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忙碌了兩周,陸以哲結束任務,迴到住的地方,已經是晚上了。


    他從收件箱裏拿出一遝信件,隨意看了看便把大部分丟到垃圾桶裏。迴到臥室,把幾張賀卡丟進抽屜。


    抽屜最裏麵躺著的一部手機。


    這在一年前還是最新款式。現在就已經過時了。


    來到這邊以後,陸以哲把與某人有關的東西全都丟在某個旮旯,刻意遺忘。國內用過的網絡賬號幾乎全換了新的,連郵箱也是幾周才上一次。


    同學畢業,因為忙,他沒迴去。


    陸以哲關上抽屜,靠在櫃子上,用自己手機,登以前的號。


    剛一上線,便收到好幾條老同學的消息。


    “我們院今年大爆發,就業率百分之百,厲害吧。幾家大公司拯救全院就業率,前院長的功勞,全都被新院長得了,學校獎勵也是頒給新院長,感覺真不爽。”


    陸以哲微微彎起唇角,準備迴複一聲恭喜。張承德院長一番苦心,沒有白費就是好的。


    “以哲,比較忙就不用特意迴來了,我們都理解。”


    “班級畢業相冊,有你一本,還有個大家給你的小禮物……讓徐亦帶去給你了。”


    陸以哲一滯,手指停在發送鍵處,上移,點了刪除。他退出賬號,把手機往桌上一扔,低頭按了按眉心。


    徐亦,徐亦,到處都有徐亦。


    聊天,新聞,網站,電視,雜誌……這個名字總能在各種地方出現,從他認識的人口中聽見,想忽略都不行。


    陸以哲自認為已經算是分手了,他並不想再跟徐亦有任何牽連,也不要有半點交流。這人總有辦法把話題引到曖昧的地方,或者突然蹦出來一句讓他動搖的話。


    所以,交流不必要,最好不要見麵了。


    國內同學畢業典禮應該是昨天,也就是說昨天徐亦去學校了。


    看來當老板挺閑的,什麽事都讓下屬做了,還有空閑時間去學校參加畢業典禮。


    他的東西落在徐亦那裏,然後呢。


    一年沒見過麵,對方真會給他送過來?


    應該會用寄的。


    接下來的幾天,陸以哲迴家時順便看一眼收件箱。


    一天,沒有。


    兩天,沒有。


    ……


    第五天,信箱裏多了份包裹。


    迴到家,陸以哲坐在沙發上,把包裹拆開來,共兩本,一本畢業紀念相冊,一個厚留言簿。


    畢業相冊裏除了畢業照以外,有每位同學的照片,宿舍的惡搞照。


    留言本裏是同學專門給他寫的畢業贈言。


    陸以哲翻到第一頁,上方七個大字:學海無涯苦作舟。


    學海無涯四個字畫了重點。


    下麵有一行娟秀的小字,像印刷體:不希望你太苦,祝一切順利。


    字跡很熟悉。


    有的同學長篇大論,密密麻麻好幾頁,最少也寫了大半頁。能擠出這麽多字,對工科學生來說已經算是難得的煽情了。


    陸以哲拿起來看,翻到後小半,全是空白。


    沒了?難不成徐亦給他寫的,就開頭那一句。


    一張卡片似的書簽露出一角。


    陸以哲翻到那頁。


    徐亦的大名赫然在上。


    一張綠底空白紙上,隻寫了三行字。


    我想了又想,異地戀五年。五年不見,最後還修成正果的,幾乎沒有。所以……


    我來看你了。


    開門。


    陸以哲盯著後兩行字,心亂了一刹。


    什麽意思。


    陸以哲這才看那包裹,發現上麵並沒有明確的寄件信息。


    是被誰直接塞的?到底想幹什麽!


    陸以哲打開窗戶看向外麵,並沒有看到什麽可疑人影。


    難道真要開門看看嗎,陸以哲停在門口,手按在扶手上。他這是要幹什麽呢。


    他轉身迴屋,從抽屜裏翻出手機,重新開機,信息多得要命。


    就在這時,門鈴突兀地響了。


    陸以哲硬著頭皮站在門後,看到外麵站著個戴帽子的男人,低著頭,看不清正臉,上半身穿得很休閑,古銅色的胳膊露在短袖外,一隻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有那麽點痞氣。


    緊接著捏在手裏還在持續接收信息,一直發出叮叮叮聲音的手機,陡然響起一陣鈴聲。


    來電顯示:混蛋本人。


    陸以哲來不及多想隔音效果怎麽樣,再關機已經來不及了,掛斷電話還會繼續撥過來,而這時,門外的人已經抬起頭,熟悉的臉正對著貓眼,不是徐亦是誰!


