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粉碎性骨折,腳筋斷了一半,就算治好,肯定是瘸了,並且相當嚴重的那種。


    嗬,勉強還算全須全尾的活著、好歹沒癱他就知足吧。


    阿朗說的一點沒錯,是他自己活該!


    若非他自己不安好心,何至於落到如此地步?可見人賤自有天收一點兒也不錯。


    「怎麽樣?祈兒的腿定還能恢復對不對?」白側妃咬著唇,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蘇錦。


    謙王亦目光沉沉道:「本王也相信你的醫術,蘇氏,別辜負了你神醫的名聲!」


    秦朗眼中嘲諷之意更濃。


    蘇錦沒有直接迴答他們的話,而是淡淡掃了陸太醫、齊太醫一眼:「其實該診的兩位太醫定然已經診出來了、該說的兩位太醫也都說了,太醫院匯聚著整個大慶各方麵醫術最高的大夫,兩位太醫的本事可比我厲害的多。」


    這兩個傢夥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蘇錦才不相信他們連檢查都檢查不明白,可看謙王和白側妃這樣兒,擺明並沒有得知真正的真相、這心裏頭還懷著希望呢。他們倒是會想,想讓她來背這個鍋,怎麽可能?


    真正確診的話不該她來說,她也不可能會說的。


    謙王怒道:「你這是何意?一句明白話也不會說嗎?結果究竟如何,還不趕緊快說!」


    謙王何嚐不知道陸太醫、齊太醫肯定有所隱瞞?他不便沖他們發火,心裏早積壓著一肚子的怒氣,對蘇錦卻不需要有什麽顧忌,一股腦兒的發作起來了。


    「父王息怒,」秦朗搶在蘇錦之前淡漠道:「阿錦的意思是兩位太醫已經確診,兩位太醫更權威,還是他們來說比較好一點。」


    謙王唿吸一粗,狠狠瞪秦朗一眼,不悅掃向兩位太醫:「說吧,究竟怎樣!」


    白側妃手心緊了緊,淚眼汪汪緊張的盯著兩位太醫。


    陸太醫、齊太醫不敢對上他們的目光,卻也明白到了這時候縱然不想實話實說也不行了。


    定郡王妃也是大夫,她心知肚明三公子的傷到底嚴重到了什麽地步。


    治不好,難不成連診斷都診斷不出來?這要是傳了出去他們兩個也沒臉在太醫院中混了。


    陸太醫頓時有些後悔,早知如此便不該亂出餿主意了,原本想著定郡王妃來了,自家可以撇開,誰知反倒被推上了一個更加尷尬的位置。


    兩人小聲商量了幾句,沒奈何,隻得硬著頭皮你一句、我一句,吞吞吐吐的將實情說了。


    「不!不可能!不會的!不可能!」白側妃痛苦的大叫,整個人幾乎癱軟在椅子上。


    趙明祁怔怔道:「什麽?我、我以後再也不可能正常行走了?我、我會變成廢人?我會變成殘廢?我不要、我不要!秦朗,是你害了我、是你害我!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趙明祁雙眸赤紅惡狠狠瞪向秦朗從床榻上欲朝秦朗撲過來,在眾人「啊!」、「不要!」各種驚唿聲中牽動傷處痛得慘叫兩聲一口氣沒轉上來暈了過去。


    白側妃嚇得半死,撲過去悽厲大叫著他的名字,哭得要死要活。


    秦朗早已將蘇錦抱著避在一旁,冷眼旁觀。


    謙王妃賢惠的上前勸解,架子端得十足,效果微乎其微。趙明安同樣勸解著悲痛欲絕的父王,控製不住翹起的嘴角無聲表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雞飛狗跳......


    好一通忙亂之後,白側妃才終於消停了下來,謙王本欲叫人扶她去休息,但她死活不肯,恨恨的瞪了秦朗蘇錦一眼,堅持要留下。


    謙王這時候哪裏忍心對她兇?看了一眼臉色蒼白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小兒子,心頭一陣疼痛,一行人花廳裏另外說話。


    謙王滿麵疲憊之色,心情卻已經平復了下來:「陸太醫、齊太醫,可有什麽法子讓祈兒盡量——好一些!」


    他到底是野心勃勃的親王殿下,心誌非白側妃之流可比,即便再疼愛小兒子,在明白了事情已成定局,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隻盼著有一個盡可能更好的結局。


    白側妃聽了這話,眼淚又流了下來,順便再狠狠瞪了秦朗一眼。


    蘇錦心裏很不高興,明明是趙明祁自己犯賤,非要動她家阿朗的馬,怪誰呢?眼珠子瞪出來也沒有用。


    陸太醫便道:「王爺放心,微臣等一定竭盡所能治療三公子,隻是最後恢復得如何還不好說,各人體質不同,治療的效果也是不一樣的。定郡王妃......到底亦曾治過類似患者,不知定郡王妃有何高見?」


    蘇錦內心深處一點兒也不想摻和,但假如今日她一言不發、一問搖頭三不知,往後再出現類似的情況,她就不好插手了。


    然而誰知道呢?武將武者最容易受外傷了,萬一哪天秦朗的得力幹將、甚至他本人、顧雲錚等受傷呢?她難不成也要袖手旁觀?


    沉思片刻,蘇錦便道:「我見識有限,況且如今自己還受著傷呢,更沒法子做什麽,不過倒是有些經驗和建議,願意與兩位太醫一同探討,若能幫得上忙,那自然更好!」


    反正主意她出了,該說的她說了,聽不聽她的、動不動手就是兩位太醫的事了。


    如此白側妃也怪不到她的頭上。


    當然,其實這也無所謂了,白側妃此刻心裏怕是恨毒了她和秦朗,多一點少一點並不重要了。


    兩位太醫也鬆了口氣,連忙客氣的向蘇錦請教。


    在他們看來,定郡王妃到底是謙王府的自己人,她即便不親自動手,也出了主意,哪怕分呢、也能分擔幾分恨意啊。


    看謙王和白側妃這架勢,這事兒無論最後結果如何,反正肯定是討不了好的。


    就跟薛大夫前幾年為柳郡王府世子治臉上傷痕似的,本來就是不可避免留疤的傷,盡心盡力了最後還不是照樣被氣不過的世子背地裏叫人痛毆了一頓?


    幹他們這一行的,好的時候千好萬好,一旦不好就是被遷怒的頭號對象。


    蘇錦客套兩句,當即便將自己的想法和建議說了。


    反正,一切都要當著謙王和白側妃的麵進行,省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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