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蘇玉首做了左宗棠的警衛之後。左宗棠便將他編進了自己的警衛營中。

    左宗棠知道蘇玉首有一身好功夫。於是蘇玉首每天的任務就是教左宗棠的警衛兵們武功。

    軍士們平常練習的都是最基本的在戰場上用的格鬥武功,整天練,怎麽連也還是那幾招。軍士們早就厭惡了。

    蘇玉首來了,為警衛營們注入了新的血液。

    江湖上的功夫,招式多,而且很多都有出其不意的妙用。

    軍士們練的起勁極了,功夫進步的非常快。

    定西縣的許多百姓聽說左宗棠要攻打河州的了,又聽說警衛營裏有蘇玉首這個武功高強的人做坐鎮,於是也都自高奮勇的慕名而來。

    左宗棠得知這一消息十分高興,欣然的將所有來從軍的百姓編入了軍隊中。

    有的在警衛營裏,有的在其他的營中。

    沒能跟蘇玉首分道一起的人,都感歎說自己來晚了。

    清軍的兵力因此大增。

    軍士修煉的到了位,個個精神百倍。軍需也非常充足。左宗棠料得時機已經成熟了,令各地的清兵開始攻打河州。

    河州大戰打響了。硝煙再次侵襲了這篇原本安寧的土地。

    此時白彥虎因為個人原因帶著一部分軍隊去了西寧,蘇玉首的母親也被一並帶了過去。

    蘇玉首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恨不得吧白彥虎碎屍萬段。好不容易打聽到了母親的下落,就要動手的時候,他居然又轉移了位置。

    蘇玉首鬱悶的來到左宗棠的帳下,左宗棠看出他麵有憂色,便問道:“是不是軍事壓力太大了?”

    蘇玉首搖了搖頭道:“不是。”

    左宗棠又問道:“那你為什麽皺著個眉頭?”

    蘇玉首道:“沒事的,大人不用擔心,河州的戰爭我一定會竭盡全力。”

    左宗棠大小幾聲道:“哈哈……你這般皺著眉上戰場,就算是不打,愁也把敵人愁死了。”

    蘇玉首道:“大人別再拿玉首開玩笑了。實不相瞞,我是記恨那白彥虎呢!”

    左宗棠道:“這個我知道!這個人恐怕咱們漢人都記恨。”

    蘇玉首道:“我對他不是一般的記恨。自從我娘被他抓走之後,我都幾年沒見過她老人家一麵了,現在知道他在河州,還以為很快就能把我娘救出了,沒想到還是落空了。”

    左宗棠聽了恍然大悟,長歎一聲道:“原來是這樣。你不用擔心,我剛剛接到錦棠的信,朝廷馬上就要派他迴來了。迴來之後我就派他去西寧圍攻白彥虎。你們兩個情同手足,相信你們母子團員也指日可待了。”

    蘇玉首聽了興奮道:“真的,錦棠要迴來了?太好了!這一晃又是半年,總算又能見到他了。”

    左宗棠道:“先不說這些了,來,你過來,跟我研究一下進攻的方案。”

    洋務運動的興起,是為了以夷製夷。中國人吸進了最好的一種東西,也是在戰場上能發揮很大效用的東西,便是槍。

    雖然戰場上的戰鬥變成了以槍為主,但是蘇玉首教他們的功夫能使他們最大化的發揮出槍的效用。

    例如被人從背後綁住的時候,你可以用後插式的打法,讓敵人直接喪命,等等。

    現在河州一帶由迴人馬占鼇帶軍駐守。

    馬占鼇,字魁峰,又字鼎臣,曾用名馬全福,經名阿十都裏則孜,迴族人,深通戰略。

    一九六二年,大河家清真寺阿訇馬占鼇相約馬海晏在西鄉舉起反清大旗。一九六三年月,河州東鄉馬悟真殺死前來鎮壓的清軍官兵一百二十多人,也開始舉兵反清,十一月南鄉閔殿臣、八坊馬永琳相繼舉事,反清戰火遍燃河州。

