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肖雨第一次自由的到南山坪上轉過一圈後,她便經常享受這自由的樂趣。有時她和桑隊長一起邁到叢林,爬上山巒小丘欣賞朝陽或者落日的餘暉,有時她會在老實的年輕幹警陪同下來到田野,草地漫步。日子一天比一天愜意,她除了看書還自己堅持寫日記。年少時養父母家景的清貧以及童年時的歡樂又浮現在腦海中;大學遭遇的不幸伴隨養父逝世的痛苦以及獄中初期遭受的磨難曆曆在目,眼前不知是否短暫的歡樂令她倍感珍惜。盡管現在她被眼前或許屬於表淺的幸福包圍著,不過她從沒樂不思蜀。她常常會想念起她那可憐的養母,思念如涓涓的細流漫漫浸潤著她的心靈,一種擔心養母的離去和自己未來的渺茫讓她時刻忐忑不安。

    在她服刑將滿三年之日,桑隊長帶給她一個好消息:

    “小丫頭,我桑某從來都不是薄情之人。去年底我向上級打的報告讓你提前三年出獄現在已經批下來了。這也是我能對你做的最大幫助了!”

    肖雨自然是感激萬分,這種發自內心的感激哪是僅僅用語言就能表達透徹的!她懷著無限的感恩和喜悅激動的撲向桑隊長的懷中,任由淚珠肆意的流淌。這時她突然記憶起曾經張豔和沈大芳對她的勸導,當時她是多麽幼稚的不屑一顧啊!此時她不得不承認他們說的是對的。世界上再沒有比自由更能讓人舒坦,更讓人幸福的事了。這種深切的體會是那些從未失去過真正自由的人永遠都無法感受得到的酸甜滋味!

    提前三年釋放啊,她陶醉得幸福的哭泣。更直接的說法就是她肖雨就隻有兩年的刑期了,這怎麽能不讓她笑逐言開呢?

    在幸福日子的陶醉中,在豐盛佳肴的營養下,在山青水秀的環境裏,在即將獲得真正自由的期待中,肖雨變得更加美麗迷人。她婀娜多姿的身段,纖長的十指、凝脂般細膩光滑的肌膚、紅豔濕潤的嘴唇、流光盼轉的大眼睛,飄逸的長發,這種自然完全不飾粉黛的清純秀麗傾城傾國!尤其是她那銀鈴一般的柔聲細語更令桑隊長對她寵愛有加,農場的幹警和犯人們都對她心懷仰慕之情。豪無質疑,她被評為農場n年來最有魅力的女人!接下來的日子他們如膠似漆,畢竟正式在一起的時間隻有兩年了,以後的事誰能預料呢?

    然而另一件事情卻提前發生了。

    桑隊長的老婆上山了。她在雲南昆明工作,夫妻兩地分居已經十年了。兩人都不願意離開各自的家鄉調離到對方的城市。就這樣他們彼此心照不宣互相擁有著第三者卻又忘不了曾經的山盟海誓而難以割舍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

    這次桑隊長的老婆還帶來了另一個消息,她找到桑隊長在市裏任重要職位的戰友把桑隊長調迴了市區。

    這個消息把肖雨從美夢中拉迴了現實。它意味著剩下的兩年時間她還得迴到那陰暗潮濕的牢獄裏去,她還得繼續咽下那發黃的米飯吃那不見油珠的青菜,她得繼續到田間耕作,繼續服她的苦刑……

    在等待新隊長前來接理一切事務之前的這段時間裏,桑隊長的老婆就住在肖雨住處的旁邊。每天她看見桑隊長和她老婆談笑風聲一同進出,她的心就會不由自主的疼痛。她已經習慣了擁有桑隊長的愛,可是而今卻眼睜睜的看著另一個女人在他的嗬護下歡聲笑語。而當他麵對她時表現出一種坦若自然的表情,這種視而不見的冷漠更令她心如刀割,盡管她一再告戒自己本來就是他的玩物。

    一切都那麽自然的結束了。桑隊長到走時都沒再到過她的房間。沒有人告訴她該何去何從?她傻呆呆的坐在房間裏不吃也不喝,默默的想著:小雨纖纖風細細,萬家楊柳青煙裏。戀樹濕花飛不起,秋無際,知春付與東流水!

    這樣過了一天,她環視了一下給她帶來無限溫暖讓她留戀不已的房間,然後她收拾起簡單的用品走出房間。她準備讓幹警帶她迴十五號女牢。

    在離門口的不遠處,一幹警坐在那兒。見她這模樣問道:

    “你幹嗎呢?”

    她淒涼的想:何必明知故問呢?

    然後她整理了情緒之後平靜的對他說:

    “你帶我迴我該住的地方吧!”

    “怎麽,桑隊長沒告訴你?他對新隊長介紹說你可是獄中之花哦!所以新隊長同意繼續讓你住呢!”對於她的身份幹警已經說得較直白了。

    起初這讓肖雨渾身痛苦,悲傷襲遍全身。她不知道自己和妓女有什麽區別。在離開與不離開這住所之間她更顯得艱難不知道如何選擇。就在她的意念飄忽搖曳不定正處在迷茫的時候,新隊長朝她的方向走來了。

    “準備迴牢房啊。”聲音很平靜,這裏的男人總是狡猾得讓人琢磨不透。

    “當然你可以自己選擇去和留,不過我又不是魔鬼。”他這麽說著倒叫肖雨更加籌措不定了。

    “迴去吧!你會願意的不是嗎?”他一定是看出了肖雨對這裏不舍和依戀。

    肖雨不由自主的跟了他迴到了那已經住上了一年的舒適溫暖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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