明珠行事自然也方便得多。


    不用擔心走漏消息。


    劉夫人因為日間的事情,氣得心肝脾肺都痛得厲害,而沈粲因為何姨娘有了身孕,這些日子頻頻去她處,之前劉夫人用為了老夫人操勞獲得得沈粲那一點點的內疚早就失效。


    劉夫人焉能不恨!


    她輾轉難眠,想著沈明珠那張淡定的臉,雖然和裴若蘭模樣不是很像,但是那氣質卻是十成十的。


    再想到了何姨娘,這一次若是讓她生了兒子,那可如何是好!


    何姨娘那女人,最是陰險,處處算計,不知道會不會和沈明堂他們合謀了呢?


    正想著,耳邊就傳來重重地一聲歎息,那聲音那麽幽怨、那麽清晰,像極了裴若蘭。


    嚇得劉夫人一下子坐起來,猛得喝問:“誰!”


    這時候外間朱槿立刻端了燈籠進來,“夫人,怎麽啦?”


    因為前幾日沈粲在這裏留宿,所以在她床腳睡的丫頭就打發去外間了。


    劉夫人一臉的汗,突然就聽見了一陣摧人心肝的琵琶聲傳來。


    那聲音嘈嘈雜雜,急急切切,如泣如訴。


    大半夜的聽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瘮人的感覺,讓人心裏慌兮兮的,就好像是掉進了一處黑乎乎的山洞裏,四下裏沒有亮光,也沒有熟悉的東西,那種感覺,誰都不想試試看。


    “這個何姨娘,抽哪門子的風?大半夜的竟然彈琵琶!這狐媚子還真是玩出花樣來了,一天不收拾她,她就渾身癢癢是不是?”


    劉夫人氣得指尖發抖,踢翻了一隻繡凳,轉了幾圈,命令道:“去,去查查,到底是怎麽迴事,讓人給何姨娘遞個話,這樣關鍵的時刻,大小姐還抓妖孽呢,讓他們別半夜鬼嚎的。”


    仗著伺候老爺安歇,就做出一副狐媚子的樣子來,真是不要臉!


    劉夫人是真恨不得將何姨娘給發賣出去的,這個狐媚子!


    朱槿立刻去了,迴來臉色有點不對勁,她看了劉夫人一眼,低聲道:“夫人,何姨娘和老爺已經安歇了,院子裏靜悄悄的,沒有人彈琵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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