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學生哄堂大笑,整個馬場上都充滿了快活的氣息。薑臨川麵無表情,迴頭,神色陰鬱,盯著每個笑過的人看。瞬間,聲音收斂。他一把頭轉迴去,笑聲又響起來。再轉頭,都不笑。薑臨川生氣。可恨,居然學我。一群沒有創新精神的臭弟弟!他騎著矮腳小母馬,背影莫名滄桑。很快,眾人開始跑圈。薑臨川在內環行走,其他人跑得越來越快,爭得頭籌。薑臨川漫不經心騎著小馬遛彎,走到了跑道上,但離那些人很遠。小馬不慌不忙留下馬糞,一路走一路拉。其他人隔得遠,被惡心的不輕,也沒多想。隻覺得什麽人騎什麽馬,到時候離得近了再繞開便是。薑臨川走遠,眾人都鬆了口氣。可偏偏領先的三皇子的馬跑到馬糞那裏的時候,停下來,低頭猛嗅,翻唇嗅天,鼻翼忽扇,莫名興奮了起來。其他馬也有些異動,三皇子覺得有點尷尬,甩了甩韁繩,試圖讓馬跑起來,然而並沒有什麽用。三皇子抽了抽馬屁股,一下子捅了馬蜂窩,馬尥蹶子一下子就把三皇子掀下來。其他人的馬也嚇了一跳,各有異動,甩下來好幾個。好在力道不大,三皇子落馬一個起跳,屁股坐在了馬糞上,素色衣袍沾了馬糞後尤其醒目。其他人也沒好到哪裏去,零零碎碎沾了一身。眾人臉色鐵青,不敢吱聲。三皇子氣急,告退,打算迴去。由於騎射課突生意外,提前下課,老將軍也沒說什麽,隻覺得那小母馬可能發情了,落馬之事,純屬意外。“舅舅,我覺得他們應該繼續上完課。”“我大梁兒郎不管是在大漠還是在西北,不管是極寒還是酷暑,他們都堅守著,為天下百姓拋頭顱灑熱血,從來不因為外部環境疏忽職責,我們也應當向將士們學習,區區馬糞,怎麽能影響騎射課?”“舅舅,我願意一馬當先,繼續上完這躺課。”薑臨川鄭重宣誓,騎著他的小矮馬重迴馬場。過來查崗的景文帝用欣慰、鼓勵的眼神看著薑臨川的背影,心中滿意,看來薑遠之這個兒子腦子不太好使,真是妙極了。“父皇。”三皇子、四皇子喪氣極了,立刻給景文帝行禮。其他人行跪拜禮。“臨川做得很好,你們可有受傷?若是受傷就去看太醫,要是沒有,繼續跑。”景文帝語氣溫和,也有不容置喙的強硬意味。眾人默默在心裏咬牙切齒,謝過皇恩,又重新迴去騎馬。可惡!可恨!該死的薑狗剩!尤其是三皇子,屁股一坐,吧唧一下,臉色鐵青。怨氣值+50+60+70+80+90+100……薑臨川露出老農微笑,再度豐收。他在心裏高歌肥羊就是力量,歌唱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除了不良於行的蕭景然幸免於難,其他人幾乎全軍覆沒。所有人都決定孤立薑臨川。這廝實在可惡。薑臨川迴住處,張瑞來稟,說有個叫錢小旺的太監鬧肚子,被他退迴內務府。薑臨川仔細觀察了一圈,隻少了先前那個神色有異的小太監。肥美的一天結束,翌日,小狗子來梳頭的時候悄悄告訴薑臨川,昨天錢小旺把燕窩粥讓給張瑞喝,張公公拒了,反而拿話壓著,盯著錢小旺喝完,等錢小旺鬧肚子,幹淨利索的把人退了迴去。薑臨川拋了一粒拇指大的金珠給小狗子。這宮裏都是人精。不過他做的每件事都不會留下痕跡,就算景文帝在他周圍安排了眼線,也看不出什麽。翌日,薑臨川起得早了一些,胡太傅還沒進去,上書房的人差不多到齊了,仿佛在議論什麽,熱火朝天,薑臨川一走近,有個人發現,喊了一嗓子,“薑狗剩來了薑狗剩來了!快退!”整個上書房瞬間安靜,誰也不吱聲。薑臨川低頭,落寞。第37章 我為師兄解戰袍[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