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看出了陸遠舟的焦躁,楚瀾從兜裏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遞到了陸遠舟麵前。


    陸遠舟怔怔的看著麵前的煙,伸出手想去接,可那手伸到一半,卻又忽然頓住了。


    良久的沉默過後,最終還是搖頭拒絕了,嘆了口氣,道:“算了,大哥聞不得煙味。”


    他不想林思寧出來以後,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被他滿身的煙味給嗆到。


    聞言,楚瀾隻是點了點頭,不再勸,將手裏的煙重新放迴盒子裏,收了起來。


    時間分分秒秒的流逝,剛開始時陸遠舟尚且能夠安靜的坐著,到了後來,他已經完全坐不住了,站起來在走廊裏來迴走動。


    看他情緒太過緊繃,楚瀾勸說他出去外麵透透氣休息一下,卻被陸遠舟毫不猶豫拒絕了,他不想離林思寧太遠,希望林思寧出來後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他。


    陸遠舟的緊張似乎傳染給了走廊上的其他人,那些本就緊張的保鏢被他的情緒感染,變得頓時更加緊張。


    就連過往的護士都被這種氣氛所影響了。


    外麵的天色漸漸亮起,濃墨般的黑夜重新恢復了光亮,初升的太陽以一種緩慢的速度從天邊升起,直到陽光透過醫院的窗灑進來,陸遠舟這才恍然驚覺,居然已經過去了一整夜的時間。


    就在陸遠舟的情緒緊繃到了一個極限的時候,緊閉了一整晚的待產室大門終於開了。


    林思寧被推出來的時候眼睛是閉著的,像是睡著了一般,整個人看上去安靜又平和。


    推著他的葉川被口罩遮住隻露出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熬了一夜看上去有些憔悴。


    陸遠舟趕緊走上前,剛想要上去詢問,視線卻在觸及林思寧慘白的臉色時,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再也移不開了。


    葉川遞了一個安撫性的眼神給陸遠舟:“別擔心,一切正常。”說完就匆匆的推著床將人給推進了不遠處的手術室。


    在被推進手術室後,原本閉著眼睛像是睡著的林思寧立刻睜開了眼睛,他看著葉川,聲音有些沙啞:“盡快做。”


    葉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開始做術前準備。


    盡管在林思寧懷孕的消息確定後,葉川就已經開始著手研究男性生子這個領域,但時間到底還是太倉促,加上這樣的事情太過罕見,沒有實踐的機會,所以這次手術葉川本人也有些緊張。


    不過這些緊張都在看到林思寧之後,很快重新恢復了鎮定。


    葉川和另一個醫生看了一下林思寧的情況,確定已經可以手術後,深吸了一口氣,開始了這台至關重要的手術。


    手術中。


    陸遠舟緊緊盯著這三個大字,盯的眼前已經出現了些許重影也不願意移開。


    他的手心都是細密的冷汗,明明醫院裏中央空調將溫度控製在正常溫度下,但他薄薄的睡衣整個後背和胸口都已經被汗水浸濕。


    兩隻手交握在一起,指尖因為過於用力的緣故有些發白,修剪整齊的指甲深陷在掌心裏,而陸遠舟卻毫無知覺一般。


    他身邊的楚瀾看不過去,拍了他的肩膀,道:“去洗把臉,林總不會想看到你這個樣子。”


    陸遠舟抿了抿唇想要說點什麽,但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他勉強站起身,腳步有些踉蹌的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感覺腦子終於恢復些許的清明後,重新迴到了手術室外守著。


    他去洗臉的時候,保鏢買了一些早點過來,遞給陸遠舟讓他吃點東西墊墊,但這份早餐一直放到涼透,陸遠舟也沒有去動一口。


    楚瀾嘆了口氣,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已經將近十二個小時了,不吃不喝不休息,再這麽下去,恐怕林總還沒倒,陸遠舟倒是先倒下了。


    可他卻也明白陸遠舟對林思寧的感情,這樣的感情並不需要他去勸說什麽,與其去勸說陸遠舟去休息,倒不如祈禱林總快些順利生產來的有用。


    想到這裏,楚瀾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步朝著外麵跑去,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才迴來。


    而陸遠舟可能是因為精神太過集中的緣故,竟然全程沒注意楚瀾的動靜,直到他麵前多了條紅繩,在空中微微晃動著。


    陸遠舟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紅繩,眼中有些疑惑,卻又覺得莫名熟悉,直到看清楚紅繩底端墜著的那個掛墜時,臉上的神色頓時一怔。


    那是一個平凡無奇的紅色平安符,可這個平安符背麵的三個小字卻讓陸遠舟瞳孔一縮。


    歸德寺。


    楚瀾看著陸遠舟,將手裏的平安符塞進他手裏,道:“這個是林總前段時間給我的,讓我在他生的時候轉交給你。”


    楚瀾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卻知道這必然有著什麽意義,因為林思寧從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


    果然,就在陸遠舟拿到平安符以後,原本焦躁不安的情緒仿佛得到了很大的緩解,整個人看上去情緒總算也平靜不少。


    別人不知道,陸遠舟卻清楚的知道,這平安符,應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和大哥一起去歸德寺時求的。


    陸遠舟這個人從來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從不相信什麽鬼神,可是今天他卻忽然想信一次,隻要林思寧能夠平平安安的,別說迷信了,他甚至可以出錢修幾座寺廟。


    也不知道是平安符起了作用,還是有了什麽寄託,他的情緒和神經在拿到平安符後明顯緩和了下來。


    記憶仿佛又迴到了那天下午,他跟著小沙彌穿過擁擠的人潮,走到了一處幽靜的院落,而那人就站在大殿中央,正在和一位身著袈裟的白須老者說著什麽,神態輕鬆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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