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夏猝不及防,一下子就給人咬住了脖子,痛得哇哇大叫,而我們這邊則被對方中了這麽多槍,都還沒有倒下的事實給震到了,旁邊的小魯果斷扳開保險,開槍射擊。


    能夠進我們單位,並不隻是靠著關係就可以的,小魯在部隊的時候就是一級射手,此刻眼睛、準信和目標,三點一線,槍聲響起,那子彈便已經鑽到了紅臉漢子的腦袋上去。


    穀夏被腦漿子灑了一臉,結果那家夥不但沒有停歇,反而更加用勁,三兩下,就咬下了大半個脖子來,穀夏一身本事,但是被咬掉了氣管,生命瞬間就流失了,軟趴趴地倒了下去,而在這個時候,另外兩人已經嘶吼著,朝著我們這邊衝了過來。


    對方來勢洶洶,連槍都失去了震懾性,這讓我們都有些驚慌,戴巧姐本來準備上前救助穀夏,然而眼瞧著穀夏半邊脖子給啃了下來,曉得這邊可能是來不及了,便跟著我們幾人往後退。


    小魯幾次點射,將彈夾的子彈打空了,接著朝著戴巧姐大聲喊道:“戴同誌,怎麽辦啊?”


    戴巧姐也被這情形嚇得不行,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大聲喊道:“下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這些家夥怎麽會這樣?”


    危機當前,我也忘記了剛才的齟齬,指著那踉踉蹌蹌衝過來的幾個家夥,解釋道:“這三個家夥是老鼠會的,不過他們剛才被孫老師給殺死了,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出現在這上麵的,但是老鼠會已經將利蒼之墓給找到了,而且有人已經中了邪……”


    “什麽,你怎麽知道是利蒼墓的?”戴巧姐死死地瞪著我,而卻沒有理會她,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幾步奔來的那三個死人,停頓了一下才說:“你若有勇氣下去,自然也會知道這些。”


    戴巧姐見我又在諷刺她怕死,沒有搭理我,而是領著我、小魯、張知青和另外一名戰士順著左邊的山坳子往上跑。


    我和小魯都還好,多少也見過些世麵,另外兩人瞧見這槍都打不死的家夥,整個世界觀都崩潰了,那個戰士發足狂奔,一陣好跑,直接就翻過了雙包丘的山包子,朝著另外一邊衝去。


    我和戴巧姐都不是怕死之人,一邊緩步跑,一邊扭頭來看,想著如何能夠將這三人給弄趴下,然而就在此時,卻聽到前頭又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叫喊聲。


    這聲音是那個戰士的,衝到了山頂頭的張知青哭著朝我喊道:“二蛋,這裏還有兩個,小樂被他們咬死了,怎麽辦?”


    小樂就是剛才的那個戰士,我快步衝到山頂,瞧見在山後那邊,又出現了兩個黑影,正趴在那個戰士的身上狂啃,有一個看不清楚,而另外一個,則是先前被跳彈給擊中了的胖子老雲。


    我當時的背脊梁便有些發麻,這情況簡直是讓人有些措手不及,不過仔細想一想,倘若附在張快身上的果真就是那古墓主人利蒼,那麽對方自然能夠有出來的通道,而這些死去的人,隻怕都中了邪咒,即便是死,也轉不了生,反而被奴役著。


    我若是死了,恐怕也是這副模樣吧?


    短暫之間,這兒就隻剩下了我、戴巧姐、小魯和張知青四人,而那些不知道從那兒冒出來的老鼠會死人,則在啃完了血肉之後,開始朝著我們圍了過來。


    張知青沒有見過這場麵,腿肚子都直打哆嗦,拉著我的衣服哭,問這是啥玩意?我說可能是僵屍吧,戴巧姐搖頭說不是,僵屍是集天地怨氣而生,自己體內本有惡魄,而這東西,根本就是死屍一具,應該是被邪魔意誌所控製住的傀儡,天啊,到底是多麽強大的東西,才使得這麽多家夥都能夠動起來啊?


    她還在感歎對手的強大,然而眼看著這五個家夥都已經走了上來,我渾身都繃得緊緊,指著對方喊道:“怎麽辦?你能夠打得過這些家夥麽?”


