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來到雪國皇宮的人已經超出了他們原本的預期。


    由於諸天卷近來沒有重新排名,所以還是用之前的位置來形容。


    諸天卷第三的扶玉,第五位的聽雪樓老樓主柳然,第六位的衛二爺,第九位的難自在,第十位的清境流。


    祖神血衣人,雷王,千觀。


    聖龍族組長,妖域其餘四位大妖王。


    荒州皇甫理,葉開,諸葛十三,棋魔。


    一共十七人,其中扶玉,柳然,衛二爺,難自在,清境流,血衣人,聖龍族張,皇甫理八人全部都擁有著諸天卷排名前十的恐怖實力。


    其餘人也都是能夠排在十到二十位之間。


    如此陣容堪稱恐怖,聯合到一起即便是大唐的長安城都能夠橫著走,更不要說比之長安城還要遜色一籌的雪國皇宮。


    其實雪國皇城當中真正難已處理的除了護城大陣之外就隻有雪皇和雪女二人。


    這二人有著不下於扶玉的實力,雪國甚至可能更高,當初能夠在薛紅衣刀下存活,其實力之強大可想而知,如今若不是身受重傷未愈的話,他們也不貿然來此行動。


    薛紅衣很強,沒人勝得過他手中的那把刀,當年孤刀鎮風雪,以一己之力殺上雪國皇宮,重傷雪皇,直到今日未曾痊愈。


    薛紅衣這麽多年來隻受過兩次傷,雪國皇宮,六境妖屍。


    這一次的勝算要比他們想象中的高上一些,眾人相互對視著,如果說之前全部都是抱著破釜沉舟的想法的話,此刻的他們則是多了一些把握。


    可以將這件事比喻成收成,之前是全看老天爺賞飯吃,現在是加強水稻,任你刮風下雨我都沒事。


    “什麽時候動手?”


    聖龍族族長偏頭看著扶玉問道。


    扶玉目光一閃,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之上,輕聲道:“就現在!”


    聖龍族族長點了點頭,說道:“那就現在。”


    話音剛落,他的身軀就化作了一條巨龍橫貫長空而上,單單是一具龍驅就有數百裏長短,炙熱且強大的真炎自口中吐出爆射到蒼穹之上,而後化作無數火雨朝著雪國皇宮砸落而下。


    從雪國皇城之內幾乎立刻就飛出了一位五境朝他掠來,與此同時一座巨大無比的護城大陣也在瞬間綻放,此處與長安城的有所不同,長安城的護城大陣能夠禁製所有人來迴進出,而雪國皇城的大陣卻隻有單純的殺伐之力,無法阻止旁人進出。


    就在聖龍族長動手的刹那,其餘十四位五境宗師也在同一時刻起身動手,十四道強勢無比的攻伐之力匯聚一處所凝聚出來的威力是十分恐怖的,震懾的城內大陣都是狠狠地顫動了起來,雪國皇宮之內剩餘留守的二十位宗師感受著這些強大的氣息終於也是徹底坐不住了,急忙飛身而起屹立在皇城之上,麵色難看的注視著身前的十五人。


    而在無聲之處,諸葛十三與棋魔二人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知去向,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雪國二十位五境宗師屹立在天空當中,他們麵色難看的看著為首的扶玉等人,為首而立的正是雪皇。


    雪皇是個中年男子的模樣,一身白衣,麵目威嚴,滿身的上位者氣息,尤其是站在這雪原當中,更是為其平添了三分氣勢,仿佛這漫天冰雪都是為他而生的一般。


    “你們是想要找死?”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雄渾,但其中有隱藏著一抹虛弱,像是中氣並不太足。


    扶玉站在最中間,問道:“我們來此,並不一定是在找死。”


    雪皇沒有說話,從他身邊走出一位穿著藍色裙裝的女子,滿頭的冰藍色長發,麵色雪白,渾身上下的肌膚也是無比白皙,就像是這腳下的白雪一般透露著不自然的白色。


    她的臉上帶著一層薄紗,冰藍色的眸子望著身前的扶玉,淡淡道:“你們去其他的地方或許不會死,但來這裏,就一定會死。”


    她的聲音很空靈,帶著淡漠與冰冷。


    這是雪女。


    雪皇的接班人,被譽為下一任的雪國女皇,也是自古以來雪國當中出現的唯一一位女皇,而且她的優秀讓所有的雪國強者感到尊敬。


    扶玉偏頭看著她,目光微凝:“我就站在這裏,雪女又要怎麽殺我?”


