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步前衝,我一把將那胖子給頂住,接著手指按在了他的喉結處,微微一發力。那人即便嘴巴張得大大,甚至都能夠瞧見喉嚨裏麵的小舌頭,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來。


    胖子的手上有一把黑色勃朗寧,抬手朝著我指來,結果給我又是輕鬆地扣在了保險之上,讓他一發子彈都難以打出。


    隨後跟上的布魚輕鬆地一把扛住此人,將其連拉帶拽地抵進了房間裏去,把門一關,我才瞧見這是一個大套房,裏麵有一處地方閃爍著紅燈,不知道那倫威禪師是什麽時候通知到的他,而透過虛掩著的臥室房門,我能夠瞧見裏麵還有人。


    我將這胖子手上的手槍給繳了下來,示意布魚去裏麵瞧一眼。


    布魚一進入工作狀態,立刻精幹無比,閃身入內之後。我則將那胖子一把推到了華貴的蛇皮沙發上麵去,仔細打量了他一番,跟資料上作了對比,最終確定了這人就是我們所要找尋的金主素察。


    別看這胖子一副如肥貓般的蠢樣。不過他可是控製著曼穀地下毒品市場三分之一走向的大毒梟,而且在金山角那邊還有兩個大型的製造基地,香港、台灣、日本、韓國以及加拿大部分區域的毒品供應,可都是經過這家夥的手中。


    這是一個擁有著絕對權力的家夥,不過即便如此。落在了我們的手上,卻也沒有任何辦法。


    胖子素察先是衝著我們哇啦哇啦一陣吼,可惜他這房間為了宣淫的關係,隔音做得實在太好,而他想要朝著沙發某處機關摸去,結果我眼神冷冷一瞪,整個人都僵直住了,肥厚的嘴唇有些發抖。


    布魚這個時候走了出來。對我說道:“老大,是兩個人妖,好像剛剛跟他發生過關係。被我製住了,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我點頭,不再關心,而這個時候那素察卻也迴過神來,本著“好漢不出眼前虧”的原則,用蹩腳的中文對我們說道:“兩位好漢,你們到底要什麽,都提出來,我能滿足的,盡量滿足。”


    好漢?


    我自然知道多年前大量的香港電影傾銷東南亞,使得這邊也受過中國文化的熏陶,不過這“好漢”二字,當真就和土匪一般,實在難聽,不過我卻也隻是笑笑,沒有計較,而是平靜地說道:“素察老板你這麽識時務,倒是不用浪費我們時間。這麽說吧,我們這次過來,跟你無冤無仇,隻是求財。”


    “求財?你們要多少錢,我給!”


    素察很明顯地輕鬆了許多,像他這種大毒梟,喪盡天良,想要他性命的人如過江之鯉,而錢財隻不過是身外之物,沒有了,幾公斤白粉不就又賺迴來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素察看得很開,闊綽地對我們說著。


    我讓他帶著我們去打開保險櫃,一開始素察還明顯有些抗拒,然而當布魚毫不猶豫地將繳下來的勃朗寧手槍指著他的太陽穴時,立刻就妥協了,帶著我們來到臥室,我瞧見這臥室裏橫呈著兩具曲線豐滿的妖嬈女子,如絲長發將她們的臉給遮住大半,不過還是露出姣好的側臉來,看得人一陣心馳神蕩。


    然而但我往下一看,頓時就感覺一陣惡心,好似隔夜飯就要湧出來一般。


    果然,我還是接受不了泰國人民這種逆天而為的設定。


    不管床上的兩位尤物,我們來到了角落的一處書櫃前,打開木質裝飾,露出了裏麵鋼製的保險櫃麵門來。


    這保險櫃十分現代化,不但有七位密碼鎖,而且好需要指紋識別,盡管我們一再申明隻要保險櫃裏麵的錢財,那素察終究還是猶豫了好一會兒,輸入密碼鎖的時候,顯得十分緩慢。


    不過他即便再拖延,終究還是有打開的時候,隨著“趴嗒”一聲響,那沉重的鋼製櫃門終於開了。


    我低頭一看,什麽都還沒瞧見,就給一陣明晃晃的金光給耀到,穩住心神,方才發現這保險櫃裏有三層,第一層放在一堆堆綠油油的美金,得論麻袋來裝,而第二層則有些亂,一堆金條、璀璨的鑽石、顏色各異的寶石和珠寶,以及許多成品玉,最下麵一層的容量最大,有著十幾塊石頭疙瘩。


    一開始瞧見這石頭疙瘩,我還有些愣住,不知道素察弄一堆石頭放保險櫃幹嘛,然而當布魚拿出一塊出來瞧的時候,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老大,這是翡翠原石,還是擦了綠的。”