    電話能打通就表示……徐亦按捺住心切。


    這時,門鈴響得更頻繁了。


    陸以哲的手按在門把上,艱難的心理鬥爭被亂七八糟的聲響衝擊得更躁亂,這樣會吵到鄰居,他繃著臉打開門。


    不等他開口,高大的黑影直接朝他撲來。


    “以哲!!!”徐亦張開雙臂撞到陸以哲,手掌捧著他的後腦,兩人一同倒在玄關的地板上。


    陸以哲痛苦地悶哼了聲,腦袋後麵墊了個軟乎乎的東西,磕得不疼,就是身上這人太重。


    “我好想你啊啊啊。”徐亦把頭埋在他頸窩,貼著他的身體,劇烈無比的心跳準確無誤地轉到陸以哲身上,蹭了蹭,才抬起頭,眼裏閃動著激動的光。


    熱浪從敞開的大門湧進屋裏。


    “喂,起來。”陸以哲沒料到這人真能撲過來,這就是公眾眼中年輕有為、成熟穩重的長騰老總!?


    “所以你是來幹什麽的,”陸以哲冷著臉給倒了杯白開水,放在他麵前的茶幾上,“我還有資料要整理,給你二十分鍾,說完就走。”


    “以哲。”徐亦一直看著他,幾次想站起來,又坐迴沙發。


    “以哲。”


    “說正事,”陸以哲看了下時間,“還有十九分鍾。”


    徐亦開始了:“我給你打電話,你一直不接。”


    “發消息,你也不迴。”


    “去年過年都沒迴家。”


    ……


    “剛才抱你都摸到骨頭了,你又瘦了。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徐亦!”陸以哲微微睜大了眼睛。


    “你理我一下,”徐亦正色道,“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為什麽不迴我短信?”


    “為什麽要趕我走?”


    “為什麽你能接受學生一窮二白的我,卻不能接受當老板的我。”


    陸以哲煩了:“別幼稚,你是個外人。”


    徐亦愕然:“不是冷戰嗎,我怎麽就成外人了。”


    哪有冷戰一年的,陸以哲服了他不知羞恥,很生氣地說:“接受現實行嗎,我跟你早就玩完了,現在一點關係都沒有。”


    “是嗎,”徐亦笑道,“可我早就栽在你身上,不想爬起來了。”


    “我不準備再談戀愛了。”陸以哲隨意地坐在另一邊的單人沙發上,翻看英文原著。


    “單身一輩子?”徐亦挑眉。


    “與你無關。”


    “剛才好像聽到了很了不起的話,”徐亦起來,坐到沙發另一頭,湊過去,“你打算一輩子隻愛我一個啊,以哲,嗯?”


    “看到是我,卻還給我開門。”徐亦掃了眼茶幾上的畢業相冊等,彎起嘴角,露出誘惑的笑。


    “說實話,你是不是還對我有感覺。”


    陸以哲心髒漏跳了一拍,他下意識操起手裏的雜誌,抽向徐亦的腦門:“滾。”


    “惱羞成怒了,想知道我是來做什麽的?”徐亦一把抓住陸以哲的手腕,強勢而又不失溫柔地把他往沙發靠背上壓,一下子就擒住他的側腰。


    徐亦離近了細看陸以哲略窘迫的俊臉,刻意壓低了嗓音,說道:“你單身,那我也單身。了解你的身體,能滿足你的,除了我沒別人了,規律地紓解很必要,既然不打算再找個身心契合的伴,不如找我怎麽樣。”


    “送上門來的服務,要不要。”


    炙熱的唿吸,溫軟的唇碰到敏感的側頸,陸以哲頭偏向一邊,唿吸急促,渾身緊繃,嘴角卻不受控製地上揚,意識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他要抓狂了:“放、放手,給我滾。”


