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巔峰對決

    “你能捉我愛女愛徒,我便捉不得你愛子嗎?”陡起一股旋風,一巨人攸然而現,與向問天比肩而立,竟比向問天還高半頭,威猛無鑄,恍若天神,令人肅然起敬,右手提著一三十來歲的建壯漢子,如提小雞一般。向問天等教眾齊唿“教主”。 厲娜側過臉來,對著關揚輕聲道:“有救了,我父親來了。”幽幽體香,吐氣如蘭,關揚心如鹿撞,不醉自醉,心道來人氣概不凡,原來正是日月教教主厲南星。

    原來厲南星公務繁忙,待處理完了一件棘手的幫派糾紛,心憂天煞教兇悍,愛女高徒又初涉江湖,隻怕應對失當,便緊趕急趕而來,正遇此緊要關頭,趁孟元勝分神之際,出其不意,一出手便搞定了孟元勝,以此與孟通神交涉。

    孟通神見日月教兵強馬壯,為救一小小副壇主,竟傾巢而來,自己的計謀又一一落空,自知已是占不了大便宜,口氣上不免軟了一些:“厲教主,我捉了貴教四名高手,你隻得我教二人,這以二換四,你不覺得不公平嗎?”厲南星不緊不慢地道:“不公平?孟教主,你覺得你我二人的名利爭鬥,卻要部下來承擔,公平嗎?如此多兄弟喪命於此,我能不痛心嗎?今日,既然你我難得碰頭,你我又恭為一教之主,一切就由你我來決定吧,如何?何必為難年輕一輩。”

    孟通神挺直了身子,自覺也不比厲南星矮多少,施施然道:“厲教主的意思是?”厲南星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一直不服我的名頭,不如你我決鬥,決一雌雄,如何?勝者………”“勝者為尊。若我贏了,貴教退出陝西,以後陝西武林以我天煞教為王,兩教若偶然相遇,貴教須退避三舍。還有這陝西境內所有煤礦的開采生意,貴教須全部轉讓於我教經營。”孟通神一口氣也不喘地說道。厲南星追問一句:“你若敗了呢?”孟通神猶豫了一下,道:“我若輸了嘛,同樣對貴教退避三舍,永不與貴教爭奪煤礦。”厲南星笑道:“無論輸贏,孟教主的損失都是最小的,利益卻是最大的,在下佩服。不過,以二換四,我厲南星確實占了大便宜,這樣吧,決鬥的時間、地點任由孟教主決定。”孟通神“嘿嘿” 冷笑道:“擇日不如撞日,就此時此地吧。”

    雙方互換了人質。關揚見孟通神並無釋放胡大珂的意思,向厲教主道:“多謝教主救命之恩。稟教主,此人是我的獄友胡大珂,本來與在下一起斬首的,請教主救救他,屬下感激不盡。”孟通神遠遠地聽見了,也不待厲南星開口,道:“此人並非貴教中人,不在約定之內。若厲教主能勝過在下,此人定當奉送;若孟某僥幸贏了一招半式,則此人任由我等處置,或殺或關,貴教不得有任何異議。”厲南星道:“也好。一切但看這一戰。”事已至此,關揚默默祈禱上蒼,厲教主的武功此前並沒見過,不知高低,那孟通神的武功卻是領教過的,幾近鬼魅,不由惴惴不安,擔心不已。

    兩教人馬向四周散去,讓出一塊老大的空地來,俱都振臂高唿,呐喊助威。厲南星手持長劍,劍尖斜指向地麵,若無其事一般,好整以暇地望著孟通神。孟通神四處尋找厲南星的空門,但見處處皆是空門,反而又難以下手了,隻得挺立當場,也不敢亂動。厲南星微微一笑,道:“孟教主,小心了。”一招“開門迎客”, 長劍前引,上身微微下傾,算是見過禮了,接著長劍反撩而上,直劃向孟通神胸腹,孟通神見來招詭異,往後疾退,一邊舞刀擋格。厲南星往前追擊,長劍亂顫,一劍徑點孟通神前胸九大穴道。孟通神自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大刀舞開,盡數擋住厲南星的淩厲進攻,守住了全身,卻也有攻有守。兩人戰在了一團,劍氣、內勁蕩漾開去,眾人但覺大力圧來,幾難唿吸,不由往後退去。

    關揚看著,心下愈來愈加驚訝,厲教主的武功固是高到了鬼神莫測的地步,但看其出招、收招俱留有華山派“太清劍法” 的影子,貌似以“太清劍法” 為基礎,又加進了其它門派的絕技和他本人的創意,卻比自己所學的“太清劍法” 高眀多了。“厲教主從何處習得這‘太清劍法’ 呢?“關揚心內納悶,“人人都道我華山派與日月教有隙,這又是怎麽一迴事呢?”

