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強和其他幾個人對李三金做組長早就不滿了,等待,等待,等待,無休無止的等待。對於他們這樣的年輕人而言,最缺乏的就是耐心,最不願意做的就是等待,他希望轟轟烈烈的戰死,也不希望在地下室唿吸著醃臢的空氣最後生病而死。


    崔美玉插話說道:“你們別吵了,別吵了。不管王茂如多麽專製,可是國家取得如此功績,咱們還是要慶祝一番的好。”


    何雨也說道:“對,對,再怎麽說我們是中國人,國家取得如此成就我們若是不高興,那邊是本末倒置了。程頤,別一台到晚垂頭喪氣了,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呢?來來來,我們吃點喝點,陸大頭,你都張羅一下啊,你平日不是最愛熱鬧嗎?”


    “也罷。”陸強跳起來,說道:“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吃吃喝喝,過年嘛,別哭喪著臉。”


    幾個人擺滿桌子食物和高粱酒,老板,老板娘和兩個夥計也進來了,大家其樂融融歡度大年初一。眾人看出來今天程頤情緒不高,倒是崔美玉心情特別好,今天喝的有點多,晚宴之後崔美玉迷迷糊糊地說道:“我們到底為了什麽參加組織的呢?為了國家?還是隻為了殺王茂如一個人呢?我們如果隻為了殺王茂如一個人,何必如此麻煩,直接湊錢找人暗殺不就好了嗎……”


    大家彼此看了看,都不說話了,這次國防軍取得如此成就,盡管不是報紙上宣傳的因為王茂如功績天大雲雲,但也和他關係不小。將為軍之膽,王茂如的膽量一向不小,跟跟蘇俄談條件搶地盤,若是換成別人還真難以有這個信心開口。所以,王茂如對國家的貢獻。眾人不是傻子,也不能否認——刺殺王茂如是否還有必要,便成了眾人心頭的一個疑問。


    “算了,不去想了。”崔美玉著實喝醉了,便迴到自己的房間睡了,剩下老板和老板娘夥計們也走了,何雨便要收拾。陸強說道:“我們繼續喝,你別忙了,去休息吧。”何雨頓時高興地說道:“好啊,那就有勞了。”等何雨走後,陸強將目光從她的屁股上轉移迴來,一隻手摟著程頤說道:“兄弟。還傷心呢?”


    “唉……”程頤不禁心中一哀道,“我這人生也夠悲劇的了,喜歡一個女人,偏偏這個女人對我毫無感覺,給別人投懷送抱。”


    陸強笑道:“得了,你看看你,死腦筋。女人不多嗎?你需要這麽死心眼嗎?”


    “你不懂,她和別人不同。”程頤說道。


    “她不同?”陸強不屑道,“她沒什麽不懂,隻是長得比咱們組兩外三個女人漂亮而已,還有,她能演戲啊兄弟。你當她真的不知道你的感情,可是她既不拒絕你,又不接受你。為什麽?你這個傻小子啊,他是故意利用你的。學哥哥吧,百花叢中過,半片不沾身啊。”


    程頤苦笑起來,陸強忽然小聲地說:“你沒看出來嗎?何雨和崔美玉想要扳倒組長。”


    “我豈能看不出來,隻是組長是上麵任命的,她們沒這個權利吧。”程頤說道。


    陸強冷笑道:“也就你護著她。否則她們早就把組長托下去了,你這笨蛋,等著吧。”


    此時王茂如在家待著孩子們放鞭炮呢,叮咣作響的鞭炮讓孩子們興奮得忘乎所以。其中尤以宗鼎和宗寶(安德烈)膽子最大,宗鼎過了年八歲了,正是小學一年級了,不過他鬱悶的是弟弟宗孚,因為學習好跳級上了二年級,弄得他這個做哥哥的很是丟臉。宗寶自從和母親塔吉揚娜搬到了王茂如家的隔壁,王茂如時不時過去住一宿兩宿溫存幾番,倒也不曾虧欠了他們母子二人,下人,金錢,一切用度全不少,隻是塔吉揚娜不願意再拋頭露麵。宗寶每日就和哥哥們玩鬧,他的膽子越來越大,小小年紀渾不怕什麽,更是讓塔吉揚娜頭疼。


    小孩子們玩著玩著不知怎麽的,打了起來,王茂如立即將他們一起帶到庭院中,訓斥道:“兄弟之間本應同氣連枝,你們卻自相殘殺起來,還有何臉訴說自己委屈。這件事我不論誰錯誰對了,隻有一個人犯了錯,其他人便一起受罰。若是將來你們一個兄弟受辱,其他人不幫襯,也一起受罰。知道不知道?”