    也正是因為白彥虎看到河州有了這些人穩定態勢,才去了西寧。

    同年十二月馬占鼇率眾圍河州城,展開攻守之戰。並且以河州為中心,在白彥虎的整體統治下,馬占鼇帶領的白軍成了河州的霸王。

    左宗棠帶領的湘軍,一共分三路進剿西北白軍。

    此時正是一八七零年,白軍內部出現了矛盾,馬占鼇也因此不得不辭去主帥的職務,率部退守大河家。

    一八七一年六月,閔殿臣等之請,馬占鼇又複出為統帥。

    同年的九月,左宗棠進駐正式分兵三路進兵安定,開始大舉進逼河州。

    一八七一年十月,左宗棠的大軍繞過了洮河,攻占三甲集。

    兩方的軍隊在太子寺一帶對峙。

    左宗棠聲名在外,馬占鼇深知他用兵如神。雖不比諸葛在世,但也能比司馬懿。

    於是這次的太子寺戰役,他決定親自指揮。

    馬占鼇身邊有幾個得力的助手,全是他打河州的時候一起患過難得,可以說情分堪比兄弟。

    馬占鼇先派心腹勘察了地勢,心腹報說沒有發現任何可疑。

    據馬占鼇的了解,左宗棠不可能一點行動都沒有。於是親自到山頭上偵查。

    古往今來所有的戰爭都一樣,戰場上是兵將爭得你死我活,實際上真正在背後操縱的便是這些謀士,而且是掌握強權的謀士。

    馬占鼇站在山頭上向下眺望,太子寺下有一處低坡,是埋伏兵馬的好地方。而且就現在的戰爭情況來看,兵士埋伏起來並不容易發現,因為騎馬打仗已經很久遠的事情了。現在更能派上用場的是槍。這東西可比弓箭好的多,至少它十分省力。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坡上的動靜,居然真的沒有一個清軍在那活動。

    左宗棠沒有將營寨紮在太子寺的腳下,兵書上說行軍打仗最忌的就是在高山險峻的陡坡下紮營。再加上左宗棠深通三國,很多戰爭的失誤讓他引以為鑒。

    所以他故意把營寨紮在離太子寺三十裏開外的地方。這樣一來也渙散了白軍的戒備之心。

    馬占鼇最得力的助手名曰馬海晏,在馬占鼇帳下多年,屢建戰功。曾在一次與清軍大規模的戰鬥中,他拚死保護了馬占鼇,也正因此,馬占鼇對他更是親睞有佳。

    馬占鼇偵查了一番之後,帶著眾心腹迴到帳中。

    相對於清軍而言,他對河州一帶的地勢更加了解。沉思了半晌,對馬海晏說道:“海晏,我現在命你為前將軍,明日晚上趁著也黑風高,潛入新坡路,占領山頭。”

    馬海晏不解道:“為什麽要等到夜裏,我們想要占領山頭還不是很容易的事?”

    馬占鼇搖了搖頭道:“你有所不知,左宗棠是清朝的著名將領,手下有一大批精兵。攻占山頭並不是我的目的,我是想借這個機會引左宗棠入甕。”

    馬海晏恍然大悟道:“都督是想讓我們直接殺入他們的心髒。然後再一舉殲滅他的大軍。”

    馬占鼇點了點頭道:“嗬嗬……海晏真乃聰明人也。我觀天象,明日肯定有大風,定會天寒地凍。左宗棠見我們幾天沒動靜一定會前行,等他們在山頭紮好營寨,你帶著幾百射手趁夜潛入。占領了山頭之後以火為號給我個消息。然後我自有安排。”

    此時左宗棠正在分析馬占鼇的想法。暗自忖道:“今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與什麽出奇製勝的辦法?無論如何一直在這裏紮營都不是辦法。不如前行,趁馬占鼇還沒有行動,我等先在山頭紮營,居高臨下,這樣一來迴軍可破。”

    想到這,他趕緊將蘇玉首叫了來,命他安排移營前進的事情。

    蘇玉首得了令,先帶著槍兵前進,步兵等跟在後麵,循序而行。

    還不到傍晚十分,清軍的大營已經在山頭紮定。

    軍士們都說左宗棠料事如神,果然沒有一個迴軍在這把守。

    馬占鼇聽說左宗棠的大軍已經在山頭紮了營,趕忙親自查看。隻見清軍鋪天蓋地的將營寨紮了一片。

    馬占鼇大聲叫好,欣喜萬分。

    次日晚,果然大風肆虐,天寒地凍。馬海晏依計行事。悄悄的帶了三百號神射手向新坡路前行。

    軍士們個個裹得如粽子一般。將白衣換成了黑衣。

    新坡路口,馬海晏命一名心腹去查看清軍的動靜。

    不少片刻心腹興奮的跑了迴來,嗬著白氣對馬海晏笑聲說道:“將軍,果然不出都督所料,這大冷的天裏,清軍軍營除了幾個把守的小卒之外,恐怕其他人都已經睡得跟死豬一樣了。”

    馬海晏聽了心頭一喜道:“這麽說來,我們今天偷營都能成功,我看都督做事太小心了。”

    那心腹道:“將軍萬萬不能趁這個時候偷營。左宗棠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對這方麵肯定有所防備。況且我們人少勢孤,成功便罷,不成功的話便成了清軍的俘虜。”

    馬海晏聽罷,點了點頭。

    於是繼續按照計劃行事,他們要從清軍的營後繞過去,扮成清軍占領中心位置。

    逼近清軍大營,簡直如入無人之境。

    馬海晏怕軍士們因此而生驕傲之心,下令都要輕手輕腳的前進,倘若弄出異常聲響便以軍法處置,絕不容情!