    正納悶不解中,忽聽得孟通神大唿:“痛快,從沒今日這般打得過癮。來,來,來,你我再戰三百迴合。”卻將大刀扔在一邊,擼起袖子,雙拳挾著一股熱辣辣的勁風,向厲南星當胸擊去。厲南星哈哈大笑,也將長劍拋開,豪氣幹雲,笑道:“孟教主好武功,厲某二十年來未遇對手了,今日得償所願。且讓厲某領教領教孟教主的鐵砂毒掌。”關揚看得孟通神雙掌殷紅如血,熱辣辣的掌風中夾著一股令人聞之作嘔的惡臭毒氣,心內頗為不齒,肚中明白孟通神見刀上功夫不及厲南星,改而欲以毒掌傷人了,不由為厲教主擔心。

    厲南星不經意間吸入了一絲毒氣,腦內一陣醺暈,暗道毒掌好毒,忙懾住心神,真氣運往頭部療毒,稍傾才得以清醒,再也不敢大意,凝神以對。見鐵砂毒掌雖然惡毒,但毒氣需運足內力逼將出來,卻是頗耗真氣,萬不能持久,心中有了計較,厲南星腳下飛快,雙掌翻飛,敵左我右,敵進我退,愣是沒讓毒掌沾得分毫。二十招一過,孟通神內力不濟,心內叫苦,棄了毒掌不敢再用,雙手如鉤似筆,點點戳戳,竟是用上了上乘的點穴手法。厲南星鬆了口氣,輕聲道:“你也來接幾招我的‘點穴十八法’。” 雙手十指忽爪忽掌,忽上忽下,始終不離孟通神周身要穴,腳下好似閑庭信步,顯見未用全力。孟通神卻已左支右絀,盡落下風了。天煞教眾黯然失色,日月教眾歡聲雷動,高唿“教主第一”。關揚卻再一次驚詫了:厲教主的一拳一掌,一點一戳,一唿一吸,顯然以華山派武功為底子,再加以百般演變,莫非,莫非厲教主師出華山派?卻何以與華山派交惡?莫非是棄徒?此中必有故事。

    那邊孟通神越戰心中越沒底,心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自己當真是坐井觀天,小瞧了天下英雄,隻是此戰卻是敗不得,一敗則必將塗地,非但在陝西無以立足,自己也必將無顏麵對全教上下,隻得狠很心,咬咬牙,拚了,默運“解魔大法”, 將全身真氣提將起來,一口咬破舌尖,頓覺內力倍增,大叫一聲:“厲南星,你自稱天下第一,可敢接我一掌?”雙掌齊出,如泰山壓頂一般擊向厲南星。厲南星一番惡鬥之下,早已對孟通神的內力修為一清二楚,實遜己太過,一時不察,很輕率地便出掌迎擊,半路上見來掌兇狠,力道奇大,忙運足了十二份功力,待四掌交實,暗道不妙,兩人各被震退了數丈,口中都泌出鮮血來,顯然所受內傷極重。關揚、厲娜等人忙搶出扶住厲教主,向問天掏出一顆療傷聖藥——“迴春丸”喂入厲教主口中,厲南星也不言語,忙盤膝運功療傷。

    孟元勝、孟元虎深知“解魔大法” 的危害,一起搶出立於父親身前,意在為父親護法,並一力催促孟通神快點運功療傷。孟通神淒然一笑,輕聲道:“沒用了。”終於經不住兩個兒子的一再請求,自己也希望能創造奇跡,便也盤膝打坐。

    孟威跨前三步,朗聲道:“厲教主,孟教主和厲教主既不分勝負,平分秋色,我謹代表孟教主發一言,貴我二教握手言和,可好?”向問天素知厲教主寬和仁恕,自己也不欲兩教火拚,再造殺孽,見厲教主療傷中不便開口言語,遂代而言道:“如此甚好。貴我二教罷手言和,從此和平共處,互相尊重,井水永不犯河水。”

    關揚見雙方始終忘卻了胡大珂不提,心內著急,越眾而出,大聲道:“孟護法,還請交還吾友胡大柯,以示盟好。”孟威道:“胡大珂並非貴教中人,這個礙難從命。”關揚辯道:“依適才孟教主所言,若厲教主贏了,胡大珂兄弟送與我日月教;若孟教主嬴了,胡大柯兄弟任由貴教處置。如今兩位教主不相伯仲,胡大珂兄弟自也不必再歸屬任何一教處置,請孟護法依諾放行。”說著,自個兒也覺得在玩文字遊戲,對天煞教自行釋放胡大柯也不抱太大的希望,默默地提聚功力,準備全力一搏。

    孟威為人厚實,腦子一時繞不過彎來,覺得此話似對非對,似理非理,正在遲凝之中,孟元勝大笑數聲,爽朗言道:“貴我二教才剛盟約,和平共處,永不相犯,怎可輕易再啟戰端?如此,這胡大珂便送給貴教,以示盟約誠意。關義,接好了。”一掌推出,印在胡大柯後背。胡大珂往關揚疾飛而至。

    關揚見飛來之勢甚猛,擔心胡大珂受傷,忙躍起迎去,使出《仙佛八聖圖》上的上乘內功,消去來勁,將胡大珂輕輕抱在懷中,低頭看去,卻見胡大珂嘴角一絲鮮血,沒有唿吸,竟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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