    戴巧姐從腰中取出了一把軟劍來,一抖落,立刻寒光升起,接著她惡狠地說道:“是騾子是馬,總得拉出來遛遛,我去看看,你照顧好他們。”


    她話音一落,身子一扭,便朝著前方撲去。此女衝得義無返顧,氣勢洶洶,然而她的對手卻並不是活人,根本不懂得欣賞這種美麗,瞧見有人迎了上來,立刻興奮得哇哇大叫,揮著手衝了上去。兩夥相交,一番拳風劍影,我瞧見戴巧姐果然不愧是名門之後,那軟趴趴的軟劍竟然被她使得一團大花,讓人大開眼界。


    這劍法犀利,一上去就將三人身上的諸多零件給卸了下來,鼻子耳朵,紛紛掉地,然而這些對於常人來說都是致命的傷害,但是對於這幫被人操控的屍體,卻連撓癢癢都不算。


    一方靈巧,一方則根本就不懼刀槍,誰也奈何不了誰,形成膠著,然而我這邊卻看不成戲了,因為剛才將戰士小樂撲倒的那兩個家夥也衝了上來。


    這兩人走路的姿勢雖然踉踉蹌蹌,但是我卻能夠感覺到它們並非僵屍,而是木偶一般的死人。


    這樣的東西雖然力量大、不畏疼痛,但到底還是沒有僵屍那般,有自我的意識,我當時也是狠下了心,瞧見這兩人衝上山坡,一個飛腳下去,踹在了那胖子的腦袋上。


    我這一腳踢得結實,隻聽到喀嚓的一聲響動,那人的頸骨都給踢斷了,然而當我落下來的時候,這胖子的腦袋都一百八十度轉彎了,都還是能夠繼續站起來,朝著我橫撲而來。


    我當時就嚇得不行了,這樣的對手,根本就不是肉搏或者火器能夠解決的,唯有用道法,方才能夠與之鎮壓。


    可是我陳二蛋自小修道,但除了一把子氣力,其他的還真的不擅長,這邊一交上手,頓時就感覺對方雖然行動遲緩,但卻像是那帶殼的烏龜,根本就打不動。不但如此,而且對方左右而動,好幾次我都差一點兒被撲倒在地上。


    小魯又打空了新換上來的彈夾,瞧見這兩具屍體居然還能夠站起來,頓時就崩潰了,啊的一聲叫喚,朝著遠方跑開去,張知青也想跑,我叫住了他:“走開點,但別跑太遠,外麵還有更厲害的家夥呢!”


    交手不久,我和戴巧姐再次碰到了一起來,她瞧見手持小寶劍的我戰意濃烈,也沒有受到多大傷害,有些驚訝地說道:“嘿,沒想到你居然還有些本事?”


    此刻的戴巧姐可比我狼狽,她身上的衣服給人撕成了布條,露出了潔白的胸口來,沒想到長相平平的她竟然有著好身材,白花花的胸口晃得我眼前一亮。不過因為胖妞的事情,我對她倒也沒有啥好臉色,隻是惡狠狠地說道:“我要是沒本事,就不可能活著出來了。”


    我們三人且戰且退,短短的時間裏,氣喘籲籲,累得不行,戴巧姐瞧見這情況,眉頭皺得緊緊,似乎在準備下一個很糾結的決定。


    而就在這關鍵時刻,張知青許是過於恐懼,一個踉蹌,竟然將腿給崴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去。


    張知青這一跌倒,立刻就掉了隊,衝在最前麵的紅臉漢子一個猛撲,抓住了張知青的腿,往迴拉。這勁兒大,張知青嚇得半死,大聲地喊叫起來。眼看著張知青就要落入眾人之口,我再也沒有退開,而是轉過身來,一個飛衝,一劍斬在了這家夥的手臂上。


    許是運氣,我這匆忙一劍竟然將那手臂給卸了下來,而我還趕在了那群家夥衝上來的間隙,將張知青給拉著往迴走。


    張知青腿上緊緊握著隻斷手,腳步踉蹌,崴了腳,根本就走不了幾步,瞧見這狀況,戴巧姐終於下定了決心,從懷裏麵猛然掏出了一件東西來。她是如此的鄭重其事,而我看到這東西卻愣了一下,瞧見我雙眼發直,戴巧姐得意地笑道:“知道這是什麽嗎?這就是我的底牌——符王李道子親手所製的符籙。就這樣的東西,根本扛不過一張!”


    戴巧姐手上所拿的,自然就是我當初在巫山學校畢業的時候,被戴校長扣下的符袋,隻見戴巧姐在這裏麵翻了翻,發愁地說道:“到底用哪張好呢?”


    我將張知青背在了我的身上,嘿嘿笑道:“哪張都沒用,你根本就用不了!”


    戴巧姐一劍刺中了胖子的肚腩,結果對方雙手一握,將這軟劍給緊緊抓住,她抽了一下,沒迴來,旁邊的敵人又圍了上來,她立刻棄劍而退,從符袋裏麵掏出一張鬥母玄靈秘符,大聲問道:“你個鄉下小子,連李道子都不認識吧,說什麽大話?”


    有這女人擋在前麵,我也樂得輕鬆,背著張知青在前麵跑,哈哈大笑道:“你若是會,就用用看啊?鬥母玄靈秘符用於鎮妖,使那妖丹不穩,神靈潰散,而此刻,你應該用符袋中的甘露符——這幾個東西是染了髒物,將其清洗幹淨,超度亡魂,自然什麽都了結了!”


    戴巧姐不信,強行驅動這張符籙,一手舉天而起,氣勢凜然。


    結果,冷風吹過,什麽效果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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