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他穿越過來後最用心的一件事,其他所有的作品都要排在這幾幅作品後麵。因為這不僅是俞想自己的作品,這也是左鴻禎的作品。這幾幅畫要在左鴻禎的畫展上展出,而他的身份是左鴻禎的徒弟。他可以忍受其他人對他的辱罵,但他無法忍受的是給左鴻禎帶來一點點的抹黑。即便展覽前,左鴻禎已經給了他足夠的肯定,但他還是會心裏沒底。而現在看起來,看觀眾的反饋,他好像沒有辜負左鴻禎的栽培。為了俞想的這三幅畫,現在帖子裏已經翻天了。俞想看著他們對自己的畫從各種角度進行著各種品評。漸漸,誇獎的聲音壓過了無腦噴的黑子,而輿論的走向也迴歸了理性討論。俞想關掉了帖子,迴到了孟冠玉的微博下麵。孟冠玉的微博下麵,已然是一片腥風血雨。作者有話要說: [1]摘錄自朱自清《掌聲燈影裏的秦淮河》第30章 畫展左鴻禎是國內畫壇當之無愧的泰鬥,他的這次畫展已經準備了五年。開展第一天,自然吸引了無數人,他們不惜排上幾小時的隊,也要在第一時間參觀。這些人裏有專業的鑒賞家、記者、評論員、藝術愛好者、老師、美院的學生等等。他們順著展覽的路線前行,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俞想的作品,又不約而同地紛紛駐足。俞想戴著一頂鴨舌帽,將自己隱藏在觀眾人群中,聽著大家的議論。“這位俞想,此前沒聽說過,但看年紀,再看這個功底,當真是後生可畏啊!”“沒錯,看看這個人體,這沒個十幾年的功底,我是不相信的。”“這個用色,感覺有點劍走偏鋒的意味,不像是左鴻禎一脈相承的,但偏偏怎麽看怎麽舒服。”“還有這個細節的處理,細膩又不刻板。什麽是靈氣,這就是啊!”“但這麽年輕,卻偏偏走了現實主義的路線,畫的好歸好,卻注定無法推陳出新。”“現實主義怎麽了?隻需你們搞後現代的牛逼,不許現實主義出青年才俊?”聽著大家對自己的評價,俞想由衷地露出了笑容。不僅是因為聽到了很多誇獎,更是因為他喜歡這種藝術氛圍,喜歡藝術觀點的碰撞。在這裏,他既能聽到他的技巧被從專業角度細分拆解,又能聽到不懂技巧的人真情實感的表露。同網上的罵聲不同,在這裏,即便是負麵的評價也讓他覺得舒服,會引發他的思考和進步的願望。“徒弟!你怎麽在這躲著?”俞想正享受著這種感覺,就聽見左鴻禎的唿喚聲穿透人群傳來。聽到喊聲的瞬間,四周的視線同時集中在他身上。俞想自欺欺人地壓了壓帽簷,卻完全無濟於事。“本尊就在這?!大家快來看,活的俞想!”“謔!左老,這是您新收的學生嗎?前途無量啊!”左鴻禎難得穿上了一身中山裝,他笑著走過來,指向俞想:“他可不是我的學生。”在大家表情凝固的時候,左鴻禎又笑了起來:“他是我徒弟,關門弟子!”“哈哈哈,這樣啊。那恭喜左老,收了個這麽好的徒弟。”俞想本想趁亂溜走,卻被左鴻禎敏銳地發現:“你去哪?快過來,我給你介紹介紹。”於是,接下來的一小時,俞想就被按著認識了各種人。大家看在左鴻禎的麵子上,對他很是客氣。但他在認人上的記憶力有限,一圈介紹下來,也才記住了十個不到。最後還是見他快要意識恍惚,左鴻禎才放他離開。“你先迴去吧,慶功宴叫你。”俞想終於能鬆上一口氣,他道了別就要快步離開,身後左鴻禎的聲音還依稀可辨。“我這個徒弟,哪都好,就是害羞。”*俞想的作品在畫展上的大放異彩不僅影響了現場看展的人,同樣也影響著網上的人。【這真的是俞想畫的嗎?我不敢相信!這和他直播上的畫根本就是天壤之別啊。】【但俞想直播的時候根本就沒展示真實水平啊,說了多少次是為了照顧觀眾。他要是直播一個月畫這一幅畫,有人願意看?】【所以之前那些說他的畫的不好的人,是不是打臉了?】【那孟冠玉也打臉了?畢竟他的意思就是俞想畫的不好。】在這個問題的感召之下,大家紛紛湧到孟冠玉的微博下麵去追問:【孟老師,你看到俞想在畫展上的畫了嗎?能請您客觀評價一下嗎?】【現在你還覺得他畫的不好嗎?你願意為你說過的話道歉嗎?】【你們是什麽人啊,憑什麽你們讓評價就要評價啊?】孟冠玉想必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他始終沒有做出任何迴複,唯一做的就是默默刪掉了此前的評論,假裝一片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