    雪女也在看著他,冰藍色的眸子透著森然的寒意,卻並未說話。


    扶玉站在最前方,他手持銀槍遙遙指著雪女,淡淡道:“雪國勾結皇後,荒人,陰曹以及萬香城欲要禍亂大唐,犯下大罪,按唐律,當斬。”


    雪皇開口道:“當你就連薛紅衣都不能殺我,現在就憑你們,恐怕還差一些。”


    扶玉微嘲道:“當年薛紅衣一人一刀斬盡你雪國強者,而你卻隻能龜縮皇宮之內連看都不看一眼,怎麽,如今這件事竟是成了你的談資嗎?看來雪皇陛下比我想象中的更加不要臉一些。”


    薛紅衣是雪國強者心上的一根刺,如今有人再度撥弄起了這根刺,讓得雪國的眾多強者都是麵色不太好看,畢竟這是一件很屈辱的事情。


    雪皇的臉上倒是沒有什麽波動,他注視著扶玉,說道:“但現在薛紅衣畢竟不在,蕭泊如已經飛升,誰又能殺得掉我?”


    他的聲音頓了頓,臉上出現了一抹微笑:“憑你嗎?扶玉,你還差得遠呢!”


    扶玉沒有說話,身形化作一道雷光出現在了雪女的身前,長槍發出電閃之狀刺了過去,一道閃電連接著天空與地麵,照耀著整個北雪原都是亮如白晝。


    電光劈散了雪花,無數的雪花在瞬間蒸發的一幹二淨。


    雪女抬起了手,她的手上什麽都沒有,但就是這樣一雙很漂亮的手卻接下了大唐諸天卷上排名第三位的白發銀槍扶玉的一槍。


    雪女有些意外:“你要選我做對手?”


    她是真的比較意外,她的實力比之扶玉固然要差上一些,但是有著雪國皇城大陣的加持,她甚至能夠稍稍的占據上風。


    而且扶玉應該是大唐眾人當中實力最強的一人,按理來說他的對手應該是雪皇才對。


    扶玉冷眼看著她,說道:“我殺不了雪皇,但能殺你。”


    他手持長槍在空中畫了一個半圓出來,簡單的一個動作卻蘊含著極為強大的能力,半圓生長到天空當中化作了一輪月亮,月亮高懸蒼穹之上讓這天地間落下的無數雪花盡數化作虛無。


    大雪不再下,寒風也逐漸停息,那是一輪月亮,更像是定格了整個天地。


    雪女身形閃爍後退,唿吸紊亂了一瞬,冰藍色的眸子露出一絲驚訝,扶玉的實力竟是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強大一些,但想要勝過有大陣加持的她卻還是癡心妄想。


    “你等來此破釜沉舟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她的身影停止倒退,單手虛抬,手指不停地變換,像是在結印一般,四周寒冷在她的牽引下凝聚出了一道道的冰霜圓環,旋轉著遍布周身,向著扶玉擊打而去。


    無數圓環在飛行的途中變得巨大,這些圓環能夠封鎖一方空間,產生牢獄,禁錮四周。


    扶玉不閃不避,長槍之上傳出了一聲龍吟,龍吟之聲直衝九霄,無數迎麵而來的圓環盡數化作虛無。


    他冷笑一聲:“唐人生來驕傲,如果我的國家注定無法挽救,那我就在臨死之前帶著你們一同陪葬,大國傾覆,天下葬之。”


    雪女單手解印,地麵上的白雪上升到了空中在她的手腕四周環繞,像是流星拖著尾巴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大國傾覆是一定會發生的事情,但你們卻沒有這個能力讓天下為之陪葬!”