    幾個孩子低著頭不說話,看來不服王茂如的管束了,王茂如氣得夠嗆,罰他們跪在庭院中不準起來。從最大的宗鼎,到宗孚、宗歐、宗澤再到宗寶,五個小家夥按照大小個跪在庭院中,不一會兒宗澤便先哭了起來。烏蘭圖雅心疼宗澤,便來說好話,王茂如說道:“看他們有沒有認識錯誤再說。”


    “好好地大年初一,你說你罰孩子們下跪,還真是當出官樣來了。”烏蘭圖雅抱怨道。


    王茂如一瞪眼,道:“怎麽?不行?我的種,我愛咋地咋地。”


    烏蘭圖雅白了他一眼,趕緊跟孩子們說認錯,哪成想除了宗澤之外,其他四個小子都不認錯,宗鼎的理由是他沒錯,宗孚的理由是錯也是別人的錯,宗歐的理由是哥哥都不認錯自己也不認錯,宗寶的理由是認錯也是別人先認錯,就連哭著的宗澤也說自己認錯了也要賠哥哥和弟弟們一起跪著,否則就不是英雄好漢。烏蘭圖雅對王茂如一說,王茂如反倒是樂了,這幾個小家夥還真是有意思啊,尤其是那個他覺得將來最沒出息的小吃貨宗澤,反倒是最重兄弟情義。


    王茂如倒不是真的想懲罰他們,隻是想要從小培養孩子們的團結精神,也是為了將來家族著想。這幾個孩子母親不同,相互之間的親情也並不太近,若不一點點地培養他們之間的感情,將來肯定會出現兄弟相殘的悲劇的。曆朝曆代,為了爭奪家產或皇位,兄弟相殘的事情數不勝數,便是現在中國也在流傳著《九龍奪嫡》的評書大戲。王茂如卻不想讓小孩子們從小就彼此隔閡,將來更是彼此為了利益相互仇視。他隻好做這個惡人,讓孩子們一起受罰一起挨處分,一起擔責任,共患難之後,兄弟感情才能培養出來。所以這個年,王茂如反倒隻是在家收拾孩子們,沒關心什麽國家大事。


    不過很快,王茂如的假期美夢很快被打消了,各列強國家紛紛反映了過來,他們強烈地要求中國政府拒絕承認《中蘇友好條約》,他們的借口是布爾什維克政府是邪惡政府,是全世界的敵人,敵人的朋友就是敵人,如果中國政府執意與邪惡政府做朋友的話,那麽你們也是全世界的敵人。


    英國政府,法國政府,日本政府,美國政府,比利時政府,荷蘭政府,意大利政府、葡萄牙政府紛紛發出正式的照會,要求中國政府對此作出解釋,並且要求中國政府作出正確選擇。英國政府揚言,如果中國政府再錯誤下去,各國不惜再一次發動一次八國聯軍之戰。一時間,國家似乎再一次麵臨著生死存亡的選擇,很多人惴惴不安,甚至北京有部分官員棄官而逃,他們害怕二十三年的經曆再一次降臨北京。六國照會的威力之大超過了王茂如的想象,甚至北京的百姓們也人心惶惶起來。民黨隱忍這兩個月,等的就是今天,一些民黨的人立即暗中向百姓撒布謠言,說八國聯軍即將第二次進攻中國,這全都是王茂如惹下來債。


    別說愚昧的人容易相信謠言,便是有文化的人麵對謠言的時候也往往三人成虎,見到幾個老農說什麽,一個教授甚至都信什麽。八國聯軍第二次進攻中國,進攻哪裏,不還的是北京?這下北方的百姓們慌亂了起來,尤其是北京和天津兩地,部分市民甚至舉家帶口不顧春節剛過,向其他省份逃亡過去。


    北京長順胡同一戶人家中,快腿馬三整理著行李,他捆綁好了部分之後走到門口車篷錢,猶豫了一下推門而進。馬三深情地看著自己被王茂如題名的車子,有些留戀不舍地說:“老兄弟,今兒你就在家裏吧,興許過幾年之後國家平安了,我迴來。”


    馬三的妻子陸萍走了過來,說道:“孩兒他爹,你在幹什麽呢?別墨跡了,咱們趕緊收拾吧,鄰居張大叔一家今天早上就坐上火車走了。”


    “他們走哪去了?”馬三有些茫然地問道。


    “張家口,從張家口走陸路到陝西,外國兵再怎麽厲害,也不能達到西安吧?你這是怎麽了,咱們昨天不是說好的嗎?”陸萍歎道,她看到丈夫馬三的手握著那輛王茂如曾經做過的黃包車上,歎了口氣,低頭說道:“孩兒他爹,咱們走吧。”


    “他娘,你說,真的會有八國聯軍嗎?”馬三又猶豫起來,畢竟這裏是他住了三十多年的家,這裏是他生長的地方,貿然去一個陌生地方,對於他這種沒什麽能力又沒什麽家產的人,不吝於重生一般。(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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