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跟隨他十幾年的親兵會突然刺殺他……那時我們都不在他附近,刺客差點就成功了。”“師父說稍微偏了一寸,沒刺中心髒,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雲清淮語氣低落。他本不欲叫薑臨川擔心,向薑臨川報信時,說的是薑遠之遇刺,傷重,需靜養。“說起來玄乎,你送我們的符紙,都化成灰了。”“改日再求。”薑臨川心中升起緊迫感,看來要抓住機會,好好的薅一波羊毛了。“符紙灰我泡水喝了。”“?”薑臨川扭頭。“我記得以前聽人說,喝符水,治百病。”雲清淮有點驕傲。“倒也不必。”薑臨川麵無表情。“我感覺真的有用……”“你高興就好。”“嗝。”雲清淮摸了摸他的小肚子。薑臨川單方麵結束了這次對話。薑臨川連續在府中玩了幾日,那種山裏的閑散感覺漸漸又迴來了。每天早起,向太夫人請安,再吃東西給雲清淮看。這位吃一頓頂十頓,好幾天都不用進食。如果有智商充值按鈕,按一下雲清淮智商+1,薑臨川可能會把按鈕給按爆。有時候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思想簡單,平平安安。晾了三天後,景文帝終於想起了雲清淮,召他入宮,另外,叫薑臨川不要偷懶,把上書房的功課給補上。兩人一同進宮,在一道宮門處分開,雲清淮走了一段路,迴頭,師弟靜靜站在那裏。他突然就平和下來。時至今日,他已經對景文帝頗多怨憤。就算戎夏人再怎麽收買,也不可能迫使大梁內部的軍將頻頻刺殺主將。景文帝之心,路人皆知。明麵上始終有層君臣相得的遮羞布,背地裏卻一次次想要薑遠之的命。這叫讀遍聖賢書的雲清淮心中不適。知道自己被師弟注視著,雲清淮漸漸放鬆。師父已經叮囑過許多次,教他怎樣說,不會有問題的。他漸漸穿過重重宮牆,心中升起一種似曾相識之感,仿佛在夢中來過這個地方。雲清淮拜過,抬頭時,景文帝端著茶杯的手晃了晃。仔細端詳,才發覺五官眉眼都不像他死去多年的兄長。隻是氣質有些神似。雲清淮來曆清白,是京城雲氏旁支,沒落多年。與薑臨川同出一門,武藝出眾,為人赤誠。看起來像是薑家扶持起來的繼承人,薑遠之多有照撫。“果真是少年英才,坐。”景文帝笑了笑。雲清淮垂頭,不知道怎樣答話,便很沉默。景文帝經受過太多次薑臨川的言語轟擊,見雲清淮這樣拘謹,反而升起幾分好感。朕龍威深重,年輕人一時攝住,不知該如何迴話,很正常。雲清淮講述了一下北方戰事,發現景文帝對那些具體的攻防細節不太關心,偏向於戰爭中的巨大消耗。他也隨之轉移話題,兩人漸漸相談甚歡。景文帝對雲清淮頗為欣賞,從眼神就能看出,這是個簡單的年輕人,用得好了,可以分化薑家的巨大影響力。“朕膝下有幾個適齡的女兒,正愁婚配,雲小將軍一表人才,可有定親?”景文帝覺得把公主嫁給雲清淮更劃算。但凡雲清淮有一絲上進心,就該想著接手薑遠之的柄權。他也有自己的家族,總不會維持之前薑氏一家獨大的局麵。許以高官厚祿,稍加引導,讓雲清淮指證薑遠之私造龍袍,忤逆聖命,有謀逆之心,便可將薑家一網打盡。至於雲清淮,可用就扶持一番,不可用也好處理。雲清淮卻一本正經道:“末將已有婚約。”“不知是哪家姑娘?”景文帝沒想到雲清淮能耿直成這樣。“是薑家的。”雲清淮低頭。師父說過,如果景文帝要賜婚公主,他一定要拒絕。可以用和薑氏旁支女訂親來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