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他就不該進宮,讓薑臨川自己去瞎折騰。“不怪臨川,我是自願的。”雲清淮低聲,不敢看薑遠之赤橙紅綠青藍紫色交織的臉。“兩情相悅實屬難得,我隻要清淮做我的皇後。”薑臨川鎮定自若,與雲清淮十指相扣,另一隻手安撫性的輕拍雲清淮的背。“……孽子!不可理喻!”薑遠之不忍再看,頭痛欲裂,也不管地上那些名冊,摔門而去。“怕什麽?他隻是氣一會罷了。”薑臨川挑眉。“可是,我們這樣終究有違常論……”雲清淮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薑遠之這位他尊敬且信賴的長輩,更不知道還怎麽麵對如師如父的玄微真人。“那與我有甚關係?”薑臨川渾不在意,笑道:“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今時今日,能與你在一起。”“目前還不能迎娶你,等我再穩一些,就正式向天地昭告,與你成婚。”“師兄,等我兩年好不好?”他聲音放軟,下巴擱在雲清淮肩上。他知道雲清淮最抵抗不住這樣的語氣。原本很為難的姿勢,雲清淮說不行不行,一聽見他溫言軟語,喊清淮哥哥,整個人都酥了。呆呆蠢蠢,就像一隻小羊羔,任由薑臨川按住,為所欲為。“其實不必,現在也很好。”他把玩著薑臨川的一縷頭發,臉色緋紅。“你要是真讓我做皇後,那我們就一齊在史書裏臭名昭著,我希望後人隻念你的好……”“可我隻求生前極樂,不管死後聲名。”薑臨川漫不經心撫摸這雲清淮後頸的咬痕,摸一下,雲清淮就顫栗一下,最後承受不住這樣的摩挲,乖乖答應。“都聽你的,隻要是與你在一起,什麽都聽你的。”“這才是我的好師兄。”薑臨川親親雲清淮的發頂。白天叫師兄,晚上師兄叫。見雲清淮麵紅耳赤,甚至因為耳朵癢縮了幾下,薑臨川故意湊過去,在他耳側唿出熱氣,小聲道:“清淮哥哥真好。”雲清淮一下子就暈眩了,眼神柔軟得不可思議。薑臨川忍著把他拆吃入腹的衝動,心裏盤算著晚上的事。白天叫哥哥,晚上哥哥叫。妙不可言。薑遠之一直知道薑臨川是個勸不住的性子。震驚之後,他開始想,該怎麽處理這件事,以至於皆大歡喜。玄微真人……嘶。想到這裏,薑遠之頭大如鬥,開始寫信。玄微兄,急事速歸,事關重大,麵議。接到信的玄微真人笑了。沒想到薑遠之這等頑固之人,會為兒子讓步?他早就從蛛絲馬跡中窺見二人情愫,卻不忍過多嗬責。如何能拆開呢?雲清淮會責備自身,愧疚難當,遲早自毀。而薑臨川更是桀驁不馴,他做的事都是他願意做的,沒人能逼他。這樣的人,最不能拿情分去逼迫,去試探,去束縛,因為結果總不盡如人意。雲清淮千依百順,正好合了薑臨川的性子。仔細一想,倒也相配。薑臨川善察人心,不像雲清淮這樣擔心。他早知道薑遠之和玄微真人都會同意。就算不同意,他也有辦法讓他們同意。想要什麽,他就去拿。想做什麽,他就去做。……登基大典,果然是個難得的好天氣。正午,薑臨川身著玄重帝服,頭戴冕旒,十二串墨旈垂下。他一步步緩緩走上至高處,墨旈微微晃動間帶來的光影,將他的臉映得明滅不定。然而沒有人敢小覷這位年輕的天子。下方的朝臣,都知道他如何淩厲,如何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