    兩條長腿把對方的雙膝最大限度撐開,分別抵在單身沙發兩側,不讓他胡亂蹬搗。徐亦把陸以哲的衣服往上推,順著脖子往下輕舔,啃咬。


    舔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身體大幅度戰栗,用力吸或者咬,陸以哲就安分了許多。


    徐亦一隻手解開陸以哲的皮帶和扣子,把內褲往下拉。


    一低頭,含住了探出來的半硬器/官。


    口腔裏恰到好處的熱度,舌頭靈巧地撫/慰著自己的那物,快感過電似的瞬間傳遍全身,陸以哲舒服得腳趾蜷縮起來,欲/望一下子精神了起來,直直地戳進徐亦嘴裏。


    “這是你說的,送上門的服務。”陸以哲身體直顫,喘著氣也不掙紮了,目光晦暗了許多。


    “嗯!”徐亦單膝跪地,扶著陸以哲的胯骨,另一手在他肋骨處用力地揉捏,時不時分出一隻手,更賣力地吞咽越發脹大的硬物。


    陸以哲不客氣地按著徐亦的頭,往下壓,迫著他更深地含住自己。這個了不起的、自以為是的所謂年輕老總,送上門的服務,為什麽不要。


    他大力進出了幾下,抓住徐亦的頭,頂到更深,發泄到了對方喉嚨內,這才舒服地喘息了下,半晌還堵在裏麵,壓著徐亦的頭,不讓他抬起來。


    徐亦的喉結上下滑動,下咽的時候,喉嚨處的嫩肉摩擦前端,陸以哲才剛發泄,又有了幾分精神。


    “還要嗎?”徐亦嗓音沙啞,生理性的眼淚被弄了出來,含著淚抬頭看他的時候,頗有種可憐兮兮的意味。


    陸以哲心軟了一瞬,冷著臉還沒點頭,卻見他又含了進去,以吞咽的方式安撫,技巧越發嫻熟。


    ……


    徐亦洗完臉,拿著白毛巾從衛生間出來,擦了擦嘴角,隻覺下顎還隱隱作痛,陸以哲很不客氣地弄到他喉嚨裏,接著就手下留情了許多,再後來半個小時過去,到現在再沒說半句要他走的話……莫名酸爽。


    徐亦停在臥室門口,從他這個方向看,窗邊那人的側臉跟藝術品似的,雕刻大師技藝精湛。


    “等哪天你不再是單身,這種關係就徹底結束了。”陸以哲迴過頭,不帶感情/色彩地說道。


    “不希望我結婚啊,”徐亦笑道,“那我就賴著你。”


    “隨你。”陸以哲覺得自己拿徐亦一點辦法也沒有,他已經沒什麽可希望的了,因為結果總會事與願違。


    “你今晚睡沙發,我不想做,別進屋。”


    “那好,”徐亦說,“電腦借我用一下,我處理幾份文件,明天再迴國。”


    “嗯。”陸以哲把電腦開機,輸了密碼,拿給徐亦,見他打電話取消航班重新訂機票,心裏幾分失望。


    果然今晚的機票,一來就打算走。


    為什麽會失望,難道他期待這人來嗎,怎麽可能!


    陸以哲關上臥室的門,換了身衣服,躺在床上,外麵的說話聲小了許多,過了一會就沒了。


    徐亦靠在沙發上,處理文件到半夜。


    “總算結束了。”徐亦伸了個懶腰,把文件傳過去,然後全選刪除。


    正要清空迴收站時,徐亦發現裏頭除了他剛弄好的表格和文檔,還有個壓縮包。


    “咦,絕密。什麽鬼。”


    陸以哲電腦桌麵很幹淨,大多是衡算有關的化工軟件,文檔整理得井井有條,真要刪,迴收站應該清空才對,保留著數據還能恢複,而且偏偏留了這一個,該不會是……禁欲係男神也看片,這麽接地氣。


    貌似歐美的鈣片比較那什麽。


    徐亦搓搓手,一邊點恢複,一邊心想:“看看陸以哲保存的片子是什麽尺度,圖片,視頻……”


    徐亦找不到耳機,他把音量降低到零,點開一段視頻,頓時,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他把視頻縮小了,看照片。


    一張一張看下去,唿吸都變了。


    整整一千多張照片,八段視頻,全是徐亦自己,是他高中的時候,視頻有打籃球有運動會跑步,還有遊戲廳……至於照片,大部分是連他都沒什麽印象的抓拍。


    “不會吧,我的天,什麽時候,怎麽拍的,”徐亦驚悚地看向臥室方向,他高中暗戀陸以哲的時候都沒這麽瘋狂地偷拍過,“陸以哲你……藏得夠深啊!”


    還說你不愛我了,不愛我,連我照片都舍不得刪,塞你的手機到現在都舍不得丟!?


    徐亦一下子精神了,忍不住在客廳走來走去,還抑製不住內心的亢奮。他猶豫了下,打開臥室的門,果然沒鎖。


    “以哲?”


    陸以哲已經睡著了。


    徐亦隔著薄被,擁住陸以哲,親吻了下他的眉心,抵著額頭輕聲說:“我的寶貝,我愛你。”


    “我隔段時間來看看你?”


    徐亦空手來,迴去也沒什麽行李:“一個月一次,兩個月一次?”


    “滾,你當度假,我沒空招待你。”


    陸以哲板著臉,他還沒從醒過來,發現徐亦睡在他旁邊的不快中緩和過來,這人就要走了。


    “今年迴家過年吧。”


    “……嗯。”


    “我來接你。”


    “好。”


    陸以哲不耐道:“你趕緊走吧。”


    陸以哲沒打算送他去機場,隻是站在樓下,看徐亦坐上出租。


    車開了好一段,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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