    很快的白軍便占領了山頭。此時的清軍還在之中。

    白軍在山頭付著,馬海晏悄悄的放了火號給馬占鼇。

    馬占鼇得知山頭已經占下,心中自然欣喜,但難免又有些不悅。

    本來馬占鼇還以為會有小型的戰鬥發生,沒想到這麽容易就進入了清軍的內髒。他不得不感歎,自己高估了左宗棠。

    馬占鼇命馬海晏帶著軍士們繼續在山頭潛伏。他另有安排。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隻見從後山坡有人挑著擔子浩浩蕩蕩的上了山。

    馬海晏以為清軍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剛想下令準備伏擊。隻見眼前跑來一個人。

    此人到了馬海晏跟前上氣不接下氣的對馬海晏道:“將軍且不要放箭,我們是馬都督派來的人。”

    馬海晏定睛看了看正在挑擔的人們,果然沒有一點戰鬥的意思,這才放了心。

    原來他們擔子裏麵挑的是土坯和水。

    馬海晏不解其意,問剛才來報信的人道:“都督意欲何為?”

    那人道:“稟將軍,都督說了,要您用這些土坯澆水築牆。”

    馬海晏聽了一驚道:“大半夜讓我們爬上山來就是為了築牆?”

    那人道:“將軍勿惱,想必都督這樣做一定要他的道理。”

    馬海晏點了點頭,對忠軍士道:“既然都督有令,那我們現在就開始築牆。”

    眾軍士得了令,迅速的動起手來。此一時他們已經顧不得天氣寒冷,隻想趕快將牆砌好了,迴營休息。

    在這樣天寒地凍的季節裏,簡直是滴水成冰,白軍築的牆很快成了堅實的堡壘,這堡壘一結就是三座。馬占鼇又叫人傳令,堡中安排神射手和部分槍手埋伏。

    第二天一早,左宗棠還在帳中為出門,就聽見外麵的清軍嘰嘰喳喳的在議論著什麽。

    左宗棠將蘇玉首喚進帳中。隻見蘇玉首神色慌張的不知所語。

    左宗棠道:“發生什麽事情了?為什麽慌張成這個樣子?”

    蘇玉首道:“稟大人,白軍已經攻進來了。”

    左宗棠一聽登時驚得站起身來,憤怒之下手中的書被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此時河州提督傅先宗也慌忙的趕到他的帳中,激動道:“大人,不好了!白軍已經在我們的陣地裏了。”

    左宗棠徹底相信了這件事的真實性,問道:“什麽時候攻進來的?”

    蘇玉首道:“不是攻的,是偷襲,昨天深夜的時候。”

    左宗棠闊步邁出了帳。

    清軍的堡壘果然磊到了他們的陣地之中。

    傅先宗身為河州提督,自認為有責任將這顆釘子為左宗棠乃至大清朝拔掉。

    於是他主動來到左宗棠麵前請命,跪地作揖道:“大人!先宗不才,承蒙朝廷恩惠,重用為河州提督。而今白軍屠害漢人,猖獗不羈,現在又直搗我軍內髒。臣願以匹夫之軀,為國效力,死而後已。”

    左宗棠雙手將他扶起,道:“河州,非同小可啊!上次你攻下了新坡路和當川鋪壘卡,我們才能得以在進軍到這。倘若這次你能再立功,我一定上表朝廷,給你加封晉爵。”

    傅先宗再次跪拜謝恩。

    左宗棠道:“現在白軍將碉堡建在陣地之間,阻斷了我們軍營之間的聯絡,倘若真的首尾無法相顧,那邊是不戰也要敗的。”

    傅先宗明白左宗棠說話的意思,迴到府裏,開始研究戰略。三座堡壘看起來堅不可攻。馬占鼇又善於用兵,看來這次取勝不易。

    他暗自忖道:“我不如先調遣兵馬,直接與其交鋒,倘若能攻下最好,攻不下的話也可以讓他們折損不少將士,然後我再與楊世俊聯合攻打迴軍其他營地,這樣讓他們相互不能照顧,定能取勝。”

    想罷,他立刻調集了兵馬開始攻打山頭上的冰堡。

    此時馬占鼇又神出鬼沒的占領了濫泥溝各莊堡壘,白軍之間相互配合的天衣無縫。他的下一步計劃便是要將清軍的糧草斷掉。這正是所謂的斬草除根之法。

    傅先宗親自率領部將,先集中火力攻打在陣地中的三個碉堡。

    白軍在碉堡上麵挖了孔,剛好可以容槍口穿過。軍士在碉堡裏麵便可以瞄準敵人射擊。

    剛剛天明便聽見山頭上槍聲四起。滾滾的濃煙直竄雲天。

    雖然沒有了金鼓齊鳴的雄壯,但這硝煙混雜著死亡,更讓人不寒而栗。

    傅先宗帶領的軍隊不出片刻便被打得落花流水。

    死的死傷的傷。

    左宗棠得知戰況,趕緊給傅先宗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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