    她目視著扶玉,手上冰雪化作流星掠去。


    天上的月亮灑下了光芒,月光照在了扶玉的身上,讓白衣更白,讓白發更白,讓那杆銀槍更白。


    槍尖之上出現了一縷槍芒,遙遙的點在了冰雪流星上,巨大的能量波動轟然炸開,以二人為中心向著四麵八方散去,一股巨大的蘑菇雲從二人交織的地方升起。


    兩個人都是同時倒退。


    扶玉持槍冷笑:“雪國的下一任女皇?不過如此。”


    雪女沒有說話,隻是目光微凝,身體化作一道冰藍色在其身後的天空當帶出了一道冰霜走廊,朝著扶玉傾軋而來。


    雪國皇城之內留守的宗師算上雪皇和雪女共有二十位,其中有八人都是諸天卷上排名前十的強大實力。


    去掉雪皇和雪女之外,還有六人。


    分別對上了,柳然,衛二爺,難自在,清境流,聖龍族長以及皇甫理。


    他們的實力很強,但是比之柳然和衛二爺以及聖龍族長還有皇甫理來說都要遜色一籌,隻有麵對難自在和清境流的那兩人才能夠不相伯仲,而利用護城大陣的輔佐,那六人麵對柳然等人不僅能夠招架還能夠隱隱占據上風。


    剩餘的七人則是要麵對雪國當中剩餘的十二位五境宗師,好在他們的實力想必雷王和千觀等人來說要差上一些。


    雷王和千觀二人合力迎戰三人,妖域的四位大妖王彼此配合默契,四人合力對付六人不成問題。


    葉開則是以一己之力力撼三人,絲毫不落下風,他最是精通速度,而且手中飛刀絕技之強大讓人咋舌,那三位雪國強者的實力目測應該在諸天卷前三十到前二十之間,和葉開比起來有所不如,倘若沒有護城大陣加持的話,要殺他們也就是三五刀的事情。


    雪皇看著己方眾人全部都開始了戰鬥,雖說絕大多數都占據著上風但是卻隻是稍占上風罷了,想要短時間勝過對方根本不可能,而這還是有護城大陣加持的結果。


    他的眉頭微皺,心中思量著是否要將在北地攻伐的宗師抽調迴來十位,但這個想法隻是持續了一瞬便隱沒下去,因為大陣不會破,而自己還未曾參與進去。


    唐國一方實力最強的扶玉已經被雪女攔下,其餘人又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隻要自己親自動手參與進去,恐怕要不了一個時辰的時間這些來犯之敵就都會死在這裏。


    他的眼中帶著一抹譏諷,扶玉到底不是薛紅衣,也不是蕭泊如,貿然來此終究是差了火候。


    成不了什麽大事。


    他低頭掃視著戰局,忽然眉頭皺的更深,一股寒風吹動了那身白衣,雪皇猛地偏頭看向了一側。


    在那些唐人原本所站立的地方還有一人站在那裏未曾動手。


    他低頭看著那人,那人也在看著他。


    雪皇的瞳孔微微一縮,他見到了一身熟悉的血衣,讓他想起了當年的事情,隻是眼前的人雖然同樣穿著血衣,卻並不是薛紅衣。


    那就不值得感到恐懼。


    “你是本皇的對手?”


    他看著血衣人,淡漠問道。


    血衣人說道:“你是第一個敢在我麵前自稱本皇的人。”


    雪皇上下看著他,似乎覺得哪裏有些不對,他能夠感受到這血衣人身上的氣息,並不算特別強,隻是和那衛二爺差不太多,甚至不如扶玉,但他們卻將他留到最後,難不成有所依仗?


    “你是何人?”


    他有些好奇。


    事實也的確是如此,其實按照原本的計劃,要對付雪皇的人乃是扶玉,但後來血衣人出現在了這裏,那麽無論是從身份還是從任何角度來看在場有資格與雪皇交手的都隻能是血衣人。


    即便是扶玉也會尊重這一點。


    自古以來兵對兵,將對將。


    血衣人乃是祖神,地位等同於一國之君,自然要讓他與雪皇交手,才最正確。


    血衣人看著雪皇,雙腳踩踏在虛空之上一步一步的朝他走了過去,蒼穹之上的月亮定格住了落雪與寒風,卻仍舊阻擋不了一些清風的吹拂。


    他身上的血衣向後飛揚,他距離雪皇越來越近。


    邁步而行,扶搖而上,血衣人身上的氣息也是越來越強,給人一種極為強大的震懾力,就像是高層次生命的壓製,就像是在山林當中老虎見了綿羊一般。


    天地唿嘯,萬物跪俯,蒼穹似乎為之低垂。


    血衣人肆無忌憚的釋放著身上的氣息,他的麵色有些癲狂,就像是在享受這數十萬年之後的降臨人間。


    他攤開雙手,血衣飛揚,目光遙遙凝視著雪皇的雙眼。


    麵帶微笑聲音卻無比漠然。


    “我,就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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