    我接過布魚遞過來的石頭一看,卻見那石頭疙瘩上麵果然被開了一個口子,一抹悠悠的綠意從裏麵滲透而出,讓人瞧見了,就是一陣心曠神怡。


    跟慈元閣合作這麽多年,我別的不曉得,卻也知道一點,那就是如果這翡翠原石裏麵倘若能開出極品翡翠,光這麽一顆的價值,就能夠抵得上最上層那所有的美金。


    這素察倒真的是個曉得留後路的梟雄,隻可惜最終還是便宜了我們。


    緊接著我們又在夾層上麵搜到了一些包括賬本、有效證券以及支票本在內的紙質文件,倘若說前麵的東西那素察還隻是肉疼的話,當瞧見我們收拾這玩意,他的眼睛在一瞬間,就變得通紅了,一股暴戾之色,止不住地從眼角升了起來。


    我曉得這一堆文件裏麵,必然有對素察來說最為致命的東西,於是十分大方地遞給了他,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們隻求財,不為別的。”


    這舉動讓素察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衝著我感激的一笑。


    而這個時候我已經不再理會他了,而是與布魚一起,像那秋天在土地裏幸福地收割著稻子的農民伯伯,將保險櫃裏麵的一大堆財物一掃而空,總局標配的儲物有限,我讓布魚隻管弄美金,而我則將中下兩層的珠寶玉石給囫圇吞入。


    當瞧見空空蕩蕩的保險櫃,又掂量著似乎有了一些重量的八寶囊時,我的心情不知道為何,異常暢快。


    此刻的我,別說是一百萬美金,就算是後麵再加一個零,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布魚這老實孩子也是露出了憨厚的笑容來,而就當我們兩人準備感謝一下麵前這個叫做素察的活雷鋒時,一直在外麵警戒的小白狐兒突然傳來消息,告訴我們,有大批人馬正在朝著三樓湧來,都有槍,其中還有十來個很厲害的修行者。


    樂極生悲,無外如是。


    聽到小白狐兒焦急的傳訊,我便知道我和布魚暴露了,仔細迴想一下,越發覺得素察剛才在開保險櫃時的磨蹭,顯得格外古怪。


    嗬嗬,到底是在泰國這種極端複雜的情況下還能夠活得好好的大毒梟,一代梟雄,自然不可能是任我們擺布的木偶,隻不過他終究不曉得我們這些,到底是什麽人。


    他會為他的多此一舉,付出自己的性命。


    玉麒麟一大七小,布魚自然也知道了這個消息,下意識地朝我望了一眼,而我則平靜地從素察的手中將那一袋文件給拿了過來,那家夥一臉詫異地問道:“好漢,你不是說不用這個麽,現在是幹嘛?”


    此刻房間外麵,必然有一大堆的高手蓄勢待發,我沒有多餘的時間與他溝通,隱秘地做了一個手勢,接著毫不猶豫地朝著窗邊走去。


    我一轉身,布魚便動手了,手法老練而平靜,為了防止有高人能夠索魂問道,他做得十分幹脆,還順手將這素察的神魂,給直接掐滅了,不留一絲線索。


    一代毒梟,就此殞命。


    套房的窗戶有好幾處,都是防彈玻璃,而且機關繁複,卻難不倒我們,不過就在我們一打開窗戶,準備滑落的時候,突然有一排探照燈朝著我們這邊照射,緊接著就是幾梭子,朝著我們這邊攢射而來。


    噠噠噠、噠噠噠……


    在這陣爆豆的槍聲之中,我和布魚快速滑落到了一樓,緊接著通過花壇、建築以及柱子的掩護,飛快避開火力點,朝著另外一邊飛速奔去。


    在另外一頭有小白狐兒在接應,我們一趕到,立刻翻牆而出,逃之夭夭。


    素察一方雖然有許多修行高手坐鎮,不過因為主事者已死,使得追捕的行動十分混亂,我們在混亂的街區裏麵一陣繞,等感覺到身後沒人的時候,便搭乘著一輛出租車,趕迴了位於中心的穆青山家裏。


    對於深夜而歸的我們,穆青山並沒有過多疑問,反倒是他女兒小薇一直等到了此刻,瞧見我們迴來,一臉擔憂地問我們幹什麽去了。


    小白狐兒笑嘻嘻地告訴她,我們去看人妖表演了,真的好好看啊,沒想到以前是男人的她們,居然能夠這般嫵媚,簡直讓她都有些自慚形穢。


    小薇擔心了大半個晚上,卻是聽到這麽一個結果,不由得朝著布魚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後氣唿唿地去睡覺了。


    我們迴到房間,將收獲稍微盤點了一下,主要是現金,發現保險櫃裏的美金足有三百六十多萬,應付明天的交易,應該是足夠了。


    這事兒確定之後,我們便安心睡去。


    次日一早,我都還沒有起床,那聯絡員穆青山便急匆匆地來敲門,焦急地喊道:“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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