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事情呢,別鬧。」蓆子默一臉冷漠地把開始扒他衣服的鬚鬚給拍掉,又說道,「不怪你。是我把事情想簡單了,你才會去吃飛魚界的。」


    單純這麽想事情,他摸不著方向,幹脆兩三步走迴木屋,拿了一些材料出來,又祭出一個食鼎,先煉製了一隻空心葫蘆,接著又煉製了一隻夾心葫蘆。


    兩個拳頭大小的葫蘆並排放在盤子裏之後,他並沒有停止動作,反而繼續煉製了一連串的葫蘆。


    胡青看著他奇怪的舉動,再看看那一溜葫蘆,心裏麵惴惴。


    他這兩天安分著呢,沒幹什麽需要蓆子默把他給煮了吃掉的壞事啊。


    接著,蓆子默直接把一溜葫蘆一劈二。


    胡青給的短刀,依舊是他最趁手的刀具,無論是做菜還是現在用來做掉葫蘆,用的都是這一把。


    蓆子默劈開葫蘆之後,一抬頭,麵前已經沒了胡青的蹤影:「阿青?」


    沉入湖底的胡青,葫軀一震,打死都不冒頭。


    蓆子默在心底翻了個白眼,幹脆不去找他,用靈氣操控著一溜葫蘆懸浮在麵前一一研究。


    按照他現在迴想到的,山穀是胡青的肚皮沒得跑。


    山穀裏的一切,都可以理解為已經被胡青消化吸收的,或者是即將會被消化掉的。


    以前山穀變大,就像是人吃多了,也會肚脹一樣,但是很快就會恢復,大致上原理應該差不多。


    葫蘆的構造有上下兩個肚皮。上麵的肚皮他是沒去過,但是看山穀就知道,上麵的部分容量應該比山穀要小,現在卻容納了整個飛魚界。


    飛魚界比山穀可要大得多了。


    這種存在形式,胡青肯定是非常難受的,處於吞不下也吐不出的狀態。隻有當飛魚界和山穀徹底融合,才算是徹底吞噬掉了飛魚界。


    所以:「阿青,出來。」


    胡青出來了一根鬚鬚。


    嫩綠嫩綠的一點點,從堅硬的石塊上鑽出來,彎彎地捲起好幾圈。


    胡青看著這根天然彎的鬚鬚,努力正經地問道:「你過來看。」


    鬚鬚朝著他彎過去,表示自己在看,然後看到了一塊巨大的牛肉餅。


    餅之大,一個盆放不下。


    大餅邊上,還有一些一口大的小牛肉餅。


    蓆子默問他:「你不能一口吃掉大餅,能一口一口吃小餅嗎?」


    都是牛肉餅,用的材料都一樣。


    他不知道能不能適用於法則,但這已經是他能想出來的最靠譜的辦法了。


    鬚鬚愣了愣,過了一會兒,原本小指長短的一根鬚鬚,蜿蜒開來,纏住一個小餅繞了個圈,吧唧咬了一口。


    蓆子默也不知道胡青是不是在思考,就像是看到一個邊做作業邊吃零食的小朋友,也不敢打擾,悄悄站起來,冷不丁腳踝被另外一根鬚鬚捲住。


    【你幹嘛去?】


    「我去看看田裏,順便摘一點菜和果子。」


    山穀大變樣之後,他忙著出去曬太陽,都沒仔細逛過,也不知道他的靈田到底怎麽樣了。


    鬚鬚鬆開:【順便摘一把花。】


    生活精緻的小仙女娘有在室內擺放插花裝飾的習慣,不過胡青不提,蓆子默這個糙漢兒子是絕對想不起來的。


    他應下後,就沿著有些陌生的道路,離開小木屋的範圍。


    原本整體平整,隻有周圍環繞著峭壁的山穀,現在一眼看過去已經看不到峭壁的影子了。


    一道道的山脈縱橫交錯,麵積擴大了無數倍。


    他家小葫蘆一口氣吃成了一個胖子,大胖子!


    濃鬱到近乎要變成液體的靈氣,充斥著整個山穀,有些地方甚至還有薄薄的靈氣形成的霧氣。


    他沿著高低起伏的山徑走過,順著視線中靈氣格外濃鬱的地方而去,沒一會兒就撿到了一兜上品靈石。


    撿靈石就像是趕海撿小海鮮。


    蓆子默剛開始還興致勃勃,很快就被各種充斥著靈光的靈石晃花了眼睛,幹脆飛到就近的一座山頂休息了一會兒。


    本來他還想著站得高看得遠,結果從山頂看出去,隻能看到一片厚重的雲霧,連隔壁山頭都看不見。


    過高的靈氣之前摧毀了山穀裏大部分的動植物,但也有一些不僅活了下來,還產生了進一步的變異。


    許多靈植他看著眼熟,卻已經不能很好的分辨原先是什麽了。


    摘菜的時候,他隻能用靈訣來探測是否能夠食用,又挑著些好看的花摘了一大把。


    小葫蘆對著岸邊一溜開膛破肚的葫蘆,還是不敢冒頭,把迴來的蓆子默送出山穀。


    敦親睦鄰迴家的小文管家,看到蓆子默拿在手裏的一捧花的時候,差點心梗:「玄陰靈花、飛羽花、鳳凰花……穿雲花……」


    這麽多靈花,這麽多靈花,竟然全都被砍頭了!


    「嗯?」蓆子默把亂糟糟的花束遞給清渠,「娘,你拿著插花。」


    其實很多靈植,因為生長地點的不同,哪怕是同一種靈植,外貌方麵也會不盡相同。


    蓆子默對靈植的認知一知半解。


    他的腦子裏一直有一種順應道心的特殊分類法,首先分為能吃的和不能吃的。對於能吃的靈植他非常熟悉;對於能吃的裏麵好吃的部分,尤為熟悉;剩下不能吃的,一點都不熟悉。


    清渠武宗出身,又不像烏白那樣歷練豐富,自己的武道都還沒修明白呢,對靈植更加不明白。她有一個比蓆子默更加簡單粗暴的分類法:好看的和不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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